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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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情无奈而又有些落寞的坐到厅中, 柱国公夫人叹了口气道。
“如今是新帝继位,新帝是个什么出身?你们在南边,应该也都听说了吧?”
张贤贞当然听说过, 她爹正是文渊阁大学士张居民, 真要论起来, 与去年考中过状元的新帝, 可谓是有着半师之恩。
她爹当时给她写信, 一再强调, 说是先帝新认回的二皇子康王, 与她的大儿子徐景楠长相极为相似, 极具真才实学,满纸都是毫不掩饰的夸赞与欣赏之意。
张贤贞知道,因为她儿子在读书天分很出色的情况下, 早早选择弃文从军的事,她爹虽然嘴上不说, 更不曾做过任何干涉,心里其实一直感到遗憾。
才会在看到当时因才华出众,被他定为少年状元的二皇子时, 生出一些类似移情, 弥补了某些遗憾的心态。
“听说新帝自幼长在民间, 天资极为出众, 长相肖似姑姑。”
她的大儿子刚出生时, 大家也都说他的相貌像他姑祖母。
柱国公夫人点点头道。
“是啊, 新帝长在民间, 抚养他的陈太尊与安远伯夫妻, 都是普通农家出身不说, 那安远伯, 甚至还曾是国公爷的亲卫,与清远他们哥俩都是旧识。”
他祖父的亲卫,绝对都是由府上从小养大的忠诚可靠之士,就算现在成了安远伯,也不会与他们府上起什么龌蹉才对,徐景楠下意识回道。
“伯祖母,这不是好事吗?”
柱国公夫人点头道。
“对,这是好事,因为这些渊源,太尊夫人与安远伯对府上,向来都很敬重,也很照顾,即便是在新帝继位之后,他们对府上的态度也不曾有任何改变,虽是出身不显,却都人品贵重,值得敬重。”
张贤贞在听到那一家子的出身时,就隐约猜测到一些内情,现在听到柱国公夫人有意强调那一家新贵出身不显时,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让她的脸色不自觉的变得有些凝重,可她实在难以想像,她那大嫂怎么能这么糊涂,对着那样一家子,怎么也敢以自己那短视的目光看人。
这样下去,他们徐家与那一家有再多的渊源与情份,也经不起这么消耗,她公公为了表忠心,一大把年纪了,身为新帝的舅祖父,也不敢自恃长辈身份,亲自为新帝的贺寿礼操劳,为的还不是他们徐氏一族的前程。
就算是在南边,得到的消息都有些延迟,他们也知道,新帝与监国太尊都是厉害人物,从不敢以出身不显而低估他们,可是她大嫂身在皇城根下,竟然连这点事情都看不明白?
“听大伯父说,太尊夫人不仅在士林中极受推崇,南江书院的毕业生,这些年陆续有不少毕业生进入军中,表现都十分出色。”
“因为那南江书院中开设的有讲授兵法与指挥的课,那些学生与普通文人不同,他们都称得上是文武双全,在军中适应得快,尤其是在有战事的地方,都晋升得很快。”
最关键的是,那些学生学的那些,都是由太尊夫人与玄隐先生亲自编写的教科书,里面讲述的一些让人闻所未闻的战例与战术分析,她不懂,却能令柱国公与她丈夫拍案叫绝,十分钦佩。
被勋贵世家视为家传的那些,在江南书院中,已成为日常开设,只要学生愿意,而且有那个天分,都能随时去学的课程。
等到那些学生在军中彻底立足,并逐渐凝聚成势,陈太尊与新帝在军中的影响力,势必会得到更进一步的加强,他们徐家不仅不能阻止,还要借势、顺势而为。
听到这些话,柱国公夫人心情复杂的叹息道。
“是啊,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出身从来都不是那一家的短板,新帝虽然年少,有全心全意扶持他的太尊在,他的位置坐得比谁都稳,开局也比历任初登大位的先帝更好施展。”
就是她那个眼瞎心盲的大儿媳,对新帝还不敢,却对那一家子总怀着优越感,言语无状,也不想想,安远伯就算曾是府上亲卫,现在也已成了堂堂伯爵。
安远伯的爵位是比他们徐家低不少,可那是因为人家本分,不愿升爵,太尊夫人的护国夫人诰命,本就与国公爷等级,何况人家还拥有临朝监政之权。
说句不好听的,也就是那位自己没什么野心,只一心辅助孙子,要不然,凭她的心机手段,再加上与她有着旧主之谊的邵丞相在,想要架空皇上都不难。
这样一家子,莫说他们柱国公府,连宗室中的那些亲王郡王,都不敢在明面上非议什么,更别说是他们仰仗皇恩的徐家。
徐家若是没了上面的倚重,失去实权位置,就会成一个只有空架子的国公府,到不了她孙子那一辈就得没落,可她那大儿媳只看到府上现有的光鲜,丝毫不懂为子孙长久之计。
张氏心中一动,试探着问道。
“大伯之前提到的那位郡主?”
