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要认输吗？

“墨菲！达克霍姆！”一声怒吼把他从睡梦中惊醒，“上班打瞌睡！扣奖金！懒虫！你的回信写完了吗？”

害虫办公室，墨菲睁开了眼睛，面前是堆积成山的来信。

地精、狐媚子、小恶精……

“砰！”一个球状的肉山坐在了自己面前，肥厚的嘴唇喷溅出唾沫，吧嗒吧嗒说个不停。

他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苍白、瘦弱，乱糟糟的头发，浓重的黑眼圈，一副爆肝修仙到肾虚的模样。

【和亚力士有的一拼……】

我在这里做什么，我为什么要干这种无聊的工作？

我为什么要听这个丑女人唠叨？

他想要站起身。

突然一股沉重的压力涌上来。

工作不要了吗？日子不过了吗？钱怎么赚？房贷不还了吗？爸妈怎么说？亲戚怎么看？同学会还去不去？

“没钱寸步难行啊。”

“忍一忍吧，忍一忍就过去了。”

“都是这么过来的。熬过这几年就好了。”

“年轻人，吃点苦应该的。”

“现在钱多难赚啊，能糊口不错了，还不知道珍惜。”

“有房子吗？有车子吗？工资几位数？”

“抱歉，我不喜欢没有上进心的男人。”

【呵】

“砰！”墨菲不知何时站了起来，一拳砸在了那个肉球的脸上。

“去你妈的！”

……

天不知何时黑了，他来到了家门前。

推开门，便见一个女人正在奶孩子。

他一进门，孩子突然哇哇大哭起来。

“关门！多冷的风！”

他赶紧关上了房门，“我带了饭，有你想吃的……”

“吃什么饭！孩子都发烧了，也不见伱看一眼，一天天也不知道忙个什么，一点钱都见不到。”

他凑过去，看到了一张通红的小脸。

那模样似乎有几分眼熟。

【汤姆？】

“工作我辞掉了，正好这几天帮你带带孩子……”

“什么？！”

“工作辞了？你疯了？那么好的工作，天天在办公室坐着，吹着空调喝着茶就有钱拿，你为什么辞？！”

“你不说天天忙一点钱都见不着吗？”

“你辞了上哪儿赚钱去？你还会什么？快去给领导道个歉，看还能不能回去……”

“不可能了……”

“墨菲！你疯了！我们以后喝西北风吗！这日子以后怎么过！？”

“我会想办法，我换个工作，我们一起面对。”

“一起？墨菲！你能不能成熟点！能不能别做梦了！你还会做什么？去搬砖吗？你拿什么养活我们？”

“你知道一个月奶粉钱需要花多少吗？你知道孩子上学需要多少钱吗？你知道学区房有多贵吗？”

“墨菲，你别做梦了！每个人都是拿自己的梦想换钱，每个人都是在出卖自己的时间，你凭什么不能？”

“你的自尊有多高贵？你的理想值多少钱？接受现实吧！你不过是芸芸众生！”

“承认吧，墨菲！你就是个庸才！你就是个凡人！你终究只会一事无成！”

“……”

【要认输吗？】

“……不。”

……

桥洞下，他瑟缩在一个简陋的窝棚中，切削着一根木棍。

“喂，那老头，干什么呢？”

“做一根魔杖。”

“魔杖？拐杖吧？”

他不再搭话。

“喂，你怎么不说话？”

“大家看，这家伙还以为自己有魔法呢。”

“哟，老头，表演个大变活人呗。”

“我想看吐火。”

“那是杂技，笨蛋。”

“喂，老头，跟你说话呢。”

“这老头有点狂啊，揍他！”

窝棚被拆掉了，他被几个十多岁的街溜子踩在脚下，但他手中还拿着那根木棍。

“拿来吧你！”

有人把那根木棍抢走了。

“还魔杖！傻b！”

木棍被掰断了。

【要认输吗？】

“呵。”

一只手拽起了他的头发，“你不是会魔法吗？表演一个啊！”

“好。”他说，“你们先闭上眼睛。”

他拿起了那柄切削木棍的小刀。

一刀，划过几人的脖子。

“这一招，叫断气术。”

……

“这家伙是黑巫师！”一名狱卒咣当一声丢下了一盘发馊的饭菜，“还杀了人，活该死在阿兹卡班。”

“你是黑巫师？”牢房中，几个奇形怪状的黑影看过来。

“不是。”

“那你是好人？”

“不是。”

“那你是什么？”

“我是墨菲。”

“不，你不是墨菲……”

角落里，一个黑影显出了面容，“我才是。你是冒牌货，你伪装成了我，你用我的名字，用我的模样活着，你是个小偷，你是强盗……”

他走向了那个影子，一刀插进了对方的心脏。

“所以呢？”他问。

“你为什么不愧疚？你没有良心吗？”影子挣扎着哀嚎。

“良心？我又不是好人。”

“杀人啦！”有人惊叫起来。

无数的摄魂怪扑上来，他被按在了地上。

邓布利多站在了审判台，“墨菲·达克霍姆，你认罪吗？”

【哈！】

他缓缓的站了起来，任由摄魂怪疯狂的吸气，却仍旧挺直了身躯。

“认罪？我又不是坏人。”

……

“你全身的大部分细胞都已经发生了不同程度的衰老，全身组织的癌变概率大大增加，你随时可能患上癌症。”

“从影像上看应该是肿瘤，这个位置，可以手术。要做吗？”

“手术吧。”

“肺部有两个囊肿，边缘不规则，恶性肿瘤的可能性比较大，但这里很难手术，放疗吧。”

“好。”

“结肠肿瘤，需要切掉，然后造瘘，你以后只能带着袋子生活了。”

“手术吧。”

“胃部，需要切掉一些……”

“淋巴系统瘤，只能化疗了……”

“这次剂量会很大，你可能会全身浮肿，掉头发，身体会变得非常虚弱……”

“这次是食道，以后你只能进食流食了……”

“胰腺……”

“小肠……”

“肝脏……”

“脑……”

病床上，坐着一个浑身水肿的人，他浑身挂满了各种器械，身上更是包扎的到处是绷带。

“天呐，”有人来看望，“真是太可怜了……”

“肺肝脾肾……五脏六腑……全身已经没有一块好地方了。”

“化疗、放疗、手术、并发症、感染……身体的免疫系统已经被摧毁了大半，全靠药物补窟窿，咳嗽，头痛，呼吸困难，晕厥都是常事……”

“这么痛苦，不如……”

“是啊，何必呢？别折腾了，回去吃点好的，快乐的度过最后的时间，不也挺好吗？”

“墨菲，我们看到你这么痛苦，也很难受……”

“你这样的病情，我们这里已经无法医治了，请到别的医院试试吧。”

“实验疗法？以你的情况大概率会死……”

“成功率很小，我们建议你还是保守治疗，回去多陪陪家人吧……”

“你这人怎么这么倔呢？放弃幻想，去抓住那最后的时间不好吗？何必折磨自己也折磨别人？”

“这是绝症，你还不明白吗？绝症！已经没有希望了！”

“……没有希望了？”

【要放弃吗？】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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