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以后，两人才平息了下来，他把她搂在怀中，听着她的心跳声，忽然心中有种很是柔软的感觉。

他们都未曾穿衣裳，只是在被子里裹着，她伸出手指在他的胸口打着圈圈，看着他身上的伤痕，不由得担忧地抬起头来瞅他：“爷，疼不？”

霍行衍轻笑着，然后也戳了她的月匈前，听着她害羞轻叫一声，他才道：“你呢，疼吗？”

江姿静害羞地摇摇头。

“你不疼，爷也不疼。”他说着，然后坏心思地狠狠揉了她一把。

江姿静的脸红得快要滴血了。

他们也没有再说话，她只是靠着他，听着他沉重的心跳声，只觉得很安稳。

前半生前半生流离失所，自从遇到了他以后，一切，似乎都有了些许好转，她不再浑浑噩噩地过，而是有目标地前进着。

虽然她的目标并不是诗与远方那般美好。

可是总算是活着有了个盼头。

“怎么不说话？”霍行衍搂着她问道。

江姿静转过身子来，和他面对面：“爷知晓我做的这一切以后，是否觉得我恶毒？”

这是她第二次问他。

霍行衍不由得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道：“你瞎想什么呢！”

江姿静捂着额头，委屈地看了他一眼，道：“我没有瞎想，都是那些名门闺秀一个个的尽皆端庄有礼善良大方，可我却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爷难道喜欢这样的我？”

霍行衍觉得她这样子倒是好玩，笑道：“爷就喜欢你这样的，爷的父亲在东边，母亲跟着他一块儿，爷在此处只是照顾着奶奶，十分自由，改日爷带着你去霍公馆玩！”

江姿静抿着唇，担心地看了霍行衍一眼，两人相识到现在，她从来都没有问过他的身份和名字，以前是担心，也不让自己有什么妄念，可是现在……

“想什么呢？”他伸手捏捏她的柔软。

江姿静红着脸打了他的手，然后瞅瞅他，小心问道：“爷……我还未曾知晓爷叫做什么。”

没有任何犹豫，霍行衍握住了她的手，在她的手心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爷叫霍行衍，前些日子爷可听说，你以为爷是‘杏眼’？以后可不许弄错了！”

不知道为什么，江姿静的眼睛湿润了。

她看着他在她的掌心一笔一画地写着他的名字，心情十分复杂。

他是纵容她的，也是给她足够的尊重的。

他体谅她的心情，她不问的，他便不说，不给她负担，但是只要她问，他便毫不犹豫地告诉她。

还有之前的种种，她其实有许多的小秘密，他看在眼里，却答应了她不问也不说。

如此一来，两人相处得十分轻松。

没有其他任何东西，纯粹的只有彼此。

这一点让她十分感动。

“哭个什么劲儿？”霍行衍写完了名字以后，就伸手戳戳她的脑袋：“有的时候觉得你这人儿实在是妙，奸诈狡猾像只泥鳅一般滑不溜秋的，有的时候却觉得你就是个哭包，整日动不动掉眼泪，唉……爷实在是拿你没办法。”

江姿静扁扁嘴，别扭道：“爷觉得我奸诈！”

这就是耍赖了，霍行衍没办法地哄着她道：“行行行，爷奸诈，爷老奸巨猾！你在爷面前就是个小罗罗，善良大方，这可好？”

江姿静的心中美滋滋的，但是继续闹别扭，抱着他的胳膊不放：“爷觉得我是哭包！”

霍行衍看了她一眼，只见到她张着两只眼睛盯着他，就像是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狐狸一般，这可是受不了，着实受不了！

才刚刚萎靡的某一处，如今又再一次雄赳赳地抬起头来……

可是江姿静还没有意识到危险的到来，抱着他的胳膊就耍赖：“爷……”

“你就是个哭包，爷当真是拿你没有办法，但是现在……”霍行衍翻身就把她给压在身下，顶开她的腿儿，触碰到之前那处还湿着呢，于是恶狠狠地说道：“若是你再哭，爷便把你给办了！”

江姿静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他便狠狠地入了进去……随即，又是一场持久战……

……

时间缓缓流逝，最近一段日子以来，颜如玉就像是发疯了一般，整天都在压榨着他们，就想要从他们的身上拿回丢掉的那些大洋。

可惜这个目的短期是不可能实现的！

这一日，江姿静去香粉铺子那边和吴掌柜夫妻分了钱，然后来到茶馆，想要看看这个城市当中其他人是如何生活的。

可是还没有坐一会儿，小二就和她说，上面雅间有贵人叫她过去。

江姿静微微皱起眉头，问道：“小二可知是谁？”

