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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你就那么恨她吗?(2合1)


第219章你就那么恨她吗?(2合1)

看到一身红裙的温暖弯起嘴角时,许久未见自己女儿的王亚琴。

也莫名感觉到一种名为气场的东西存在……

“温暖!”

什么叫做气场?

这一点众说纷纭,有人说,气场是指一个人气质对其周围人产生的影响,是对人散发的隐形能量的描述。

它和底气,地位,财富,权力,美貌息息相关。

在温暖的感受中,气场的描述有些虚无,但却存在。

因为每次季风认真起来的时候,她都能感觉到季风的气场,让她安心,也让很多人害怕。

就像是老板走到公司里,即使没有说话,也会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温暖对气场的掌握,其实很早。

就是上学时,她发现自己只要足够冷漠,找上自己的麻烦就会减少很多。

这是温暖自己最直观的感受,却也是她最早对气场这种东西的粗浅使用。

而和季风在一起后,季风对她的教导几乎可以说是全方位的,从职场内容,到衣品造型穿搭,再到领导者的气场培养,季风全部都会悉心教导她。

气场一直都是可以培养的。

眼神冷漠,目光坚定而直接,永远不要犹豫和躲闪,目光所及之人,要么不敢直视,要么看向别处。

声音饱满,即使是女性也要中气十足,气息平稳,而不是嗲声嗲气。

除此外,平静的表情,隐藏在心里的想法,还有直面问题的态度,都很重要。

温暖很聪明,所以季风教的她都会记住。

脆弱的花苞被养成玫瑰,现在便是绽放的时刻。

“好久不见了,妈,近来身体可好?”温暖的声音很平稳,也听不出喜怒哀乐,让人琢磨不定。

按照惯例,王亚琴想要说点作为母亲的硬气话。

可她看到温暖就这么慵懒的靠在沙发上时,那些所谓的硬气话,却一句都说不出来。

王亚琴很不喜欢这种被温暖死死压住的感觉。

她看向身旁,身边的几人神色各异,其中最为高大的窦丁,已经默默的走到温暖身后,挽起双手,面无表情的站立。

他的神态其实和温暖有几分相似,没办法,都是一个老师教的。

抛开窦丁不谈,保姆小吴和葛云洁两人的态度,就沉默了许多。

她们默默的跟在王亚琴后面,却不敢吱声。

尤其是葛云洁,刚才在光华小区搬家时,身上的那股子活泼劲早已荡然无存,目光里甚至出现了闪躲和畏惧。

不知怎么,王亚琴看到这样的葛云洁,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自己都感觉满意,听话的小葛。

却对一直不听话的女儿充满敬畏,怎么想都很不舒服。

她深吸了一口气,摆足了姿态,想要展示一下作为温暖母亲的权威,便对葛云洁和小吴挥挥手:

“小葛,小吴,你们两个别在这里傻站着了,先去忙吧。”

葛云洁抬头看了一眼王亚琴,又看了一眼温暖,随后重新低下头,完全没有移动的意思,就这么默默的站着。

而保姆小吴的表现就更直白了,直接站在原地装死。

她们两个人都是明白人,这种表现隐藏的信息已经非常明显,在这个家里,她们需要听家主的,是家主给了她们一份优渥的工资。

家主有两人,男主人季风,女主人温暖。

而王亚琴,并不是女主人。

如果连这点事情都拎不清,那这工作也就别做了。

“你们两个没有听到我说话吗?”

王亚琴见两人不动,更是火起,可她一出声,小葛和小吴就直接原地装死,就好像真的没听到一样。

这时候,沙发上的温暖才放下手中资料,很平静的对两个保姆摆摆手:

“好了,都别装傻了,我妈的话都不回,是不想做了吗?”

“没有没有,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记住,以后我妈说话还是要正面回应一下的,收拾收拾,做饭去吧。”

“是,小姐。”

“是,温总想吃什么?”

温暖做出了沉吟状,思索片刻后才开口:

“我妈今天来,她喜欢吃萝卜烧肉,帮她弄一个吧。”

“好的,我去买。”

“嗯,去吧。”

两人见温暖摆手,这才如释重负从客厅离开,似乎是想要远离这对母女交锋的环境。

王亚琴见状,胸口一阵起伏。

如今的温暖,真不一样了……

上次回家时,她还有一些偏激,但如今的她从容有度,短短半年时间,又成长了非常多。

她喜欢控制欲,喜欢获得控制欲。

无论是保姆小吴,还是葛云洁,都满足了她对控制欲的强烈需求。

给了她一种上位者的错觉。

她可以随意的让小吴和小葛做事,而她们只会哄着她,就像是小时候的温暖那样,无论她怎么要求,温暖都会乖乖的顺从。

那是权力的滋味。

可在遇到温暖之后,那种无形的权力就被剥夺了,而且是被自己的女儿剥夺的。

这才是让她感觉到不适,甚至愤怒的地方。

那个曾经听话的女儿,上次回来就变得让她感到陌生,而这一次,她已经有种完全认不出的感觉了。

这一切的源头,都是他吧?

