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不是由她决定的。”顾清河皱眉，“时代变了，如果公司一直固守着社交媒体和金融的老本行，盈利点会越来越少，最终还是个死。”

国际经济形势不好，金融部门贷款放不出，坏账收不回，设立的投资基金，也大多是亏钱，早就进行了多轮的降薪和裁员。

而社交媒体，已经是一片红海了。就如洛惊雪所言，能开发的用户，都已被开发完毕，市场已经下沉到了乡镇。目前是瓶颈期。

所以，唯一的生存办法，是尽快有公司的专利技术，在新兴行业，占据领头羊的地位。

当然，这一个方针，公司内部有很多老董事，都是反对的。每次董事会上，支持他的一派跟反对他的一派，都为了这个问题，争吵不休。

反对他的一派，认为公司规模大，运营也要稳健。新技术的研发，投入过大，明显是不划算的。

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有突破，才能拿到话语权。

“上次要你查的事情，有进展了吗？”

“没有。”周秘书摇摇头，“俞氏集团那边早有准备，压根就不上钩。”

“继续观察。”顾清河说，“不信他们漏不出破绽。”

……

叶星辰和顾凌云、李成前一起，讨论到了夜晚，找出了直播中很多可以改善的地方。

他们的价格，与现场摆摊没有区别，对消费者的诱惑力不大；没有观众能参与的优惠活动，难以吸引观众的注意力；也没有要观众的订阅和点赞，直播间人气起不来。

另外，李成前的姿态和语气，也不够吸引人。由于紧张，他常常忘掉一些解说词，导致观众没法接收到需要的信息。因此，顾凌云也会在旁边，补充宣传，起一个提示作用。

还有直播间的陈设，链接的设计……叶星辰从方方面面，都进行了修改。

下一次直播，暂定三天后开始。三人打算先分头准备，在直播的前一天，再聚到一起彩排。

结束后，叶星辰和顾凌云一起，向村口走去。走着走着，顾凌云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累了吧？”叶星辰问她，“要不要留在我那里休息？”

“还是算了，我还不敢告诉我爸妈。”顾凌云摇摇头，“要是他们知道，我天天泡在这里，是在忙这些事，肯定要念叨我！”

她望向前方，露出了笑容。

“……不过，这样还挺好的。这种和一群人一起，为了某个目标，而不停努力的感觉。我在原来，还从没有过！”

“是啊。”叶星辰赞同。

答应前，她本来还有犹豫。但真正开始做时，她才确信了，她的选择没错。

——希望一切顺利就好了。她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

……

“南塘村？……好端端的，他们俩去那里干什么？”

而在另一边，赵澜正坐在办公室里，听着公关部长唐超的汇报。

她本来以为，顾清河是随便找了个借口，糊弄顾霆钧。就让唐超派了个下属，去追踪顾清河的动向。没想到是真的。

“不会是我们和俞氏集团的交易，被发现了吧？”唐超问。

“没有。”赵澜说，“如果他发现了，不会安静到现在。”

“那就行。”唐超不安地游移着眼神，“我听说，上次南塘村的地竞标失败的事，是谁泄露了底价，那边正在查。”

“他爱怎么查就怎么查！”赵澜说，“你们也小心点，不要给他抓到了把柄。”

“……上次我要你给我的东西，带来了吗？”赵澜想了想，又问唐超。

“在这。”唐超慌忙递上了一份资料，“我可是借着新闻宣传的名义，费了好大劲才要到的！”

赵澜翻开了资料。那是中云公司关于南塘山度假村智能门禁系统的设计方案，在方案的后面，还用笔写上了中云的心理底价。

“做得不错。”赵澜笑了笑，“我要下班了。……你走吧。”

“……是。”

唐超应了一声，离开了办公室。赵澜目送着他。

等他完全离开后，赵澜才拿起手机，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江妈，是我。……麻烦转告霆钧一声，说我今晚有加班，不回来吃饭了。”

打完电话后，赵澜将资料装入了包里。她提起包，坐上电梯，来到了地下车库，上了自己的车。

车辆发动前，她拿起手机，拨出了另一个电话——

……

香格里拉酒店，3012房。

这家五星级酒店，因为地处偏僻，在靠近郊区的工业园位置，客流量不大。一到晚上，住户更是稀少。

赵澜坐上电梯，到了酒店最顶层。她来到房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她重复了三遍，每次敲5下。敲完后，房门迅速被打开了，一只手将她拉了进去。

房内没有开灯，那人借着房门关上的时机，将她压在了门上，在她的身上摸索了起来。

她听到了急促而粗重的呼吸。那人又将脸凑了上来，想亲吻她的嘴唇——

“……我才来呢，急什么。”

赵澜微微一笑。她将手指拦在了那人的嘴上，稍一用力，推开了他。

“上次说好的酬劳，现在还没付。向你讨点利息，不过分吧？”

黑暗中，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

“这点利息哪够呢。”赵澜笑着说，“我给你带了更好的。”

她的手摸到墙壁上的开关，打开了。房内灯光瞬间明亮。俞正鸿的脸，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什么好东西？”俞正鸿离远了她，问。

赵澜只是笑，没有回答。她从包里拿出资料，交给了俞正鸿。

俞正鸿皱起了眉。他接过资料，坐到了窗前的扶手椅上，仔细阅读起来。

“怎么样？……有了这个，你就可以好好研究，怎么跟顾清河压价了。”赵澜将包往桌上一放。她向俞正鸿走去，“这一笔他们也没得钱挣！”

俞正鸿三下五除二，翻完了资料。他勾起了嘴角：“不错。”

“这能抵得上救依依的人情费了吧？”赵澜坐在了俞正鸿面前的床上，笑眯眯地看着他，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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