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三十九章我什么都能给你
谢长寂不说话, 他看着面前少年人。
其实花向晚说得没错,他和他年少时,的确有分相似。
同样出生以修道为主的名正派, 同样是剑修,同样被师教导以锄强扶弱为己任, 甚至于相比年的谢长寂, 这个少年更温和,更健谈, 更让人喜欢。
而如今, 他竟然能说,他与花向晚,功法相合?
他莫名有些想笑, 却不知自己是想笑什。
少年似乎什都没察觉,恭敬行了个礼, 正说什,只觉冷风忽至,他被眼前人猛地撞到上,剑横在他脖颈旁边,寒意刺着他的脖颈,『逼』着他紧紧贴在上。
“你若再出现一次, ”谢长寂声音平稳, 说得淡,“我就杀了你。”
“云清许”似是惊愣,他『露』出分茫然:“前辈?可是现下余毒是用我灵力封印, 后续三次必须由我来拔毒……”
说着,“云清许”似是忐忑:“素闻前辈乃云莱正道修士楷模,德望重翩翩君子, 应不会置少主因嫉生『乱』,主次不分,置少主生死于不顾吧?”
谢长寂没有说话,他盯着“云清许”,打量着他的表情。
“云清许”轻笑:“我对天剑宗心法也略有涉猎,闻问心剑公正秉直,不因私情扰,想必前辈对少主应无私情,只是担忧我对少主不利。这一点前辈大可放心,少主救我,”说着,少年人面上带了分郑重,“我必生死相护,绝无二心。”
说完,“云清许”疑『惑』着:“前辈,我可以走了吗?”
谢长寂没有出声,他看着少年人的脖颈,脑海中划过温少清那一夜的惨叫。
他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冲动和快意,盯着他脖子上的青筋,乎是忍耐不住想用力切下去。
也就是在这一刻,屋内花向晚的声音响起:“谢长寂?”
这声音像一道清心咒骤然响起,谢长寂猛地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方在想什,他微微愣神。
薛子丹看清谢长寂的神『色』变化,他抬手捏住剑身,将谢长寂长剑挪开,随后笑着行礼:“这间厢房晚辈已经租下,花少主还需静养一夜,明日我们再挪地方,晚辈行告辞。”
说着,他也没谢长寂说话,从容走开。
谢长寂站在口,他呆呆看着地板上的青石。隔了好久,他抬眼,看向前方大,收起长剑,提步走了去。
他走到床边,花向晚正沉沉睡着。
她周身都是“云清许”的气息,筋脉中也是云清许灵力留下的痕迹,谢长寂忍不住一寸一寸看过她周身,她衣衫明显是拉开又穿上,隐约漏出的胸口还有施针留下的印记。
她情况明显已经稳定,都是托“云清许”的帮助。
花向晚察觉身边坐了人,她艰难睁开眼睛,隐约闻到一股寒松清香,沙哑出声:“谢长寂?”
“是我。”
谢长寂抬起手,轻轻放在她额头,她神智有些不清,轻声追问:“孤醒呢?”