季风?

强行压下心里的不适,王亚琴在温暖面前还是能够保持镇定和风范的。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语气还是那么的生硬,那么的理所当然。

不过这次温暖并没有进行对抗态度,而是对着她拍了拍一旁的沙发。

“妈,坐下聊。”

“我问伱话呢,温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一句话说不通就会立刻上火、动怒。

有很多父母都是这样,只是大部分不至于像王亚琴对温暖这么的极端。

但这次温暖是微微眯眼,翘起腿,双手环抱:

“妈,你知道么,我平时在公司里的时候,是不喜欢有人这样跟我说话的,他们也不敢。”

“额?”

王亚琴愣神间,一旁的窦丁突然开口:

“大嫂让你坐下呢,听到没?”

突如其来的大嗓门把王亚琴吓得一个激灵,她满脸错愕的看向窦丁,随后很自然的坐在了沙发上。

坐下之后才感觉有些不对劲,只是她也不敢再起来了,毕竟窦丁还在瞪着她。

另一边,温暖“责备”的看了一眼窦丁。

“窦丁,那是我妈。”

“对不起,大嫂。”

窦丁有些羞愧的挠挠头,在温暖面前,就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不过这孩子2米高,200斤,就有点骇人了。

温暖收回了目光,轻轻摆手:

“算了,以后注意一点。”

“知道了,我以后一定注意。”

温暖结束了和窦丁的对话,才将目光重新移回王亚琴身上,语气有些漫不经心:

“回来有几天了吧。”

“几天了?那你人呢?干什么去了?怎么不回家?”

“妈,病态中的家庭如履薄冰,全是悲剧,而没有避风港的小孩,是不期待回家的。”

听到温暖第一次在王亚琴面前,直言自己的家庭就是个悲剧,王亚琴脸上的尴尬一闪而逝,但更多的还是恼火。

她对这件事情的主要关注点,还沉浸在温暖几天都没有回家这里:

“你一个姑娘家,几天不回来,你去哪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在温暖的面前也越来越收不住。

可面对王亚琴的质问,温暖还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态度,却没有隐藏的意思:

“回来之后我不太想回光华小区,那里不好的回忆太多了,干脆就在季风家里住了几天,顺便找了栋新房子,怎么样,妈,喜欢这里吗?”

“不是说房东要收房子?”

“那破小区怎么可能收房子,是我让他们骗你的,妈。”

骗你的!

骗骗骗骗骗骗你的……

这句话不断在王亚琴耳朵里回档,自己看中的小葛,小吴,都可以为了温暖而欺骗自己吗?

等等!

“你刚才说,你在季风家里住了几天?”想到刚才温暖说的这句话,王亚琴感觉自己目眦欲裂。

“嗯。”温暖理所当然的点点头。

“温暖,这几天,你,你们做了什么?”

“我和季风是情侣,我们以后是要成为夫妻的,当然是做夫妻之间应该做的事情。”

“温暖,你们还这么小,你怎么能……”

“怎么,这种事情你又想为我做主了?给我找一个符合你心意的人?比如一个教师职编,或者一个公务员?

我知道妈妈就喜欢那样的男人,年纪大点的那种,稳重,对吧?”

温暖的语气和言辞充满调侃,这是以前从未曾有过的态度。

也深深刺痛了王亚琴。

公务员,编制,稳重……

这些其实就是她内心深处一直所向往的东西,也是她一直在温暖面前反复提及,强调的东西。

早在温爸爸还在的时候,或许这些东西就已经被提及。

只是这些王亚琴所渴望的事情,一直都被她深埋在心底,从来都没有在别人面前说出来过。

也就温暖这样和她一起生活多年,又心思细腻的人,才会有所察觉。

“温暖,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哦?我说的不对吗?人终会被年少不可得之物困其一生,对于妈妈来说,又何尝不是一样?”

