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这里有炒瓜子！好香啊！”

“嫂子，这里有橘子糖！好香啊！”

“嫂子，这里有爆米花！好香啊！”

彩虹进了供销社，兴奋地撒腿子乱跑，林清雅干脆给她拿十块，让她买想买的。

这时候炒瓜子就是盐巴炒瓜子，味道不怎么好。

过年因为供量大，可以不用票购买。

这票券是按稀缺性定的，比如猪肉紧缺要票，牛肉鹿肉吃的人少，就不用票购买，并且每个地方物资供应不一样，是否需要凭票购买的规定也不一样的。

林清雅看了眼彩虹正在让售货员称的橘子糖，这种老式的橘子糖，就是橘子瓣裹上糖霜熬制的，口感酸甜。

她又给清阳和胜利一人十元，让他们去买他们各自想买的零食。

周霁川也进来了，看到她从人群挤过来，又牵住她的手。

林清雅回头看见男人的面孔，瞬间笑弯了眼，喜欢极了这过年的热闹气氛，朝他笑盈盈地说：“今天供销社好热闹啊。”

周霁川轻笑，“走吧，看想买什么。”

两人这边转到水果摊子上，惊喜地发现供销社过年竟然还售卖新鲜的橘子。

青皮的橘子，个头不大，但是对于林清雅来说，太馋水果了。

这橘子是冬天上市，不过因为他们这边不是主产地，很少看见橘子。

可以说如今国家还没大力发展果园，售卖的水果种类少，且加了运输这层成本，价格昂贵。

林清雅来到红旗公社，就没吃过橘子，此时，那新鲜的橘子从表皮散发出的清香，带着点熟悉的酸味，都能刺激她口齿生津了。

周霁川看妻子眼巴巴地舔了舔嘴唇，就知道她想吃了，又问售货员，“同志，这个青橘多少钱一斤？”

售货员回道：“两元一斤。”

周围顿时一阵惊呼，望而却步了。

“这水果死贵的。还是买点瓜子糖，价格相因些。”

两元一斤的青橘，抵得上两斤猪肉的价格，价格是偏贵，不过如今水果本就昂贵。

周霁川让售货员称了四斤，数了十六个，用篮子装起来提着。

周秀云那边买了蔬菜和各种肉，三个孩子买了大量的零食糖果，林清雅两个人买了水果，写春联的红纸，还有两把白蜡烛。

冬天容易停电，家里不能没有蜡烛。

从供销社采购回来，林清雅躺在火堆旁边椅子上。

周建明从哪里捡来的新鲜柏枝，燃烧起来散发着清香，不过有点熏人眼睛，林清雅被熏得靠在周霁川怀里，眼睛都红了，完全睁不开，被男人带着起身离开。

周霁川剥开橘子一瓣瓣喂给她，林清雅咬着橘瓣，比她想象中清甜，只有淡淡的酸味，软软的果肉在唇间融化，溢出甜甜的汁水，享受水果在味蕾满溢的幸福。

林清雅一口气吃了三个，牙齿都有点劲劲儿的，还想吃又忍住了，剩的股份给家里人，不能让她全吃光了。

埋进男人胸膛，瓮声瓮气地说：“霁川，我们家橘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果啊？”

周霁川笑着哄她，“还要等几年。”

不过好在除了橘子，周霁川他部队的战友还给他寄了一箱子冻梨和栋柿子过来。

北边这时候过年水果也就吃这两种，买个十几斤回去。

周霁川去邮电局领包裹，领回来两个大箱子，周秀云拿出老式木杆秤称了下，冻梨有二十斤，冻柿子有二十五斤。

寒冬腊月的，冻梨和冻柿子运输也不怕烂，里面还塞了一层冰块。

家里三个孩子乐坏了，林清雅笑说：“霁川这战友实在，我们到时候也给人家回两箱子特产寄过去。”

彩虹咽着口水，“嫂子，这就是冻梨啊，好吃吗？怎么看着黑黢黢的。”

“看着黑，吃着甜。”

林清雅笑着端了盆水出来，让他们拿了几个过来，放进冷水里解冻，“等解冻了，你们尝尝。”

彩虹三个就守在水盆旁边等待解冻，两只小奶团子也被奶奶和爸爸抱着，一眼不眨地盯着，奶呼呼的吐着舌头，口水都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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