“抓到了,”谢长寂声音平和,“你好好休养,不管这些。”
到这话,花向晚放心下来,又沉沉睡了过去。
谢长寂看她神『色』安稳,抬手花向晚简单检查过身体,她身体中的确还有三处毒素淤积,是云清许的灵力将这三处毒素封锁。
封锁这些毒素,也就意味着他的灵力曾经走遍过她的筋脉。
她体质阴寒,毒发时浑身覆冰,他或许和他一样在她寒冷时拥抱过她,和他一样用灵力游走过她的筋脉、金丹。
他想着这个画面,游走在她身上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
他脑海中忍不住想起她送过云清许那张防御符,那是他曾经有过的;
她说过他们相像,或许花向晚喜欢过他的点,云清许也拥有;
他还功法相合,还曾经为她救……
更重的是,他还年少,他像一张白纸,和她没有那些纷『乱』过往。
他不曾让花向晚难过,不曾让花向晚伤心,不曾和花向晚有过开始又结束。
云清许可以肆无忌惮说喜欢,谢长寂不能,因为一旦自己开口,她拒绝,那就连留在身边的余地都没有。
孤醒说得对,谢长寂不是这世上唯一适合的人。
他连待在她身边,都已经是拼了命追求。
谢长寂微微颤抖,忍不住将床上人抱起来,双手交错在她背上,死死将她箍在他怀。
她身上的温度成为他唯一的慰藉,可他还是觉得她离他好远。
他好像还活在那百年自己构建给自己的幻境,她会轻而易举消失,猝不及防碎裂。
她变成灰飞时,他再怎努力都无法挽留。
“晚晚……”
他额头抵在她额间,喘息着闭上眼睛。
他细细感受着这有情绪,这些惶恐、不安、痛苦、挣扎、嫉妒、憎怨,这一切都是她给予。
他像处于业狱之中的神佛,清明观察人世,又需忍受这业狱之火痛苦的灼烧。
他无处排解,无可奈何,只能从她额间一路亲吻而下。
吻过她的眉心,愿她神识只为他敞。
吻过她双眼,愿她眼中只有他身。
吻过她的秀鼻,愿她只闻过他的寒松香。
吻过她的柔唇,愿她只曾轻喃谢长寂。
他在亲吻中沉沦平静,仿佛终于找到一条安心之途。他呼吸声加重,忍不住抓住她头发,『逼』着她在他怀中仰头。
“晚晚……”他呼吸急促,喃喃叫着她的名字。
他用利刃划过他们的手腕,利刃掉落一旁,他与她十指交错,伤口相贴,血『液』流转入她身体,他近乎疯狂掠夺着这人唇间一切。
她是他的。
在那一刻,他终于找到一种久违的安心。
『色』魂相授,血气相融。
她的一切都是他给予,他的一切,都独属于她。
花向晚。
他反复呢喃她的名字。
花向晚啊。
花向晚『迷』『迷』糊糊睡了一夜,到第二天醒来,发现谢长寂正端着『药』碗给她喂『药』。
见她睁眼,谢长寂平静开口:“醒了?”
花向晚茫然看着谢长寂,谢长寂吹着汤『药』,同她解释:“你昨夜中毒,云清许帮你暂时稳定了情况,我你彻底安稳之后,便找了个客栈住了下来。”
“云清许呢?”
花向晚闻言立刻追问,谢长寂动一顿,垂眸看着汤碗,平静道:“去买东西了,快就来。”
到这话,花向晚点点头,她想起最主的事儿:“孤醒在哪儿?”
“我把她封在了画,还没醒,她中了『迷』『药』后一直在挣扎,『迷』『药』在她全身扩散,一时半会儿醒不了。”
那『迷』『药』是薛子丹的,薛子丹用『药』向来霸道,孤醒又一定硬抗,吃点苦头也是正常。
花向晚低头思索着,谢长寂带着『药』的汤勺就抵在了她唇边,劝道:“我给你买了糖,喝完给你吃。”
花向晚一愣,随后笑起来:“哪儿用这娇气?”
说着,她将汤碗拿过来,一口干完,随后招手:“给我点……”
话没说完,谢长寂就给她塞了颗糖。
甜味在嘴蔓延,花向晚鼓着眼,谢长寂这端了水来。
水混杂着甜充斥在口腔,这时候花向晚意识到,自己的舌头好像有种隐约说不出的酸痛。
她皱了皱眉,忍不住道:“我昨夜还干了些什?”