王亚琴寻求一份稳定的编制,在她们这个年代并没有错。

甚至可以说是正确。

但这种正确不应该成为束缚一个家庭的枷锁,牢笼,不该成为把家庭拖入深渊的那只恶魔之手。

这才是温暖想清楚一切之后,真正对母亲不满的地方。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王亚琴几乎尖叫起来。

“如果妈妈真的很想要一个有编制的家庭,追求稳定,那就应该直接去找一个有编制的男人结婚,而不是去逼我爸。

但你把这个念头化作了自己的执念,毁了这个家,然后又把它藏起来,作为自己最深处的秘密。

直到我,我的成长,让你看见了实现这个愿望的机会,你又把它拿出来,对吗,妈妈?”

“我都是为了你好,我让你胡说!”

恼羞成怒的王亚琴突然伸手,一巴掌朝着温暖脸上甩去。

啪!

打向温暖的巴掌被人稳稳接住,就像是刚到大学时,那场雨中,欧少瑜伸向温暖的手一样,被季风稳稳的接住。

这本来就是属于温暖和季风的男女混合双怼。

上半场结束,下半场开始。

“怎么了,阿姨,火气这么大?”

季风一身衬衫正装,笔挺的站在了温暖身旁,温文尔雅,却不容拒绝。

“季风!”王亚琴的瞳孔收缩。

季风没有用很大的力气,但她却有点挣不开。

不过小季也没有一直和丈母娘握手的习惯,对王亚琴微微点头示意后,就松开了。

人家是有心脏病的。

就算有再多不满,也不可能邦邦给人两拳吧……

“回来了?”温小暖笑了笑,好似对于季风帮她挡事很是理所当然,她甚至没有从沙发上起身。

“嗯,去看了一下工作室,他们已经停止使用我们的名号了,还算不错的结果。”

季风一边说着话,一边拆下了自己的领带,递给温暖,夏天带着领带很热,很不舒服。

温暖顺手接过领带,随后整理好,放在了一边。

两人之间的感觉,就像是相处多年的夫妻一样。

和谐,融洽,自然。

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东西,始终是相爱。

王亚琴越看越不舒服,她直接望向温暖:

“温暖,我们走。”

温小暖眨了眨眼,没有理会王亚琴,从季风回来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不需要再说话了。

季风会帮她处理好一切的。

温暖撇过头,把季风拽到自己身边坐下,然后当着王亚琴的面亲了老季一口,弄的老季脸色一红。

季风:剧本里没有亲嘴这事啊?她又给自己加戏了?

安排好季风,温暖居然打开了电视,再脱掉自己的鞋子,靠在沙发的一侧,把脚伸进季风怀里。

“季风,帮我捏一下。”

电视的声音已经响起,温暖继续漫不经心的换着台。

红裙散落在沙发上,很长,遮住了大部分的腿,却遮不住她那近乎白玉一般的脚趾。

刚才的她有多高冷,现在的她就有多慵懒。

而季风是不会拒绝温小暖,手指已经握住了如若无骨的白皙,在王亚琴目瞪口呆的表情下,轻轻搓揉的起来。

不是,你们有没有把她这个当妈的放在眼里?

答案是,没有!

“阿姨不走吗?还是想再歇一会儿?”季风理所当然的问道。

以前他会对王亚琴客气,是因为温暖,现在他对王亚琴不客气,也是因为温暖。

他只在乎自己老婆,如果丈母娘欺负老婆,那这个丈母娘不要也罢。

其实这种丈母娘PUA自己亲生女儿的情况,在华国是非常常见的,只不过大部分都是有弟弟,或者哥哥的家庭。

像王亚琴这种控制欲PUA,相对来说没有另外两者那么多。

而且最开始的一段时间,季风一直不清楚温暖的情况,他是到了上次过年回来才仔细了解的。

早知道温暖受了那么久的气,他早鸡儿把人拐跑了。

“你……”

王亚琴见季风一点都不和她客气,以前的那份友善荡然无存,她瞬间失了方寸。

她的PUA和控制,只能应用在温暖身上。

其他人,她真的不行。

“温暖,我和你说话呢,你没听到吗?”

见过不去季风,王亚琴选择绕道去喊温暖。

可温暖只是唯唯诺诺的动了动脚,把脚直接塞进季风的衣服里,继续保持着自己的慵懒和态度:

“妈,你要有事就先走吧,我这几天很累,想休息一会儿”

王亚琴:???

她彻底愣住了,有事先走?她能走去哪?

