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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贞三人搭许中义的顺风车这么一上路,  倒是比私塾的其余师兄们速度快了不少,虽没抢到头香,但也挤进了前二十。

上完香,  王福礼建议去他家。

杨喜道:“还不如去我家呢,  你们家人那么多。”

王福礼一想也是,  他们家确实人口众多,大年初一一大家子人都来拜年。

来来往往吵吵嚷嚷一天就过去了。

秦贞道:“那还是去我家吧,我家人少。”

他家比杨喜家要好一些,  起码有单独的书房,  虽然现在他起居也占了书房,  不过白天倒是收拾干净了。

许中义道:“那正好,  我有一幅画,你帮我瞧瞧。”

秦贞:“……”

太看得起我了。

四人一边聊一边往山下走,  陆陆续续的与私塾的师兄们打了个照面。

与秦贞还算说得上话的朱玉山笑道:“我说呢,你明明比我走得慢怎么就跑前头去了,居然是偷偷搭了许师兄的顺风车。”

秦贞拍拍肚皮,不好意思道:“我是实在走不动了,  许师兄见我可怜便拉我一程。”

朱玉山笑着摇了摇头,随后道:“对了,  秦师弟下午有时间吗?”

秦贞点头。

朱玉山道:“有几道题问问你,  下午去你家找你。”

秦贞应了一声,  和朱玉山几人道别,  一回头就见柳成俊和柳三两人吭哧吭哧地爬了上来。

双方一对眼,柳成俊脸上明显有了怒意。

可又不得不与许中义打招呼。

柳成俊道:“许师兄,  你一会忙不忙,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能不能等我一会。”

许中义道:“我一会还有事不如明天吧,  明天佟先生请客,到时候你拿着问题过来,赵师兄和蓝师兄也在。”

柳成俊笑着道了声谢。

一路上都是相熟的同学,磨磨叽叽到了马车跟前时,朱玉山他们也下来了。

秦贞望天,他就知道认识的人多也是一种折磨。

记得小时候姥爷送他去上学,结果一路上要么遇上钓鱼的老伴计,要么遇上老同学,待把他送到学校,好家伙,别的同学一节课都快下了。

自此之后,他再也没让姥爷送过。

上了车立马清静了。

许中义灌了两杯茶水,才道:“那咱们继续第二个问题吧。”

秦贞三人立马挺直了背。

许中义虽说捡的是简单最容易答的问题,可这一讲起来嘴就停不下来。

秦贞拿着碳条偶尔记上几个关键字。

一路上晃晃悠悠的也记不成样,好在他记忆不错,许中义讲完后,略一回忆倒也记得,所以回家后头一件事,就是将许中义讲过的两个问题,给写到了本子上。

素姨娘见秦贞带了小伙伴回来。

忙端了茶水点心进去,一听好么大年初一居然把先生请来了,给他们讲课,也是够可以的了。

到家后,许中义讲的速度就快了些,再加上秦贞家还摆了不少的书,他就将问题能涉及到的地方,直接指定了哪本书,哪部分内容,让秦贞看完书之后自己答出来拿过去让他看。

不知不觉就过了午饭时间。

素姨娘来看过好几回,几个人都说得津津有味的,她也不好意思打扰。

直到许中义讲完了,她才小声喊了一声:“阿贞,午饭已经准备好了,你们可以了吗?”

秦贞一看沙漏,不好意思道:“都这个点了。”

今日的饭菜是素姨娘和双儿一起准备的。

菜是沈君月点的。

有的菜,素姨娘和双儿都不会做,还是沈君月告诉的做法。

秦贞一看这桌上的菜,微微有点吃惊。

尤其是中间那条纸包鱼……

下头是一块铁板,因为铁板的温度一时降不了,饶是离开了火,温度依旧不低,汤汁在高温下滋滋沸腾。

一股股浓香就随着升起的白气在空气中弥漫。

秦贞望着鱼,一时心里就跟铁板上的鱼汤一样,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

王福礼三人也被吸引了。

王福礼嘴巴快,好奇道:“这是什么吃法,我还是头一次见到。”

