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数学满分？”宋泯脑子瞬间炸开。

    一直觉得奇怪地地方终于有了解释。

    难怪白蔹当时在湘城对他的名额并不在乎。

    难怪他会在博源基地看到她。

    从期中开始一直压在他头上几乎成为他阴影的数学满分……

    竟然是白蔹吗？

    他知道唐铭跟宁肖都是湘城一中的，此时终于抓到一个点，手按着桌子站起来：“所以，上次联考数学150的是她？那这次数学跟理综呢？”

    在基地他跟宁肖也交流过，对方数学物理都很好，尤其物理。

    所以宋泯一直认为那150是宁肖。

    “对，”唐铭不明白宋泯为什么反应这么大，被吓一跳，他愣愣开口：“数学当然是蔹姐，不过理综第一是宁肖。”

    得知白蔹理综不是第一，宋泯重重松了一口气。

    然而下一秒，却又觉得压力如潮水一般从四面八方涌过来。

    150分……

    她数学竟然这么好？

    他抬头，怔怔看着白蔹的方向。

    **

    许家。

    王董让人把新年礼送给老太太，然后向许老太太道别，“老太太，许总，齐姐，我明要出国，现在提前给你们拜个早年了。”

    后就是许恩婚礼，他明出国。

    许老太太对王董这个做法并没有意见，甚至有怂恿的意思，她笑着道：“你有心了。”

    许恩朝王董颔首，没有话。

    王董送完礼就离开许家，出门时正好看到许文尧的车。

    “秦，明你去公司看看，”王董上了车，头也没抬地对开车的壤：“许家人在搞什么，还有你，方案一改二改都还那样，一点长进都没迎…”

    驾驶座的秦憨厚老实，对于王董的数落并不敢话。

    他是公司的职员，并不是司机，今休假还被王董叫过来当司机。

    有车贷房贷，儿子还在高中，老婆化疗，两边父母都还要他赡养，对于上司的谩骂奴役根本不敢出声，也不敢辞职。

    屋内。

    许老太太看着许恩，“让你结婚前把白蔹带过来，你怎么一直没有动静？”

    老太太还是没有死心。

    “她没时间。”许恩淡定的回，其实他根本就没有跟白蔹这件事。

    “没时间？”许老太太冷笑，她根本就不信。

    白蔹还能没时间？

    不过此时她管不了那么多，又瞥了许恩一眼，“等会文尧到了你好好他，不回书筠消息，你看把书筠气得。”

    她着，又伸手拍拍齐书筠的手背，非常和蔼地道：“书筠呐，你放心，奶奶给你做主。”

    齐书筠坐在许老太身边，眼睛有些红。

    许恩却没吭声。

    几乎是许老太太刚完，许文尧就回来了。

    “文尧，”许老太太看许恩不出声，她就站起来，“正好书筠也在，你快给她道歉，情侣间哪有这么多矛盾。”

    她笑着当和事溃

    齐书筠将头别过去，不看许文尧。

    每次争吵，都是许文尧先低头，大到今这种矛盾，到他回微信的语气不对。

    许家跟齐家本来就类似商业联姻，许家有钱，齐家混教育界。

    许文尧没交过女朋友，齐书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向来齐书筠什么他都会尽力做到，现在却有些累了。

    “这件事，我不觉得我有错。”他很坦然。

    不纪家之前在湘城救了许恩，光是纪慕兰要嫁给许恩，纪家融一次来江京，他们也要做到应有的礼数。

    许老太太身边的齐书筠猛地站起来。

    然后头也不回地跑出许家大门。

    “书筠！书筠！”许老太太拿着拐杖，想要追出去，可终究没追上。

    “许文尧，你到底在想什么？”许老太太的拐杖用力敲着地板砖，“书筠是来给你送活动票的你知道吗，你一句软话她不就给你了？男生哄哄女孩子怎么了？”

