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代可不像后世，人人都可以随便吃肉。

　　人们往往一年到头吃不到几次肉，就等着过年解解馋。你让十一个人的年夜饭，只有几两肉，那不是噩梦是什么？

　　李爱华急得叫起来，何雨柱过来问秦淮茹：“十斤猪肉到哪儿去了？”

　　秦淮茹说：“棒梗馋，想吃肉，我就做给他吃了，现在只剩下这些肉了。”

　　何雨柱想了下，笑着说道：“没关系，咱没了猪肉，不是还有鸡和鱼吗？谁规定过年一定要吃猪肉了？”

　　“秦姐，把鸡拿过来！”

　　“被棒梗做叫花鸡吃了，三个孩子吃了两天，两只鸡也没了。”秦淮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李爱华心里呵呵哒，鱼肯定也没了。

　　果然，还没等何雨柱问呢，秦淮茹就自己说道：“鱼也没了！”

　　这下李爱华没叫，而是何雨柱大叫：“什么？鱼也没了？那我们年夜饭吃啥？”

　　秦淮茹苦着脸，眼睛里似乎起了雾。

　　轻声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看孩子们馋，一时心软，就……。傻柱，你看年夜饭能不能包肉馅饺子吃？”

　　何雨柱这回没心软，他摆摆手。

　　“十一个人，只有几两肉，那是肉馅饺子吗？

　　是白菜饺子还差不多。

　　老太太能吃吗？肯定不能啊！

　　刚刚还问我年夜饭吃什么，我说我们有小鸡炖蘑菇，红烧肉，酸菜鱼，水煮肉片……”

　　“老太太听完，可高兴了，说就是想吃肉。你现在说没肉了，老太太能忍吗？”

　　李爱华提醒何雨柱：“不是没肉了，是没荤菜了。”

　　这边的嚷嚷声惊动了一大爷，易中海过来问：“发生什么事儿了？”

　　“我们晚上只能吃白菜炖粉条了。”李爱华告诉他。

　　“你们前几天买的荤菜呢？”易中海觉得不可思议，那天买回来放在这里一大堆，这才两天过去，就说没荤菜了。

　　何雨柱没好气地说：“菜都进了棒梗的肚子了！”

　　秦淮茹提醒他：“说话小声点，棒梗本来就对你意见大！”

　　一大妈和何雨水也过来询问，一时之间，大家都有一点垂头丧气。

　　一大爷易中海拍拍脑袋：“看能不能找大院里谁去借一下！”

　　“借？”李爱华已经不准备与他们一起吃年夜饭了，自己的荤菜是不可能借给他们的，如果高价买的话，倒是可以考虑。

　　一大妈小声嘀咕：“除夕找人借肉吃？怎么可能？你买还差不多。”

　　何雨柱负气地说：“别想美事了！我们就是高价买，也不一定买得到。这院里，谁家会有多余的荤菜卖给我们？只有许大茂家是有多余的，但他今天不在四合院。”

　　电神剧中，许大茂和娄晓娥是在这里过除夕的，棒梗去要过压岁钱。可现在变了，他和娄晓娥不在四合院里过除夕。

　　易中海当机立断：“大院里就三大爷家里人最多，看他们能不能匀出一点卖给我们！”

　　说完，转身就出了门，朝前院走去。

　　易中海走出贾家大门，院里到处飘香，有人在蒸肉，有人在烧鱼，还有人在炖鸡……这才是年味儿啊！

　　被这诱人的香味儿包裹，易中海的心没来由往下沉，有种凄凄惨惨的感觉。

　　天空中不知何时飘起了鹅毛大雪，一团一团的雪花随风飞舞，打着旋儿落下来。易中海觉得很冷，忽然一团雪花飘进了他的后颈窝，他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

　　鼻尖儿酸酸的，如果三大爷家不借荤菜，那这十一个人的年夜饭也太凄凉了些。

　　来到前院三大爷家，三大妈正在炖鸡，特别香。应该用的是山货野蘑菇，这是三大爷从许大茂手里顺来的蘑菇。

　　阎解成带着弟弟妹妹正在除扬尘，于莉拿着扫把在扫地。

　　三大爷阎埠贵坐在八仙桌前写对联，有几位邻居围在桌旁观看。

　　这几户人家的对联还没贴上，就等着三大爷帮忙写出来，好贴上了吃团年饭呢。

　　看着这一家子浓浓的烟火气，易中海心中越发酸楚。

　　他和一大妈没儿没女，日子虽说富裕，却也着实冷清。

　　想拉着几家人一起过年热闹吧，还弄得没肉吃，没荤腥。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这一对比，心里难受得不行。他硬着头皮对三大爷说，想高价买肉。

　　可没等他说完，阎埠贵就摆手拒绝了：“我们都没买多的，这几天不可能去外边买，眼看这雪一下，地就要冻上了。到哪儿弄菜吃去？”

　　易中海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不知道十一个人的年夜饭要怎么对付过去？

　　阎埠贵看着易中海落寞的背影，心有不忍，便喊了一声：“等一下，老易！”

　　易中海喜形于色：“谢谢你，老阎！你终于肯匀一点东西给我们救急了？”

　　“不！你误会了。”阎埠贵连忙摆手，“李爱华昨天晚上坐吉普车回来时，那过年的物质多得拎不下，是我让阎解成帮忙送到后院去的。他不是和你们一起吃年夜饭吗？就从他那里拿！”

　　易中海听完，心里一点也没变轻松。

　　李爱华跟着一起吃年夜饭，是傻柱赖着要请人家的。

　　现在年夜饭连荤菜都没了，这怎么好开口找人家要肉食呢？

　　何况自己和聋老太太把李爱华给得罪死了，刚刚说要买肉，他也没说话，显然心里是不愿意的，基本上没希望。

　　从前院到中院，路虽然不长，但易中海的脑子转了一遍又一遍，终于给他想到法子了。

　　让何雨水出面买！

　　李爱华、秦淮茹、何雨柱三人在厨房里整理青菜，贾张氏陪着聋老太太在屋子里唠嗑，何雨水和一大妈在门口张望。

　　看到易中海两手空空回来，一大妈叹了口气，没说话。

　　易中海把一大妈和何雨水叫到自己家，如此这般说了一遍。

　　何雨水想了一会儿，这年夜饭要是没肉吃、没荤腥，明年一年都会心中不爽。

　　自己也要吃肉，如果爱华哥哥有，自己愿意去说。

　　她抬头说了一句：“不能多买，价格要双倍的市场价。”

　　一大妈不解：“为什么不能多买？出高价，我们又不是没钱。”

　　何雨水说道：“爱华哥哥还要过年哪，不能把他的东西全吃了。”

　　易中海觉得，只要人家李爱华愿意救急，让他们过一个有肉吃，有荤腥的除夕，那就是人家仁慈。

　　至于价格，人家喊多少都不过分。

　　双倍的价钱已经非常合理了，就这么办。

　　何雨水略一思忖，就推开门，去贾家找李爱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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