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生来比较机灵，被外出采办的太监看中，引荐着就送到皇宫中，一点点从小培养。

明德出身民间，自是知晓一些民生疾苦，官员盘剥以及各种灾害，还有大户的压榨，让百姓走投无路。

可现在什么情况，明德更是清楚，皇庄扩张，百姓给皇帝种地，轻松快活，简单的劳作就能养活三口之家，勤奋一些去工厂上工，也能穿的起新衣，吃的起猪肉。

这么好的日子，竟然还会选择参与造反，妄图推翻大明朝，实在是让人愤怒。

老三闻言脸色大惊，“大人，小人可不是什么头目，真正的头目是我们的头子，他早就从地下河道中离开。”

造反头子的名头，听起来倒是相当的响亮，可承担下来后麻烦必然就不会少。

别的不说，作为造反头子，就算是投降，也不能保住小命。

因此，老三才会选择辩解，就担心身份做实，那就没有回转的机会。

“你们的头子从地下水道离开？”明德脸色顿时一变，也顾不得老三造反的缘故，急忙就问：“快告诉我，那水道去往什么地方？”

还以为是一网打尽，结果就是抓住一些小喽啰，自是给明德带来不小的心理落差。

被问到的老三，自然没有一点隐瞒，直接就将实话给说出来，从刺杀皇帝到头子准备起兵，以及后续的逃离，一五一十都讲述出来。

明德没有出言打断，脸色却是越发难看，身子也有些颤抖起来，似乎是在畏惧什么。

谁能想到竟然会牵扯出来这么大的事情呢？

“从我们这里到他说的那一处池塘有多远？半个时辰的功夫，能不能赶过去。”明德焦急的询问对凤阳比较熟悉的手下。

那手下自是一直听着对话，知道到底是什么地方，立刻就开始在心中盘算起来。

耗费几个呼吸的时间，那手下额头冒出来一些汗水，脸色难看的轻轻摇头，同时说道：“按照时间来推算的话，他们或许早就离开，我们就算是赶过去，也抓不到人。”

明德呼吸一滞，额头更是直接就冒出来豌豆大小的汗珠，“若是凤阳城内出现动乱，我等必然难辞其咎。若是陛下再出现什么问题，我等纵是万死不足。”

那手下自然是不能理解其中的意思，皇帝是仙人，理应不会有什么事情。

但是，他并不知道凤阳的大明皇帝，就是一具普通的分身，没有掌握多少超凡的力量，顶多就是有一些符箓等护身的东西。

而明德作为东厂在凤阳的主事，自然是能收到一些内幕消息。

当然，明德收到的消息不是大明皇帝的身份，而是说需要拼死保护皇帝。

单单是这拼死保护皇帝的命令，就足以说明很多东西。

若皇帝是仙人，凡俗难伤，那根本就不会有这样一道命令。

可现在既然有这样的命令，就说明皇帝并不是无敌，被偷袭或者是其他手段，一样会出现诸多问题。

对于明德来说，皇帝到底是不是仙人，那并不重要。

重要的在于，他是不是皇帝，只要是皇帝，那就值得他明德付出生命去保护。

可眼下，凤阳城内即将出现起义的消息，属实是打了明德一个措手不及。

“东厂番子，还有锦衣卫都不在凤阳城内，一旦反贼作乱，就靠着凤阳府内一些杂兵，恐怕不是对手。”想到这样一点，明德更是生出来一抹绝望。

“大人，陛下今早就已经通令驻扎在江岸附近的军队赶赴过来，按照他们的行军速度，不到日落就能抵达凤阳。而反贼进城起义，还需要诸多准备。单单是从时间上来看，凤阳不一定能有什么危险。”有手下立刻就自我分析一番后，告知给明德。

原本还有些心灰意冷的明德，听闻这么一番分析，顿时就觉得相当道理。

有大军介入，凤阳城必然就不会是一些农民军队能攻打下来，顶多就是制造出来一些混乱。

大明正规军队的战斗力能有多么强大，明德是相当清楚，不是地方守备军能碰瓷。

丹药的超发，让军队所有士兵都能享受到丹药的好处，大幅度提升自身实力。

再加上大明商行提供的武器，战斗力可以说是翻倍的提升。

至于说，大明正规军队不再以城池进行驻扎，抽调这些精锐，让城池驻防军队用一般的乡勇。

这样一种操作，自然不是削减内地的防守，而是将问题一直放在边境地区。

遏制住外来力量的侵入，自然就能保住内部的安定，在内部自然就没有必要有太多的驻军。

况且，大明正规军队全部都骑乘有快马，行军速度飞快，就算是从南京到北京，不走运河，完全从大明商行修建的道路上行进，也就是一两天的功夫。

道路优良，再加上马匹优良，行军速度飞快，消息传递的速度也快，不可能会出现某地有叛乱等情况，不能快速支援，造成局势糜烂。

这么一些军队的布置，也是内阁依照皇帝的裁剪军队，培养精兵的思维进行。

明德甩开脑海中的想法，凤阳没有什么大问题，却依旧不能掉以轻心，指不定那些反贼就会做出来什么难以饶恕的事情。

在与老三的交流中，明德就已经明白他们口中的头子，不是什么普度众生的善人，在大明百姓艰难的时候，出手相助也是为了获取到百姓的支持。

有百姓作为拥趸，他才有能力去实现自己的野心。

对待这样的野心家，明德自问是想多么坏都不为过。

“加快速度，立刻返回凤阳。另外，派个人去通知一下杜兴，将消息全部都告知他，令其带着锦衣卫赶紧回凤阳护驾。”

东厂一行人分成两支队伍，三两个人看守着老三慢慢朝着凤阳赶过去。

没有多余的马匹，带着他们一起走，必然会拖慢速度。

除非是不顾及他们的死活，强行拖在马后一起。

可这显然与敏德的承诺违背。

东厂还是讲规矩的地方。

因此，留下来几个人看着自然就是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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