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中走进办公室，满不在乎地瞄了李爱华一眼。自己找个位置，大摇大摆地坐下了。

　　双手抱臂，两腿交叠，人后仰靠在椅子上。

　　脚尖晃动两下，然后乜斜着眼睛问：“嗯，找我什么事？”

　　他和易中海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易中海觉得看不透李爱华，再加上聋老太太临死前提醒他们不要和李爱华作对，所以，易中海对李爱华内心是尊重的。

　　而刘海中心里对李爱华始终是不服气！

　　当时为什么要花那么大心思举报李爱华？

　　就是不服气！最初，李爱华当上一食堂的主任之后，刘海中是服气的，他甚至让家里的两个儿子多跟着李爱华在一起混一混，说不定可以学到一些东西。

　　可后来，他当上轧钢厂的领导之后，心态不一样了。觉得这个四合院里，就数他自己能干，其他人都是个狗屁！

　　所以，当李爱华在大院里当上管事一大爷之后，他更不服气了。

　　刚来养猪场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那时对李爱华是尊重的，可是随着自己在养猪场技术水平不断提升，后来又来了一个杨厂长，可以为他们撑腰。

　　他的腰杆子又硬起来了，他心中对许大茂和李爱华等人的不满，再度被激发出来。

　　许大茂设计陷害他，使他失去了李主任的信任，再出阴招夺了他的位置。这个仇他一直记着呢，现在有机会了当然要报仇。

　　等缓过劲儿来，也会对李爱华出招的。

　　心中这样想着，当然不会对李爱华客气了。

　　李爱华一看他这个态度，心中有些生气。不管你服不服，老子现在是代管这个养猪场，是你的顶头上司。

　　严格说来，杨厂长现在也必须对自己客客气气。

　　你刘海中算个什么东西？

　　既然你是这个态度，那今天必须让你吃点亏。

　　“刘海中，你是嫌养猪场的日子太舒服了？”李爱华直接换了称呼。

　　刘海中一怔，平时，李爱华总是喊他二大爷，就是原先举报他收入与支出严重不符之后，那也是客客气气喊他二大爷的。

　　“李爱华，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刘海中见他直呼其名，也是有些恼了。

　　“上次你就是无事生非，诬陷我，匿名举报，才会被发配到养猪场。怎么？这还不到一年，又想挪地方了？又开始生事？”

　　刘海中不屑一顾地撇撇嘴：“说话要有证据！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生事了？”

　　“哈哈！你忘了？我有千里眼，你干的好事瞒不过我的。说吧，你不停举报许大茂，究竟想干什么？”李爱华直接点破。

　　刘海中被点破也不再掩饰，扬起一只手臂，在空中比划两下：“干什么？让他下台！他是典型的德不配位。”

　　太猖狂了！

　　李爱华上前，对着他的肚子就是一拳，用的是功夫，表面上看不出来挨打了。

　　刘海中万万想不到，李爱华会对他动手，疼得哎哟一声，双手捂住肚皮。

　　疼过之后，愤怒的眼神望着他：“你打人？”

　　李爱华再次一拳打过丟，嘴里却说道：“你哪只眼睛看见老子打人了？谁看见老子打人了？”

　　他把刘海中刚刚说过的话还给他，刘海中再次疼得闭了一会儿眼睛。

　　疼痛过后，他暴怒了，跳起来叫嚷：“我要举报你！你是主任怎么了？哪一条规定主任可以打人的？”

　　李爱华就是想激怒他，让他做出过激行动之后，找个理由再处理他。

　　见他发怒，便顺势气他：“凭老子的拳头比你的硬！打了你又怎么样？你个怂逼都不敢还手。”

　　话还没说完，又照着他的后背一掌，依然是看不出来被打的打法。

　　刘海中一个趔趄，差点扑到地上。

　　他十分震惊，因为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李爱华，这个人平时对他都是温文尔雅的模样。

　　吃了几次亏，他有点怕了，便往墙角退去，李爱华并没有打算放过他，逼近他。

　　“你是不是嫌上次对你的处罚太轻了？那这次就对你处罚重一点！”

　　刘海中气得浑身发抖：“哼！这次厂里会处罚谁还不一定呢？”

　　李爱华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轻轻一用力，直接将他提起来，离开地面。

　　刘海中有点怕了，他想起在大院里有一次开会时，李爱华曾经当众把傻柱举起来摔在地上。

　　“你想干什么？我……我要举报你！”

　　“那得看你有没有机会了！”李爱华说着，把他放下来。

　　反手抽他耳光，羞辱他。

　　刘海中被抽得眼冒金星，他再也无法忍受了，便抱住李爱华的胳膊一口咬下去。

　　隔着厚厚的棉衣能咬个啥？

　　刘海中这时已经愤怒得失去了理智，跟上来乱抓乱咬，李爱华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大声对外喊着：“何雨柱！快过来，二大爷发疯了！”

