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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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姑娘可否帮我一个忙?”宁令哥站在一棵覆盖着厚厚积雪的柏树下说道。
“太子请讲。”
“牧北重伤昏迷,我怕右厢军军心不稳。赵姑娘作为参军,能否暂为代理右厢军事务,安抚军心?”
“我?”赵简疑惑道,“太子不是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你敢让我来统领右厢军?”
“我相信你。”宁令哥神色自若地答道,“既然你们大宋想要扶持我登位,那咱们这也算正式开始合作了。”
听闻此言,赵简一惊。她原以为宁令哥知道真相后会取消米禽牧北的所有计划,没想到他竟接受了。看来米禽牧北拿自己的命做赌注,居然赌赢了……
“这……自然是……极好的……”赵简结结巴巴地答道。
“还有一件事。”宁令哥继续说道,“我和牧北之间发生的事,不能让外人知道。对外就说……牧北是遇刺受伤。”
“遇刺?”赵简有些犹疑,“可是,以他的武功,什么刺客能把他伤成这样?”
宁令哥顿时眉心一蹙,苦笑着暗自喃喃道:“是啊,还有谁能把他伤成这样……”
赵简一手托着下巴,来回踱着步子思考着。
“直接说成遇刺肯定会有人怀疑。但如果我们误导他们以为,这只是为了掩盖另外的事情呢?”
“另外什么事?”
“具体的我还没想好。不过这件事必须是见不得光,难以启齿的,而它的严重程度,又必须远小于真实发生的事。”
“见不得光,难以启齿,又没那么严重?会是什么样的事呢?”宁令哥被绕得有些糊涂了。
“太子你先别急,这个问题我们还有时间琢磨,只需要在有人追究的时候给出答案就行了。”
宁令哥点点头,“那就有劳赵姑娘了。牧北总说你蕙质兰心,聪明绝顶。他果然没看错你。”
“他……经常说起我吗?”赵简踌躇地问道。
宁令哥正视着她,一脸真诚地说:“或许你对他都是在做戏,但他对你……我只能说,在你面前显露出来的恐怕不及他对你真实感情的十分之一。”
赵简一时失语,只是急促地吸了几口气,感觉自己脸颊有些发烫。
“你去看看他吧。”宁令哥轻声道。
“呃……好……”赵简怔怔地点了点头。
赵简轻轻推开卧房的门,蹑手蹑脚地走到床榻前。
眼前这个人,她前一天还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可如今他一动不动地躺在这里,随时可以被取走性命,她心里却五味杂陈,不知该如何面对。
我为什么要进来?
赵简突然有些后悔了。进来看他,不是自寻烦恼吗?
等等,将军令牌!
她突然想起来,要去将军府帮他料理右厢军的事务,须得拿到他的令牌。那块令牌他总是会随身携带。
赵简开始在周围找起来,看看令牌有没有被取下来放在旁边。她没有找到,就猜是不是还在米禽牧北的身上,便爬上了床,想从他身上搜。可当她用两只手撑起上身,俯看着正下方那张轮廓分明的脸时,却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下手。
突然,下方的两只眼睛微微睁开了,接着迷糊地眨了两下,对上了她的目光。
“你……你要干什么?”米禽牧北气息微弱地问道。
啊!赵简大吃一惊,倒吸一口凉气。
“你怎么醒了?”她赶紧从床上退下来,“我去叫宁令哥!”
就在这时,她的手突然被一把抓住。抓住她的手软绵无力,但滚烫的体温灼得她心里一紧。
她回过头不忍地看着他,轻轻抽回了自己的手。
“你又把我从深渊里拉了上来。”米禽牧北痴痴地盯着她,突然冒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你在说什么胡话?”赵简忍不住坐回床边,拿手试了一下他的额头,“脑子烧坏了吧?”
米禽牧北继续说着,像是在自言自语,“我刚才,好像把这一生又过了一次。我听说,濒死之人会在脑中把这辈子最重要的事再经历一遍……我是死了吗?”
