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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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娘啊, 我嫁到顾家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忤逆过您和爹,但是这次关系到振儿的前途, 振儿可是咱顾家的未来,这亲结不得啊。”李香桃神色焦急。
顾老太皱了皱眉:“我知道你什么意思, 但是谢家如今不愿意退,这亲又是你父亲当初主动结的,你现在是要他去反悔吗, 你父亲是村长,这以后要让村里人怎么看?”
李香桃讷讷了一瞬:“但是……娘, 你知道的, 振儿从小就和小欢亲近,现在小欢回了绥宁伯府,要是振儿能和小欢继续下去, 那以后……”
顾老太叹口气:“当初两家结亲的时候,谁知道事情还有这般变化呢, 那小欢竟然是京城伯府的哥儿?”
说到京城伯府,李香桃眼睛不由亮了亮。
她拉着自家婆婆的衣袖道:“振儿今早便是去了沈家的庄子里, 说是小欢有事找他, 小欢就算回了绥宁伯府,也还惦记着振儿呢。”
顾老太瞥她一眼:“这种轻浮话你也敢随便往外说,振儿是读书人, 伯府更是顶顶的大户人家,别坏了他们的名声。”
李香桃立刻讪讪地闭上了嘴。
但很快,她又不甘心地补充道:“娘, 就算不说小欢, 也不能让振儿娶那被赶回来的长月哥儿, 伯府指不定对他什么态度呢,别到时候还妨碍了振儿。”
闻言,顾老太沉吟半晌,烦躁地摆摆手:“这还是要你爹回来拿主意,这亲真结也不是,不结也不是,都怪死老头子没事给振儿早早谈什么婚约。”
抱怨完自家丈夫,她一抬眼看到自己二儿媳木愣愣得站在屋檐下,没有一点眼力劲的样子,不由更烦了,马上就要出言斥责。
就在这时,一道高大身影出现在木夏身边,嗓音平静道:“祖母,我有办法解决。”
顾老太太是个讲究人,很少在孙子面前教训儿夫郎,脸色顿时收了收。
接着,又颇为疑惑问道:“扬儿,你刚刚在说什么?”
顾思远神色不变:“我说,我有办法解决和谢家婚约的事,大堂哥可以不用娶谢家哥儿。”
闻言,顾老太还没来得及说话,大伯母李香桃就急冲冲道:“阿扬,你说什么,你有什么办法?”
顾思远看了院子里的大家一眼,语气平静地仿佛在说马上要吃饭一样:“既然堂哥不愿意娶谢家哥儿,那不如把婚约给我吧,我来娶。”
这话一出,几人先是一惊。
然后很快,大伯母李香桃便兴奋地睁大了眼,一拍掌道:“对啊对啊,这样不就行了吗,反正外人只知道咱家要和谢家结亲,既然他们家能换了个哥儿,那咱家怎么就不能换个小子呢?谁也说不出不是来。”
说着,她欣喜地上前来抓顾思远手臂:“阿扬,阿扬,大伯母要好好谢谢你,你愿意娶谢家那长月哥儿真是太好了,你大哥以后飞黄腾达了,一定不会忘记你的。”
木夏却愣愣地看着自家儿子八风不动的身影,儿子变化地好像有点大。
还有,这婚事……真就这么随便吗?
