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晋初看到秦州攥着血红的手，也不问了，“上楼。”

简阳看秦州自然也看到了他的狼狈不堪，张口想说话，见封晋初有意拉他上楼，话到嘴边又咽回去。

秦州和封晋初上楼时，秦旸给封晋初打来电话。

秦州瞥眼封晋初手机，“别接，别理她，手机关机！听我的，别理她！”

封晋初一头雾水，“怎么的，兄妹吵架了？”

秦州没话，进封晋初房间就去开衣柜找衣服换，“你医药箱呢？”

“就在书柜下面。”封晋初开书柜然而他放医药箱的位置什么也没有，“呃，可能简阳换过地方吧，我问问她。”

封晋初下楼时，秦旸电话又打过来，他迟疑几秒，把手机关机。“简阳，医药箱你放哪了？”

“我没动过医药箱啊！”

封晋初很疑惑，医药箱哪去了？总不能凭空翅膀飞走吧？

简阳坐那包饺子还有气无力的，“爸爸，你能帮我包饺子吗？”

东方爸爸站在厅中间不动，“灰尘、粉尘、颜料、液体，侵入都会影响我的使用寿命……”

“行，知道了！”简阳不乐意听，“德国人做的机器人，都这么有地域性格吗，一丝不苟的贯彻使用说明书！”

封晋初看看闲着的东方爸爸，“师父，你去帮忙找找医药箱吧，扫描药品，找到后给秦州送去。”

东方爸爸开始转圈圈，“扫描药品，扫描药品。”它道叨咕两遍，开始缓慢往楼上挪，“阁楼储物

间发现药品。”

封晋初继续和简阳包饺子。

简阳问，“你不用去看看秦州吗？”

封晋初摇头，“我开始以为，他出门遇到老黑抢劫了。不过听他那语气，不是遇到犯罪分子，应该是和秦旸闹矛盾。他们兄妹的事，是家事，我们没必要掺和。”

“好吧。”简阳继续有气无力包饺子。

封晋初看看简阳，“你不舒服，别包了，要不你去看看秦州。”

简阳摇头，“没劲儿，不想动。”

没几分钟，楼上的东方爸爸呼叫起来，“阳阳，你男朋友手流血了，你来看看！”

简阳没动朝楼上喊，“你帮忙处理吧，你那么智能，应该什么都会。”

东方爸爸在秦州身边给简阳下个定论，“你这个女朋友不称职！”

秦州心烦也不爱听了，“东方爸爸进入休眠模式。”

东方爸爸没音了。

秦州把掌心的几片碎玻璃取出来就算草率处理伤口了，他在封晋初房间平静好一会儿，才下楼。

简阳看到他，“手没事吧？”

秦州摇头，“没事。你呢，感觉怎么样？”

“浑身没劲儿。”

封晋初看看时间，“还有四十分钟敲钟，等会儿煮饺子，叫你妹妹过来吧……”

“不用。  ”秦州到桌边坐下，“她才不会在意中国这些传统呢。”

自家哥哥说“不用”，简阳和封晋初也不在意了。

……

电视里，国际频道的春晚，一派歌舞升平，唱着国泰民安。

新年钟声敲响那刻，简

阳和封晋初相视而笑。封晋初语重深长地说，“阳阳，希望以后年年岁岁都有你在身边！”

简阳用力点头，“新年快乐！”

秦州僵坐在那，对周围的一切置若罔闻。

简阳看他坐那半晌没动，帮他夹两个饺子，“别带着情绪过年。敲钟了，就是新一年新一天的开始，应该高高兴兴的。亲人是最不能讲道理的存在，别和你妹妹置气！”

“谢谢！”秦州闷声不响把餐盘里的饺子吃完，“我不太舒服，先去睡了。”

秦州没回家，直接住在封晋初家客房，他漂洋过海来陪妹妹，算是白来了。

封晋初陪简阳守完岁，有心想和秦州聊聊，秦州直接拒绝，他觉得秦旸做的事，在封晋初面前难以启齿。

次日，所有人都在睡梦中，封家的门铃急切地响起来。

简阳迷迷糊糊坐起来，听到封晋初下楼的脚步声，她也懒得动了，看看手机时间才7:20，有个陌生号码的未接来电，不知是谁打来的也懒得理，本想继续睡。

楼下传来急促进门的脚步声，紧接着是封晋初的喊声，“秦州，秦州，快点起床去医院，秦旸自杀了……”

简阳惊出一身冷汗跑出来问，“人怎么样？”

封晋初楼梯才迈上几节，看到简阳匆匆喊话，“简阳快去叫秦州，我先过去看看情况！”

封晋初扔句话，就往外跑。

简阳跑去秦州住的客房门，“秦州，秦州……”她推开门跑到床

边晃晃沉睡的秦州，“你妹妹自杀了！”

秦州缓缓睁开眼睛，“简阳……”他嗓子居然哑得说不出话了。

简阳看秦州的脸色不对，“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她伸手去试他额头，居然发烧了。

简阳又急又愁，“这可怎么办！”

她跑回房间取手机给封晋初打电话，他居然是关机。

她只能跑出去找封晋初，跑到秦州家院外，正见封晋初抱着没有生机的秦旸走出来。

封晋初边走边指挥艾玛，“开车门。”

简阳安静站门口等着，看封晋初小心翼翼把昏迷的秦旸安置到后座上才说话，“秦州在发高烧，他昏昏沉沉的。”

封晋初皱眉叹口气，“他们俩是怎么了？”他又对车外的艾玛说，“艾玛你开车陪我去医院，简阳你在家照顾秦州。”

简阳吓得面色发白，“秦旸怎么样？”

“还好发现及时，伤口不深，我先止了血。”封晋初轻拍拍简阳肩，“家里交给你了，有什么情况电话沟通。”

“好。小表舅你电话关机呢，别忘开机！”

艾玛把车开出去，简阳后出来关好秦家门，看着绝尘而去的汽车，她不禁打个寒颤。清晨的风很凉，她只穿着睡衣。

简阳望着空荡荡的路面，蓦地想到去年来巴尔的摩时，也是清早有辆车拉着秦旸和封晋初离开，只不过那时是封晋初病着，现在倒过来了。

简阳抱肩跑回家，连打好几个喷嚏，想着楼上还有需要照

顾的病人。她片刻耽误，端杯温水上楼，再翻去烧药送到秦州床边，“秦州，先把药吃上吧。”

秦州抬抬眼皮又哑又沉的说话，“只吃退烧药不够，得加抗生素。”

“好，我马上去找。”简阳看到秦州缠着纱布的手，“你的手怎么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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