“果然烧坏脑子了。”赵简翻了个白眼,“你要死了还能见着我?你是在咒我死吗?”
“对不起……”米禽牧北喃喃地说道。
“行了,这有什么好道歉的?”
“我不该对你做那样的事……”
霎那间,赵简神色突变,脸上顿时乌云密布。米禽牧北不提,她都差点忘了昨天在参军府发生的事了。
她顿时怒火中烧,一拳打在米禽牧北的枕边,“我真的很想现在就掐死你!”
“你动手吧。”米禽牧北眼角泛着晶莹的光点。
赵简横眉竖目,咻地抬起一只手。可那只手却停在半空,慢慢捏成一个拳头,又缓缓地放了下来。
“密道的机关是你关的?”赵简压着波动不已的心绪问道。
“是。”回答很轻。
赵简闭上眼,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如果我死了,你随便编个理由,就可以和宁令哥相安无事。为什么要放走我?”
“如果你死了……”米禽牧北努力地抬起眼皮深情地望着她,“我就没法跟自己相安无事了。”
赵简沉默着从床边站起身,感觉自己被纷繁的思绪缠裹得喘不过气来。
“我还是去叫宁令哥吧。”
她刚往门口走了两步,又转过身来,叹一口气,“唉,差点把正事忘了。你不在府中主持大局,众将恐怕会生猜疑。宁令哥托我回去代理右厢军事务,稳定军心。米禽牧北,你要是信得过我,就把你的将军令牌给我。”
米禽牧北蠕动嘴唇微微笑了笑,有气无力地说道:“我动不了,你自己拿吧。”
“在哪儿?”
“右腰上贴身挂着。”
贴身挂着?赵简看了看他平躺的姿势,右腰在里侧。她便深吸一口气,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的一角。
“那我拿了?”她迟疑地问道。
“嗯。”
赵简屏住呼吸,硬着头皮把手伸到被子下面。
突然,她不知碰到了什么地方,引得米禽牧北轻喘一声,吓得她赶紧把手缩了回来。
“你摸到什么地方去了?”米禽牧北两眼迷离地看着赵简,酥软的话音十分暧昧。
赵简瞬间满脸通红。谁知道刚才指尖碰到的这男人软绵绵暖呼呼的部位,究竟是哪儿?
“你……你耍流氓啊!”她语无伦次地骂了一句。
米禽牧北无辜地眨了眨眼,“这话好像应该我来说吧?明明是你在对我动手动脚啊。”
“谁想对你动手动脚了?自己拿!”赵简气呼呼地站了起来。
米禽牧北轻咳了两声,努力地忍住笑,伸手用力扯下挂在腰带上的令牌。
“嘶——”他一不小心扯到了伤口。
“你没事吧?”赵简忍不住关切道。
米禽牧北咬着牙摇摇头,忍着痛把令牌从被子里拿了出来。
赵简接过令牌,有些过意不去,便轻轻地扶着他的手放回被子里,再帮他把被角压好。
米禽牧北乖乖地缩在被子里,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个凑到他身前为他忙活着的女孩。
“赵简。”他轻声叫着她的名字。
“还有什么事吗?”赵简收起令牌,准备离开。
“让我再多看你几眼。”他怔怔地说道。
赵简回过头,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我怕我一会儿睡过去,就再也醒不来,再也看不到你了。”
赵简心尖一颤,却也没有回话。
“你希望我死吗?”米禽牧北突然问道。
赵简僵直着身体,愣在原地半天。
不希望吗?昨天那些发誓和诅咒,是为了什么呢?
希望吗?今天这些同情和关切,又是为了什么呢?
米禽牧北,你为什么总是让人这么进退两难?