见她尬在原地,季风也没有继续让王亚琴下不来台,他一边抚摸着温暖的脚,一边笑着说道:

“阿姨要是不走的话,就别站着了,坐下看会儿电视,小葛和吴姐她们,应该很快就会把饭做好的。

你要是有什么想吃的现在也可以提出来,我去让人安排。”

季风的淡然让王亚琴挑不出毛病。

其实王亚琴内心里一直都觉得,季风是一个不错的男生,在第一眼见到他时,她就这么觉得了。

只是季风不应该从她手中带走温暖,这是王亚琴不允许发生的事情。

“温暖是我女儿!”

季风点点头,表示肯定:

“嗯,是这样的,目前你们还没有脱离母女关系,那我以后继续努力?”

王亚琴:???……

缩在季风怀里的一双小脚抽了抽,似乎是在忍住笑,温暖很少笑,因为她是高冷的霸道女总裁,但她也有破功的时候。

比如季风怼人的时候。

而现在,季风为了维护自己,去怼她妈妈,就更让温暖绷不住了。

不过温小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季风直接掐了一下她的脚指头,很用力的那种。

意思很明显,你要是笑场,今天这事就办不成了。

“呀……咳咳,嗯。”

温暖脚指头吃痛,只能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

王亚琴看了一眼窝在沙发里装睡的温暖,一时间拿两人没了办法。

窝里横这种情绪,也只有在自己的窝里才有用。

眼下这里,并不属于她。

她能尝试控制的人只有温暖,可现在温暖不理会她,王亚琴只能把矛头转向季风。

原本的手段没了作用,那就在道德上抨击他们,可王亚琴不知道的是,这正合季风的意思。

就他本人而言,是不怕与任何人对弈的。

哪怕这个人是温暖的妈妈,也无所谓。

“季风,你们现在才18岁,你知不知道……”

“我19。”季风打断了王亚琴施法。

王亚琴嘴角抽了抽,差点就忘了自己刚才想说的话是什么。

她深吸了一口气,正想要继续说,季风确实像是预判到了一样,又一次提前开口:

“阿姨继续说吧,看你怪难受的……”

“……”

王亚琴闭目片刻,尝试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才重新开口:

“你们都还太小,很多事情分不清楚对错,你们不能这样的……”

“都成年了,不小了,而且成长这种事情,往往和年龄无关,阿姨所说的长大,无非是经济独立和行为独立。

这点完全不用担心,我和温暖早就已经可以实现财富自由。

现在的工作,其实更偏向于一种个人自我价值的体现与追求,也可以说是追逐梦想吧。

至于我和温暖的关系,阿姨也可以放心,我们年龄到了就结婚,不会拖的,放心吧……”

季风说着,还举了举两人中指的戒指。

中指代表着心里有人,或者订婚的意思,两人这样戴着对戒,其实有点私定终身的意思了。

“……”

王亚琴又一次沉默了,她的思想,理论,学术,社会经验,在季风面前都站不住脚。

简单来说就是说也说不过,PUA也P不上,道德绑架也失败了。

难受是必然的。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所说的这些是不是温暖想要的?你有没有为温暖考虑过?

温暖,你起来,我跟你说话呢,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的愿望么?”

听到王亚琴说这话,温小暖的脚又抽了一下。

感觉到温小暖的身体反应,季风眉头皱的更深了。

因为这次的反应并不是发笑,而是提到小时候的某件事时,那种自然而然的恐惧。

温暖在害怕小时候的某件事。

那个所谓的“愿望”?

让季风蹙眉的可不仅仅是温小暖的反应,还有王亚琴对温暖的态度。

“阿姨别激动,坐下说和我说说吧。”

“我和你有什么好说的?”

“没什么好说的也可以说,比如说说温暖小时候的愿望。”

“温暖小时候就说过,她是要当科学家的!”王亚琴一脸得意,语气也十分肯定。

季风闻言瞬间蹙眉,她好像完全没有了解过自己的女儿。

连温暖的愿望是什么,都不清楚……

好吧,并不是所有父母都天生爱自己孩子,也不是所有爱,都是没有目的的。

季风轻轻握住了温暖的脚趾,想要平息自闭少女身体的微微颤抖,他搓了下额头,叹了口气:

“阿姨,你确定那真是温暖的愿望?”

“不然还能是什么?这可是她自己亲口说的。”

“世上有太多父母打着‘我是为你好’的旗号,企图支配掌控孩子的人生。

那些他们眼中的‘好’只是他们为了在人前炫耀、挣面子而强加给孩子的枷锁罢,是人云亦云的各种攀比。

对于温暖的愿望,其实我有一些自己不同的理解,阿姨想听听吗?”

