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成首辅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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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梁夫人梁小姐到。”
管家迎客, 躬身引路带到了前院定亲院中。
梁夫人带着大娘到,先是给厅中的顾夫人、陈夫人行礼,只是还没半福下去就被拉了起来, 自是陈夫人亲热扶的。
“别客气虚礼了。”黎周周道。
陈夫人则道怎么没见梁老夫人,梁夫人便解释了下, 说婆母刚到昭州还没调整好,昨日来夜里就有些不爽利, 今日不来了云云。
之后黎周周给引荐了侯家,梁夫人倒也没在侯夫人跟前摆官夫人架子——这里顾夫人、陈夫人都没摆官架子,哪里由摆?
一通寒暄落座。
陈幼娘在旁牵妹妹的手,“妹妹, 咱俩去渝阿哥走。”
梁大娘便母亲,待见母亲颔首许可了, 这才口中喊在座的夫人婶婶的, 行礼告退去玩了。陈夫人见了,不由夸了句,说:“你家大娘的可真好, 这般伶俐水灵的闺女,可是宝啊。”
梁夫人便浅笑,说哪里哪里,捧起了陈幼娘。
厅里说了会话,人到齐了, 这下媒婆便唱礼走流程了,念那院子中摆着的定礼,一句一个吉祥话,像是头样的一对大雁,那就是夸说大雁忠贞, 祝两人如大雁长久恩爱,唱藕,那就是佳偶成。
等唱完了礼,两方家长便拿出了小辈的庚帖。
苏佳渝家中女『性』长辈没在这儿,黎周周是表叔也是夫郎,这环节自是他来,媒婆了庚帖,自是一串的吉祥话说完了,说两人八字合,极佳的好姻缘,月老拿着红线捆起来的……
众人听着就善意的笑。
今日孩子也多,围在母亲身旁,笑着脸好奇中的准新人。陈幼娘是女郎中的大孩子头,男郎那儿以黎照曦为主,到不是按年龄分。
“渝阿哥的衣裳真好。”
“头上戴的簪子不就是咱们昭州的花吗。”
“真好。”
“害羞啦,羞羞脸啦。”
中接受吉祥话祝福的苏佳渝是脸红了,旁边的侯佟更甚,连脖子耳朵全都红了,两人是眉目含情,互了眼,目光在空中对上,赶紧移开偏开,就像是被火燎过一般。
可长辈们一瞧,顿时乐的不成,这俩孩子……
换了庚帖,便是说聘礼和成亲日子。侯家既是分家,侯佟娶妻的聘礼,两位兄长也出了一些银子,各出五十两,候父候母还拿了一百两。
等媒婆将聘礼单子念完了。
侯家人还忐忑,侯佟紧张怕黎家觉得他给的轻了。
黎周周听完便知道,侯佟这小伙子怕是把他所有存款家底都拿了出来给苏佳渝置办嫁妆了。
侯佟的家底自不能跟在场的人家比。
“我、我。”侯佟想同苏佳渝解释两句,可什么话也说不出,他确是不够富有,没办法给佳渝住大宅子,没法子请许多仆人。
苏佳渝抬眼侯佟,只是一个对视眼神,侯佟就懂了,也不再解释了,他目光恳切,苏佳渝就点头。
【是不是太多了?】
【不多,佳渝。】
那就成了。
苏佳渝点头,黎周周了便笑说了一声好字,聘礼谈定,说起定亲日子。侯夫人将算好的黄道吉日都写好了,黎周周一瞧,上头都是最近的月份,六月、七月,便说:“这两月有些热,我也想着再留渝哥儿几个月,婚事也别办的匆忙。”
渝哥儿虽说想低调一些,但不排场不奢华,也能办的热闹些。
侯佟是有些迫切,可听闻黎老板的话,顿时有些自责,他只想着早早和佳渝成亲过日子,却忘了这日头晒,要是成亲摆席宴客,到时候佳渝身子吃不消,不由说:“那就秋日来。”
