王怡对楚稚水的决策意见,  反正她经在新透站稳脚跟，其他人就算跳过，职级不可能压过她,  等于变相加强她在公司的力量,  自然全力支持楚稚水的做。

        王怡在龙知任职时，于以前跟楚稚水贴得近，后逐渐挤出核心区,  再加上跳槽到新透有一段时间,  很多事情就不再清楚。

        楚稚水跟其他人联系时，还随一聊龙知近况，间接打探出不少情报。

        “龙知也打算推中小品牌？”楚稚水一怔，“以前不是还说主推精品大牌。”

        “因为新透这次促销节数据不错,  而且现在大趋势就是消费降级,  所以我们也将目光放国牌上。”对方道,  “对了，楚总您注新透销量榜吗？就是照着那个分析品牌,  有一两个牌子挺厉害,  最近打算对标也推一波类似的,  推到能跟新透那边打擂台的程度。”

        话都说到这里，楚稚水该懂的都懂，网上可以查到观局公司部分信息，估计李龙科早知道她跟新透合作,  见面时装『迷』糊打探王怡的情况。

        如楚稚水答应跟他合作,  那他就从善如流地应下，断掉观局和新透的深度联系。

        她要是答应，他同样早有准备，内部征集一波零食和化妆品牌子,  打算对标观局推出一个品牌跟新透竞争。

        好熟悉的做。

        李龙科当初就是让她运营，背后再偷偷找新运营团队，瞅准时机就妄图『逼』宫，依旧还是老一套招数。

        楚稚水不懂他有多畏惧自己，这才会对标观局推荐品牌。李龙科明明该跟齐畅掐架，然而他的目光总跟着她转悠，仿佛是她一手将齐畅推上位，她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龙知要是推火竞品品牌，势必会对观局造成冲击，楚稚水目前挺有自信，认为这不算大的挑战。

        一是观局商品成本极低，核心竞争力是真材料，加上黄黑三妖组的劳改，变相压低同类商品里的人工支出；二是观局公司体系健康，只要直营店顺利运行，很难在短时间内垮掉，而最大的难题店面租金也解决。

        即便观局短期内遭遇风浪，只要挺过第一波依旧问题，就算有李龙科推竞品，市面上照样有无数竞争者，市场就是大浪淘沙，看谁能够傲最久。

        从龙知挖的人才需要时间离职，观局直营店也需要时间筹划，或许下一次交锋才是全力掰手腕，基本就是直营店正式开张的时间点。

        银海观察局内，叶华羽等妖怪经过不懈的努力，终于让楚稚水挖走，避免出现神君滞留银海的情况。

        胡臣瑞临走前，他还告诫一番，意味深长道：“叶局，你可不要放松警惕，多盯着店面的装修，要是直营店搞垮了，准小楚还会走的，在槐江干不下去就回银海。”

        “为什么年轻人总要大城市打拼？这多辛苦啊！”叶华羽惊道，“老胡，你倒是劝劝她，槐江局里稳定，比外面好多！”

        胡臣瑞悠哉道：“我倒是想要劝，年轻人都有想。”

        叶华羽思忖：“不然你们帮她解决个人问题，据说成家后就会懒得跳槽。”

        “？”

        出差之旅结束，胡臣瑞带着事业费和店面满载而归，而楚稚水则突如其提拔副处，回局里就开始走票选大会的正规流程。

        楚稚水走的是破格提拔，按理说她的入职时间不够，在普通单位很难火箭晋升，一年观察局绩效显着提升，加上妖怪们对时间最为麻木，所以竟稀里糊涂地全票通过。

        毕竟人类同事就工作四五十年，妖怪同事们都不好意思卡她，对他们而言确短了。

        这种破格提拔在全国也有前例，所以楚稚水手续繁杂却还算顺利。

        过多久，经济开发科就变成经济开发处，楚稚水正式选为副处，找洪熙鸣完成剩下流程。

        人事办公室内，窗户推开一条缝透，微冷的小风钻入屋内，驱散冬季供暖的昏昏欲睡。

        楚稚水坐在沙发上等待，她到耳侧噼里啪啦的声响，犹豫要不要先回经济开发科，等洪熙鸣弄好再上领取相表格。

        洪熙鸣坐在电脑前工作，好似看出楚稚水的犹豫，她一边动作敏捷地敲打键盘，一边热情洋溢地聊搭话：“小楚，别急啊，马上就弄完了。”

