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知罪？”

    秦池沉声开口，目若朗星，如炬火般明亮。

    樊哙连连点头：“大人，大人我错了！放我出去吧！”

    雍齿更是在一旁不断磕头。

    他们都知道，这位大人，能让县吏都恭敬下拜。

    肯定地位崇高！

    只要肯求他，或许能被释放！

    一旁的牢吏曹参，一声怒喝，拿着棍棒击打在狱门柱上，道：“大人问你们知不知罪？！不要答非所问！”

    樊哙怒目圆睁。

    这曹参！

    平时在大兄面前，都是称兄道弟的，现在反倒怒喝起他们来了。

    “我知罪！我知罪了！”

    樊哙咬牙，强忍对曹参的愤怒，而是转向秦池，大声认错。

    秦池道：“按照秦律，尔等持械伤人，相互私斗，应罚到边疆！鲸为城旦！”

    此话一出，樊哙、雍齿，以及他们旁边的牢房中，参与了这次械斗的人，全部被吓了一跳。

    听了这话，牢狱内一片哗然。

    樊哙吓得脸色都白了。

    雍齿更是直接磕头，连声求饶：“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雍齿虽然是本地豪族，但依然扛不过秦律，一旦他被鲸为城旦，那全家都完了。

    械斗本来就不被允许，

    平时有刘邦、萧何护着，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

    县吏也管不了、管不住。

    但现在，秦池亲自审判，哪怕刘邦萧何皆在，也不敢多说一句！

    樊哙和雍齿也不傻，知道秦池是大人物。

    他一句话，基本上是没有翻盘的可能！

    秦池看着雍齿，双手背负：“怎么，拒不认罪？”

    雍齿吓得全身发颤：“大人饶命啊！今后我愿追随大人！大人若有吩咐，我绝无二话！“

    樊哙反应也很迅速，见到雍齿直接开始表忠心，同样也是跪下磕头：“大人，俺也一样！”

    秦池看了雍齿一眼，冷笑：“你这厮，一脸的反骨，莫不是想要背叛我？”

    雍齿大惊失色：“小人万万不敢！万万不敢！”

    秦池冷哼：“若是敢背叛，定不轻饶！”

    不光是他们俩。

    在场之人，大多都是刘邦的兄弟。

    包括秦池身后这位曹参，都是跟刘邦称兄道弟的人。

    还有卢绾、周勃等人俱在。

    此二人，一个是车夫，另一个是吹鼓手，都是大汉的开国功臣。

    他们此后会跟着刘邦打天下，创下不世基业。

    此刻，却因为械斗，都被关在这里！

    此刻，众人闻言，面面相觑，都没有轻易发声。

    秦池却道：“尔等还妄想出去？却不知你们的大兄刘季，杀人逃命，早已离开了沛县，我已下发海捕文书，挨着整个泗水郡搜捕刘季！”

    “他连自己的家人、老爹都不管，还会在乎你们吗？”

    秦池气质凝练，嗓音低沉。

    牢狱之中，这伙刘邦的兄弟，沉寂下来，一言不发。

    各自都是脸色惧怕，惊恐交加。

    “当然，我也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要么，将你们罚到边疆去修长城，行鲸刑，要么，追随我，为我效命，我可以给你们荣华富贵，成为当世大将军，青史留名！”

    “但，你们要跟刘季那等罪犯，划分界限！”

    “现在，选吧，我给你们半柱香的时间！”

    秦池话音刚落，雍齿、樊哙等人就急忙表达了忠心，齐声说道：

    “我等愿意追随大人！”

    而卢绾、周勃等人，却是陷入沉吟，尚在犹豫。

    他们都知道，大兄杀的不是普通人，而是始皇帝的近侍，司马令！

    死罪难逃，说不定还要被夷族，牵连甚广！

    他们在场中人，平时跟着刘季厮混，都尚未娶妻，但家中却有老母老父，兄弟姊妹。

    甚至，在场众人还有豪族出身，拖家带口！

    因为械斗，若被施行鲸刑，那真是全家都被拖垮了！

    不但要被罚为城旦，或许还要徭役数年，在那边疆长城之上，苦死累死！

    一想到这，大部分人便是浑身一颤。

    而若是跟着这位大人。

    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但众人皆看到县吏对其毕恭毕敬，拱手下拜的场景。

    知道这位大人身份不凡！

    追随他，定然不会被亏待！

    孰轻孰重，已然能分清辨明，

    于是，许多人对着秦池跪下，连声说道：“小人愿效犬马之劳！”

    卢绾、周勃等人，也是无可奈何，只得下跪：“愿效犬马之劳！”

    见到众人效命，就连一旁的牢吏曹参，也是咽了口唾沫。

    他站在秦池身边，急忙说道：“大人一句话，我等都愿意追随。”

    曹参跟刘邦也有旧，平时称兄道弟，推杯换盏，一问便知。

    他也怕受到牵连，因此迅速表忠心。

    秦池双目微眯。

    虽然他们极个别人，并非真心效命，秦池自己都能看出来。

    但相信日后他们就会明白，跟着自己才有荣华富贵！

    口头上的承诺都是假的。

    只有当秦池主动将他们捆绑到一个利益集团当中，自然大家就都不可分离了。

    用利益，将他们拉拢！

    这批汉初开国功臣集团，便将全力为秦池所用！

    小小的沛县，开一国人才者众！

    此刻，尽被秦池收入麾下！

    夜间。

    萧何离开吕府，独自回家。

    他在屋内踱步，双手背负，思虑良久。

    直到现在，萧何的脑海之中，都还有那四句话，久久回荡，被他反复品味。

    “此人胸怀之博大，理想之辽阔，让人敬佩！”

    萧何摇头，唏嘘不已。

    他心中震撼于秦池的眼界与胸襟，才华在他面前都显小气，有没有才德无所谓，但这等胸襟，却是非常人能有！

    萧何有些讶然。

    他在沛县，见过最不凡的人便是刘季了。

    可谁想到，今日又遇到了一位胸襟如此博大之人，其人年纪轻轻，已位列九卿。

    他的言谈举止，皆是出类拔萃，风仪不凡！

    若能结交……

    萧何心中一热。

    可同时，他又害怕秦池瞧不上自己，毕竟，自己只不过是这沛县中一狱吏耳，未立寸功。

    萧何犹犹豫豫了大半夜，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前往秦府。

    赌一把！

    若是能被这位大人看重，日后青云直上，不是妄谈！

    萧何心中同样有抱负，他经常痛恨自己的一身才学，无处施展，也无奈于自己投靠无门，仅仅一狱吏，身份低微，大人物都看不上他。

    而这两日，在多次接触到秦池的性格与谈吐后！

    萧何决定，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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