大家伙善意的笑,如今是明白了,这俩新人还没成亲呢,一个替一个的着想,头成了亲,小日子肯定不会差的。
幸好有媒婆在,算算日子也不麻烦,最后挑在了十月十。
不到半年时,做嫁衣、摆宴席、请客写帖子,这都是要时准备的,现如今是富裕了些,不那么赶了。
定亲便结束了,忙活了一早上,贵客见礼,主人家自是要好生招待的,中午的宴席丰富,因为气炎热,酒席没摆在院子,就放在偏厅中,东西都撤了干净,放了圆桌椅子,还有冰山。
吃喝热闹一通。
到了三点多,才正式结束,黎大是吃了一通的酒,兴的脸红的,还是带着一些酒气,亲自送侯佟父母到了大门。
“都是亲家了,以后多走动来往。”黎大道。
侯家人自应是。黎大说:“你就把我家当寻常亲戚,我是村里出来的,还比不上你们家的,也别客气拘束,咱们亲热的走动。”
“好,老太爷。”
顾兆同爹送侯家人,这会扶着爹,在旁边顺着说:“可不是嘛,咱们今后多走动,不论什么官场,就是亲戚。”
“对,兆儿说的是,你们也别怕他。”
黎周周同陈夫人梁夫人说话,略慢一些,还在后头,因为陈夫人见家幼娘同梁家的大娘不舍得,这会是手牵着手依依不舍呢,陈夫人就和梁夫人说:“瞧这俩姊妹,跟亲的一般,昨日见了,今日见,这会还有说不完的话。”
梁夫人就笑,说是。
黎周周观梁夫人『性』子有些软弱无能,再说不好听一些就是木的只知道服从,吹捧人也是顺和人家话说,他一想昨日在他家宴客场景,怕是梁家,梁老夫人当家做主,梁夫人是个空架子。
倒不是他挑拨婆媳是非,而是梁夫人也该硬几分,起码在孩子上——
今日梁大娘没穿小鞋,可梁家孩子的育,不能老让人提点敲打,小鞋算一,以后再有旁的,难不成他和陈夫人整日『插』手敲打吗?
“俩小姊妹亲,两府住的近,还不是整日串门互玩了?”黎周周说道。
陈夫人点头,侧头跟孙女说:“听见了?头你邀大娘来咱家玩,小住几也得,到时候还能一同上学去。”
陈幼娘先欢呼说好诶!
可梁夫人愣住了,不知道该不该应——这拿不了主意的。哪里有小姑娘家家去旁家府里还小住几日,这婆母知晓了肯定不兴,会说大娘没规矩,也没规矩了吗。
但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拒绝和『插』嘴。
黎周周见梁夫人进退两难纠结,当时没见,而是说:“老夫人年纪是大了,这一路劳累的,我们昭州暑期漫长,老人家精力不济也不好太用冰,易闹肚子。”
“是是。”梁夫人开始附和。
黎周周见梁夫人脸上神『色』还是『乱』的懵的,便再直白了些,“我观梁夫人孝顺,肯定不忍劳累老人家,以后梁夫人怕是要多『操』劳俗物家务,没时陪着咱们闲聊说话戏了。”
陈夫人笑的明镜似得,“可不是嘛,梁夫人孝顺,多『操』劳辛苦吧,等过了暑期,你家婆母身子好了,凉了咱们再约说话戏,也能玩闹起来。”
替人可怜辛苦表情,说:“你才搬过来,要安顿打点府里,要管着俩孩子,幸好大娘二郎都乖巧,不过还是送去学校官学方便利落,你也不必心力交瘁,这样吧,明日我家幼娘去上学,叫上你家大娘,两小姊妹一路去上学,有个伴。”
其陈家正当龄的女郎上学的就有四位,陈幼娘上学自不会孤单。
梁夫人也不知道如何话,稀里糊涂的就这般应上了,直到坐上了马车,脑子里还想刚才顾夫人陈夫人说的话,倒不是笨,就是过去几十年被婆母管多了管严了,都不需要出主意做决定,只要服从就成。
当时脑子没反应过来,坐车上一想一琢磨,就品出几分味了?
这顾夫人陈夫人是不是想让管梁府?