顾老太初听也目光微亮,瞬间意识到这个可行性,他们家向来都把目光放在顾振身上,竟然忽略了顾扬也只比顾振小几个月,已经到了娶妻年纪。
而后,却又很快收敛情绪。
她眼皮微垂,直直地看向顾思远:“阿扬,你是真心愿娶长月哥儿的?虽然振儿颇有出息,但咱家倒也做不出那种为了前途,便要牺牲其它兄弟的事。”
“娘,你……”李香桃着急,一把扯住顾老太的衣袖。
顾老太斜她一眼,不动声色按了按她的手。
顾思远假做不见两人交锋,认真点头道:“自然是真心,方才在院外,孙儿已见过长月哥儿一面,其姿容甚美。”
这是顾思远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这个世界的任务,是让拯救谢长月,并让其幸福。
若是现代,自己可以帮他解决完问题之后,给他一大笔钱。
但在这个封建时代,他一个哥儿肯定要成亲的,不然旁人的非议,就难以承受,还谈什么幸福。
而若是成亲嫁出去了,那就算是皇帝的女儿,也不敢保证就一定能过的幸福。
所以,嫁给自己反而是最好的办法。
就算自己不能深深爱上他,但是自己能保证这辈子只有他一个人,也始终将他放在第一的位置,绝不会因为任何事放弃他,不管他想要什么,只要不违背道德良心,自己都一定尽量满足。
顾老太嘴角微勾。
接着,又试探般夸赞道:“若你是真心喜欢,那倒也是一桩美事,长月哥儿我也见过几面,是个貌美又斯文的。”
李香桃也笑着补充:“是啊,到底是大户人家养出来的,不说在咱黄杨村,就是整个武清县,只怕也找不到一个比长月更出挑的哥儿了。”
闻声,木夏忍不住淡淡瞥了自家大嫂一眼,若真是那么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为何你又要迫不及待给顾振退亲?
顾思远也嘴角轻勾:“倒是多谢大伯母成全了。”
李香桃似是听出些嘲讽意味,顿时发窘地笑了笑。
顾思远没有在意,又看向顾老太:“祖母意下如何?”
顾老太太正色,点了点头:“你是读书人,自然比我们有眼光。”
同一个人手指都有长短,更何况是隔了辈的孙子。
顾振是顾家长孙,自小长得好,脾性温和乖巧,上了书院后读书又是头一份,不说她一手带大顾振,本就感情深厚,便是家里的老头子嘴上虽不说,心里肯定也是偏着顾振的。
更何况,现在是顾扬心甘情愿的。
不过,顾老太太想了想,把目光投向站在一旁的木夏:“虽说子孙婚事,长辈做主,但你是扬儿的爹亲,这事还是要问问你的意见,不要最后为此闹得家宅不宁。”
闻言,木夏顿了顿,目光再次投向身旁早已长得高大的儿子。
顾思远对上爹亲视线,双眼里面有些歉意,但更多的是坚定和恳求。
木夏这下便完全明白了,垂眸片刻,若是爹娘将顾振看不上的人,硬推给自家儿子,那么就算逆着不孝的名头,他也要争一争。
但如今,是儿子自己主动要求的。
也不是他说自己儿子坏话,从小到大,或许是自己和他阿父性子较软的缘故,儿子从来就很会为自己打算,是个半点不肯吃亏的性子。
木夏慢慢比了个手势:“既然阿扬愿意,娘也同意,那他也没意见,只是还要等爹和顾二回来,听听他们的看法。”
顾老太点点头,眸中升起几分难以掩藏的光亮。
李香桃更是脸上绽开了大大的笑容,看着顾扬的目光,跟见救命恩人没区别。
到了晌午,顾家的男人们从田地里回来之后,大伯母李香桃就迫不及待地将这事说了出来。
他们顾家三代同堂,老太太生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嫁到隔壁的河西镇上,三个儿子虽早已成家,但因两位老人尚在,所以一直也还没有分家。
不过,顾老三因为在县城当账房,所以三房一家人大多时间住在城里,只有年节才会回来。
这青砖院墙里,除了老爷子和老太太,平时住得就只有老大和老二一家。
听了李香桃的话,顾老爷子和顾老大都目光微转,这倒实在是再好不过的解决办法。
他们倒并不指望顾振与那回了伯府的沈长欢再续前缘,但是如今,这桩婚事明摆着李香桃和顾振心里都不愿意,娶夫郎娶的是一家和睦。
如果最后,成了一对怨偶,闹得家宅不宁那就弄巧成拙了。
顾老二则看向自家高高大大的儿子,有些分辨不出情绪。
顾思远对着他点了点头,嘴唇微动,叫了一声:“阿父。”
顾老二神色不变:“你喜欢就好。”
这边,顾老爷子为求稳妥,却还是再问了一遍:“扬儿,你真是自己愿意的?”