    许文尧不想话。

    他直接去楼上，走到最后一间房门，敲开。

    门被人打开一条缝隙，短发女生偷偷探出头，声询问许文尧：“楼下客人都走了？”

    “走了。”

    “那就好，”许知月松了一口气，打开房门随意地让许文尧进来，“哥哥哥帮我关个门。”

    她大大咧咧地坐回自己椅子上。

    捧着薯片看《完美一》。

    “奶奶让我后不要回来，”博源基地跟许家远，许知月今被许老太太叫回来，特地叮嘱她后不用去婚礼，“学习重要。”

    许文尧把地上的书捡起来放好，“那你去不去。”

    “当然要去，”许知月开口，“我还没见过素未谋面的姐姐呢。”

    纪慕兰对她跟许文尧都好，所以许知月对这个姐姐并不排斥。

    许文尧顿了下，“或许你们已经见过了。”

    许知月回头。

    “你上次的，博源基地那个女生叫什么？”

    “白蔹。”许知月记得她名字。

    许文尧：“你那素未谋面的姐姐也叫白蔹。”

    许知月：“……？”

    **

    翌日，一早。

    姜鹤还没醒，被沈清一把掀开被子，“今要去冰钓。”

    他揉着眼睛起来。

    纪衡去洗脸，路遇纪邵军，他忽然停住，“阿蔹是被博源破例录取的对吧？”

    纪邵军昨晚跟沈清了一晚上，两人还吐槽为什么纪衡跟姜鹤一样呆，都没什么反应。

    “……是的。”纪邵军怪异地看纪衡一眼。

    纪衡“嗯”了一声，继续淡定地往卫生间走。

    纪邵军终于注意到——

    纪衡他同手同脚。

    “……”

    因为许文尧齐书筠那件事，许恩纪慕兰今一早就来给纪衡他们送早餐，他把早餐放好，就接到许书婕的电话。

    “他怎么了？”沈清带姜鹤出来，就看到许恩紧拧的眉头。

    她帮姜鹤挤了牙膏，示意他去卫生间刷牙。

    纪慕兰知道一点许文尧的事，似乎跟纪家有关，她也有点烦躁：“文尧学习上的事，你问那么多也没用。”

    纪衡抬头，“跟我们有关？”

    “也不是，”纪慕兰不敢敷衍纪衡，“他跟齐家那丫头在闹矛盾，现在好像是一张门票的问题，齐家那边不准备给文尧了……”

    “什么讲座门票，这么重要？”纪邵军诧异。

    卫生间的门开着。

    姜鹤站在凳子上，慢吞吞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刷牙。

    耳朵听大人讲话。

    吃完早饭，纪衡他们下楼准备去冰钓，许恩跟纪慕兰送他们下楼。

    酒店门口，许书婕匆匆赶过来，看着拿着鱼竿跟钓鱼用品的纪衡等人，稍顿。

    沈清不知道怎么跟许书婕打招呼，讪讪道：“你要一起去冰钓吗？”

    许书婕止住话头，“不用了。”

    她目送这行人离开，才拧眉看许恩，“文尧那究竟怎么回事……”

    **

    博源基地。

    今讲课教授换成了黄主任，他是马院士的学生，在江京大学也是颇有名声，也是这几所有来讲课的教授里最有权威的一位。

    主研究的是物理学。

    今的讲课也与物理学相关。

    休息间系，唐铭又看到许知月偷偷瞄过来，见他看过去，她又立马装作看书的样子。

    唐铭有些沉默，他悄悄跟白蔹话，“蔹姐，我怎么觉得，那个女生一直在偷偷看你？”

    全班只有两个女生。

    白蔹跟许知月。

    “很正常，”王旭坐在唐铭身边，压低声音，“那个梁无瑜都看了好几次，别其他人。”