        “好的，洪姐，我不着急，您慢慢。”楚稚水闻此话，只得继续坐着等，不好意思先离开。

        “真是年少有为，这么年轻就提副处，我当年是在银海提的，仔细一想有几百年啦，当然那时候还不叫副处，用的不是这套职级系统。”洪熙鸣『露』出怀念神『色』，她手上的动作也停，键盘还在清脆地发响。

        妖怪偶尔会使用具备年代特征的词汇，比如黄黑三妖组总喊“大人”和“神君”，还有摆脱一些岁月的痕迹感。

        “您原在银海工作？”楚稚水好奇，“居然不是一直在槐江。”

        “是的，咱们观察局有条不成的规定，就是一般想提拔，都得槐江走一趟。”洪熙鸣解释，“槐江局的名额最多，你看吴常恭也是，从漆吴过提。”

        楚稚水恍然大悟，看槐江局常年属于边防高危区，不光压着四分之一龙神，还存在完整体的竹子妖，难怪胡局发配过耿耿于怀。

        虽然槐江观察局名义上维护安定，说话根本打不过封神妖怪，真要有冲突就是最先倒下的。好在辛云茂是无所事事家里蹲，他对广收信徒和扩张势力毫无兴趣，跟当年叱咤风云的龙神截然不同。

        植物可能都是和平爱好者，平时只热衷浇花和种地。

        楚稚水和洪熙鸣有一搭一搭闲聊，人和人聊就那么几套，人和妖聊同样是这样，不知不觉就拐到办公室经典话题。

        这是无数体制内单位绕不过的一环，然而楚稚水思及观察局特殊『性』，一直就有对此多加主意，直到洪熙鸣出言打探。

        “小楚，你最近感情生活有什么发展吗？”

        楚稚水到跳跃的话题，懵道：“啊？”

        “你看你的工作那么优秀，琢磨过个人问题吗？”洪熙鸣道，“怎么不考虑成家立业？”

        “……”

        不是吧不是吧，人类领导会八卦是否单身，怎么连妖怪领导也会啊？

        楚稚水僵：“经济开发科很忙，马上又开直营店，我确顾不上这些。”

        洪熙鸣若有所思：“那倒是，你确好忙，我记得你们搞活动那几点灯熬油，比我下班都晚。”

        楚稚水微松一，官方道：“对，所以不想这些，先忙局里工作，我还刚提拔起，不能辜负大家信任。”

        “你一心扑在局里，我们也过意不去。”洪熙鸣热心道，“不然这样吧，我给你介绍对象，帮你惦记这件事，你有有什么要求？”

        楚稚水：“？”

        楚稚水惶恐地婉拒：“这麻烦洪姐了，您平时也有工作，还让您『操』心这些。”

        洪熙鸣：“不麻烦，不麻烦，就是顺手的事！”

        楚稚水为难地咽咽：“主要我觉得这事难度大，耗费精力在多……”

        “难度再大比得过牛郎织女？”洪熙鸣干脆道，“我们物种在牵线搭桥方面有丰富的经验，小楚你完全可以信任我，尽管提要求就行，都能给你找得到！”

        “……”

        这就是喜鹊的自信吗？顶着王母娘娘压力也敢搭桥的胆量？

        楚稚水心中默念单身大好，她也不愿出言扫兴，索『性』故意刁难：“我找对象要求也不高，只要长得好看，孝顺我父母，能够做家务，还挣钱养家……”

