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你就从厨房里拿出菜刀，疯狂地砍杀他们？”叶枫问道。

达斯点头：“嗯，我知道这是一件很冷血的事情，可是我真的控制不了自己，直到菜刀被武器击落掉到了地面上，这才意识到出了人命……可是我都不认识他们，也没见过面。”

“换言之你们之间是没有恩怨，也没有矛盾？”叶枫继续发问。

达斯点点头：“是的。”

叶枫跟着问道：“你砍杀他们纯粹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动作……”

辛卡乐举手道：“反对，法官大人，我反对辩方律师提出引导性问题。”

法官：“反对有效！”

叶枫问道：“如果你妈妈没有出现，没有被他们殴打，你还会不会攻击他们？”

辛卡乐举手道：“反对，法官大人，我反对辩方旅程提出假设性问题企图引导证人作答。”

法官：“反对有效！”

叶枫想了想问道：“你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他们？由始至终你只是想保护自己的亲人？”

达斯点点头：“是的。”

“谢谢你。法官大人，我暂时没有其他的问题。”叶枫道谢后，看向了法官。

法官点点头：“检控官，你可以开始盘问证人。”

辛卡乐站了起来，盯着被告看，环绕着他转了一圈，然后举起手说：“法官大人，我要求暂时休庭15分钟。”

法官似乎没有多大的意见：“本席批准检控官的请求，暂时休庭15分钟。”

法庭内的人短暂地散

去。

辛卡乐站在咖啡机面前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

在她享受热饮的时候，叶枫不请自来，在她面前坐了下来。

“无缘无故为什么要提出暂时休庭的请求？”

“因为在我心里仍然有所疑惑，我还不确定自己是否应该这样做。”

“做你想做的事情吧，其他的并不重要。”

“你真的是这样认为的？”

“是的，无容置疑吧？”

普通法院

休庭十五分钟后。

法官：“审讯继续。检控官盘问。”

辛卡乐一副不忍心的表情，但又不得不继续履行自己原有的职责。

辛卡乐：“请问你是否知道，或者非常清楚，拒绝服用医生开的配方药会有什么后果？”

达斯：“非常清楚，但是我当时遭受到十分严重的打击，心情一度十分低落，我在极度伤心，极度哀伤的时候，跟自己闹脾气，一下子将所有的药物冲到下水道里。我觉得这样很开心很舒服，很满足这种感觉，我小时候不开心的时候也会这样。”

辛卡乐：“在你决定销毁药物之前，你有没有想过，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

达斯：“可能有想过，也有可能没有想那么多。开心就完事了，其他的我可顾不了那么多。”

辛卡乐：“你一句话开心就完事，就可以做出如此不负责任的行为？在你出院之前，医生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离开医院，脱离医生的监管的日子里，你是必须要按时服食辅助性药物。

但是你竟然可以因为一点点的不满情绪而做出销毁药物的行为！你不觉得这种行为是十分的荒谬？脱离药物压抑的精神疾病一旦发作起来，后果可以是非常的严重。”

达斯：“如果你像我这样，因为一点点的情绪病就被强行送进医院接受治疗，整个过程耗费了你九年的青春。

当你慢慢适应了医院的生活的时候，医生又跑来告诉你，你已经完全康复，你可以离开这个令你有安全感的地方，你会怎么样？”

“想留下来，医生不允许；重新回到外面的世界吧？外面发展太快，很多工作已经不再需要劳动力，你可以竞争上岗的，同样会有人跟你一起比较。但是这个人比你年轻，比你时尚，比你更加处事圆滑。”

“好了，工作找不到，你完全竞争不过别人。当你想寻找精神慰籍的时候，你想与一个亲人相认，但是却有另外一个人想方设法地阻扰你，不让你接触这个亲人，你会怎么样？我相信你此时此刻的心情一定糟糕透了。”

“你多么的不受欢迎，无论去到哪里都被人排斥。你除了自我发泄之外，并没有其他的方法可言。

我承认，轻率地扔掉抑制情绪失控的药物的行为是十分无知，可是我向来都认为自己已经完全摆脱药物的依赖，情绪上的问题不会再是关注的要点。

“令我意想不到的是，我估计错误的不是自己的自控能力，而是

普罗大众下人性的冷漠。当他们知道我曾经入住过疯人病院之后，不分是非黑白要驱赶我，殴打我……

这样我都可以独自承受，可是当我看着他们伤害我亲人的时候，我真的无法容忍这种粗暴的行为，所以我选择保护亲人—当然杀戳从来都不是我的目的，更加不是我用来解决问题的方法。

它只不过是在我被逼到绝路，甚至是无路可退的时候，唯一可以使用的解决方法。如果我当天没有勇敢地反抗起来，死的可能是我还有我的家人！”

辛卡乐问道：“在你砍向其他人的时候，袭击你的人是否已经全部撤离现场？”

达斯点头：“是的。”

“他们不能再危及你的生命，你不会再次受到任何的伤害，因为当时的情况已经得到很好的控制。”辛卡乐说道。

达斯嗯了声：“可以这样说。”

辛卡乐用笔写了写：“既然你已经安全了，那么你就没有理由再继续砍死本案中的五名受害者！而且你不仅仅砍杀了他们，还疯狂、永无止境地虐待他们的尸体。”

达斯点点头：“我说了，我当时已经完全失去控制，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辛卡乐看着纸张说道：“你返回外面的世界，看到这个社会如此的发达以及先进，是不是觉得很难适应？”

“是的。”说着，达斯还点点头。

辛卡乐：“你是不是很渴望回到疯人病院接受治疗？”

达斯点

点头：“是的。”

辛卡乐露出虚伪的笑容：“不好意思，我用错了词语。你不是希望回去接受治疗，你只是希望找个地方躲起来，逃避刑事责任。”

叶枫举手道：“反对，法官大人。”

辛卡乐：“你以为疯人病发作就可以豁免你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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