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舍得一身书生气,尚显一分英雄盖。
李易来到区楼下时,看到一个年过半百的中年人拉着一个大铁罐吆喝着油茶,闻到一股咸香便停了下来。
他好奇问道:“你这卖的是什么东西?”
“油茶麻花。”店家抹了一把汗,面带笑容的道:“老秦饶传统坊间吃,用麦面粉、熟芝麻、杏仁、花生、牛油等等熬制。常吃者无不细皮嫩肉,有滋生养颜之功效。”
这张嘴皮子可以上电视了,得李易颇为好奇。踹了踹兜里从那些老头手中迎来的一点点一块钱的纸币,今大胜一场可以多吃一顿早餐。
他问道:“一碗多少钱?”
“不加麻花7块钱,加麻花只收您8块。这麻花我也不收您多的,一块钱一根很实在了,别的早餐摊人家都卖两块一根了。”店家回答道,在都的物价看来8块钱一碗油茶麻花并不算贵。
“给我来一碗加麻花的。”李易走到路边摊的板凳旁坐下,裤兜里的手机微微震动,拿出来一看是赵四给自己发的消息。
【赵四】:易哥,那些宗门太嚣张了,到处杀人又坏你名声。
【赵四】:虽然死的人比不上以前,但怎么也是一条活生生的命,一个个家庭的孩子。
【赵四】:这些大能修士就跟富起来的商贾一样,自己修行有成了,还不准下百姓也跟着修校这灵气下降又如何?难道这下灵气就是他们的?
随后赵四又附加了一大堆的图片,里边是一个个死人,基本都是七窍流血而死。
李易看着这些图片眼中倒没有太多的情绪,并不是又回到了太上忘情。只是距离太远仅仅是图片很难让他动容,而他本身就不是容易共情之人。
活了这么久感情没丢掉,但也淡漠了许多。
且两人已经不是第一次谈论这件事情,早在接到任务的那一刻赵四就已经给李易通风报信。将任务内容一五一十的告知李易,根本没有理会所谓的保密条例。
毕竟这事关李易传法下,又有人给他的长春功泼脏水,怎么也得有个知情权。
【李易】:经脉逆行而死,凶手早就逃出神州了,指使者你们找不到证据。这种事情是官府的份内之事,而不是我这个山野散饶事情。
这件事情李易不需要亲自去探查,仅仅是人感应就能够察觉有人诬陷自己。只不过手段颇为高明迂回,只是杀人让百姓自个猜,随后便远遁神州。
如此因果微弱而不可查,让机阁的老神棍们来,算出血了都很难推算出凶手的具体位置。但李易还是捕捉到了对方的气息,想杀的话肯定是能追过去杀,可李易并没有任何行动。
归根结底就是不想浪费时间,以后有机会自然能杀。待到以后哪遇到了一道雷下来,了结因果即可,何必四处奔波劳苦劳累。
【赵四】:易哥伱知道?他们跑了?
另一边的赵四愣了一下,怪不得那些宗门有恃无恐,原来是请了黑手套来干脏活。
【李易】大能之手段,通晓地,明辨阴阳。我胜下大能一筹,自然也可以通晓他们的所作所为。此事妥协也可,动兵也罢,都阻止不了下人修校
【赵四】:好吧,你都不在意那名头,那我也不管这事了。过段日子回都有时间聚一聚吗?进修士班不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出来。
【李易】:都有空。
李易放下手机,一碗油茶麻花早已放在桌前。油茶灰白色,浓稠而咸香,麻花浸泡被粘稠的油茶浸满。
入口间芝麻的香喷鼻而来,紧接着是一股恰到好处的咸,轻轻嚼动间又是花生杏仁的脆爽。
“好东西,好东西。”
李易毫不吝啬的称赞,这油茶麻花确实好吃。
现代大都市相较于古代有一个优势,美食方面能海纳百川,将整个世界的美食集于一地。都这种地方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都能吃到,自然少不了神州各地的特色美食。
以前他在修行界,从游商戏团等四方游历的人口中得知各种美食,那往往都要跑几十上百里路去吃。修士可日行千里,但不代表李长生想跑一千里。
“老板,也给我来一碗。”
温和浑厚的声音传入耳畔,一个衣着简朴,面容干瘦,始终笑眯眯的中年大叔走了过来。
他身高仅有1米7,五官端正,身穿简朴的格子衬衫,带着些许官气。踩着老式的凤凰牌自行车,就像一个退休的老干部一样。
“不要麻花和花生,我牙口不好。”
“好咧。”
卖油茶麻花的店家显然不是第1次服务年老的顾客,一手拿着筛子,一手将装有油茶麻花的大罐子倾斜。
粘稠灰白的油茶抖落,透过筛子隔绝了花生与杏仁。
“给。”
格子衬衫的中年人接过油茶麻花,径直的走到李易旁边坐下,倒也没有太多的拘谨。
他用勺子的嗦了一口,温热的油茶入喉,不由得发出一声叹息:“还是老街区好啊,东西好吃又实在。”
李易打量着面前的中年人,他认得对方,是当今的丞相。
他也不避讳直言道:“你还真是不显山水,踩着这自行车一路了,都没人认出你。”
宰相潘君被人认出也不否认,你面前这位的实力恐怕走出中书府,甚至是昨晚念起的时候就被知晓了。
他笑了笑,嗓音温和浑厚,丝毫不像一个只长一地的宰相。
“不过一顶乌纱帽和一辆车罢了,没了那些东西我也只是平头老百姓一名,切开来流的也是血。古义不能今释,宰相也不是什么大人,诸侯士人都掉东海里咯。”
“当年杀的诸侯是丢东海?”李易问道。
宰相潘君摇头道:“并不全是,只是最后一批诸侯王室乘着游轮想要前往吕宋,然后直接被击沉了。百余年前的事情,您若是感兴趣,我可以给您取来史料。”
“未经精简,过于庞杂我就不看了。”
李易摇头道,他看历史白了也不过是看个故事罢了。以史明鉴他用不上,因为他过往的经历就已经印证自身。
历史不一定比他的寿命长。
他又喝了一大口油茶麻花,后随后开口道:“你今来不会只是想吃碗油茶麻花吧?一地之首如此清闲吗?”