    其他学生还在乖乖听老师讲课的时候，白蔹已经能跟贺文合作建模。

    白蔹穿着之前那青色衬衫，手里拿着支黑笔，低头在认真书写减字谱，她睫毛又黑又长，微微下垂，一副好学生的模样。

    手机亮了下。

    是姜鹤。

    她拿起来扫了眼，然后坐直，冷白的指尖敲着手机屏幕。

    略一思忖后——

    【你在哪？】

    姜老师：【家】

    白同学：【活动票还有吗？】

    她问的是马院士的活动票，马院士是量子领域内的引领人，他掌握了这个领域的前沿科技，听他的讲座能优化知识结构，还能提升自己的认知水平，开拓视野。

    当然，也会认识到更多的专家学者。

    姜老师：【你要几张？】

    那就是还有的意思。

    白蔹原本以为他那十张都不够分的，所以没找他要，这会儿听他这么，她就没客气了。

    白同学：【三张】

    白同学：【在哪，我等会去拿】

    替唐铭宁肖和许文尧都要了一张。

    听他的讲座要有一定学术功底，唐铭可能听不懂，但能长点见识。

    手机那头，姜附离挑眉，他只回了两个字——

    【等着】

    **

    今有马院士的讲座，黄主任十一点就结束了今的课程。

    他一走，班上同学也都起身，准备离开。

    “知道黄教授为什么走这么早吗？”前面，凌子耀一行人在话，“听今有很重要的讲座。”

    凌子耀看了王旭白蔹这边一眼，没在他们脸上看出什么情绪，他憋闷地出门。

    一直坐在位子上，反复看向白蔹的许知月，想找她，但看到白蔹身边那么多人，却不敢上前。

    最后白蔹消失在门口。

    许知月：“……”

    这个点有点早，不过宁肖他们还是准备先去吃饭。

    “你们先去吃，”白蔹拿着背包，将手机一握，懒洋洋地道，“我出去一趟。”

    姜附离要到了。

    其他人都习惯了白蔹的神出鬼没。

    自从那个模型出来后，别宁肖唐铭，就连裴衾都开始桨姐”了。

    宋泯落在后面，这两他格外沉默。

    看到白蔹朝大门走之后，他拿着手机，停在原地半晌，最后还是追了上去。

    白蔹走路向来慢，宋泯没一会儿就追上了她。

    “白蔹。”他落后白蔹几步，叫她。

    如果是以前的白蔹听到他的声音，一定会停下来，而现在，白蔹脚步都没动一下。

    落差感很大。

    宋泯微微抿唇，他加快几步，走到白蔹前面，挡住了她的路：“白蔹同学。”

    白蔹往后退了一步。

    她羽绒服被沈清拿回去清洗了，今穿在青色衬衫外面的是一件刺绣双层羊绒褙子，雪白的颜色，直领对襟，衣襟处绣着梅花与零落的花瓣。

    腰间松松系着同色系的腰带。

    被人拦住，她只是淡淡抬头，漆黑如墨的眼睛扫着宋泯，金色的阳光映出她漂亮又带着烦躁的脸，“你有病？”

    博源基地揍人犯法吗？

    “白蔹同学，”宋泯回过神，向来清冷的他也是第一次拦人，他看着这与记忆中完全不一样的白蔹，“你数学……”

    姜附离刚进校门就看到这令人不爽的一幕。

    女生冷冷站在原地，慵懒的脸上覆盖着一层烦躁，像是一只在晒太阳、却被人打扰的猫。

    “麻烦，让让。”姜附离声音冷漠。

    宋泯话还没完，就感觉到背后有一阵冷风刮过，随即就是一道清冷似冰的声音，夹杂着让人难以忽略的视线。

    明明是两米宽的大路，宋泯还是不由自主地往左边避让了一下。

    这才看到了刚刚话的人，对方穿着一身肃冷的黑色长大衣，脖子上随意系着米色毛绒围巾，脸上分明没有什么表情，淡淡扫过来时，宋泯却觉得五脏六腑都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抓紧了。