顾思远复又做了保证,并且表示最近刚好有一个月的田假,最好可以趁此空闲尽快成亲,明年二月他打算下场,之后就要一直专于诗书了。
对此,顾老爷子自然欣然应是。
事情到这里就完全分明了。
因为解决了家中的一大心腹之患,顾老太太和老爷子心底里也有些补偿的意思,决定将原定的婚礼花费提了一个档次。
这回,向来对银钱斤斤计较的大伯母李香桃,却难得没有意见。
……
顾振傍晚从京城回来之后,就发现家中一片喜气腾腾,完全不是他离开之前的愁眉苦脸。
他娘李香桃一看见他,就立刻眉开眼笑:“儿啊,今天去城里,是去见阿欢了吗?”
顾振轻轻点头。
他娘以前一直嫌弃阿欢是个农家哥儿,配不上他,想让他娶个女子好生养,或者是城里的哥儿也行,将来在读书科举上能对他有所助力。
而如今,阿欢身份一变,他娘对着阿欢比他还要亲热百倍。
他知道他娘在想什么,可是不可能了。
阿欢有喜欢的人,是萧少将军,而他也答应阿欢,要娶留在谢家的那个谢长月为妻了。
他温声问自家娘亲:“娘,和谢家的婚事……”
话刚出口,就直接被打断了。
李香桃得意又欣喜道:“已经解决了,儿啊,你放心吧,之后你再和小欢来往,谁也不能说一句不是了。”
顾振怔住,蹙起了眉:“娘,这怎么回事,您不会直接去谢家退亲了吧?”
他知道娘亲对他的感情,为了他,那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李香桃潇洒地摇摇头:“那咋可能,你还要读书科举,你爷又是村长,咱家哪能做那让人戳脊梁骨的事,是你二弟,他愿意要你的婚约,去娶谢家那个被赶回来的哥儿。”
“二弟?”
顾振脑海里浮现自家堂弟顾扬的脸。
顾扬是他二叔的儿子,与他同年出生,只小五个月而已。
这样年龄相近的堂兄弟,尤其在顾家现在还未分家的情况下,他们本应是很亲近的。
但他和顾扬的关系却实在不咋样,顾扬的为人也与他半点不同。
顾扬自幼就较为木讷阴郁,而他却自幼早慧温文,是家里最优秀的那个,所以,家里长辈对自己的注意力,自然比顾扬胜过许多。
而他们家在村里虽然算得上条件不错,但也只是如此而已,尤其他们两人都读书的情况下,平日里资源分配自然会有所厚薄。
所以,他认为二弟一直是很不喜他的。
“对啊,说来也是太巧了,阿扬他今天从书院回来,刚好在院子外碰见了长月哥儿,这不就一眼相中了,说实话,这长月哥儿长得确实是真好,我要是男人也喜欢。”
李香桃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顾振皱了皱眉:“谢家那边也同意换吗?”
李香桃止住笑,冷哼一声:“轮得到他同不同意吗,不过是个被赶回来的罢了,两头都尴尬,你二弟虽然比你差远了,但咱们家在村里也是排第一的人家了。明日早上,你祖母就要请媒人去谢家了。”
闻言,顾振思忖着点了点头,没再出声。
李香桃看着他这模样,心里微跳:“儿啊,你不会是又动了心思吧,娘可跟你说啊,这哥儿好看可是当不了什么的,其实小欢也很好看的。”
顾振知道他娘又误会了,赶紧摇摇头。
谢长月嫁给二弟,其实算不错,沈长欢的托付也算是勉强达成,而自己也不用娶不喜欢的人,本来应该是件高兴的事。
但他心里却突然有些古怪,他受沈长欢所托要娶谢长月,心里虽然不是十分乐意,但多少也带着些救风尘施舍的心思,想着就当是做好事了。
……却没想到人家已经不需要了,突然有种自己的东西被抢走的感觉,一时也不知是悲是喜?