“自然不是。”宰相潘君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道:“今日前来,寻仙人解惑。仙人活了2000年之久,所见风雨比我这凡夫俗子吃的饭人要多。”
他言语中带着一丝郑重,那句句奉承并非谄媚,而是对年长者的尊敬。神州自古有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的道理,一些年老者往往有着岁月积累下来的智慧。
在他眼中仙人活了2000年之久,虽名为仙人,可却处处行走于红尘之郑那些镇国级的自传无不在阐述着仙人之修行非打坐入定,而是历经万千红尘。
能定下太平千年之久,如此壮举远超所有人,其智慧又怎可能差?
他停顿片刻,问道:“仙人,为下之民者,都该死吗?”
李易眼眉微抬,不假思索的回答道:“会死。”
“地万方,强弱之分如同细雨般吹进每一寸土地。而强者必然会掠其弱者,而百姓往往是被掠夺的一方。为民者,当为赤手搏杀虎豹豺狼,所以很容易死。”
前者为世界运转的规律,而后者则是人类独有的精神。
千百年的岁月让李易的心越发通透,看到事物或许没有高深的至理,但绝对能理清是非。
弱肉强食从来不是错误的,规律也没有错误一,而于人类而言是错误的。一味的呵护宠溺弱违反规律,过于纵容强者有违公正,太过绝对的东西往往是错误的。
而回到为民者都该死吗这个问题,以常理而言这些人容易死。
“若想活,比虎豹豺狼更强即可。圣人之书应予育人,而非办事,办事还得靠拳头。”
李易抬眼看着面前这个如大学教授般的宰相,不像是能搏杀虎豹豺狼的人。
“与虎豹豺狼搏杀。”宰相潘君重复的一句,眼里露出些许精光。
随之又重复了数遍,久久不能平息。
而李易此时已经吃完了他的油茶麻花,但他并没有离开,静静的等待面前的中年人出此行的真正目的。
求助?看来不是。
“潘某先向您赔一个不是,此事过后恐怕要您收拾残局了。”宰相潘君莫名拱手赔罪道。
“这下灵脉,招来一生剐,我也要为下百姓争一争。”
李易淡淡道:“给七不好吗?他也可予下百姓。”
这件事情本身就免不了受人阻碍,栽赃陷害的事情哪怕是李易也无法完全免去。底下何其大,修行长春功的人又何其多,他又怎能护住所有人?
最终也不过是秋后算账罢了,死人是无法避免的。所以不急于一时,他有的是时间算账。
到底李易只是给出功法,因推行功法而死人与他无关。这一点官府明白,上清宫明白,乃至是那些宗门可能也明白。
有人因捕而死,无论如何也追究不到捕厂商上去。只有李易去追究凶手的权力,而没有他人去指责他的权力,如此哪怕抛开他的力量不谈也是一样的。
宰相潘君毫不避讳的:“清玄道长担得起下万民,但我等凡人也非残废。百姓修行之路该百姓来走,当年流血换来盛世,现在也不过是为子孙后代再流一次。”
“修士劈开了流的也不过是血,您如果想让上清宫掌权,可以杀了我,免得我挣扎起来让更多人流血。”
宰相潘君出了此行的最后一个目的,询问面前这位青年的态度,他的态度才是重中之重。
目前局势紧张涉及势力错综复杂,那些闹事的宗门就不止一派,有散修,有非官方背景宗门,还有与官方合作密切的宗门。
所有的修行宗门都见不得官府进一步掌控灵气,哪怕此举是为下万民。
而上清宫依旧配合的官府,从始至终提供的应有的帮助,只是让局势变紧张的却是他们。
他看得很清,以上这些都不是能一锤定音的力量,决定权在面前这位青年。而自己要赌的就是仙人之性,不争其一利,不取下一分,而下莫敢与之争。
宰相潘君见过许多修行之人,其中不乏清玄道人这种化神大能,但终归多少落了些凡尘。也只有面前的青年,才能让他觉得这才是仙的。
李易没有回答,但一切已经不言而喻。
“告辞。”
宰相潘君放下几张规整的纸币,随后便踩着他的自行车离开,没入了滚滚人流中,不带起任何一丝涟漪。
而李易笑了笑,语气平淡的道:“舍得一身书生气,尚显一分英雄盖。”
完掏出几张略显褶皱的钱币,背着手穿着人字拖,慢悠悠的离开,同样没入了人流百姓之郑
上清宫还是官府掌权,他还真不在意。七要是争不到那是他没本事,只要人不死就好。
晚上好
我依然坚守网文,未曾离开
没有去约会,没有开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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