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入虎穴得虎子
时至正午,刘毅下令传饭,一众便用饭边讨论战局倒也融洽,“食不言”这个惯例在军中是不存在的。汉军的伙食本就优厚,加之水寨靠近江陵更是物资充足,除了饭菜汤水之外还有着不少的时令水果。
“报…裴元紹将军战报…”
“恩,孙策大有当年乃父之风,亲临一线鼓舞士气亦殊为不易了。”听完士卒的报告,刘毅咽了一口牛脯下肚之后笑道。
“孙伯符骁勇善战,对决与两阵之间良帅也,但终究还是缺谋少略,为人亦不够深沉,故比之曹刘终究差了一筹,他来固然可以大振荆南军士气,但我军亦会因此高涨。”在座之中最为了解汉军士卒的除刘毅外非戏志才莫属,而参与了当年讨董之战的亲眼见过孙策厮杀的亦只有他,这番点评可算是言出由衷。
郭嘉等人连连颔首,眼光还会不经意的看向刘毅,在汉末群雄之中,应该说小霸王孙策最像的就是刘毅了。都有着惊人的武勇,更是统军良帅,像这样亲临一线的事情当年刘毅可是家常便饭。
“呵呵,此怕也是无奈之举,水军被我飞虎军压制,若论守城在我军面前他也只能相信自己了。不过若是换了孟德兄,武勇虽不及孙策,但守城却定胜之。”刘毅微笑道,亲临一线的事曹操干的又岂是少了,其实后者的武艺与常人而言也算精湛了。
当年西园之中刘毅已经是勇冠三军之辈,便连袁绍手下猛将颜良文丑都自叹不如。一次宴会之上郎生却坦承自己的剑术不及曹操,令得孟德大有颜面,刘毅还因此饱尝了一顿美食,算得上是惠而不费。
当时刘毅心中是在拿曹操玩笑的,你的“贱术”比我高就是你比我“贱”。只不过这种来自后世的玩笑也只有刘大少爷自己听的懂,但绝不能妨碍他独乐乐。当曹操得意洋洋的事后刘少爷亦是笑容谦逊心中暗爽,剑术高了不起吗?公子拿根木棍就完虐你,不过看在他人眼中却是知己相得。
至于另一位枭雄刘备,由于刘毅的前来并没有“三英战吕布”的出现,摩天岭一战他也只是独战关张,刘玄德的武艺到底如何他的确没有亲眼见过。不过以他的了解到了关键时刻刘备也绝不会退缩。戏志才的评语刘毅是认可的,不光孙策,就是后来的三分之主孙权在全面性上也无法与曹刘双雄相较,此处绝毋庸置疑。
说话之间管亥已经从近卫营回转,带着赵方到了高台之上。“陛下,季明言两日便可将两万士卒送至,这是后勤营协办赵方。”子平来到刘毅近前便是言简意赅。
“后勤营协办赵方见过陛下,田统领交待,陛下但有所需属下全力调配。”赵方此时上前深躬为礼,此乃刘毅之令,军中一切从简,出言之时他面上亦有激动之色。
“好,季明向来不会让朕失望,孟允办事朕亦放心,你们统领是否还是一忙起来就不吃饭?刘毅微笑颔首,后勤营的这些官员他并不陌生,田豫的习惯亦是全军皆知。
“陛下说的是,不过方才管将军刚说过,想来统领应该听从。”赵方答道,方才出门之前他还听到了田豫的喊声。
“哦,季明此例朕说过多次都不管用,子平有何妙招?”刘毅微微一愕对管亥问道。
“呵呵,臣哪有什么妙招,歪招罢了…”
闻听管亥之言众人都是摇头菀尔,但不得不承认有时候歪招也是巧招。
“报,黄衫军张燕、张牛角二将军到。”这里说笑一阵那边刘亮领着二张也到了,他们一路上可是飞驰如电。
“黄衫军统领张燕、副统领张牛角见过陛下,见过各位军师。”二将上前一分战裙便要单膝而跪,刘毅亦是起身相扶。
“云渺、牛角来的正好,坐,军中可曾用过饭?”对自己的这些爱将刘毅向来都是极为客气,言语之中亦透着亲近之意。
“多谢陛下,末将与牛角已经用过饭了,现在特来听陛下军令。”张燕先是一笑随即便肃然言道,他可希望直入主题。
“诸位先用饭,这养生之道可不得轻之,云渺牛角孟允且随朕来。”身在军中刘毅吃饭的速度是极快的,这点从未改变,郭嘉等文士自不比他迅捷,说着便是起身带着二张与赵方到了那副巨大的地图前。
“云渺、牛角,朕要你二人两天之后率领黄衫军两万士卒到达此处。”刘毅知道爱将的心思,因此也不吊二人的胃口,手指点着长江南岸的一处对二张言道。