        洪熙鸣应得爽快：“好，我给你找！”

        楚稚水将心一横，咬咬牙道：“……还得会生孩子！”

        洪熙鸣：“？”

        楚稚水看对方面『色』迟疑，她顿时知道抓住要害，变本加厉道：“洪姐，其我一直觉得自己不比男的差，要面临生育风险好亏，还会耽误局里面的工作，只要能解决这个问题，我觉得其他都不是问题。”

        洪熙鸣恍惚：“原如此，有道理。”

        楚稚水满意一：“所以谢谢洪姐惦记着我，这个问题比较难解决……”

        “这个问题不难解决。”洪熙鸣不知想起什么，她欣喜地一拍手，似有所悟道，“你办公室里那个就会生啊！你就直说看上他呗！”

        “？？？”

        楚稚水愕然：“我跟金渝不合适吧。”

        洪熙鸣朝她使个眼『色』，打趣道：“怎么会是金渝？那不还有一位。”

        楚稚水洪熙鸣调侃的目光一烫，她惊得差点从沙发上挑起，面红耳赤道：“他怎么可能生孩子？他是男的！”

        “小楚，你这就是人类固有思维，动物和植物是不一样的。”洪熙鸣耐心解释，“动物妖怪化人时，确跟本体『性』别有，植物妖怪大多雌雄同体，他们根据自身特质分『性』别，人型完全跟男『性』无差别，却会保留一些本体特点。”

        “如他不想使用的话，那就完全是人型那套，你们可以商量着，用植物妖的本体特点，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

        妖怪化人后的人型，跟正常男人和女人区别，唯一不同是植物妖有雌蕊和雄蕊，可以运用本体孕育。

        难怪辛云茂看纪录片羞愤不，她当初还觉得他大惊小怪，明明就跟他有系，现在想他惊慌很正常。

        楚稚水脸上蒸腾起热，她总感觉在跟洪处聊成人话题，一时间如坐针毡，手脚都不知放哪。妖怪界的生理常识让她大感震撼，热血从脚蹿上头，尴尬得无可往复。

        奇怪的知识增加了。

        她等洪处弄完手续，拿过表格就一溜烟逃走，再也不敢在人事办公室内多待。

        经济开发科内，楚稚水办手续较慢，归时经是中午。金渝和陈珠慧好像先去吃饭，只有辛云茂站在屋里摆餐具。

        他到动静回头一望：“我以为你要好久。”

        楚稚水如今见他，她更是心慌意『乱』，只感觉浑身发热，又瞥见桌上饭菜：“你帮我打饭了？”

        “嗯。”

        “谢谢，要一起吃么？”楚稚水看他双眼放光，又连忙补充一句，“当然，我们提前分好饭菜，你不要等我吃完再挑！”

        辛云茂一撇嘴，倒是将米饭拨开，弄成两人份状态。

        一人一妖将餐盒打开，直接放在楚稚水桌上，然后并排在桌边用餐。

        辛云茂将自己的椅子推，习惯『性』在楚稚水身边落座，长脚随意一展开，膝盖偶尔碰到她。他们并肩坐一起，加上空间较有限，就会挨得比较近。

        竹叶的草木清新飘，刺激得她鼻尖微动，不是花朵芬芳，而是一种清冽，使人瞬间联想到竹子的傲然临风，还有他清俊挺拔的身形。

        楚稚水隔着腿部的布料，感受到若有若无的酥痒感，她不动声『色』地收敛动作，将椅子往侧边轻滑一些。

        辛云茂发现她滑得老远，他眉头微蹙，奇怪道：“为什么躲那么远？”

        “刚知道一点事情，我觉得要注意些。”她轻咳两声，“也是在保护你。”

        辛云茂越发狐疑：“保护我？”

        “……对。”

        她唯恐平时不小心碰到他，愣给他搞出一个人工授粉，那就是乌龙事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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