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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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暴力发泄情绪, 肯定是非常不可取的行为,不过李常欣在经过一番‘切磋’后,心情确实好了许多, 与那些人分别时, 拿着这些人的申请保证书, 露出一个非常灿烂的笑容。
“你们放心, 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 一定能会教你们不再荒废度日, 如何做一个有理想、有目标、有实力的人。”
听到这话, 那些仪容狼狈的人, 顿时忍不住心中一哆嗦,草草的向安常煦行过礼后,迅速带着满身的疼痛爬上马离开。
看着那些人离开的背影, 赵小雪两眼放光的说道。
“县主,我可以给你当副手, 这么好玩的事儿,你可不能漏了我。”
李常欣一幅姐妹好的拍拍她的肩膀道。
“这是当然,到时候, 我们一起好好给这些人上上课, 哥, 这些人不会当逃兵吧?”
安常煦伸手拿走她手中的那叠‘申请保证书’, 信心十足的回道。
“有了这个在, 不管他们想不想当逃兵, 只要我们不给他们机会, 他们就逃不掉。”
李常欣正在点头, 却在此时突然想到另一个重点。
“唉呀, 我都忘了注明学费了, 总不能让我们做免费的义工吧,那些人家里可都有钱得很,这样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没事,费用问题,我会请父皇出面的跟他们家里探讨,肯定不会让你们做义工。”
有了他这话,李常欣就满意了,高兴的畅想未来道。
“嗯,先拿这些人练练手,等到出成绩后,我们以后还可以在京中动员一下,多争取些闲着没事的公子哥加入进来,以后我在京中就有正事可干了。”
王修业却在一旁温和的笑着毛遂自荐道。
“能不能求县主也给在下留个副手位置?在下虽然拳脚功夫不怎么优秀,但是在下对那些人比较熟悉,应该能有可以帮到县主的地方。”
这话不仅让他的好友徐景年感到意外,安常煦则是不动声色的认真打量了对方一眼,李常欣都在认真考虑一下后,点点头道。
“有个人头熟的人肯定要方便些,不过我的话要先说在前头,你要是给我当助手,一定不能因为是熟人,就给他们放水、求情之类的,我可是个铁面无私的人。”
相貌温婉的女孩,在不跟人动手的情况下,谁也想像不出她竟是个喜欢以武力解决问题的女子,当她一本正经的强调自己是个铁面无私的人,这种反差更是让人忍俊不禁。
不过王修业并没有笑话她的意思,而是一本正经的点头道。
“正好,在下也是一个做事特别较真,最讨厌徇私舞弊的人,应该能够满足县主的要求。”
相比较柱国公府的那个徐景年,李常欣对这位同样只见过两次面的姓王的,还是比较有好感的。
因为这位不像那个徐景年,总是摆出一幅对她的行为不赞成的样子,看着就让人不耐烦,要不是考虑到对方的祖母与她奶关系挺好,她很想将对方也加入到欠操/练的公子哥之列,还说是什么将门虎子,完全就是只没有虎威的家猫而已。
“好吧,那就加你一个,你叫什么名字来着?要是做得不好,达不到我的要求,我可是会踢人的。”
在安常煦这个状元太子横空出世前,王修业这位年仅十六岁就成功考取乡试亚元,现年十八岁,为给祖父守孝,才没有参加今岁大考的宣武侯府三少爷,在京中绝对是数得着的一号人物。
再加上他本人的长相也十分出众,比起被京中无数主母视为理想女婿人选的徐景年,他仅差在没有一个国公府的嫡长孙出身上。
王修业虽然从没有为自己在京中享有的声望感到自得,但是听到眼前这位近京近半年的乐阳县主,指着他问自己叫什么名字时,这种心情还是有些微妙,愣了一下后,才重新扬起笑容。
“在下名叫王修业,字谨言。”
早在听到李常欣大剌剌的问这王修业的名字时,安常煦就已放下心中的那点警惕,很明显,李常欣此前对这位连他都知道的王三少爷,一点都不曾上心。
这样一来,就算这个王修业突然有意亲近李常欣,怀有别的目的,他也拥有足够的时间可以仔细观察与了解对方。