“嗯?”谢长寂抬眼,不明白。
花向晚抬手扶住脸,思索着:“觉得舌头疼。”
谢长寂动微僵,片刻后,他扭过头,平淡道:“可能是毒素余留吧。”
这话花向晚是不信的,那毒有什效果她比谢长寂清楚多了。
可想着谢长寂估计也不明白,便也没多问,想了想只道:“一会儿把云清许叫来。”
谢长寂点点头,他端起『药』碗,准备出时,迟疑片刻,只提醒花向晚:“孤醒是狐眠。”
花向晚垂眸,好半天,低声开口:“我知道。”
昨夜她拉下她的衣服,看见肩头那朵合欢花时,她就知道她的身份。
孤醒,狐眠。
孤形似狐,醒对应眠,一开始到这个名字,她就该意识到的。
她最亲密的师姐,将她一手带大,手把手教着她修行,同她聊天,年知道她在云莱喜欢上谢长寂便二话不说就远渡定离海来看她的“意中人”,教着她入梦,教着她勾引,屡战屡败,却死不悔改,最终合欢宫一战,便彻底消失,再也不见的师姐——狐眠。
想到这,她意识到,算起来,狐眠也是谢长寂的故人,他主动提起,着不走,应是想问她的消息。
于是她想了想,避重就轻,轻描淡写:“合欢宫出事之后,她不知踪,合欢宫上下都在找她。我找了百年,如今见到,以有些激动。”
“为何不知踪?”
“这得问她,”花向晚耸耸肩,“我醒来之后人就跑了,我也不知道。”
谢长寂看着花向晚的眼,他们双方都清楚,她没说实话。
若只是单纯的跑了,年那亲密的师姐,知道她有了喜欢的人就千迢迢来云莱看人、教她入梦倒追,如师如友如亲的一个人,怎可能如今提起来,是这种语气?
但她不说,谢长寂也没有追问,只道:“想吃些什?”
“都行,”花向晚没有关注早餐,挥了挥手,随意道,“你把云清许叫过来,我有话问他。”
谢长寂垂眸,好久,他轻轻应了一声好。
花向晚坐在屋中,回想起昨夜的事情。
云清许居然是薛子丹……居然会在这见到……狐眠。
她闭着眼睛,了一会儿后,就被打开,随后便见“云清许”恭敬朝她行了个礼道:“花少主。”
花向晚一抬手,就关上,她卧在床上,笑眯眯道:“还装?”
“这不觉得有意思吗?”
薛子丹她说话,直起身来,慢条斯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茶:“谢长寂昨晚都把剑架到我脖子上了,看他想杀我又不能杀的样子,真是快活。”
“你对他说什了?”
花向晚神『色』冷淡,薛子丹漫不经心:“我就是和他说,你身上的毒得分三天□□,我天天来给你驱毒。”
“你少招惹他,”花向晚语气中带了分警告,“那些毒素你昨晚一道就能『逼』出来,骗他三次做什?”
“想和你多亲近亲近,”薛子丹坐到椅子上,谢谢靠在桌边,顶着一张端方清正的脸,每一个动却都格外风流,他笑着道,“再顺道看看他的表情。”
“今晚一次『逼』出来,折腾。他如今修炼出了问题,你少激他。”
花向晚快速出声,薛子丹捧着茶杯,笑眯眯道:“怎,心疼了?”
“他和我们不一样,”花向晚看他一眼,“他只是来西境寻道,参悟之后便会回去。”
“回去?”薛子丹垂眸,看着手茶杯,“我怎觉得,这位谢道君和你说的有些不大一样?”说着,薛子丹抬头,眼睛中带了分审视,“他真修的是问心剑?”
“说他了,”花向晚打断薛子丹,直入正题,“不是告诉过你,好好待在『药』宗,其他事管吗?”
“我若待在『药』宗,狐眠能到你手?”