双儿笑道:“咱们奶奶说了这叫金汤烤鱼,先把鱼烤好,再淋上炒好的汤汁……”

双儿嘴巴利索,不一会就把金汤烤鱼给介绍完了。

许中义笑道:“确实看起来好吃,闻起来也特别的香。”

这样的天气,有这样一道菜,简直太享受了。

杨喜道:“别说,老王买的这鱼还挺大,咱们几个人不一定都吃得了。”

王福礼嗷呜一声,掐住他的胳膊,气哼哼道:“咬死你,你怎么能拆穿我呢,这明明就是我钓的鱼。”

他技术确实不行。

刚开始还能有些耐心,可后来江风一吹,冷得直打喷嚏,不止钓不到鱼了,还把上勾的鱼给惊动了。

一下午就钓了条小黄膳,因着太小不能吃还给放生了。

后来索性买了十来条鱼,给秦贞和杨喜每人送了三条。

几个人年纪差不多,吃饭就没那么多讲究。

王福礼边吃边讲自己钓鱼的糗事。

倒是一旁的秦贞半天没搭一句话,王福礼扭头一看,秦贞正夹了块鱼肉看得入神。

“怎么了?不像你风格。”

秦贞被突然出现的大脸吓了一跳,将鱼塞进嘴里,一股熟悉的味道刹时间在口腔中绽放。

“师兄们先吃,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得问问我家娘子。”

金汤烤鱼这种东西不算是正统意义上的传统美食。

是将鱼先烤了,再在里面加上各种配料,秦贞最喜欢吃的就是里面的汤和配菜。

秦贞自小就喜欢吃鱼。

再加上姥爷是个资深钓友,家里从来就没少过鱼。

各种吃法层出不穷。

姥爷在开吃之前,还会跟他介绍什么吃法属于哪个菜系。

此刻,秦贞心底那原先仅一丁点的苗头,立马加固,再加固……

秦贞出了厨房直奔沈君月的房间。

听到开门声,沈君月微微拧眉,见是秦贞,有些不快道:“你怎么不敲门?”

秦贞澎湃的心情在对上她那双狭长的眸子和有些想打人的语气时,缓缓冷静了下来。

到嘴的话默默给咽了下去,想了想,顺手拉了把椅子坐到桌前,道:“姐,有个事想问问你。”

要是沈君月真是与他一样都是穿越者。

那是不是表示,两人之间的关系就更进一层了!

秦贞捏着大胖手瞬间一颗心又沸腾了起来。

沈君月正在算五十亩山地到底能种多少棵树,需要用多少钱,几年能回本等等,头也没抬道:“什么事?”

秦贞咽了口口水,目光猛然间扫到纸上,刹那间脑中又是重重一击,若是纸包鱼只是加固了他的猜测,那么此刻,沈君月纸上密密麻麻的竖式、阿拉伯数字。

已经可以确认为百分之二百了。

秦贞因为太激动,一时居然不知如何开口。

搓着手,傻笑道:“姐,你这字写得真好呀!”

“你这数学学得也不错。”

三位数的加法还需要用竖式,哈哈~

太可爱了吧!

秦贞一激动,就有些语无论次了,说着说着一把抓住沈君月的手道:“姐,以后咱们两人就要互相扶持,同舟共济,嗯一条绳上的蚂蚱,所以姐姐以后不要对我那么凶……”

他的话虽乱,不过沈君月还是听出来了。

这货怕是已经猜到了她的身份,可猜到就猜到了,激动个什么劲儿。

尤其是,秦贞那胖乎乎的爪子,又热又湿,捏得她特别难受。

沈君月嫌弃地抽了抽,可惜没抽回来,倒是秦贞抓得更紧了,用力摇了摇道:“姐,合作共赢,合作共赢……”

“什么乱七八糟的,没事就赶紧走别打扰我算账。”