就像当初提到家人不愿上京的话题时,李常欣张口就是她一女子将来要嫁人,不可能与他永远做形影不离的兄妹般。
安常煦也早就接受他与李常欣再怎么手足情深,彼此将来都会嫁人娶妻的事实,身为兄弟,他早就下定决心,一定要为李常欣的亲事把好关。
像他亲爹曾为李常欣提过的联姻人选徐景年,在经过仔细观察后,他就很不满意,说好听说,是其是性格温文儒雅,很会顾全大局,做人做事都挺平和,信奉做人做事都要留三分的余地。
说直接点,就是一个在某些时候没原则的烂好人,年纪轻轻就没了锐气,所谓沉稳,不过是迂腐的委婉说法而已。
对于这样一个各方面都与李常欣三观不合的人,无论二人若是成亲,可能会给他带来多大好处,安常煦都是绝不带考虑的。
倒是这个王修业,从徐景年斥责御林军没有尽责,他却为御林军开脱的言语中,就不难看出,这位见人总带三分笑,言语中也透着几分圆滑的人,其实与徐景年待人宽和的形象截然不同。
与此同时,安常煦还在这位身上察觉到几分熟悉的影子,这位应该也是个脑子特别好使的。
只是对方可能也被某些经历磨平了这类人身上常见的清高与孤傲,变得十分内敛,完美的将自己彻底融入普通人中。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为时过早,安常煦也只是将对方列为重点观察对象而已,徐景年在经过他的观察后,已经被彻底踢出李常欣的未来夫婿候选之列。
李常欣压根就不知道,在她毫无所觉的情况下,安常煦已经不动声色的在为她考虑未来终身大事,在校场吃了顿露天烧烤,与安常煦分别后,带着赵小雪她们兴匆匆的回府。
陈凤琪听说他们在校场中与人发生的争执及斗/殴,又听说他们还让那群来自京中各府的公子哥,写下那什么‘申请保证书’,打算接下来开个班,好好训练思想有问题,又没有什么本事的公哥后,忍不住扶额。
江燕娘气得戳着她的额头道。
“你这脑子可真是个摆设,上赶着给自己揽这麻烦,你哥也真是的,不说拦着你,还给你拱火,天天给家里找事。”
陈凤琪倒是明白安常煦不仅不拦着,还从旁怂恿,将这件事当场落实的原因。
“算了,麻烦既然已经揽上身上了,多说也无益,这可是你自找的活,从开班的地址,到训练内容的准备,时间的规划,训练班将要遵守的规则秩序,以及开班训练那些人,将要达成的目标,都需要你先做出规划,逐条列出章程来。”
李常欣完全是因脑子一冲动,只想到给那些人当武师傅的威风,压根就没考虑过其它,现在听到她奶的话,才知道想要做成这件事,可不是件简单事。
在江燕娘幸灾乐祸的注视中,她眼睛一转,立刻来了主意。
“奶说的这些,我都记下了,只要您不反对就行,我这就去找赵小雪她们一起做策划、列章程。”
见她说完,就迅速跑开的背影,江燕娘怒瞪了片刻,无奈的说道。
“娘怎么不劝阻她,京里不比庄上,她一个大姑娘,若是整日与那些公子哥混在一起,传出去这名声可就彻底完了,这将来怎么议亲啊。”
陈凤琪不以为然的回道。
“真要是这么浅见的人家,不议也罢,她在京里闲着也是闲着,随她自己给自己找点事儿干,不是什么坏事,总比让她去参加那些个贵女组织的花会、诗社强。”
李常欣每每参加那种聚会,都会带着一肚子气回来,毕竟对着一群柔弱的女子,再怎么生气,她也不能动手,使得乐阳县主不通诗书文墨的草包名声,早已盛传在外。
还不如像现在这样直接摊牌,让在京中上下都知道,咱文的不行,咱武的行,能凭武力威压京中各府,将各府的子弟抓在手里操/练,反倒能堵住那些人的嘴。
听到婆婆的话,江燕娘不得不心情复杂的点头,毕竟现实就是如此,用自己的长处为自己树立起让人忌惮的威名,肯定要比成为任人在茶余饭后嘲笑的对象要强。
与此同时,徐景年在回家后,也跟他祖母与父母说起了这件事,毕竟这件事的后继影响肯定不小,说不定还会被闹到朝堂上去,家里肯定要早做准备。
听到徐景年讲完他从旁听到前因后果,以及那一二十家的子弟,都被逼着签下的‘申请保证书’后,才被放走的事,老夫人一直没有出声。
直到听见宣武侯的王修业自动请缨,要为乐阳县主当副手的事,她才突然目光犀利的看向自己的大孙子。
“王家的三郞一个读书人,都知道要利用自己在京里人头熟的优势,为自己争取一个位置,你就没有一点表示?”
