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7章 伤疤


“嗯。”

    谢长羽没有睁眼,很是低沉地应了一声,“饿了吗?”

    “没。”

    秋慧娴摇摇头,看到他肩膀上好几处细细的划痕,还有耳朵上有一个小巧的咬痕,唇瓣微微一抿,脸色微红。

    谢长羽肩胛处的痕迹,是她情到浓时抓的。

    耳朵上那个,则是她气恼之下咬他回床上时咬的。

    万万没想到,她一气之下竟然对他直呼全名,不过看他并没有什么不悦。

    秋慧娴依稀记得,很早之前母亲曾对父亲直呼其名过,父亲大喝“放肆”,而后母亲便总是唤父亲做“夫君”,后来就成了“老爷”。

    哪怕是生气崩溃的时候,都再未直呼其名过。

    家中二婶和三婶也是如此。

    可父亲气怒至极时曾连名带姓叫过母亲,并且不止一次。

    仿佛男人天生比女人高了一等似的。

    或许夫妻也有不那样的,只是看遇到什么样的人。

    “夫君,你疼吗?”秋慧娴的视线回到了谢长羽的肩膀上柔声问。

    谢长羽摇了摇头。

    秋慧娴指尖摩挲着自己抓出的痕迹,轻吹了两口气,又揉了揉他耳朵上的那个小齿印,有些不好意思,“这怎么好出门?”

    “那就先不出门。”

    谢长羽随意地回了一声,将妻子朝着自己怀中揽了揽,享受着美人娇骨贴上身。

    秋慧娴下意识地伸手搭在他肩头,摸到了肩胛上一道旧伤疤。

    谢长羽还闭着眼。

    但秋慧娴显然是没什么困意,也不愿闭目养神,便盯着那伤疤打量。

    虽说她饱读诗书,也见过一些市面,但这伤疤还真是不好分辨,指尖轻点几下后问:“夫君,这是箭伤吗?”

    “忘了,应该是。”

    她又摸到另外一个伤疤,“那这个呢?”

    “暗器。”

    “这个……”

    “刀伤。”

    “还有这一个,有一点像月牙,什么武器能弄出这种伤口?”

    “钺。”

    秋慧娴问:“是斧钺钩叉那个钺?”

    “嗯。”谢长羽睁开眼,盯住妻子的额头。

    而怀中的妻子还在好奇那些伤疤,顺着谢长羽的肩头,已经数到了身前,还顺着身前那结实健美的肌理一直往腹间伤痕划去。

    “这里是什么伤?伤口看着很小的样子……是剑伤吗?我以前见——夫君!”秋慧娴手指猛然间被人抓住。

    她抬眸,对上谢长羽漆黑深邃的眸子,咬唇道:“是这伤口会疼吗?”

    “陈年旧伤,不疼。”

    谢长羽握住秋慧娴的手,想往下按,又似乎有些犹豫,最终放弃,低头吻她,“你以前见过剑伤?”

    “是……秋家出事的时候见过,不过是刚受伤的时候看的,夫君这个是长好的,但伤口的形状都是差不多……夫君,天已经亮了!”

    秋慧娴感觉他动了欲念,抓住谢长羽的手,“我们该起身了。”

    “起了也没事,多睡会儿吧。”

    谢长羽话落,随手一挥,轻纱床帐外头那一层厚厚的帐子也落了下来,隔断外头天光,让账内暗沉地和夜间没什么两样。

    秋慧娴想拒绝,又觉得不是那么想拒绝,最后半推半就从了他。

    二人起身的时候已经过了午。

    伺候的人习惯了,包括茵儿都不会露出那种古怪暧昧的表情来。

    秋慧娴想,约莫是今日谢长羽在,这些小蹄子也不敢吧?

    不过时间久了,她好像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夫妻小意,男女居室,都是人之大伦。

    偶尔懒床也无伤大雅。

    秋慧娴留在谢长羽身上的伤痕,衣裳一穿自然全部盖住。

    唯有那耳朵上的伤痕,盖是盖不住的。

    茵儿她们胆子小,对谢长羽是又敬又怕,即便伺候在边上也不敢乱看。

    只有崔嬷嬷年长些,胆子也大一点,多看了两眼发现了。

    那般小巧的齿痕,一看就是小姐留下,如此看来,小姐和世子夫妻感情极好,这可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而且最近不喝药了,夫妻之实这般频繁,她也得给小姐多炖点补品喝,期望能快些怀孕才好。

    谢长羽果然没出门,就住在了府上。

    府上其实也没什么事情。

    他每日便活动活动筋骨,偶尔去书房待一会儿,偶尔陪伴陪伴父亲。

    但谢威不喜欢儿子陪着。

    他宁愿去找老朋友喝酒下棋,到处转悠,也不喜欢和自己那个过度沉稳的儿子待在一起,有时候感觉父子位置颠倒。

    谢焕又在书院还没放假,谢长羽的日子倒是清闲起来,如此时间空出来,偶尔便在昶枫园内坐着。

    秋慧娴是个细心的,为他搬了几本兵书过来,让他在昶枫园坐着的时候,也不至于太无聊。

    每一次都会吩咐人泡茶。

    发现自己夫君喝茶牛饮,她也不觉得粗鄙,倒觉得真性情。

    看的出来谢长羽不常喝茶,也似乎有点喝不惯她准备的茶水,但他还是喝了。

    不在琐事上兜转计较的男人,总是更容易让人有好感的。

    不过秋慧娴觉得,那花神杯对谢长羽来说的确是小了点,也怪不得要牛饮。

    她本想着吩咐人准备稍微大一点的竹节杯,后来又想杯子和现在的茶具不配套,索性去专门选了一套新的茶具,更适合男子用。

    谢长羽是个粗中有细的人,但有时候细节太多他其实也分辨不到。

    只发现茶杯变大了,茶壶换样了。

    不过茶水的味道都大差不差,约莫秋慧娴喜欢很多茶具,偶尔换着用,换心情么?

    好像以前三妹说过,漂亮的东西总能让人心情好。

    秋慧娴所用的东西,对谢长羽来说每一样都是精致漂亮的,包括她自己。

    握着手中的兵书沉默了一会儿,谢长羽觉得,自己可以让人从库房找点好看的东西来,给妻子换着用。

    不对,府上库房的钥匙好像已经交给秋慧娴了。

    “夫君。”

    一声低柔的呼唤响起,谢长羽回神看过去,秋慧娴正朝他走过来,“夫君,该吃饭了。”

    “好。”

    谢长羽随手放下书,随妻子一起去用饭。

    饭后,他惯性去书房沐浴更衣。

    这房中的净室,他用的不惯。

    上次秋慧娴自告奋勇要服侍他沐浴失败之后,她不敢再主动,谢长羽也并未提过。

    等沐浴之后,谢长羽回房,妻子已经靠在床榻上歇下了。

    谢长羽脱靴上床,手揽向妻子腰间。

    秋慧娴顺势靠在他怀中,仰头看他柔声说:“夫君,今日不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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