“那是新帝当年被送养到李家时,刚出生的乐阳郡主,为掩人耳目,太尊对外宣称儿媳生了对龙凤胎姐弟,与新帝之间的情谊,比亲手足还要更亲近几分。”
可是这样一位真正有着公主之尊的郡主,远比一般宗室女更尊贵的存在,她大嫂刚才竟然说人家没有姑娘样,那位太尊能精心培养出一个状元孙子,又岂会放松对孙女的管教。
这话让张贤贞眼前有些发黑,忍不住想要扶额,她实在没有想到,她那大嫂竟然真能糊涂至此,真正是心里一点数都没有。
等到老一辈的故去,徐家要是落在对方手里,他们二房岂不是都要跟着完蛋,所以大伯母一定要健康长寿,最少要活过对方才行。
难怪脾气那么好,对她大嫂向来宽容的大伯母与大伯子,都变化这么大,肯定是因为这种事情,已经发生的不止一次,才会让那二位寒了心,也意识到了这其中的致命问题,处置得如此果决。
此前因为接触的基本都是些出身差不多的人,虽然看得出来她大嫂身上存在某些问题,但是只要对方大面上不出错,又不是关系到品德好坏与心性善恶方面的问题,人无完人,连张贤贞也没将那些太放在心上。
“大伯母别生气,回头我去好好劝劝大嫂,如今是新帝登基,今非昔比,我们家难得能有如此机遇,肯定要好好珍惜才好。”
明明是很简单的道理,她那大儿媳未必不知道,平日里对李家人也挺客气,似乎没有什么,在外人面前也不曾说什么。
可是关键在于,就是这种骨子里瞧不上人家出身的心态就不对,难保什么时候让人察觉,就会成为别人针对他们柱国公府的把柄,若是让上面那位发现,也有可能会对他们柱国公府生嫌隙。
至于太尊夫人,以那位深谙人心的本事,连她自己都自叹弗如,岂会看不出她儿媳的那点心思,何况她儿媳还在安远伯夫人面前,提起过要为乐阳郡主做媒的事,也就是人家不与她一般见识。
柱国公夫人想起这些,就忍不住头痛。
“先帝在时,曾问起过景年的亲事,府上也曾动过心思,结果还没等到我在太尊夫人那里试探到口风,你大嫂回头就去跟安远伯夫人说,可为乐阳郡主保媒,先帝后来也不曾再提起过这事,所以你现在回京以后,千万不可再起与此相关的心思。”
张贤贞闻言,赶紧恭敬的应下,心里却是懊恼不已,这么好的机会,竟然就这么错过了不说,还连累得她儿子都没了这机缘,她这次跟着回京,为的就是她儿子的亲事。
宫里倒是有两位公主,以她大嫂的眼光,那两位公主的出身肯定能配得上对方的大儿子,可那就是两位父母无依,一切尊荣全凭皇上那个兄长的心情,却又与皇上没什么感情的公主而已。
除了有个公主的出身与名号,以及皇家血脉,还能有什么?大家虽然会尊敬她们的身份,但是稍有些实力的家族,谁会真正忌惮在皇宫内外没有什么影响力的公主呢。
可是李家那些人显然不同,人家圣宠正隆,还出了一位监国太尊,那是能用出身与爵位高低来衡量的吗,一味的只知以出身与血脉论尊卑,真是愚不可及之举。
发现她儿子一直脸色沉重的紧握着把锄头,端着张贤贞为她倒的茶,柱国公夫人有些不解。
“这是……锄头?你一直拿着它做什么?”