听出祖母这声质问中的失望,徐景年有些紧张与惶恐的低下头,却还是恭敬的回道。
“没有,孙儿觉得,这事有些太过儿戏,那乐阳县主先是将那些人都揍了个遍,接着又强人所难逼迫他们签下那份‘保证书’,必定会引起各府的不满,孙儿若是掺合进去,像是成了乐阳县主的帮凶。”
心疼儿子文氏在一旁附和道。
“娘,景年说得有道理啊,就因为一点小争执,乐阳县主便打了那些府上的哥儿,还逼迫他们写什么保证书,想要拿捏住他们,这事若是闹到陛下面前,陛下纵心,恐怕也不好再维护李家。”
这样一来,她儿子若是也掺合进去,岂不是要与那乐阳县主一起,一下得罪十多家王公贵族。
听到她的话,老夫人叹了口气,徐国公世子却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到桌上。
“景年就在现场,难道就没有听出来,乐阳县主只是随口起了个头,当场逼那些人签保证书,彻底落实这件事,完全是太子的意思?”
“既然是太子的意思,你觉得那些人家敢违逆?你不会也和有的人一样,以为皇上还有个大皇子,太子殿下的位置不稳吧。”
“你以为近几个月来,被大理寺以各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收押的那些人家,是怎么消失的?
听到丈夫话中隐约透露出的信息,世子夫人文氏下意识抓紧手中的帕子,她娘家是书香人家,她自幼饱读诗书,少年时有才女之名。
哪怕嫁入柱国公府,文氏也不曾关注朝堂上的事,不具备什么政/治分析能力,不懂什么叫做政治风向。
可是不懂归不懂,文氏并不傻,她能听出丈夫话中透露出的意思,若是都知道太子是下一任板上钉钉的继位者,那些人家不仅不会闹,还会‘高兴’的将自家小辈送给乐阳县主训练。
徐景年知道他爹的不满主要是针对他。
“爹,儿子明白您与祖母的意思,绝对没有怠慢太子与乐阳县主的地方,之所以不想掺合这件事,是顾虑着家里与各家府上的交情,不好出这个面。”
他不说则已,说了这话,让徐世子更加失望。
“家里与其他各府的交情,还轮不到你来顾虑,此一时彼一时,我们徐家只需忠于皇上,忠于太子就行,完全不用考虑什么个人情往来。”
他儿子的年龄比太子还要年长几岁,他们徐家的确与太子之间的渊源不浅,这是先天优势。
可是他们徐家若是仗着这份渊源,不能抓住当下这个关键时机,争取到太子的信重,就算柱国公府将来依旧可以保持自家的荣华,可是有实权的勋贵,与空有国公府的尊荣,却没有实权的勋贵,绝对是不同的光景,对徐家子孙的影响也大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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