“此处?”张燕张牛角闻言稍稍一坑随即便陷入了深思之中,陛下不继而言之便有考量之意,那张巨幅地图之上汉军各军的位置亦是清清楚楚,定有所用。
“孟允,你立刻前去安排战船准备运送黄衫军同袍,记得不但要快亦要求全。”刘毅并没有打搅二将的思考,自己思索得出结论何自己直接告知可是截然不同,说完又对身边的赵方交代起来,他并不需要知道所去为何,只要尽力完成任务即可。
赵方闻言便即快步而去,看得出来此次运兵是越快越好,三百五十条战船说起来就是上嘴皮一碰下嘴皮的事情,可实际调运起来却是颇为繁复,他也定要保证万无一失才是。
“陛下,以末将度之此举之意便在接应三将军的西路军,倘若敌军以重兵对之我可趁其与我军纠缠之时突袭其后路,搅乱其部署,收奇兵之效。”盏茶功夫之后张燕抬起头来很是认真的对刘毅说道,能够身为汉军八大主力的统军大将,张绣的为将之能就算不及徐晃张合亦是极为不凡,加上这张详细的地图与时间地点深思熟虑之后得出结论不足为奇。
“哈哈哈哈,好,不愧是朕的黄衫军统领,不过眼下周瑜的动向还未能定至,词句亦有预防之意在内,云渺既然能看出它的好处就能看出险处,我军乃是孤军深入,若是遭遇敌军围攻可说是九死一生!”刘毅一阵大笑赞后面色便转为肃然,是战争就有风险,虽说慈不掌兵他亦不会隐瞒。
“陛下放心,我黄衫军上下六万士卒随时愿为陛下大业效死,此任奇险亦是陛下对黄衫军的看重,燕不才,愿亲领精兵前往,虽死无憾!”张燕闻言又是躬身为礼,语气真挚无比,此时心中只有激动再无其他。
“陛下,张将军乃我黄衫军一军主将,此次渡江之战还需坐镇全局,当年陛下与太史将军两人便入牛角万军之中,那等胆气豪情终生不忘,臣自此便对陛下心服口服。此后十数年纵横沙场,酣畅淋漓,家中富足,光宗耀祖、妻贤子孝,此皆陛下之赐也。今牛角亦愿效法陛下当日之万一,入虎穴而得虎子,万望陛下允可。”此时张牛角却是跪在刘毅面前,言语之时双目皆是殷切之意,看得已然到了近前的郭嘉等人都是连连点头,目露赞赏之色。
“入虎穴而得虎子,壮哉!朕有此等忠勇之将孙策刘备指日可破!云渺勿复多言,牛角所言皆乃正理,起来牛角,朕当年信得过你,如今亦是一般,便由将军前往。”听闻张牛角提起当年之事刘毅心中豪情陡升,阻止了张燕的再度出言伸手便将张牛角拉了起来,紧握其双手言道。
张牛角闻言神情亦是激动,嘴唇嗫嚅片刻并未言语,但坚定的眼神已然说明了一切,接下来不需要任何的豪言壮语,而是要去不折不扣的完成任务。
此时荀攸的双眼看向了戏志才与郭嘉,一阵眼神交流之后二人都是微微颔首,他这才来到刘毅身前施礼言道:
“陛下,臣愿与张将军同往,助之一臂之力。”张燕与张牛角的豪情亦是感染了荀攸,当年随曹操东征西讨出谋划策的感觉再度回到了心间,此计既然由他所献,亦该亲临战阵更加有效。
刘毅没有立刻回答,二人目光对视片刻之后便对张牛角言道:“此谋便是公度先生所设,到后定要多听先生之言,更要全力保障安全,否则朕可要拿你是问。
“诺,若是先生有失,牛角提头来见。”张牛角立刻接上亦是掷地有声。
“暗一,你再挑两个妥帖之人寸步不离先生身边。”刘毅稍作沉吟又对暗一言道。
“诺。”没有任何多余的言语,那个身形犹如猎豹一般的年青人便来到高台之策对着下方交代起来,他的职责是保护陛下,任何时候都不会让刘毅脱离他的视线之外。
“陛下,公度可不是嘉这等文弱书生,他的剑术远超子才。”一旁郭嘉笑道,不得不说鬼才确是调节气氛的高手。
“子才那也能叫剑术?”刘毅笑道,张虎的花架子叫剑舞还差不多。
“哦,嘉说错了,还要在元直之上。”郭嘉立刻改口。
“想不到公度先生还有此能?改日定要,算了吧,朕那剑术还不如元直。”刘毅此言一出众皆菀尔,不过徐庶的剑法高超的确是全军皆知得。
见刘毅如此自嘲,荀攸不禁有些哑然失笑,亦是心潮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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