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衍天。

    白川看着眼前躬身作揖的金灵，缓缓扬起了唇角：

    “金灵，做的不错，此番算是学到了为师的精髓。”

    “师尊谬赞。”金灵起身，嘴角也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又会有哪个徒弟会不喜欢师父的夸赞呢。

    金灵也免不了俗气。

    白川点头，随后眉头微微挑起，语气轻缓：

    “金灵，能说说你为何选择这样处理吗？

    “你之前不是喜好斗法，为师因此还传了你真理之道的高阶神通，怎的一个都没有展示？”

    白川心中是真的疑惑的。

    推算人心，或许就是自己下一步的重要攻克方向。

    当然，白川现在也能算到绝大部分生灵的内心，只是他不愿对自己的徒弟还要露这一手。

    不然徒弟会怕师父的，对吧？没秘密啊。

    之前金灵的样子，很显然与这次的作风完全不吻合。

    金灵微微一怔，双唇微张，欲言又止。

    白川看出了金灵的纠结，轻笑一声：

    “怎么，现在连为师都要瞒着了？”

    怎的还跟自己越来越像了？

    下一步是不是就要连自己都骗过去了？

    “弟子不敢！”金灵目光一凝，连忙躬身下去：“弟子之所以如此，只是因为体验到了师尊的心境。”

    “哦？为师的心境？”白川眼前一亮，顿时来了兴趣。

    他有一种预感，这个徒弟收的绝对是最不亏的！

    不过，此世当真还能有人体验到自己的心境吗？

    白川对此打上了一个问号。

    自己的特殊性，不言而喻。

    扔在游戏当中就是第四天灾，降临者，洪荒虽强，但终究也是人面对着人。

    大家同为两个眼睛一个鼻子，化作道体都是一个样子。

    金灵盯着自家师尊，抿着嘴唇，额前的几缕发丝随着微风微微飘动。

    风过，而见眸。

    白川目光停滞一瞬。

    这是，什么目光？

    白川还从来没有被这样的目光盯着过。

    他自认，自己应当无论如何也到不了被人这么盯着的地步。

    悲伤、心疼、怜悯……

    白川看出了其中的意味。

    他很想直接窥探一下金灵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但还是忍住了。

    先等等，等她说完再验证一下。

    自己这个师尊，关心一下徒弟的心理健康，没问题吧？

    “师尊，您当年，究竟吃过多少苦？”金灵语气有些低迷道。

    白川：“……”

    得，问题儿童依旧是那个问题儿童。

    “呃。”白川嘴角微微一抽，有些语塞：

    “徒儿，此话怎讲？”

    “师尊所教导弟子的，弟子都记在心中。

    “弟子在这其中，只看见了密密麻麻的提防二字。

    “师尊，您究竟是吃过多少苦，才能……”

    金灵没有停下，继续道：

    “我总能在师尊的身上体验到一种孤独的感觉。

    “师尊您虽然道友广遍洪荒，又有师母伴在身侧，但弟子依旧能体会到那一抹深不可察的孤独。

    “就和当年的我……不，师尊的孤独还有一种超然的孤独，而非没有真正的良友。”

    白川听得一愣一愣的。

    自己，有这么矫情吗？

    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不是，怎么大弟子还能找出来他这个师父的一把毛病啊！

    不过，越是这样，白川的好奇心就越重。

    他十分想知道金灵到底是什么样的脑回路能得到这样的答案。

    于是，白川道：

    “你为何会这样想？这又与你此次所做有何关系啊？”

    金灵眨眼，三次眨眼过后，才开口道：

    “师尊，弟子整理了一番言语，总的来说，便是因为师尊。

    “师尊因吃过无数的苦，从而不想让弟子吃苦，师尊吃过无数的亏，所以总结无数经验想让后人不再吃亏，师尊孤独，那种孤寂的感觉让弟子都有些……”

    “咳……”

    白川实在是不忍心打断金灵的幻想时刻。

    但是……再不打断她就越陷越深了。

    万一认为这些都是真的，那该怎么办？

    “徒儿啊，有心是好事，但是不要想太多才是，为师若是真这么脆弱，谈何证道呢。”

    白川语气轻缓，将手掌轻放在了金灵的头顶。

    金灵仔细斟酌白川话中的意思，片刻后涨红了脸。

    “师尊，弟子告退！”

    金灵连忙退出了白川的别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身回了自己的殿中。

    白川哭笑不得，摇头轻笑一声。

    一切安静下来之后，白川才仔细观察起来崆峒印。

    崆峒印，人族的气运所化至宝。

    但是其真正的，更深层的用途，则是封禅三皇五帝。

    这一点，圣人们心知肚明，但是别人却不知道。

    如果这样说不出重要性的话，那换言之，便是没有此物，三皇五帝无法证道。

    崆峒印镇，圣人为证，由此，可封三皇五帝，成就人族‘圣人’之位。

    是人族，也是人道，生灵之圣。

    他们，所要维持的就是万灵。

    是生灵的主导，是带领万灵立下规矩的人。

    白川对于这个位置没有兴趣，取得崆峒印就是为了伏羲，仅此而已。

    如今，最重要之物已经到手一个。

    那么……需要算的……

    “伏羲，接下来会走什么道？”

    这关乎到日后的所有大局。

    但是伏羲最后会走上什么道呢？

    这个依旧是一个未知数。

    白川心中有着两条大致的方向。

    也是最有可能的两道，其中之一，就是伏羲随时都有可能走回曾经的道路。

    这样的话，伏羲就算是白玩了一圈。

    至于另一条，则是真正的八卦之巅。

    推算大道与八卦之道，走出自己的道，这道该叫什么呢？

    白川摇头轻笑一声，随后走出了道衍天。

    目的地，天庭。

    穷观阵！

    一个闪身之后，白川就回到了最初的地方。

    穷观阵下是一如既往。

    深邃的星空，永恒不变的星轨，抬头便是周天星斗，无尽光芒呼应闪烁。

    低头，便是世界之真理，站在这里便能感受到无尽的‘知识’冲刷着自己。

    此时，就是完全体的穷观阵，只要站在这里，就能知道世间的一切真理！

    当然，是洪荒中的。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只要存在过，穷观阵便会知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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