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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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简,阿简……”米禽牧北轻轻摇了摇趴在自己身上的赵简,没有任何反应。
他叹出一口气,又宠溺地笑了笑,翻过身把赵简扶起来,再托住她的膝窝把她抱到了床边。他让赵简坐在床沿上,又拍拍她的脸,呼唤了几声,可她还是睡得死死的。
“酒劲儿这么大?”米禽牧北无奈地皱了皱眉。这也不奇怪,桂花酿是高度烈酒所制,连他自己每次都只饮数杯,像赵简这样直接灌了大半坛到肚子里,怕是连精壮汉子都未必承受得住。
“傻姑娘。”他怜惜地搂着赵简的腰,让她耷拉着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窝里,又用手指轻轻拨开她从额头垂到脸颊的细长刘海,不禁看得出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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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这时,赵简轻吟了一声。她没有睁眼,却皱起眉头,向着空中猛地挥了一拳,像是要赶走什么极其厌恶的东西。
米禽牧北差点被打到。他接住那只拳头,又抓住另一只想要挥过来的手,把它们朝赵简的头顶压了下去。或许是因为弄疼了她,赵简难受地哼叫了出来。她仍然闭着眼,并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梦魇一般在半醉半醒间嘤咛挣扎着。
米禽牧北突然停住了手,仿佛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
我在做什么?
赵简徒劳又娇软的反抗并没有激起他的征服欲,却反而让他害怕了起来。
“不,是恨!”
方才赵简掐着他的喉咙时,那恨不得把他挫骨扬灰的眼神又浮现在他的脑中。他触电一般地放开她,直起身子,潮红的面颊上渗出一层薄薄的冷汗。
她一定是恨极了我,又怎么可能愿意……
他不断地回想起那个曾经被他逼得痛不欲生,绝望求死的赵简。他是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才保住了她的命,等到她重新恢复生机的这一天?如今她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骄傲,难道他又要亲手毁了她吗?
我不能……
米禽牧北握紧拳头,支撑着自己跪在床上不断颤抖的身体。一股滚烫的热流想要胀破他的躯体,把他变成被欲望控制的野兽,但另一双冰刀似的手却扼住他的咽喉,让他无法动弹。这两股强劲的力量在他体内争斗厮杀,他感觉自己快要炸开了。
他看了一眼重新安静下来的赵简,拉过被子盖在她的身上,然后跌跌跄跄地翻下床,捡起地上的外袍冲出了门。
过了好一阵,他才推门回到屋里。他脸上泛着红晕,外袍胡乱地裹在身上,样子十分狼狈。
不过,他的心神似乎清宁了不少。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看到赵简紧紧裹着被子面朝里侧,睡得十分安详。
“你自己倒是睡得香。”他坐到床沿上,不禁自嘲地说,“你可害苦为夫了。”
犹豫片刻后,他吹灭床头的蜡烛,和着外袍轻轻侧躺在了床边,将一手当作枕头垫在耳下,呆呆地凝望着前方这抹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的背影。
正当他逐渐迷糊之时,赵简却突然翻了个身,一手掀开被子,砸在了他的脸上。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赵简含糊地呓语道:“什么东西?一边儿去!”接着又是一脚踹到了他的小腹上。
他赶紧用手抓住床沿,委屈地喊道:“娘子,我快掉下去了……”
赵简像是要把整张床都据为己有,四仰八叉地伸展开来,连被子都踢到了一边。米禽牧北只好坐起来,捡起快掉到地上的被子重新替她盖上。
他又爬到床上,把赵简不老实的手脚塞回被子里。这时,黑暗中伸出一双手搂住他的脖子把他拉了下去。
又来?
他能感觉到自己就躺在赵简的脸侧,带着酒香的鼻息拍打在他的脸上,让他的血液又要沸腾起来。
不行,不能再上当了!
他想要挣脱赵简的手,却听她在耳旁喃喃低语:“丫丫君……”
原来自己被当成了只布鸭子。——可哪儿有这么大只的布鸭子?