薛子丹轻笑:“秦云衣一早盯上她了,魔主血令一到她手,秦云衣就派人追杀,我本来只是查她情况,想着你忙你的,我帮你做点其他事。说道宗溯光镜被窃,就知道肯定是她,我赶到道宗,易容成了这个小弟子,追她追了一路,你可说,你这师姐,”薛子丹脸『色』不大好看,“太难抓了。”
“她溯光镜做什?”花向晚不明白,薛子丹神『色』微凝,“我不清楚,但这些年,她一直在追秦悯生。”
到这个名字,花向晚面『色』不大好看。
凌霄剑,秦悯生。
也就是年狐眠唯一带回合欢宫,向众人亲口承认过、也说好成亲的情郎。
他是一位散修,出身荒野,一把凌霄剑名震西境。
闻他长相周正,又不近女『色』,狐眠以双修之术名盛西境,便同合欢宫人打了赌,能不能拿下这位冷面郎君。
结果这一去纠缠就是一年,花向晚回合欢宫时,狐眠已经将人带了回来。
她记得那个人站在一起,这是狐眠第一次对她『露』出分羞涩的表情,同她支支吾吾打着招呼:“这个……就是你姐夫了。”
彼时花向晚刚刚经历谢长寂,狐眠似是怕刺激她,只道:“不过我们暂时不成婚,你休养好了,师姐带你再找个好男人,你姐夫认识许多好的,比那谢长寂好多了!”
说着,狐眠回头,看向站在她身后青年,扬起笑容:“是吧,悯生?”
想起狐眠年的笑容,花向晚声音有些淡:“他还活着啊……”
“不清楚,说是活着,可谁也没见过。”
薛子丹喝了口茶:“我想着他是死了,可狐眠怕是不信的,这多年一直找,我猜拿溯光镜也是为了此事。她偷了溯光镜,道宗追着她,没想到她一路往合欢宫的辖区跑去了,路上路过神女山,我把人跟丢了,刚好说你们在,就过来看看你。”
薛子丹抬头,似笑非笑:“没想到你见面就给我发符,年可没见你对我这好。”
“我年可是直接把你救了,”花向晚笑起来,“比对小道士待遇好多了。”
“不敢比,”薛子丹撑着脑袋,“那张符,可是给过谢长寂的呢。”
“你好好的,怎总是提他?”
花向晚无奈,薛子丹淡淡看了她一眼:“你说呢?”
人沉默下来,花向晚知道他具体指的是什。
年她去『药』宗求『药』,他们还没在一起时,她同他说过许多谢长寂的事。
后来在一起,这就是薛子丹心中一根刺,哪怕现下已经各自安好多年,他对谢长寂终究还是介意的。
气氛有些莫名尴尬起来。
薛子丹看着她的神『色』,故没有察觉,站起身来,淡道:“算了,我走,晚上再来找你。”
花向晚低着头不说话,薛子丹走到口,他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出声:“阿晚,如果年没有那件事……”
“不假设没有发生过的事。”
花向晚打断薛子丹。
薛子丹似是有些难过,他收敛情绪,低声道:“我就问问,你放心,我只是想把该赎的罪赎了。我没有奢求过什。至于谢长寂——”
薛子丹轻笑一声:“我找他麻烦是我的事,你管了。”
说完,薛子丹果断打开大,走出外。
谢长寂端着粥点在长廊,房间设了结界,他没有刻意窥。
薛子丹看见谢长寂,又摆出“云清许”应有的恭敬,笑着行礼:“前辈。”
谢长寂点点头,端着食盘从他身边走过。
“哦,”薛子丹转头,看着谢长寂,似是天真提醒,“前辈,到天黑,花少主身体就可以准备下一次清毒了,到时候我过来,还望前辈行个方便。”
“什方便?”
