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衍一听可以回家，连连感谢。

林东点点头，让王衍先走，他去车上等人。

王衍见状，便将资料交给林东，自己打车回去了。

在车上，王衍忍不住给吴眉打电话问她在哪？

吴眉说她在之前教跳舞的那个舞蹈机构，今天要签合同准备上班了。

“你怎么这个时间打电话呀？今天不忙吗？”

“嗯，中午刚陪领导在外面吃饭，下午休息，我准备回家。”

“那我这边忙完过去找你。”吴眉听到王衍可以休息也挺高兴。

王衍挂掉电话，也快到自家住的小区。

他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一点钟了，这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

下车后，王衍感觉自己身上酒气很重，但头脑还算清醒。

陪领导吃饭，果然是陪着，一口饭都没吃着。

这都不是最主要的，王衍觉得这顿饭陪的很累。

他要注意每个人的眼色，全程都感觉有点紧张，这一放松下来就特别的疲惫。

走进楼洞，他的电瓶车还在。

年后上班没有骑，搁在这里都落了灰。

王衍拍了拍车座，打算回头找个东西罩起来。

虽然现在不太用了，可是王衍觉得他对这辆车都有感情了。

打开门，家里静悄悄的。

爸爸应该是在按摩店，可是妈妈也不在家。

王衍没去找，妈妈现在对这附近已经很熟悉了，也认识了许多邻居。

这个点儿应该在广场呢，天暖和起来之后，妈妈就喜欢去广场待着。

那边很热闹，有时候还有表演节目的，可以听听戏曲跟歌。

四下看了看，家里很干净，应该是吴眉没事的时候过来帮忙打扫的。

没什么活留给王衍干，王衍脱了工装，扔在电脑桌上。

中午什么没吃也不觉得饿，他趴在自己小床上，酒意上头很快就睡了过去。

吴眉跟机构那边签好合同，订好明天开始上课。

开车回王衍家的时候，才下午两点多。

一开门，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要不是门口放着王衍的鞋，吴眉都以为王衍没回来呢。

她关上门，走到小屋门口，看到王衍在床上睡觉，嘴角就露出了一丝微笑。

靠近了些才闻到一股子白酒的味道。

原来是喝酒了，想到之前打电话他说陪领导吃饭，吴眉心中了然。

她放轻了动作，把自己的小包挂在床尾，然后拿起一旁王衍随手丢在那的衣服仔细挂好。

接着就出了屋，还小心不发出声音的把门也关上了。

去厨房里看了看，没什么菜了。

吴眉又锁好门准备去一趟菜市场。

路过小广场的时候，吴眉特意过去，果然看到郝春霞在凉亭里跟人说话说的热闹。

“阿姨。”

郝春霞顿了顿，怕听错了，吴眉又笑着喊了一声：“我是眉眉啊。”

“哎呀，眉眉你怎么过来了？”

“王衍下午休息，这会儿在家呢，我准备去趟菜市场买点菜，阿姨，咱们晚上吃什么？”

郝春霞一听王衍回来了，就有些坐不住了，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我吃什么都行，你就挑你跟阿宝喜欢吃的买。”

“行，你要回去吗？那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这条路啊我早都熟了，自己就回去了，眉眉你先去买菜吧。”

郝春霞高兴的跟旁边的邻居打招呼：“我儿子回来了，我先走了啊，明天咱们再聊。”

一旁几个奶奶外婆辈儿的大娘都笑着说好。

吴眉等郝春霞往外走，就去扶着她，一直把她送过马路才去买菜。

郝春霞拄着盲杖找到自家门，摸索着掏出拴着绳子的钥匙，打开门就喊：“阿宝？”

喊了一声，屋里也没人回应。

关上门弯腰去摸拖鞋，摸到了王衍的鞋，郝春霞又笑了。

换好拖鞋，郝春霞好没走到小屋门口就闻到了酒味。

她眼睛看不见，耳朵和鼻子比一般人都灵。

闻着味儿从小屋那传来的，郝春霞一直摸到王衍的床边，靠近了听，才知道儿子在睡觉。

她也跟吴眉一样，立马就放轻了动作。

但是郝春霞没忍住，伸手摸了摸王衍的脸，发现他额头有汗，又轻轻的摸了摸他的衣服。

把衣服上的扣子都解开了，也没敢给他脱，悄悄的又出了小屋。

等吴眉买菜回来，就见郝春霞坐在客厅里，挑着红豆。

郝春霞看不见，自然不能跟普通人一样，她是分两个小盆，一把把抓，然后抓起一些用手摸一摸。

有不饱满的就捡出去，这样虽然也避免不了有遗漏的，但好歹不至于都煮些坏豆子。

“眉眉啊，阿宝怎么大白天喝酒了？这是喝醉了吧？”

“他中午陪公司领导吃饭去了，陪领导难免都得喝点酒。”

吴眉小声关门，把菜放到桌上：“应该没喝多，回家之前还给我打电话了。”

“那就好，怎么工作时间，领导还带头领着喝酒呀？”

郝春霞不懂，可吴眉去私企实习又干了快半年，她可是明白以后这样的事情避免不了。

干这行需要人缘，来回打点，请客吃饭，应酬，要不然哪有活干？

要是一直在底层当工人还好，要想往上爬，甚至要主动请领导。

国企还好，规定严格，私企的话，都是人情关系。

吴眉要不是自己不想干这一行，当初也不会拒绝高总让她去陪领导吃饭的事了。

“阿姨，这都是工作需要，现在好多买卖啊，那都是酒桌上谈成的。”

“哎...”郝春霞只觉得赚点钱真不容易。

“阿姨，您要做红豆饭吗？”吴眉岔开话题。

“是啊，眉眉你帮我看看捡干净没有？阿宝喜欢吃红豆饭，今天他回来的早，咱们先煮红豆来得及。”

“行，我来吧，我会做红豆饭。”

吴眉接过小盆，又把红小豆挑了一遍，然后拿去洗了下锅。

要煮一个多小时才软烂，吴眉又开始准备晚上要做的菜。

把冰箱里的肉也拿出来解冻，一边忙活一边合计着做几个菜好。

郝春霞听着厨房里忙碌的声音，内心突然就很安定了。

儿子找了个好姑娘，会做饭，会洗衣，会关心照顾人。

以后等他们两口子不在了，阿宝有这样的好姑娘陪在身边。

她也没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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