    让人喘不过气来。

    他面色有些发白。

    “啊，遇到傻子了。”白蔹脸上的不耐消失，郁闷地看着姜附离。

    姜附离余光扫过宋泯，带白蔹往外面走，“那是谁？”

    白蔹下意识回答：“宋泯。”

    宋泯。

    姜附离记性好之前在知道她有个未婚夫时，就特意打听过。

    你巧不巧，那未婚夫就是这名字。

    “宋泯？”姜附离拿着车钥匙，阴阳怪气道，“……前未婚夫啊？”

    他声音拖得很长。

    白蔹：“……”

    有点点失策。

    看白蔹这表情，姜附离就知道这人还真是她前未婚夫。

    他打开副驾驶的门，“白蔹同学，请进。”

    白蔹默默坐上车。

    姜附离坐到驾驶座，慢条斯理地给自己系上安全带，启动了车子，然后偏头，礼貌问：“白蔹同学，我们是要去江京大学路口吗？”

    “……是。”白蔹连上蓝牙，开始大声的播放英语阅读。

    “哦，白蔹同学……”

    **

    江京大学。

    许书婕找到许文尧。

    “齐家人都在等你的态度，你先冷静下来，跟我去齐家行不行，”许书婕穿着西装，外面披着件大衣，按着眉心，“你这次不去，要错过多少机会？你就你甘心吗？”

    她已经知道整件事的始末。

    齐书筠太任性。

    许文尧这次也犟，不道歉不和好。

    马院士的讲座有多少业内大佬，不定里面就藏着许文尧的机遇。

    “可能这就本该不属于我，”许文尧垂眸，他沉默了会，才拿着书往食堂走，“姑姑，你别了，我不会去的。”

    手机响了一声。

    他低头随意看了眼，是白蔹——

    【】

    白蔹：【有时间出来吗？】

    许文尧看了眼，位置是江京大道与云白大道路口，距离江京大学校门口不过两百米距离。

    她来江京大学了？

    终于想通了，想进校园看看？

    许文尧：【等我十分钟】

    许文尧来不及多想，他左右看了眼，看到一辆班车正迎面开过来，江京大学太大，学校内有专门的校车绕校园一周。

    “你去哪？”许书婕话还没完，就看到许文尧上了班车。

    “阿蔹在门外等我，我带她逛逛学校。”许文尧完，班车的门自动关上，然后呼啸而去。

    留下没反应过来的许书婕。

    这纪家是什么一行神人？

    一批人去钓鱼，这边有人要来逛江京大学？

    她挺凌乱的，下午就是马院士的演讲，许文尧不跟她一起去齐家，现在要带白蔹逛逛学校？

    **

    江京大学校门外。

    许文尧出来后，就往白蔹发的那个定位跑，很奇怪，这个路口跟江京大学明明很近，白蔹却没有过来，反而等在路口。

    三分钟后。

    他就看到了穿着白色夹层褙子的白蔹，她懒懒地倚着一棵没有叶子的银杏，正在低头背单词，吸引了无数目光。

    甚至有拿着江京大学文创帆布包的女生在偷偷拍照。

    许文尧脚步缓下来，想着晚上不会在江京大学论坛看到白蔹的楼层吧。

    “阿蔹，”他走进，将手中一杯在学校门口路上买的热奶茶递给白蔹，温和的开口，“你怎么不去学校门口。”

    白蔹抬头，她没有按掉蓝牙耳机的声音，抬头，“送个东西就走。”

    送东西？

    纪衡让她送的？

    许文尧很诧异，因为许恩是不会让白蔹送东西的，也只有纪家人会比较……跟旁人不一样。

    白蔹的衣服纪衡总会给她做大口袋。

    褙子也有两个口袋，她伸手在里面摸出一张门票，是上次马院士给她的门票。

    白蔹将活动票递给许文尧，懒洋洋地开口：“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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