看到那锄头,她还真有些担心,她这儿子别是被他媳妇给气得太狠,他们徐家可不准对媳妇动粗,要是敢动,她头一个饶不了她这儿子。
听到他娘的话,徐世子的脸色稍缓,赶紧解释道。
“这是乐阳郡主带着人开荒种地的时候用的锄头,她说,就是她为圣上准备的贺寿礼,托我代为转交。”
刚喝了一口茶的柱国公夫人闻言,差点没被呛着。
“你是说,这就是乐阳郡主的贺寿礼?她……她可真会别出心裁。”
别出心裁的搞事。
相较于早对乐阳郡主有些了解的柱国公夫人母子,二房的张氏母子显然更受刺激,徐景楠不可思议的看着那把锄头,虽然听他大伯说过那锄头‘意义非凡’,也没想到它能这么不凡。
“大伯,那位乐阳郡主这么做,好吗?”
虽然他更想问的是,对方怎么能做出这种事,不过据他估计,他大伯肯定也理解不了对方的想法。
徐世子态度平淡的回道。
“有什么不好的,军中艰难,乐阳郡主说了,这把锄头,是她用从其祖母那里打借条借的钱买的,又亲自下地劳动,将它磨损成这样,这把锄头见证了她的辛苦成长,很具有特殊意义,礼轻情意重。”
听到这话,本来心情很不好的柱国公夫人借喝茶,掩饰住嘴角的笑意,感到哭笑不得,张贤贞也有种被大开眼界的感觉。
“这位乐阳郡主,还真是不凡。”
这就是关系到位后,在可以随心所欲,百无禁忌的情况下,才能有机会出现的奇事。
柱国公夫人放下手中的茶杯道。
“你打算怎么转交?”
提起这个,徐世子也有些挠头,转交寿礼,肯定要在后天的正日子转交最好,即便他到时候需要去大营亲自坐镇,不能出席万寿宴。
可是这寿礼如此特殊,若是当众转交,他又有些担心会让皇上与乐阳郡主都有些丢面子。
毕竟人家当事者本身可能并不在意这件事,但是闹到大庭广众之下,这意义就会变得不同,终究还是有些不妥,容易引来一些人的口舌,说不得又是一场是非。
柱国公夫人也有考虑到这些,沉吟片刻后,她才开口道。
“景楠,你拿我的名贴,去太尊府一趟,跟太尊说一下这件事,问问她是什么意见。”
新帝的潜邸,之前的康王府,现在已经正式改名为陈太尊府。
儿子刚回来,就能有机会去拜见太尊,顿让张贤贞有些惊喜,她儿子的年龄跟新帝差不多,据说两人的长相也有几分相似,不图别的,只要能让陈太尊面前挂个号,对她儿子的将来也有极大好处。
“景楠刚回来,这风尘仆仆的,我先带他回去洗换一下。”
看着反应如此迅速的侄媳妇,柱国公夫人忍不住叹了口气,那儿媳若能有这个机灵劲,好好的日子又怎会被她给过成现在的样子。
“不用换洗,这本就是赶上了,再说,太尊夫人也不是会在意这些旁枝末节的人。”
张贤贞应下的同时,暗自将这些话都记在心里,虽然只是短短两年多的时间没有回京,随着新帝登基,京中的变化极大,需要她尽快更新自己从前的一些旧记忆。
陈凤琪在府上见到徐景楠时,着实有些意外,因为这个少年的眉眼与脸形,都与安常煦长得实在很像,比柱国公府的其他人更像,甚至连身形气质都有些相仿。
至此,她才算彻底明白,为何在这无法验亲缘关系的年代,对于在外长大的安常煦,为何没人会质疑他的身世有问题,人那张脸,就直接写明了自己的血脉传承。
听对方说明来意,陈凤琪语气温和的笑着回道。
“原来是为这事,有劳你伯祖母与你大伯帮忙费心了,乐阳郡主既然敢托你大伯帮忙转交,就请贵府帮忙转交一下吧,反正那是他们的事。”
至于丢不丢脸,跟她关系不大,陈凤琪在这些事情上,向来很能看得开,人生就是要多点经历,才能活得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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