　　边喊边躲闪，刘海中就追着不放。

　　何雨柱进来的时候，李爱华就猛地一停。

　　刘海中揪住他的胳膊再次咬下去，而且这次是有的放矢，咬李爱华露在外面的手腕，李爱华往他嘴里一送，让他咬着。

　　这一幕正好被何雨柱看见。

　　他跑过来，一掌砍在刘海中的后颈上。

　　刘海中吃痛，放开了李爱华。

　　李爱华假装捂住自己的手腕，叫道：“何雨柱，二大爷疯了。你把他捆起来，关进屋子里，等待厂里的处罚！”

　　何雨柱答应一声，马上照办。很快，刘海中就被何雨柱捆绑结实。

　　刘海中破口大骂：“傻柱，你特么真是个傻蛋！李爱华是个阴险之人，明明是他打了我，你要捆他才对啊！”

　　何雨柱问：“主任，被咬伤没？你为什么不使功夫打他？”

　　李爱华回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敢打他，他这么一大把年纪，怎么受得住？万一失手打死了，咋办？”

　　“也对，还是主任你清醒。”何雨柱说完，就带着刘海中往仓库走去：“二大爷，去仓库过夜了，您嘞！”

　　关好刘海中，何雨柱转来，李爱华问：“杨厂长明天回来不？”

　　“应该一早就会回来！”

　　“好，杨厂长一回来，就将刘海中交给杨厂长处理。等我回去汇报给李主任，再看厂里如何处罚。”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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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爱华回到厂里，直接去找李主任汇报。

　　刘海中因不满而攻击上司的消息，马上传遍了轧钢厂。

　　所有人都摇头，这人怎么这样？

　　莫不是养猪养出毛病来了？

　　李主任非常关心：“先去医务室处理伤情，处理完了再来汇报。”

　　于是，李爱华去了厂医务室，让人帮忙处理了手腕上的伤。

　　李爱华向李主任汇报了两点。

　　“这个人官瘾太大，我去交待第一批猪出栏的事情，顺便找他们三个小组长谈话。结果，刘海中公然宣称：要把许大茂拉下马，必须把这个组长职位还给他！主任，您看，这人是不是有臆想症？”

　　李爱华这是暗示李主任，那些匿名举报信就是刘海中的杰作。如果不知道是谁写的匿名信，李主任不好处理，但如果知道了是谁在举报，李爱华相信李主任分分钟就搞掂了。

　　这是李爱华想到的曲线救许大茂的方法。

　　果然，等他说完，李主任瞪大眼睛：“拉许大茂下马？他真这么说的？”

　　“嗯，据我今天了解到的情况，在刘海中的怂恿下，杨厂长专门召开小组长会议，让他们讨论举报许大茂的事情。”

　　点到为止，这是李爱华今天想向李主任汇报的第二点。

　　提醒李主任，也许是杨厂长在借机试探李主任。

　　相信在一种微妙的心理作用下，李主任会严惩刘海中。

　　李主任脸上有一丝愠怒：“那杨厂长对刘海中咬人事件怎么看？”

　　“杨厂长今天休假，不在养猪场。”李爱华顺嘴这么提出来，他猜测杨厂长休假，应该是没有请示过李主任。

　　李主任脸色平静，显然不想在李爱华面前表露自己的情绪。

　　过了一会儿，李主任微笑着问：“你怎么会吃这种亏？你是跑不过，还是打不过？”

　　李爱华不好意思地摸摸额头：“以前去，每次他们都客客气气。谁能想到他会突然发疯？他那么大年纪，能经得住我出手？他主要是对当初举报我之后，厂里没有处罚我有意见，一直怀恨在心。”

　　“不行就在家休息两天？”李主任关心地问。

　　“不用不用！不能炒菜，可以看着大家做事嘛。”

　　……

　　这天晚上，李爱华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去找了许大茂。

　　“大茂哥，我觉得眼界要高一点。以后，凡是这种可能露出来的事情不要做。这次，你要尽快找到李主任，私下里谈清楚，该上交就上交，该认错就认错。相信李主任会原谅你。”

　　“好，哥哥接受你的批评、不过，等刘海中回到厂里，我绝对饶不了他！”许大茂恨得咬牙切齿。

　　“那你就好好想想怎么折磨他吧，估计明天或者后天，他就会被送回厂里了。”

　　许大茂眼里放光，双手握拳：“真的？那很快就可以泄恨了！”

　　“你去找晓娥姐这件事情，也要一五一十地向李主任坦白，免得引起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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