小二微笑着摇头道：“那位贵人说不可说。”

江姿静往小二的手中塞了一块大洋，小二这才继续道：“小的只知道上面坐着的是两位女子。”

女子？

江姿静站起身来，对着小二微微一笑，道：“劳烦小二带路。”

一路走上二楼雅间，江姿静站在雅间门前，伸手敲敲门。

没一会儿，里边就有人打开了门，江姿静笑着一看，哟！还真的是认识的人，这是郑三儿！

“我家夫人请小姐喝茶，还请小姐赶紧进来吧！”丫鬟说道。

江姿静点点头，微笑着把小二打发走了，然后走进了雅间当中来。

郑三儿最近面色憔悴，江姿静仔细地打量着她，那日夜里看得不清楚，现在看来，还真的是个美人儿！

门才刚刚关上，郑三儿就一把握住了江姿静的手，焦急道：“旧梦小姐，救救我！”

江姿静不动声色地将手给抽回来，握着一边的茶盏说道：“这位夫人，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说的救是怎么一回事儿。”

“夫人先冷静。”一边的丫鬟握着郑三儿的手，然后看着江姿静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旧梦小姐，我们夫人已经查到了，你本是沈家三姨太的女儿江姿静，这一次我们夫人要见你是有要事相商。”

“呵！”江姿静冷笑一声，然后把杯盏一扔就要走人。

丫鬟大惊失色，当即就抱着江姿静的腿道：“江姿静，你这怎么要走了？”

江姿静一把就将那丫鬟给甩开，冷笑道：“我不认识你们，你们却无端地调查我，这是想做什么？”

“我现在还留下来，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做出什么对我不利的事情来！”江姿静冷声斥道。

现在她虽然需要郑三儿的帮助，但是这丫鬟明显看不起她，否则也不会把话说得那么明白。

求她办事还看不起她，她何必？

郑三儿当即爬过来，泣道：“旧梦小姐，你别听这丫鬟胡说，我是让人打听了一下有关事情的人儿，只是碰巧知晓了你，想着我们一样都是可怜人，所以这才特意等在这边，还希望旧梦小姐见谅！”

江姿静微微挑起一边眉毛，看着这郑三儿好像还好，于是便回到座位上坐下来。

郑三儿擦擦眼角的泪水，看了一边的丫鬟一眼，道：“你先出去外面守着，我和旧梦小姐谈一谈。”

丫鬟也知道自己做了错事，于是说了一声是以后就赶紧出去。

现在亚间当中只剩下他们两人，这个茶馆的雅间隔音很好，两旁的人说什么他们都听不到，而且郑三儿特意压低了声音说的，所以如今只有他们两人知晓。

“旧梦小姐，我也就不拐弯了。”郑三儿也算是个人物，现在也不扭捏，当即就把来意说了出来：“我是赵家的三姨太，前些日子被我家正室夫人强迫成为暗ji，我被迫同意了一次以后，之后次数越来越多，特别是最近，几乎是每隔一日便让我去一次，我……我实在是受不住啊……”

江姿静自然是明白郑三儿说的是什么，但是也不吭声，只是让郑三儿继续说。

“并且，就算是我同意了，我们家的正室夫人也没有给我女儿买多少好东西，最近更是压榨得狠了。”郑三儿擦擦泪水，继续道：“其实自从有了第一回，正室夫人就要挟我，若是我不肯乖乖就范，她就告诉老爷！我只是三姨太，对于老爷而言只是一个玩意儿，若是对上正室夫人，老爷定然不会护着我。”

“可这样的日子实在苦不堪言，后来我经过多方打听，知晓了一些事情，我想着旧梦小姐定然想要知晓，所以就来找你了。”郑三儿说着，然后拿出了一个小本儿，递给了江姿静。

江姿静接过来一看，这些上面列的都是一些名字。

“这些是最近我得知的，颜如玉强迫的人。”郑三儿说道，然后有些疑惑地说：“根据我以前打听的，颜如玉一个月最多接五单生意，可是这个月就我知晓的，就已经有三十桩了，实在是奇怪！”

郑三儿奇怪，可江姿静却是清楚，为什么，因为颜如玉没钱了啊！

江姿静不由得微微翘起一边嘴角，然后对着郑三儿招招手，道：“过来，你听我说……”

……

两人在雅间当中说了许久，江姿静这才回如玉公馆，因为时间已经很晚了，所以直接便去了如玉门。

可是她才刚刚登台，忽然，一盆带着馊味的污水便这样对着她满头满脸地浇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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