秦贞激动的双颊通红,真没想到,媳妇与他居然是老乡。

就差两眼泪汪汪了。

秦贞叭啦叭啦“我早就该知道姐姐与一般人不一样”时,沈君月抬脚在他的小腿骨上踢了一下。

秦贞吃痛,嗷呜一声便弯下了腰。

也正因为吃痛,激动到不能自己的秦贞,脑子里倒是清醒了不少。

素姨娘还在外头呢。

他这样又哭又笑的,万一让素姨娘知道儿子已经不是原装儿子。

到时候一激动,找个道士来驱鬼那是小事,报官把他们抓起来,那就玩完了。

秦贞稳了稳神道:“姐,那个金汤烤鱼做得蛮地道。”

“师兄们都说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鱼。”

他就说嘛,前几日沈君月找铁匠做什么,原来是打造厨房用品。

那以后他们家是不是可以随时吃铁板烧了。

其实他最喜欢吃凉粉炒馍了。

沈君月呵呵两声,你咋不上天,还想吵铁板烧,我看你是想吃炒鱿鱼。

说完,瞪了秦贞两眼,“还有事么?没事赶紧滚!”

简直了,本来以为自己抱了个粗腿,现在看来是养了个儿子。

>_<

秦贞点头,又摇了摇头,傻笑道:“那我去吃饭了,有时间咱们再聊。”

沈君月一把拉住他,压低声音道:“有些事情自己知道便好,别到处乱吵,这年头虽说没什么科研单位,但也不防碍人家把咱们当神经病或者妖怪给捉起来。”

尤其是这年头的人都迷信。

动不动整一群道士来灭你,看你还得瑟什么?

秦贞用力点头,“放心吧,我晓得了。”

刚才,就是一时激动。

沈君月拍了拍他的肩道:“行了,去吃饭吧,下午我带娘和双儿去镇东头去看戏。”

再顺便给家里的酒打打牌子。

秦贞应了一声,走到门口又回过身来,刚好看到沈君月又拿着笔在纸上开始计算,忍不住道:“姐,要不有时间我教你算盘吧。”

这计算猴年马月去了。

沈君月原来的好心情,在听到这话时,又嗖嗖嗖的被火气占领了。

浑蛋,刚才笑话她三位数不会口算。

现在又说她不会用算盘。

“滚,不用你教,谁还不会了。”

她小学三年级就学过好吧,一去五进一……

秦贞挥挥手回厨房去了。

进了门,王福礼几人已经吃了大半条鱼了,见他一去这么久,王福礼嘿嘿笑道:“怎么回事?和弟妹说什么悄悄话呢?”

秦贞夹了块鱼,十分淡定地开口,“没说什么,她说下午要去看戏。”

王福礼还想再说,杨喜扯了他一下道:“这汤不错,帮我添一碗。”

金汤菌菇,不止颜色好看,里面的东西也挺丰富的。

杨喜已经第三碗了。

许中义看着淡定,其实也喝了两碗,一顿饭吃完,三人一个劲地夸秦贞家的饭好吃。

王福礼打着嗝道:“怪不得,秦师弟这肉就不下少,敢情是饭太好吃了。”

终于找着秦贞瘦不下来的原因了。

真好,每天都能吃好吃的。

秦贞虽然已经接受了自个儿可能一辈子就没有骨感的事实,可也受不了被他这么diss,郁闷道:“所以,我决定以后少吃些。”

不管是私塾的同窗,还是上次去诗会的师兄们,大家基本上都是身材苗条的。

他往那里一站,一个人顶人两个。

威猛有余灵力不足。

今日这饭大家都吃撑了。

秦贞习惯性在院子里溜几圈,王福礼也跟着他。

四人溜了一会,许中义道:“阿贞,时间不早了,你帮我看看画,我一会还得回县城。”

秦贞这才想起,许中义今日还特意带了画过来。

忙应了一声跟着进屋了。

许中义把画展开,秦贞看得一愣。

古画?

