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5 三天
二胖的突然昏迷吓坏了莉莉和她妈妈,我们帮着她们母女俩将二胖扶起来,抬到床上,吴非立刻过来查看,这一次却没有查出任何原因。
随后莉莉又跑去把赤脚医生请来了,赤脚医生折腾了半天,又是把脉又是听诊,最后也是不能确定病因,只是开了一些药物应付,嘱托莉莉情况不对的话,就赶紧送大医院,先观察一下再说,也可能只是营养不良导致昏迷。
可莉莉却不这么认为,她告诉我们,三天前二胖就昏倒过一次,当时是壮壮和孙小虎把他抬回来的,那时天还没亮。
今天是礼拜天,二胖没有去上学,平日里他每天要走两公里路去上学,学校不知道怎么安排的,所有学生不分年级,这一段时间都要上早课。
现在上早课已经普遍不流行了,学业很紧的话通常是延长下课时间,可他们这个地方属于偏远山区,下课太晚走夜路很不方便,所以就有了上早课这个规定。
其实莉莉的妈妈年轻时也上过早课,通常是天还不亮,大概四五点的样子,学生们就开始起床,早饭也不吃就匆匆去学校。
通常那个时候到了学校天还没亮,老师们都会特别叮嘱,尽量找村里的小伙伴一起,不要一个人单独上路。
二胖每天早上就会被家人叫醒,天不亮就穿衣服去学校,上完课回来才能吃早饭。二胖和村子里的壮壮、孙小虎两个人玩的最好,他们三个野孩子整天黏在一起,每天早上谁起的早就会去对方家里拍门,然后三个人一起去学校。
三天前,二胖还是和往常一样,天还不亮就起来了,拿着手电筒就去壮壮家叫人。壮壮家距离小胖家只有一两百米,孙小虎的家稍微远了点,大概有五百米左右。
二胖通常是起的最早的一个,因为他平时睡的也早,很少天黑还不回来,莉莉管的比较严,只有这小子天黑不回家写作业,肯定免不了一顿毒打。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二胖生在这个家里也确实没少受苦,莉莉的父亲早些年因为交通事故不在了,对方也成了植物人,没有多少赔偿金,他们一家人的日子过得越来越清苦。
本来莉莉还可以出去打工,为家里减轻负担,可她妈妈或许是因为家里的顶梁柱倒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得了一种病,有时候正常,有时候疯疯癫癫。发病的时候会做出什么事很难预料,有一次二胖差点被自己的亲妈用菜刀砍死,幸好村里人及时发现阻止了她。
莉莉放心不下她妈,就辞掉了工作,整天在家里照顾二胖和她妈,为了赚点外快,她隔三差五的就去一趟省城,找一些手工活拿回来做。前些日子村子里来了一批人,说是要借宿,正好莉莉家空房间比较多,就给他们腾了出来。
并不是莉莉贪财,她之所以要那么多房租,是因为欠债太多了,为了供弟弟上学,村子里能借的都借了,迟迟还不清欠下的债,对莉莉来说也是一种折磨。
莉莉回忆起来,还心有余悸的样子,她告诉我们,那天早上还是她把二胖叫起来的,每天早上都是她叫弟弟起床。弟弟是家里唯一的男人,她平日里打他也是为了他好,她希望二胖好好学习,不要整天贪玩,将来做个有出息的人,不用像她一样辛苦。
不知道莉莉当时有没有看错,她说那天早上四点多她就起来了,弟弟要上早课,五点十分上课,她四点十分就会把弟弟叫起来,因为山路不好走,早起总比迟到好。
当她走进弟弟的房间,打开灯却发现,二胖是睁着眼睛的,但是怎么叫都没有半点反应!
有人睡觉睁着眼睛,但不是完全睁开,只是眯了一条缝,这并不奇怪,可当时二胖的眼睛是完全睁开的,而且一动不动,莉莉怎么叫他都没有反应。当时莉莉吓坏了,以为二胖出了什么事,眼泪都吓的掉了出来。
可忽然间二胖翻了个身,坐起来揉了揉眼睛,才让莉莉松了一口气。对于那天早上发生的怪事,莉莉没有跟任何人说起,她恍惚的以为,自己可能是没睡好,眼花了也说不定。
就是那个早上,二胖被壮壮和孙小虎抬了回来,两个小孩儿告诉莉莉,刚走出村子没多久,二胖就昏倒了,好像是生病了。
二胖被抬回来之后,莉莉检查了一下,发现他全身冷冰,没有一点体温,把莉莉和她妈吓的失魂落魄。
当天莉莉就是找的刚才那个赤脚医生,医生开了一些药,中西结合,让二胖吃了下去。当天这小子就醒了过来,但是莉莉问他到底怎么了,他却不知道,只记得正走着走着,忽然间感觉全身没有一点力气,然后眼睛一黑就倒在了地上。
后来莉莉想了很久,她想起了,村子外面很多年前有坟,不知道是什么人的坟,现在已经看不到了,可能是无主孤坟,她怀疑二胖是不是撞见了不干净的东西。
但她没敢跟任何人说起这件事,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说出去别人也不一定会相信。况且弟弟已经没事了,她也不愿意多想。
二胖第二次昏倒,是在钟乳河,莉莉之所以反应这么大,是因为有了第一次的可怕经历,所以她以为是水鬼缠上了二胖,水鬼要找二胖做替身。
现在看来,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她一个女人家,实在是没办法了,二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个家就真的完了!
莉莉说着说着竟悲伤的哭了起来,莉莉她妈也在一旁掩面而泣,看着让人挺揪心的。多好的一家人,多好的一个姑娘,不管怎么样我们也要帮帮她们,就算没本事摆平,经济上我也可以支持一下。
吴非一直默不作声的听莉莉说完,然后才插话,他对莉莉说:“妹子,你别着急,你弟弟的情况,我有办法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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