“你不会死的。”良久,她才淡淡地说道。
米禽牧北脸上露出了微笑,“我听你的。”
宁令哥得到米禽牧北苏醒的消息后,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冲进了卧房。可当他推开门,大步走到床边,看到米禽牧北半睁着眼睛望着自己时,却猛然驻足。
两人相顾无言,万千心绪浓浓地洇开在令人窒息的寂静中。
“牧北,你终于醒了……”宁令哥打破了沉默,却手足无措,不敢上前。
“呃……你要喝水吗?”他手忙脚乱地在茶几上倒了一杯温水,端起水杯的手却抖得厉害,水撒了一地。
“殿下……”米禽牧北一声微弱的呼唤,却听得让人揪心。
宁令哥放回水杯,撑着茶几深吸了一口气,自嘲地笑道:“你看我,毛手毛脚的。”
他平复了一下心神,再倒上一杯水,端到床边,轻轻地扶着米禽牧北半坐起来。
米禽牧北顺从地喝完了杯里的水,转过头来看向搂着他的宁令哥,眼神有些朦胧。
“看来,我没死成……”他的语气中似乎透着失望。
“你又在说什么瞎话?”宁令哥心疼地埋怨道。
“殿下是准备等我伤好之后,再把我押入大牢吗?还是现在就去?”
米禽牧北的声音又轻又柔,却仿佛一根钢针狠狠扎进宁令哥的心里。
“牧北……你……”宁令哥的手又开始发抖,只得把他重新放回床上。
他站起来,在床边来回踱了几步。“你先安心养伤,别胡思乱想。其他的事,我自有安排。”
“如果等我伤好了,殿下再将我送入大牢,我还有必要养伤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宁令哥有些着急,“只是你刚醒,我不想现在就让你劳心。”
“这么说,是有条件?”
“不管怎样,这些事等你好一些再说,行吗?”
“殿下不说清楚,我就好不起来。”米禽牧北像个孩子一样嘟囔着。
“唉……”宁令哥无奈地叹口气,“真是拿你没办法。”
他重新扶起米禽牧北靠在床头的软垫上,自己也搬来一张凳子,坐在床前。
“牧北,”宁令哥开口道,“我知道你心高气傲,真要把你关入大牢,恐怕比杀了你还难受。我虽然痛恨你做的那些事,但其实,你走到今天这一步,我……我也有责任……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我又怎么忍心,让你独自承担这些罪责?”
“殿下……”米禽牧北眼中含泪,默默低下了头。
“过去的事,我可以不追究。”宁令哥的神情开始变得严肃,“但是从今往后,你我需要约法三章。”
米禽牧北似是早已料到,释然地一笑,“殿下请讲。”
“第一,你不得再滥杀无辜。第二,所有计划都必须同我商议。第三……”他站起来,迟疑了一下,“我接受你让我篡夺帝位的提议,并且会继续与大宋合作。”
米禽牧北抬起头,眼中掠过一丝欣喜。
“不过,”宁令哥接着说,“我们只能逼宫,不能刺杀。必须留住我父皇的性命,还要让朝臣和百姓真心信服。”
米禽牧北听完长叹一口气,“太子这是要学唐太宗李世民啊。只是即便是李世民,不也杀了他的兄弟吗?太子想要兵不血刃地夺位,还要不伤及无辜,这事做起来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这是我的原则,你应该很清楚。如果你不答应,那我就只能……”宁令哥一时哽咽,那句话他说不出口。
米禽牧北默默地闭上眼,无可奈何地笑了起来。突然他胸口一阵刺痛,狂咳不止,最后吐出来一大块淤血。
“牧北!”宁令哥吓得赶紧抱住他,“我就说现在不要谈这些事情,你看你……”
“我没事……”米禽牧北喘着气,用手捂住胸口,“殿下的条件……我答应……”
“牧北,我不是要逼你……你可以不用这么快答应我的……”宁令哥心痛不已。
米禽牧北被扶起来重新躺下,宁令哥小心翼翼地帮他擦着嘴边的血迹。
“殿下……”米禽牧北抓住宁令哥的手,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只要是你的心愿,哪怕是刀山火海,千难万阻,臣也一定会竭力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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