而且看这纸张,年代已经不近了。

右上角的梅花因为年代久远颜色失真,少女裙摆上还缺也一块。

“我也是没办法,找了好几个人都说修不了,因为这是古画,他们都怕修复不好,反而把画给破坏了。”

古画这年头卖得也挺贵,尤其是一位很有身份的画师。

秦贞艰涩地吐了口气,“师兄该不会是想让我帮你修画吧?”

要是真这样,秦贞感觉难度有些大。

许中义道:“我与你一道修,我上次来时看你有颜色很有研究,所以你帮我配配料,上手的地方我来。”

其实他技术还不如秦贞。

不过这画是他家祖传的,秦贞又这么年轻。

两害取其轻,他自己修坏了,顶多心里难受,要是让秦贞修坏了,这辈子感觉心里都有了疙瘩。

是以,许中义觉得自己下手,让秦贞帮忙。

秦贞吐了口气,笑道:“这还行。”

这画颜色绚烂,人物的表现手法像极了隋唐时期。

尤其是画中的女子,笑容灿烂,动作娴熟,与一般的人物画含蓄之意不同,颇为恣意。

于是,秦贞又仔细看了两遍。

考虑到秦贞要参加县试、府试,往后极有可能要过院试。

许中义道:“这画咱们不着急,等你府试过后咱们再正式修。”

他们这种边锤小县城,县学里的学生把位置都占不满,要是府试成绩好的,到时候可以去县学读书,所以,秦贞的成绩过段时间去县里也不是什么问题。

到时候两人可以一边讨论功课,一边修倒是不错。

秦贞道:“那就好,师兄一定把这画留给我修呀。”

他以前跟教授修过壁画,不过确实只是打下手,只修过一个相对来简单的地方,当时可把他激动坏了,这次虽说也是打下手,倒是能再积累点经验,吼吼~

加油~

许中义赶在酉时之前回家去了。

临走时,还邀请秦贞三人明日一道讨论功课,他年前去给教谕送年礼时,教谕又从外头给他弄了一套上一届的秋闱题。

他现在每天都刷一份,刚好把一些县试、府试等童试没见过的题型抄下来给秦贞。

秦贞感激的差点泪崩。

拉着许中义的手道:“师兄,你待我真好!”

若不是他穿错了身体,他一定以身相许的。

许中义抖了抖鸡皮疙瘩,把他的手扒拉开,“我这不是打算用题来抵压你帮我修画的费用吗?”

秦贞悚然一惊,“美好的幻想应该多保留一会儿。”

许中义感觉再跟他掰扯下去,今天也别想回家了,挥手和三人告别。

王福礼上前把秦贞给拉了回来。

“行了,别依依不舍得了,刚才见你媳妇出去,你也没这种感觉。”

甚至连送都没送。

秦贞无语道:“我家娘子走的时候,好像你们知道似的。”

王福礼道:“她走时咱们不知道,朱师兄来了我是知道的。”

秦贞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朱玉山和李青云两人笑嘻嘻的过来了,因为是大过年的,两人来找他,还特意带了点节礼。

秦贞忙迎了上去,接过东西道:“来就来了还带礼物。”

此话一出口,秦贞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他他……

他居然学生了他姥姥的话。

朱玉山笑道:“你不是上次说喜欢吃我家炒的酱吗?这一缸刚好可以吃了,就给你带了点。”

李玉山带的也是家里自己做的东西。

两人来找秦贞也是讨论功课的。

所以,沈君月三人从外头回来,见书房灯已经亮了,时不时传来讨论声。

素姨娘道:“这是不是也太拼了?”