五月,已经半入了夏了。
晚饭后,天还半亮着,顾思远并未立刻进屋,在院子里帮木夏和顾老二编藤藤编。
武清县依山傍水,景色在这北地极为难得。
后天是端午。
县郊外的安定河里会举办龙舟赛,城里城外的人都要去凑热闹,甚至不少京里的富贵闲人也会骑马来瞧,附近村子里有些手艺的人,也就趁着机会去做些小买卖。
顾老二手巧,也会编些小物件去卖。
木夏看着自家儿子手上编出来的小东西,不由有些新奇,打着手势问:“这是熊?”
顾思远轻轻点头:“嗯,温和些的小棕熊。”
木夏笑着眯了眯眼。
在他们农家人眼里,熊瞎子是跟老虎一样可怕的东西,看一眼都要吓昏过去,但在儿子手下,这熊看样子也还是熊,但就是无端憨态可掬起来,想抱在手里。
顾老二从自家儿子手上拿走小熊,翻来覆去地看了几眼,对着木夏献殷勤道:“阿夏,你喜欢吗,这个我已经看明白了,我给你编一个。”
“……”顾思远。
虽然是他亲爹,但是这是不是侵犯著作权了。
顾老二显然没有这个意识,所谓内行看门道,他那几眼就看明白了顾思远这个玩意是怎么架构的。
若纯论技术,他比顾思远强出不知多少,只是受限于见识,想不出那么多造型罢了。
很快,他手上就诞生个棕色的小熊,眼睛部分还特地用了偏黑的枯藤,浑身也拉得紧实光滑无比,一对比就高明得多。
他刚要把小熊递给自己夫郎,就看大房地小侄女顾青青蹦跳着窜了过来。
“二叔,二叔,这个好可爱,这个送给我好不好?”
顾二性子直,直接摇头:“这是给你二叔爹的。”
顾青青撅了噘嘴,还是很想要,又把目光投向了木夏,撒娇道:“二叔爹……”
顾青青今年十二岁,很是可爱活泼。
木夏平时跟她关系还行,此时,便有些不好意思,他都多大的人了,还和孩子抢东西。
但这是顾二送他的,顾二给他的东西,他总是舍不得让出去的。
这时,顾二拍了拍顾青青道:“别烦你二叔爹,我再给你编一个。”
顾青青立刻喜笑颜开:“二叔,你最好了。”
想到二叔最疼二叔爹,她立刻又转头道:“二叔爹,你上次不是说想要一些新鲜的花样子吗,我待会就把我最喜欢的那个给你好不好?”
李香桃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什么好东西,连花样子都舍得送出来了?你娘我上次问你讨还不给呢!”
这么一提醒,顾二和木夏忽然对视一眼。
顾青青都这么喜欢,那些没来过乡下的城里小姐们说不定也会喜欢。
顾思远见他们似乎明白了其中关节,提醒道:“阿父,我看你编得很密,若是这小玩意体型再小一些,封口前在肚里塞上干草药,头上挂起五彩丝线,端午那天,或者小孩子会愿意当成香囊挂在腰间或者脖子上。”
听了这话,两夫夫眼睛更是一亮。
顾青青也连忙表态道:“我愿意的,二叔,那我想要小兔子的,过节那天我要挂在脖子上去和小翠显摆。”
顾思远看她手里抱着的箩筐,指了指顾二刚给她编好的小熊,淡声道:“你有这么多碎布,为什么不给它他穿衣服?”
“啊……它也要穿衣服?”顾青青愣了愣,突然目光一亮,急冲冲从箩筐里翻出几块巴掌大的小碎布。
顾老太太针线功夫很好,顾青青跟着学了不少。
也不过翻手间的功夫,一件小衣服就做好了,淡青色的上衣,黄色的小短裤子,最寻常的色彩,村里随处可见,但穿在小熊身上后就是无比可爱起来。
顾青青抱着小熊,贴在怀里舍不得撒手,当即兴奋道:“我要给小熊熊做十套衣服。”
她手上虽然没有什么整布,但是碎布边角料倒有不少。
木夏当即也如法炮制,给自己的小熊也做了衣服,就是比照着顾二今日的打扮。
顾二拿着小熊打量几眼:“白天,就让它替我在家陪你。”
“……”顾思远。
你们中年人真是好有意思。
就在这时,顾思远身旁站了一个人。
顾青青喊道:“大哥!”
