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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裴元齐晕倒


郑秋云缴械投降,不与他们争辩。穿越以来,她只到过邻县,还被吓回来了。现在有这个机会,她也想去青州看看。

    收拾好了东西,将两个孩子送进书院,郑秋云便拿着玉佩去驿站。

    裴元齐想到很周到,马车的防震效果做的较好,不至于颠簸的受不了。偶尔到了新的地方,郑秋云还会将马车窗户打开。

    先是出了临江县,便到了郑秋云上次见到的被水淹了不少地方的县。现在再看,百姓面貌较上次好了许多,但是人没有郑秋云上次看到的多。

    接着是一片河,岸边都是芦苇,河上有人摆船捕鱼。马车继续行进,有的能看到县的名字,有的看不到,情景大同小异。有在地里忙碌的百姓,也有几排茅草屋,偶尔有座山,郑秋云都会回头看好久。

    马车速度不快,晚上他们在驿站休息,只在白天赶路。三天之后,他们才到了青州地界。

    城门高大,守备很严,排查的十分仔细严格。郑秋云撩开车帘,打量这里情景。

    城门里头,许多百姓闹着要出城门,官兵不放,俱挡了回去。两方交涉时,又免不了冲突,有哀嚎声与惨叫声。

    来往的都是官兵,他们忙忙碌碌的往外搬尸体,有的是蛉人的,也有的不是,不过混在一起很难分清。他们要在荒郊野外焚烧,免得引起瘟疫。

    看到这样的情景,郑秋云脸色发白,肚子里往上泛起恶心。不过她再看看那些面黄肌瘦的百姓,强忍着进了城。

    这是州,应当比临江县繁华许多,实则不然。进了城之后,里面反而是空荡荡的,还不如城门显得人多。

    道路两旁有茶楼酒肆,被烧毁了大半。家家户户紧闭着门,街上很少有人走动。

    再往里走,到了施粥的地方,有二十来个百姓已提前在那里排队等着了。郑秋云一路数着,到将军府的这一路,有三十个这样的粥棚。

    看来,裴元齐最起码没让这些百姓饿死。

    马车停在了将军府门口,郑秋云下了马车,裴元齐便笑着迎上来,“姑娘一路辛苦了。”

    郑秋云扶着他的胳膊下了马车,“不要紧,现在青州是什么情况?”

    “姑娘想必也看到了,青州的豪强乡绅在打仗前就搬走了,城中只剩下贫苦百姓。战乱过后,他们更是家破人亡。元齐试着帮他们,但心有余而力不足。”

    裴元齐这次还真不是苦肉计,他虽然陪郑秋云坐了一天牢,但是早有准备,没影响大军行军布阵,很是干脆利落地击退了蛉人。因为他疲于奔波,确实也受到了重创。

    蛉人退军后,裴元齐建棚施粥,却还是挡不住百姓往城外逃荒。

    从正门进去,郑秋云跟着他进了厅堂,里面已经有几个人在坐着了。见到郑秋云来了,他们起身相迎,“姑娘。”

    郑秋云看向裴元齐,裴元齐给她依次介绍。

    穿紫色长袍,不威自怒的是青州刺史。在刺史下方站着,有君子之风的是青州司仓,管理仓库,还有一个老学究一般的人物,是经学博士。

    郑秋云欲给他们行礼,裴元齐直接说道:“你是我请来的客人,无须给他们行礼。”

    青州刺史点头,“姑娘无须多礼,若是能解决青州的难题,我等还得拜谢姑娘。”

    郑秋云坦诚道:“青州情形与临江县不同,临江百姓困苦,但是乡绅豪强多,秋云只需让他们愿意花钱,百姓能赚到钱即可。但是青州豪强俱不在,这里靠河傍山,易守难攻也意味着交通不便,恐怕要棘手许多。”

    刺史也没有为难她:“不急于一时,姑娘可慢慢考虑。”

    “好。”

    裴元齐安排了一桌饭菜,给郑秋云接风洗尘。郑秋云右边坐着裴云齐,左边无人,对面是青州司仓宋乾。

    丫鬟端上来饭菜,色香味俱全。郑秋云胃口大好,见有人开动,她也夹了一个丸子。

    宋乾低声提醒:“姑娘,当心烫。”

    郑秋云抬头,见他神情温和。

    “多谢。”

    裴元齐用眼睛扫了宋乾一眼,宋乾不明所以,问了声:“将军,是有什么菜夹不到吗?”

    裴元齐冷声道:“食不言。”

    “是。”

    郑秋云先咬了一小口,里面流出来滚烫的汤汁,果然非常热,又吹了吹,她才将整个丸子吃完。

    郑秋云又要去夹,裴元齐歪头说道:“给你夹好了,都是不烫的。”

    郑秋云看向自己的小碗,里面已经堆的满满当当,都是她爱吃的菜。

    裴元齐说道:“放心,我还没用过这双筷子。”

    郑秋云小声道谢,“你用过的也没事,我也不会嫌弃你。”

    裴元齐脸色便好看些,又给她夹了点。

    吃过饭后,刺史他们便要回去,郑秋云跟裴元齐说:“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司仓,能不能让他留一下。”

    裴元齐看了看宋乾,问郑秋云:“我先回避?”

    见郑秋云没拒绝,他甩了甩袖口,“好,那元齐在旁边等着姑娘。”

    宋乾经过,裴元齐的语气不辨喜怒,“郑姑娘舟车劳顿,你长话短说。”

    宋乾应了声是。

    郑秋云不过是问了仓库里还有多少粮食,青州谷粟亩产多少这样的问题,便让他走了。

    结果一转头,就见裴元齐黑着张脸,就跟谁欠他钱似的。郑秋云走过来,“你怎么了?”

    裴元齐闷声说道:“姑娘若是还有问题,大可以问。若是觉得元齐站在这不方便,我还可以再走远些。”

    郑秋云说道:“我问完了,已经让他走了。”

    裴元齐语调委屈,“以后还有什么问题,你问我,我告诉你。”

    郑秋云看向青州司仓的背影,笔挺如竹,走路不紧不慢,似端方君子。郑秋云八卦心起,“司仓可曾婚配?”

    裴元齐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咬着牙说:“没有。”

    郑秋云挑了挑眉,没言语。

    裴元齐观她表情,心痛难忍,强撑着问道:“可还需要我为你们牵线搭桥?”

    她眨眨眼,故意问道:“可以吗?”

    裴元齐握紧拳,又松开,哼了一声,“姑娘莫要忘了,青州百姓还在困苦之中,怎可执着于儿女情长?”

    郑秋云两手一摊,正要说话。裴元齐猛然咳嗽几声,脸色苍白,捂着胸口往她身旁倒去。

    郑秋云扶不住他,赶紧让两个小厮来帮忙。她指挥道:“你来扶住他,你去叫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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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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