秦贞以前在秦家的时候,大家都说他学习不好。

又不刻苦,人也挺懒。

当时素姨娘还挺着急上火,可她的话秦贞根本不听。

如今住到一起,才知道儿子特别努力,然而,大过年的就这么拼,素姨娘就忍不住有些担心。

沈君月道:“没事,还有一个月就下场了,一会多做点好吃给补补就好了。”

说着,把给秦贞买的栗子放到了桌上。

素姨娘一想也对,立马套上围裙,开始准备起来。

沈君月:“……”

那小子肯定走了狗屎运,有这么好一个妈。

秦贞和朱玉山等人讨论完功课,还有些意尤未尽。

不过天已经黑透了,只得和大家挥手告别。

见人终于走了,素姨娘站在厨房房门,心疼地看着似乎瘦了点的秦贞道:“你还年轻,急什么呀,以后有的是机会下场。”

秦贞道:“我不着急呀,只不过事情都赶一块了。”

说着,用力吸了口气,笑道:“这是做了锅子吗?”

味道闻起来蛮香的。

素姨娘道:“嗯,小月教的法子。”

素姨娘在这住了段时间算是发现了,沈君月嘴巴挺会说的,什么菜什么个功序都能说得头头是道,可就是动手能力极差。

秦贞道:“那味道肯定差不了。”

素姨娘:“……”

晃进厨房,秦贞还闻到一股甜香的栗子味。

一扭头就见放桌上放了个纸包。

双儿道:“是奶奶给您买的,说只要是好吃的,您都喜欢。”

秦贞黑线,不过他确实喜欢零嘴。

小伙伴头一次给他买零嘴。

秦贞多少有点小激动,再加上今日终于确定了对方也跟自己一样,那种被自己人关爱的小心情,就更快乐了。

今日都没舍得给双儿分,抱在怀里一个人独享。

沈君月进来时,他四正八稳的坐到桌边,面前一堆的栗子壳。

沈君月颇为无语。

喊了他一声,“阿贞,有件事与你商量一下。”

秦贞应了一声,抱着栗子跟她去了外头。

沈君月这次直接去了他的书房,把一封信递给他。

秦贞拆开扫了一遍,饶是早早就听了这事,可此刻看到信,依旧心里一阵发冷,“这事有几分真假?”

沈君月比了个八。

秦贞深吸了口气道:“这是韩家送来的信?”

沈君月点头。

韩家在府城经营了上百年,这一代人终于可以参加科举入朝为官了,自然想攀个更好的亲家,与宋家联姻是最好的选择。

宋家看上的是知府的大公子,本来这事都要板上钉钉了,岂知,年前突然得到了消息,知府刻意提高盐价圈钱的事情被人捅到上头去了。

知府这段时间也在想方设法走关系,想把这件事给压下去。

宋家想也没想,便退了这门亲事,如今趁着宋老太太寿诞之际,给孙女相亲呢。

沈君月前头听牛婶说时,就留了个心眼,让沈大去外时,也多听听外头的事。

后来韩家送上门来,她便跟韩二老爷提了几句。

大家既然是合作关系,有些什么消息,又是沈君月特意打听的,对他们自家也没什么损失,韩二老爷就乐意卖她个人情,这消息一确定就差人把信送了过来。

所以说,盐价这事没压下去。

秦家怕是要倒霉。

沈君月道:“咱们这身份,虽说没入秦家族谱,目前来看确实与秦家没有任何关系,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那个嫡母心那么狠,别特么自己翻船了,咬咱们一口。”

秦贞打了个哆嗦。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沈君月道:“如果你爹真出事了,我想着明年咱们县里的县试可能会受点影响。”

二月初就要考试,现在还有一个月。

新的知县没那么快过来,还有一件事,秦贞这身份若真被人捅出来,不止他们受罪,那些替秦贞担保的秀才还有同窗们也要受牵连。

秦贞苦哈哈道:“要不,我今年先不考了?”

等这事过去再说。

沈君月道:“你资料都报上去了,现在临时退出,再加上你这个特别招眼的姓氏,你觉得呢?那且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

这事现在难就难在这里,老秦翻船了,没人捅出他们来,那他们就是躲过一劫。

老秦翻船了,他们被牵连,那这一辈子,别说科举了,就是三代以内也翻不了身……

穿越躺赢什么的,向来都是男频小说吧。

像他们这种,可真是倒霉蛋里的倒霉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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