正好借着婆母身子不爽利这时候,可婆母是假的不爽利——但昨个晚上婆母身边婆子匆忙来说话,公也听见了,早上还去问了一问,既是如,由头这不是有了。
那真该管家了?梁夫人是茫不可置信还有几分害怕和期待,种种情绪搅在一起,到了家门口,大娘唤,梁夫人这才醒神,往下走。
瞧着大门,一时有些害怕跟婆母说大娘明日要去学校这事。
可带孩子出去见客应酬,来了自是先去见长辈道平安,于是梁夫人硬着头皮去了,后院正院婆母院子问了好,婆母问的细,梁夫人就说今日观礼,侯家的聘礼如何、定亲如何。
梁母一听没什么大事,就让人去了。
梁夫人出了正院就松了口气,可心跳的快,还是第一次瞒着婆母,还是这般的大事——大娘要去学校。
惶惶不安,怕明大娘去了学校,要是婆母问起来不见孩子怎么办?
等到了傍晚,梁江下值来,夫妻俩说话时,梁江先问了今日做客如何,梁夫人简单说了两句,话头一拐:“……陈夫人说明日陈家幼娘上学校,家马车顺路来接大娘,俩小姊妹玩的好……”语音是略有几分忐忑。
“明日上学?”梁江本是想让孩子先适应几,现在听闻脸上挂着笑,说:“大娘不错,这么快就适应了,要是想去就去。”
梁夫人心安了,若是婆母问起来,推说公允许了,这一事成了,不由想到管家的事,可几次话到嘴边不是怎么说——显得巴望着管家权,公会不会误会不敬不顺婆母啊?
谁知道梁江先说:“母亲身体如何了?在滁州生活多年,肯定不习惯昭州气,你辛苦些,管家的事你先接了。”
梁夫人:“啊?好,我也是这般想,可害怕——”
“辛苦你了,咱家才安顿下来,采买、调仆人是有些繁琐,不过都是咱们自家的事,好坏也不会捅出篓子,放心大胆的做,不会的——”梁江沉『吟』了下,“还是别去打搅母亲休养,问问陈夫人和黎老板吧。”
“诶,好。”梁夫人定了心神。
其前一日,梁江携家人做客黎府,他虽是和顾大人陈大人说话聊,可黎府风气开阔,不拘着男女前头后院的摆在一起,梁江在昭州几年也适应习惯了。
后来听戏时,黎老板陈夫人同他母亲夫人聊说话,梁江在旁听着,多少是能猜测一二,滁州文人是鼎盛,可风气略有些陈腐,不如昭州新气,他陈家小女郎打扮,简简单单不及家大娘,可脸上笑容自信,他家大娘比不过的。
母亲在滁州生活了半辈子,早根骨深种,一时纠不过来,要是气坏了母亲身体,是他不孝顺,不如让夫人管家,让母亲颐养年,不『操』劳那么些了。
夫人『性』子柔和顺从,也是有好处的,起码能听他的话。
梁江如想,于是今日便提出了让夫人管家。至于梁大娘穿小鞋这事,梁江还真是不知道——因为本朝早都没裹脚习俗,梁大娘脚是小一些却不是裹脚畸形。
“对了,大娘要上学了,该给大娘拟个名字了。”梁江问夫人有什么好的。梁夫人自是说:“还是夫君想吧,我一『妇』人,哪里会起什么名字。”
梁江想了想,便言:“取‘朝阳’二字。”
朝字同音昭,既是昭州,是顾大人名讳音,梁江感念顾大人恩情。
“朝阳,昭州的阳光,生生不息的希望。”
梁夫人不懂这些,只是小心提醒,“怕是犯了顾大人忌讳?”
“定不会,顾大人心胸宽广,若是听见咱家大娘这名字,还要夸一声好名字。”梁江肯定道。
梁大娘便得了新名字,梁朝阳。听闻后,是兴的不得了,夜里躺在床上抬着头着床幔顶,笑的兴兴的,喜欢昭州,到了昭州脚舒服了,如今还有了个好听的名字!