他突然有些羡慕那只丫丫君。自从上次回邠州安葬岳父,赵简就把这只布偶带到了夏。他不知道这只被乱涂乱画成丑八怪的鸭子对赵简究竟有什么特殊意义,只知道它就一直被放在她的床头,想必每天晚上都被她抱着入睡。
那我就安安静静地做一只布鸭子吧。
他在心里跟自己打着趣,情不自禁地伸出手隔着被子抱住了赵简。这一次,赵简却丝毫没有抗拒,而是惬意地把头埋进了他的前胸。
温香软玉一拥入怀,米禽牧北整颗心都快融化了。他的内心不再是激流澎湃,而是像清澈的湖水一般,在暖意融融的微风下碧波荡漾,纤柔地拍打洗涤着他心底层层叠叠的创伤,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宁。
那是在经历过惨痛的毁灭再失而复得后懂得的珍惜。他不想以同样的方式再失去一次,只求能倾尽所有将其精心呵护,甚至不再去计较这失而复得的一切能够长久地陪伴他,还是另一场昙花一现的梦境。
“阿简,我知道你恨我。我试尽了所有办法想要留住你,可带给你的却是无穷的伤害。你不是金丝雀,不该被关在笼子里,更不该被折断羽翼。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让你重新振作起来的,但是我真的……真的很高兴。你终于又做回了从前的你,不属于任何人,只属于那片自由的天地。除此以外,什么都不重要了。阿简,是我对不起你,我会用我的一生来补偿你。如果有一天你还是要离我而去,我只希望那一天能晚一点到来。”
他在赵简的耳边倾诉着衷肠,声声如泣,尽管他知道,醉梦中的赵简恐怕一个字也不会听到。但他不知道的是,就在紧贴着他胸襟的地方,无声的泪水正在黑暗中静静流淌。
五更时分,外面还是漆黑一片,米禽牧北便起了身。他一宿没盖被子,身上有点凉,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他低下头看着在自己的怀里睡了一夜的妻子,不禁眼角含笑,一股暖流又涌向全身。他试着换了两声“阿简”,看她还是纹丝不动,便不忍叫醒她,独自起床沐浴更衣用早膳去了。
就在他走出厢房关上门的一瞬间,赵简睁开了眼睛。
其实,她的酒劲早就醒了,在她搂着米禽牧北喊“丫丫君”的时候就醒了。米禽牧北在她耳边说的那些话,每一个字她都听得真真切切。
昨夜来之前,她就喝了一大碗醒酒汤。谁知为了让米禽牧北信服,她喝酒喝得太急,还是把自己灌醉了,结果差点失控。她又迷迷糊糊记得自己后来被米禽牧北脱去外衣抱上了床,然后一番折腾,她完全出于本能地反抗,接着米禽牧北又跑了出去,回来说什么……把他害苦了。
为什么他说我害苦了他?
刚刚清醒过来的赵简躺在床上,努力把之前那些零碎模糊的片段拼凑起来。在她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之后,顿时刷地红了脸,又差点笑出了声。
她突然产生了一个恶作剧似的想法:她想再“害”米禽牧北一次。于是便有了后来的那一幕。
可这一次,米禽牧北却只是温柔地抱着她,向她吐露心声。那一刻,她恨不得马上醒过来,告诉他自己其实爱着他,愿意在今夜把一切都交付于他。
夫妻一场,这可能是他们在一起度过的最后一夜了。
可她不能,她必须要装醉,醉到不能起身,不能去参加冬日宴。——这是计划的关键一步。
她来厢房的真正目的只有一个——盗取兵符,在冬至节实施营救计划。
她知道兵符之前被放在卧房,就在床头的夹层里,但大婚之后米禽牧北就把它拿走了。将军府里的各个房间她几乎都可以随意进出,唯独厢房一直有人把守,米禽牧北不许任何人未经允许进入。兵符这种需要方便取用的东西,又不可能放在走起来费时费力的密道里,所以必在厢房无疑。
她来到厢房把自己灌醉,就是为了留宿在这里——她知道米禽牧北一定会让她这样做。至于他会把自己怎么样,其实她早就已经不在意了。
她望着空荡荡的房间,摸了摸还紧紧裹在自己身上的中衣,回味着昨夜的温存,竟生出些许淡淡的失落。
打理妥当之后,米禽牧北准备出发去天都山了。这时他想到卧房里有赵简喜欢的红梅熏香,如果拿到厢房点上,或许能帮她醒酒,于是他便亲自到卧房去取。就在他拿到香走出卧房时,却发现内院墙角的草丛中有什么白色的东西,在一片昏暗朦胧的背景中显得格外打眼。
他走过去将那东西拾起来,却发现是一根雪白的羽毛,足有一尺长。
他看着手里的羽毛,若有所思,转头问紫如:“这几天可曾见有白色的大鸟飞过?”
紫如和一旁的侍卫们想了想,都答道:“不曾。”
米禽牧北扔掉羽毛,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吩咐道:“你们去让厨房做一些解酒的吃食,然后去厢房侯着。夫人醒来后,让她好生歇息,就不用去天都山了。”
他回到厢房,见赵简还安静地躺在床上,便默默地点上香,再走到床头,轻轻从夹层中拉出来一个带锁小盒子,用钥匙打开取出了里面的兵符。他把兵符放入窄袖中,又轻轻走到床边坐下,仔细端详着酣睡中的赵简。
“阿简,冬至吉祥。”他轻柔地说着,俯下身在她红扑扑的脸颊上落下了一个温润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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