顾思远也抬眸,对着顾振点了点头,便不再言语,他向来是这脾性,家中人也不以为意。
顾振微微笑道:“二弟,我有些功课想与你探讨一下。”
顾思远一听,便知是借口,不过无所谓。
“好。”他站起身,率先走在前头,往顾振的房间去。
进房间后,顾振便掩上了门。
读书需要清净,他堂兄弟二人在家时,房门多半都是关着的,大家也见怪不怪。
顾思远负手立于房间正中:“有什么要说的,就直说吧!”
顾振看着神色冷峻、气势迫人的堂弟,愣了一瞬,而后轻轻一笑:“看来二弟早知为兄想问什么。”
顾思远神色不变,不置可否。
顾振开门见山道:“二弟是真心看中了谢家哥儿吗?”
顾思远却是毫不犹豫:“自然。”
顾振又问:“二弟今日似乎才第一次见谢家哥儿,不知是看中了哪点?”
顾思远嘴角勾起些弧度,淡淡道:“背后谈论别家哥儿长短,似乎不是我等读书人应为之事。
顾振眸子微闪,他向来自负君子如玉,今日这般对话,确实唐突。
但他身负沈长欢所托,只能无奈了。
就在这时,顾思远倒又开口了:“不过,这夸赞之语只在你我之间说来也可,我便是看中他美貌过人。”
顾振皱了皱眉:“美人如玉,红粉骷髅,娶妻娶贤不娶色,娶夫郎亦当如此,堂弟读书人,应该明白这个道理,怎可如此随心冲动?”
顾思远眯了眯眼,突然对着他嗤笑一声:“呵……我竟不知,大堂哥跟谢家哥儿似乎也只见过一面,竟就知道他的德行贤不贤了?”
顾振只觉得自己好像被这目光,看低进了尘埃里。
以前从来木讷沉默的的堂弟,似乎完全变了一个人,而向来机敏的自己,在他面前突然就变得无端笨拙起来。
他只能连连道歉:“抱歉,为兄失言。”
顾思远并未接受他的道歉,只盯着他慢条斯理道:“大堂兄你今日这般多话失言,我会以为你是在舍不得这桩婚事,想坐享齐人之福。”
“二弟……”顾振面色微急:“为兄绝无此意。”
“没有就好。”顾思远抬脚往门边走去。
在伸手开门前,他又忽然冷声道:“明日之后,长月便是你的弟夫郎,大堂兄,行事莫要再如今日这般无状了。”
顾振沉默,无言以对。
夏日天长,亮得也早。
卯时刚过,黄杨村尾的谢二家里已经早饭上了桌。
“长月怎么还不出来吃饭?”谢二蹙眉问道。
柳枝坐在一旁看了他一眼,没出声。
家里小儿子谢秋却哼了一声:“昨天不还跑去顾家了吗?这会就故意不出来了……装什么大家哥儿啊!”
谢秋也是个小哥儿,比谢长月小两岁,但也是该说亲的年纪了。
他跟村里的其他女孩、哥儿一样,心里都默默地喜欢着村长家的顾振。
但是,之前有谢欢在,婚约是他的,顾振自己也喜欢谢欢;现在谢欢走了,又来了谢长月,顾振还是轮不到他。
谢秋对谢长月很是不满。
柳枝拿着筷子轻轻拍了他一下:“别这样说话,长月刚来咱们家,还不习惯。”
因为当时山崖上的事,她对谢长月多少有些尴尬歉意。
尤其谢长月才是夫君谢二的亲生儿子,是她名义上的继子。
谢秋更不满了:“哼,不习惯什么呀,本来就是跟咱一样的泥腿子,抢了别人的身份,多享了十几年福,还不知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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