黎府。
黎周周给公收拾行李,顾兆在旁搭把手,说:“多带几条内裤,头成品店缝的我穿不习惯,太小了,你公大。”
“……”黎周周手一顿,扭头笑的不成了,“你干嘛呀!”
“笑了?”
黎周周本来是有些不舍,情绪自是低落了些,知道公身上有公务,能家一月有余是好的了,可道懂,还是想人。结果闹的笑了,那情绪也没了。
“我要是忙完了公事,攒齐了假就来了,咱家在昭州生活舒服,这边风土人情家里都习惯了,还有福宝上学,要是动迁去鄚州,我私心里不想你们过去,那边不如这里。”
城市基建修路可以做,但鄚州关系复杂——因为官多了,布政司、州城,大大小小的官,家属走动来往,周周自由惯了,虽说去了也不必奉承人,只是整日里喝酒、戏,无谓的社交,这就是浪费时。
“而且我不爱鄚州风气,这次也是查一查修路进度,再去忻州多转转。等三城路修好了,打马来也快,我在头定会照顾好自己,你别太『操』心了,想想我,我夜里也想想你。”
黎周周自是知道,嗯了声,“公在照顾好身体,别一忙就忘了吃饭。”
“好。”
行李收拾完了,便早早歇了,顾兆抱着周周,俩人都睡不着,也不想再说话了,就这般抱着,静静的。
第二,一家人用了早饭,顾兆亲自送黎照曦上学,让黎照曦骑着小白花,他在旁边跟着溜达,黎照曦知道爹要走,可他能骑马上学,这一不舍兴,情绪拉扯着,最后是哼哼唧唧上马了。
“爹!”
“气呼呼干嘛,骑马都不乐意兴啊?”顾兆明知故问。
黎照曦:“我都舍不得爹。”
“那你骑马上学不兴?”顾大人问。
“……兴。”
反正在顾大人这儿没离别的煽情,他骑着马望着旁边小矮马上的福宝,笑说:“兴就成了,下次来,我给你带点忻州特产,你肯定没吃过。”
“什么东西呀?”黎照曦气鼓鼓的脸也放气了,改好奇。
顾兆瞎编,他之前在忻州忙修路,哪里有时瞎逛,今时不同往日,当初他是从五品同知,去下头五个府县怕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可如今官位了,权手里握,那是有鸿沟,对付一些乡绅地痞无赖,那是降维打击,没人敢犯蠢的。
所以行事利落不拖泥带水,不必应酬下属官员。
这些人想拍马屁捧他,顾大人也没给机会。
“我可说不上来,反正头你见了就知道,是咱们昭州没有的。”
“好吧。”黎照曦扭脸他爹,“那福福什么时候能见到呀?”
臭小子,还知道套话。顾大人索了下,“情况,快了七月你爹就来了,慢了肯定到七月底八月初了。”
得了答案,黎照曦心里有谱,便好多了。
“在学校官学都好好上学,家了多陪陪阿爹爷爷。”
“知道。”
“别老贪嘴,让你院子里人偷偷给你做冷饮吃,这吃坏了肚子,你身体不舒坦了,遭罪的是你阿爹和爷爷,肯定要守在你身边,日夜照顾你。”
“知道了。”
“没什么事了,进去吧。”
顾大人亲眼送黎照曦进了大门,驻足了一会,这才翻身上马,这次也没家了,下属都在城门口等他,只是路过衙门时,往家里方向了,他说不必送了,这么热,周周出来送来送去的折腾,只是等他到了城,一瞧周周就在等着。
翻身下马。
“等多久了?”顾兆握周周的手。
黎周周说:“才刚到没一会,没等多久。福宝送上学了?”
