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有什么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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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难不成我还要跟他洞房?!
我顿时警惕,于叔却道:“你回房间就可以掀了,反正你还要把这个喜服换下来。”
他手抵在我后背上把我推向房间,我下意识想挣扎,头上的盖头却已经滑落下来。
眼前的一幕几乎吓得我心神俱裂!
两个纸傀端坐在我面前,看上去是一对老年夫妇,手腕上还系着红绳。
明明那脸制作得很慈祥,可是因为眼神空洞,竟让我觉得毛骨悚然!
“你想做什么?!”
我一把挥开老于的手,眼珠一阵乱颤,小腿肚也发起了抖。
“你不要怕,我不是和你说过吗?我们氐人,家家户户都有故去长辈的纸傀的。”
老于解释道:“他们是我的娘老子,按我们的规矩,你要给他们敬个茶,然后婚礼就算正式结束了。”
我的心脏跳得飞快,看着面前的两个纸人,怎么也做不到给他们敬茶。
可老于却直接将茶杯端给我:“不用跪,也不磕头,你就端着茶走到他们面前,茶杯塞进他们手里,再解下他们手上的红绳子就好了,孟同学,你就帮人帮到底嘛!”
我深吸一口气:“做完这个,我就能走了是吧。”
老于忙点头:“是的,你按我说的做,我去给你拿剩下的钱。”
说完,他恳求般看我一眼。
我只能点头:“好吧。”
他松了口气,把放着茶的托盘递给我,急急走了出去。
这个房间的灯光很暗,再加上那两个纸傀的缘故,越发显得阴森。
我在心里给自己打了打气,走到两个纸傀面前,先将茶杯塞进他们手里,再去解绳子。
说来也怪,这纸傀也不知道是怎么做的,我能摸出来那表面的确是纸的质感,但是把那分量不算轻的茶塞进去,纸人却稳稳当当。
我心里疑惑,但没多想,解开了上面的红绳。
就在红绳彻底脱落的一瞬,我身后的门忽然砰得一声关上了!
“咯咯咯……”
阴森的笑声传来,我面前的两个纸傀忽然僵硬站了起来,一步步朝我逼近!
他们眼神空洞的转了转,空出来的那只手直接掐向了我的脖子!
我呼吸一滞,脑子都是一片空白!
“啊!!!!”
纸傀怎么可能会动?!
他们身上,难道真的附着鬼混吗?!
于建民又到底想做什么!
我看着他们越逼越近,转身就想掏出房间,可回过头,我却对上一张苍白的脸。
我身后,还有一个纸傀!
她比那两个纸傀更加生动,身上穿着我之前穿的那条红裙子,长发无风自动,殷红的嘴唇慢慢掀起,朝我露出一个阴森的微笑。
“我等了好久了……”
她伸手将我脖子掐住,长发缠住了我,像那个梦一样刺破了我的肌肤!
而后,我感觉自己的视线逐渐模糊,好像有什么东西正逐渐将我包裹,吞噬……
我努力挣扎着,却是于事无补,恍惚间,我看见那个红衣纸人的身后有一道镜子。
镜中的我脸色苍白,像是死人一样,跟那个红衣纸人如出一辙!
恐惧、困惑,还有窒息的痛苦都涌了上来,眼前一黑,我彻底失去了意识。
……
“天乌乌,要落雨……”
熟悉的童谣由远及近,我感觉浑身暖融融的,好像回到了童年被阿公抱着在海边晒太阳的时候。
我慢慢睁开眼,面前是湛蓝的海。
“阿公,真的有海龙王吗?”
稚嫩的声音传过来,我莫名觉得那声音熟悉极了。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我居然看见了比记忆中年轻好多的阿公。
他笑呵呵的牵着幼时的我:“有啊,海龙王住在龙宫里,那里有比小山还高的珊瑚,这么大一颗的夜明珠,他身边还有很多虾兵蟹将,有会织纱、用歌声蛊惑渔民的鲛人……”
“我”仰起头问阿公:“可是我没有见过海龙王,村里的阿嬷阿伯也没有见过呀,阿公,你真的没有骗我吗?”
“乖囡,你忘啦,你见过海龙王的。”
阿公摸着我的头发:“是海龙王把你送给阿公的,等乖囡长大了,海龙王就要来娶你啰!”
我意识有点恍惚。
小时候,阿公就经常唱那首童谣,也好像真的说过那样的话。
我现在也是在做梦吗?
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还能如此清醒?
我静静看着阿公带着年幼的我走向大海,心跳莫名加速,感觉似乎要发生什么事。
忽然,天阴了。
低沉的雷声铺天盖地而来,天上隐约有闪电掠过。
海浪翻涌,我隐约看见一座辉煌的宫殿。
沙滩上那些小螃蟹不安退避,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要出来了!
阿公!
我下意识想跑向海边,身体却不听使唤!
悠扬的歌声从海中传来,曲调像是能蛊惑人心。
我瞳孔一阵猛缩,忽然看见巨浪凝固下来,自动分开了一条路。
而后,一条巨大的黑龙从海中破浪而出,眸中闪着璀璨的金光,神圣而威严!
那是……海龙王吗?
世界上,真的有龙?
我感觉浑身的血液都随着海浪蒸腾翻涌,眼睁睁看着黑龙朝着海滩冲来!
蜃雾再次将我包裹,我听见了含怒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
“你……为何背叛吾!”
金色双眸离我越来越近,我呼吸一滞,忽然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
我骤然醒来,竟发现自己被什么东西包裹着,眼前一片暗红。
而我脖颈上那条长命锁忽然断了,锁体裂开,里面竟然放着一枚暗淡的鳞片。
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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