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老太哪敢抬头，被众人围着，跑也跑不掉，忍着浑身恶臭，死死低着头。

叶昭见马老太装死，“杨队长，报警吧，这人已经第二次往我家泼粪了，我也不知道跟他有啥深仇大恨，万一这次他再对我怀恨在心，下次来害我和杜晓的性命就麻烦了。”

杨队长想了想，这个人看着身形瘦小，身上糊满了大粪，看不清穿的啥，又不抬头看不见长啥样，关键这人满身大粪，他也不想沾，不如丢给派出所。

“叶同志说的有道理，既然这人不说话，搞不好是外地跑来的盲流，我现在就让人去派出所叫警察，把这人抓起来，好好审审，看看他到底憋得什么坏心。”

一听要找警察把自己抓走，叶老太慌了，“别、别报警！”

杨队长一听声音，是个老太太？

“你是谁，赶快说，不然我现在就让警察把你带走。”

叶昭和杜晓对视一眼，忍着笑看着马老太慢慢抬起头，哭丧着脸道：“我是、我是马良栋的妈。”

朱大娘一听是马良栋的妈，有些不敢相信，又有些震惊，“你为啥往叶昭家门上泼粪，人家又没得罪你。”

提起这马良栋的妈来了气，也不管身上臭气熏天，铆足了劲从地上爬起来，身上不停往下掉屎，引得众人纷纷后退，生怕沾上一点，就连朱大娘也被朱大爷拉到身后，朱大爷觉得这老太婆就是疯子，万一她朝自己老婆子扑过来，老婆子那么爱干净的人，能恶心死，自己得挡着点。

站起来后马老太喘了几口粗气，指着叶昭怒道：“就是她得罪了我，她上次把我家的事情抖落出来，故意抹黑我儿子，胡说八道挡我儿子前程。”

叶昭冷笑道：“我抹黑你家，我说的哪件事不是事实？我叶昭敢对天发誓，我说你家的事情，但凡有一句假的，让我出门就被车撞死，让我打雷就被雷劈。

你说我胡说八道，那你敢不敢发誓？你要是冤枉我，你家儿子永远当不上领导，你家永远生不出儿子，断子绝孙，你敢吗？敢发誓吗？敢说我说的是假话吗？”

叶老太哪敢用自己儿子的前途和马家香火发誓，“你这个小賎人，就是你胡说八道。”

杜晓怒道：“你觉得我们胡说八道，那你发誓啊，你发誓你没做过这些事啊，你怎么不敢发誓，叶昭明明说的就是实话，你不过是被她揭穿了老底，怀恨在心打击报复。”

叶昭也怒道：“报警，让警察去调查，我说的到底是不是事实。这事情只要警察打个电话过去，就能问清楚，到时候我说的是事实，你却打击报复，就等着被抓起来吧。

杨队长，麻烦你帮我去派出所报个警，对这种不讲理的老太太，我只能拿起法律的武器。”

马老太一听这话慌了，真像叶昭说的，警察打个电话，就能查清自家的事情，那她到时候岂不是要被抓起来？

“不能报警，不能报警。”

马老太朝杨队长扑去，给杨队长吓得，以从来没有过的矫健身姿，在四十来岁的年纪居然飞身跃起，躲过了臭气熏天的马老太。

“老蒋，你去马良栋家一趟，叫他过来。叶同志，你也别生气，老人年纪大了难免做些糊涂事，把他儿子喊过来，咱们看看这事咋办。

如果他们冥顽不灵，再报警也不迟。”

老蒋立刻带上两个人去马良栋家，就在马路对面。

夜深人静，马良栋正在呼呼大睡的时候，屋外突然传来重重的敲门声，把他和李淑媛全都吵醒，他皱着眉披着衣服出来，喊了声“谁？”

“马良栋，赶快出来，你妈往叶昭家门上泼大粪被抓了，叶昭要报警，你们赶快出去看看。”

听到这话，马良栋惊得衣服差点扔到地上，赶忙打开门，看到是穿着制服的保卫科人员，连忙道：“师傅，到底咋回事？”

老蒋急道：“你赶快穿衣服过去，叶同志现在要报警，你妈还……哎，你赶快去看看吧。”

老蒋说的含糊，马良栋吓了一跳，赶忙回屋穿衣服，听到动静的李淑媛也起来了，也跟着穿衣服。

“你妈咋往叶昭门上泼大粪，这下被抓了，可怎么办？”

马良栋也急了，刚才保卫科的人说话含含糊糊，叶昭又是个不好惹的，万一她真的报警，自己年底还想当领导，想都别想。

“别问了，赶快过去看看吧，我妈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上次你被叶昭欺负，老太太不是第一时间从出去护着你。”

李淑媛一听，微微皱眉，没再做声，跟丈夫迅速穿好衣服。

马良栋让马英留在屋里看门，跟媳妇两人匆匆出门，几分钟就到了叶昭家小院门口，此刻马老太正承受着众人的指责。

“多大的事啊，就往人家门上泼大粪，不就是争执了两句，且不论对错，也不能干这种缺德事啊。”

“我就说这事绝不可能是咱们厂里的人干的，咱们厂这几十年，就是打架也没人做这种下作事，这不是恶心人呢吗？”

“真看不出来，一把年纪的老太太，心眼小不说，居然做得出这么恶心人的事。”

“是她胡说八道，是她胡说八道。”

马老太跌坐在地上，不知怎么辩解，翻来覆去就这么一句话。

叶昭也懒得跟马老太计较，“今天大家伙都听见了，上次我家门上泼大粪就是她做的，今天还是她做的。她一口咬定我污蔑他家，我胡说八道，那我看这事还是报警吧，让警察同志调查清楚。

我相信警察同志肯定不会冤枉好人，也不会放过任何坏人。”

马良栋一过来就听到叶昭要报警，看到自己母亲浑身湿漉漉的坐在地上，还没靠近一股子臭气扑面而来，让他猛地闭气，李淑媛更是捂着鼻子远远站着。

“妈，你咋……”

话还没说完，看到母亲满身大粪，马良栋默默把伸出的手缩了回来，“这到底是咋回事？”

叶昭也不惯着，把马老太大晚上跑到她家门口泼大粪被抓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便面色不善的盯着马良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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