“嗯,送了,一路上跟我鼓着脸,分明就是兴的,他下午骑马来,让孟见云带人去接,别让福宝扯开了跑,没人着,就要小跑起来。”
“好。”
夫夫俩都知道,说的再多也是要分别,互了会,不说了,黎周周道:“快走吧,趁着日头还没那么晒,能多赶赶路。”
“成。”顾兆没说等我来,总觉得这话有毒。
他翻身上马,着周周,和后头孟见云说:“黎老板吩咐你什么,仔细办妥,别惹事,也别让人欺负了。”
“走了。”
顾大人带队,打马一溜烟的去了鄚州方向,他要去一趟鄚州,再去忻州。
城门北,黎周周直到人影都不见了,这才收了眼,跟小孟说:“吧。”
顾兆一走,城里百姓自知晓,谈论了些时候。黎周周是在家闲了没几,便也忙了起来,岷章送来了一批橡胶轮胎的橡胶,这个好运输,木轮子哪里都能做。
他要跟梁大人交接这个事情。
橡胶轮胎这生意是官府接手先做第一批的,普通私人商家要用,那就往后等等,不过黎老板有特权,他的昭州商队走陆地的马车轮子全都换上。
算算时,去送货的也该来了。
等商队来,马儿休息,车轮子维修检查更换,都是事情。
期还有个事,黎周周听闻,梁大人请了救济院的陈婕、黎春给昭州邸报写小故事,黎春之前不识字,如今跟着陈二娘学,简单的会了些,至于写故事,两人最初是不懂,可也没拒绝。
之前几桩和离事,昭州百姓的口风舆论之所以能改能谅解,那就是因为官府带头在邸报刊登,所表达的内容也是站着和离『妇』人的,这才让救济院的女子们好过一些——不至于被万千唾沫骂。
俩人自是知道,这是好事,所以没说什么不会写文章故事拒绝,皆是站了出来,管会不会,不会那便学,不能漏了这个机会。
梁大人则说:“要一些语言直白的小故事,不能陈腐,夸进学好,夸女子自强好。”
两人便懂了。
六月十日左右,昭州的商队终于来了。
百姓自是夹道围观,热热闹闹的,走陆路的是苏石毅,进了城北门,而吉汀码头的船也靠岸了,王坚也平安来。
之后就是算账,结银子,马队歇息,马车换橡胶轮胎。
黎周周每日忙的不停,也就是夜里静了才会想想公。另一头,顾兆才到鄚州,检查完修路进度——鄚州不成,略慢了些,借口也有,百姓要种植收成。
后顾大人就发了威,罢了几个小官。
七品以下的官,布政司左政司还是有权罢免的。
顾大人的新官上任三把火,当时没烧,这次给烧了起来,底下皆是胆战心惊的,还有这边衙门师爷提醒说,那小官背后是谁谁的谁谁。
“你列个名单,我瞧瞧。”顾兆让师爷写下来。
师爷当即就听闻不对劲,不敢动笔写了,是噗通一声跪地磕头求饶,顾兆都没,跟衙役说:“拉出去,你也收拾滚蛋,新招师爷。”
顾兆不愁人用,他身边位置,鄚州城多得是人想削尖了脑袋往进挤,自也有想给他身边安『插』的,不急,慢慢料。
“……听说左政司大人动了肝火,发落了好些人。”
“这不声不响的跑到昭州一月有余,还以为是个糊涂不管差事的,怎么来就——是不是没打点好啊?不像是厉害的。”
“这哪里知道,我之前瞧也不像是厉害摆官架子的。”
“还不摆?当日上任摆足了架子……”
可不管如何说,该滚蛋的滚蛋,该安『插』的安『插』。顾兆这边新修路进度,还听说了一件事,过去蕃国来犯几次,戎州那边打的厉害,节节败退,四次里赢了一次,还是惨赢,还有一件,十四皇子伤。
顾兆听了消息,哦了声。
“人死了没?”
忠六答:“没死。”一副犹犹豫豫表情。
顾兆就让直说,“下次再给我犹犹豫豫摆着脸,让我问,你也去收拾包袱昭州,换顶事人过来。”
因为气炎热,加上修路耽误,顾大人现在很严厉。
“大人,我是听说来的,也不一定准——”忠六大人面『色』不好,很是冷冽,便不敢再废话,直接说:“听说胜的那次是十四皇子带头冲锋,伤他的不是蕃国人,是大历的兵……”
顾兆:这就胡扯了,不可能吧?
既都打胜了,怎么自家带的兵还伤了小将?
“行了你下去吧。”顾兆挥挥手,不听了,先把修路事捋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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