王亚琴很想反驳,可季风的表情似乎不容拒绝。

“你说。”

“温暖的愿望其实很简单,小时候吃了太多苦,受了太多穷,缺了太多爱,所以她有三个愿望。

想多尝尝全国各地的美食,满足一下自己旺盛的食欲。

想多赚点钱,然后一个人窝在被窝里,偷偷数银行卡后面的零。

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相思相守,比如我。”

在季风指着自己的时候,王亚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温暖,你现在翅膀硬了,有男人了,就可以不管你妈了是吧?你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妈,你起来说话!”

面对王亚琴喷出的唾沫星子,温暖是想要回应的,不过被季风按住了。

今天的对话,还是他来吧。

季风再次对王亚琴摆摆手:

“阿姨,都说了别激动,其实温暖心里有没有你这个妈,你自己比谁都要清楚。”

“你知道什么?”

“我还真的知道,阿姨,你想要多少爱,才能证明自己一直是被温暖偏爱的那个?

你挥霍掉的母女感情,其实是温暖过去十多年的人生信条,是她从未对自己奢侈过的强烈情感。

她在达成第一名之后的反应,其实是想要得到你的肯定。

她赚到钱后的最大愿望,就是为你安排金陵最好的医院,进行手术。

她在有了足够能力的时候,也没想过逃离自己的原生家庭。

你总是责怪温暖不挺你的话,却从未曾珍惜自己得到的所有,她即使贫穷也可以很快乐,但她的生活未曾有过一点甜头。

温暖一个月赚几万块钱的时,都不知道KFC多少钱一顿。

我不是强调一定要出去消费。

但没有认知的青春,是挥霍了谁的人生?

应该不会是阿姨的吧?”

季风很会说,至少眼下可以把王亚琴说的哑口无言。

而且正是因为他有一对很好的父母,所以他才更明白王亚琴对温暖的态度有多不好。

可王亚琴当然不会就此作罢:

“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词罢了……”

“一个再出色的人,长期在紧张的人际关系和充满压力的环境中浸泡,也会变得黯淡无光,心烦气躁,歇斯底里。

人需要去那些能够滋养和托举她的地方去,只有在好的环境里,才会自然而然的长出自己。

一朵鲜花长期呆在让自己厌弃的环境中,只会让它凋零和枯萎。

就比如,阿姨对温暖的了解又有多少呢?”

“你在说什么胡话?我怎么可能不了解自己的女儿?”

面对王亚琴的嘴硬,季风其实也在压着自己的火气:

“你一直知道温暖有抑郁症对吧,但你从来都没有把那病当成一回事,也没有在她面前收敛过自己的脾气,以至于我去温暖的时候,她都会很害怕我和你说话。”

“……”王亚琴沉默无言。

季风并不打算就此停下,要说就一次说个清楚:

“她以前睡觉板板正正的不敢移动,你这个作为母亲的人,是不是觉得很可笑?”

“那是她懂事了。”

季风闻言顿时有些暴虐:

“她懂事个屁,那是因为她动了你会打她,她一个女孩子,半夜想抱自己的妈妈都不行,那不是懂事了,她是被你打怕了!”

“床本来就小,睡觉不老实不该打?”王亚琴还在争锋相对。

“如果床本来就小,那睡觉不更应该抱着睡么?”

“……”

“你知道温暖为什么生活条件那么差,还要每天早上起来跑步吗?”

“不是为了锻炼身体?”

“表面是因为跑步可以让身体更健康,但实际对于营养不良的她来说,跑步只是逃离心理创伤和痛苦的一种方式。

她害怕停下跑步之后,消沉和抑郁会追赶上她的身体,再次把她拖进深渊,懂了吗?”

王亚琴被说的无言以对,她的瞳孔不断晃动,呼吸也起伏的厉害,辩驳的话语已经词穷。

可情绪越是极端,恶毒的话语就越容易说出口:

“无病呻吟罢了,花了那么多钱,我看她也没死成。”

季风的手指被温小暖用脚指头夹住了,因为她感觉到了季风的愤怒。

她有点怕,怕季风真的动手。

不过还好,季风是一个情绪非常稳定的人,尤其是在解决问题的时候,感觉到温小暖安抚自己,他也搓了搓温暖的小脚作为回应。

深呼吸了一下,季风脸上重新挂起了笑容,不过那笑容中只有对王亚琴的嘲讽:

“阿姨,我不明白,温暖从来没有停止过自救,但你为什么一直想让她死啊?

你就那么恨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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