谢长寂抬眼,似是不明白。
薛子丹低下头,面上带了些羞涩:“运转功法时,若有外人在,终究不便,还望前辈避嫌。”
谢长寂着这话,静静看着他。
那一瞬间,他脑海中闪过雪山之上,温少清凄厉的嚎叫声。
他不是没有犹豫过,可他控制不住自己。
他心中养的那头巨兽被鲜血滋润浸染,被俗世爱恨供奉,日益庞大起来。
他盯着面前少年,好久,『逼』着自己挪开目光,应了一声:“嗯。”
这平静走了去。
时,花向晚正在发呆。
她其实有许多年没见过薛子丹了,打从那年分开,他基本就不再出席任何公开场合,人也没再见过面。
如果不是他书信告诉她,会与她合,弥补年,他们怕是再也不会有任何往来。
结果如今谢长寂来了,他也来了。
她愣愣想着如今情况,谢长寂走到她身边,淡道:“云清许说,夜来为你疗毒,让我避嫌。”
“哦。”
到这话,花向晚便明白薛子丹的意思。
她身上这毒是不该让谢长寂知道的,若是谢长寂在,他将毒『逼』出来,谢长寂或许便会察觉。
谢长寂始终是云莱之人,正道魁首,若让他知道她在做些什……
花向晚心中暗笑,面上不显,只点头道:“那你就在隔壁着吧,我同他商量过了,今夜一次将毒素尽数『逼』完。”
“我想试试。”
谢长寂说着,垂眸思考着:“他用灵力封锁毒素,以必须由他来引导被他灵力包裹的毒素从你筋脉中排出,但我可以试着在他灵力外再锁一层,之后敲碎他的灵力结界,由我的灵力『操』控,将毒素……”
“何必这麻烦?”
花向晚笑着打消他的念头:“反正就今晚最后一次,也不是什大事,不用事事都劳烦你。”
谢长寂没说话,他静静看着花向晚。
花向晚被他看得浑身发『毛』,他虽然说话少,但却是极其难骗的人。
只是说,大多数时候他并不在意。
可现下他既然提出了,那自然是在意的,但她不可能让他来驱毒。
这不是普通的毒,如薛子丹这样的顶尖用毒手尚且还小心翼翼顾忌分,她不敢让谢长寂贸然触碰。
也不想让他知道。
人静默着,许久,谢长寂只问:“非他不可?”
“不用麻烦。”
“这不是麻烦。”谢长寂强调,说着,往前凑了凑,他呼吸离花向晚近,目光平静中带了分不容反驳:“我与你成婚,我是你丈夫,现下我已经在这了,花向晚。”
他从死生之界下来,随她万迢迢来到西境。
他争得了这个身份,他是这世上最锐利的剑,他远比任何人都合适,为什还人呢?
他从未在她面前展现过如此强烈的压迫感,像一只初初有人智的兽,死死盯着她。
花向晚忍不住坐直身子,与他目光交接。
她不喜欢任何试图让她低头的感受,想无声迫使他退回去。
可他不退,这仿佛是他的底线,人气息交缠,目光厮杀。
对视之间,谢长寂觉得有种无声的欲望升腾起来。
他克制着这种情绪,却越在压抑中热血沸腾。
花向晚看着面前看上去明明没有半分喜怒,只是像一把封刃许久后骤然出鞘的长剑一般锐利的男人,不知道为什,竟久违的升腾起某种隐秘的渴望。
她看着眼前人的轮廓,无比清晰意识到。
他已经不是一个少年人。
他们成婚的时候,他初初及冠,无论身形气质,都刚好在少年与青年之间。
他的轮廓不像如今棱角分明,他肩膀也不像如今这样宽阔有力,他拥抱她的时候不会像如今这样感觉整个人都被他侵占淹没,也不可能有如今这样的气势和侵略感。
年他是阳春下一捧白雪,冰冷中带着分柔软,让人喜欢又舍不得。
如今他是立于山巅、世人敬仰的山冰晶。
只想让人拽下来,狠狠砸这红尘,看着他在光芒下折『射』出除了白以外其他斑斓的颜『色』。
她不敢让这种念头泄『露』半分,悄无声息捏紧了床被。
谢长寂看着她『逼』着他退后的眼神,目光微黯,他忍不住抬手『摸』上她的眼角,鼻尖,柔唇,指尖像是带了某种奇的术法,有触碰过的地方都漾起一片酥麻。
“花向晚,”他一贯清雅的声音略有些低沉,好像是宝石磨砺着丝绸划过,蛊『惑』人心,“我什都可以给你的。”
他们能给的,不能给的。
只你,谢长寂都能给。
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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