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晓生噎住了不说话，一双浓眉大眼挺沉重地看着秀秀，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可是又不好意思直接承认。

“听就听了，省得我再跟你重复一遍了！”秀秀放开他的袖子，云淡风轻地化解了这个沉重的话题，她其实早就意识到了，只是确认一下而已。

赵晓生松了口气，瞬间后就变了脸，严肃而深沉：“要办那个王栓吗？”他瞪着一双想要杀人的眼睛：“我这些天把那混蛋的底细摸清了，那个人渣，杀了都不过分！”

秀秀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她就觉得这哥最近不对劲，看着就是心里憋着一口恶气无处发泄的样子，但好歹还能保持理智，秀秀觉得挺不容易。

秀秀没直接回应他的话，突然转移了话题，说：“明天带我去趟公社成吗？”

赵晓生自然是答应的：“成！你去公社干嘛去！”

秀秀歪着头看着赵晓生，说：“去派出所找小刘同志，举报你有杀人计划！”

……

十天之后，二月初八，这天是惊蛰，春雷乍动，万物始苏，天气不错，秀秀把蛋蛋交给父亲和莹莹照看，带着张青花到公社去送货。

刘萍看了新一批衣服的质量，连夸张青花的手艺活好，爽快地交了这一期的尾款和下一期的定金，还给秀秀提供了一批的确良的布匹。

秀秀知道这种的确良的布料很快将会流行起来，这种布料版型挺阔，就是不透气，其实穿了并不舒服，

但在当年刚开始流行的时候，卖价却不低。

收了布和钱，秀秀当场就兑付了张青花一个月的工钱，一共十五块钱，兑付的时候，街道上路过的人看到了，眼神都直了！

张青花第一次拿到钱，抿着嘴微笑，跟在秀秀身后，脚步也轻盈了。

路过供销社门口，青花停下来说：“秀秀，再给我五块钱吧，我想买双鞋，你看我这鞋太破旧了！”

秀秀皱了皱眉，转身说：“不是刚对付了十五块钱给你，你咋还要！青花姐，赚钱不容易的，你刚开始做，别以为赚钱很容易！”

俩人说话声音都不小，惹得路人围观。

青花有点委屈：“赚钱不容易我当然知道，那都是我一针一线缝起来的，你没听主顾那边直说我的手工活好吗？难道还不能多值五块钱出来！”

秀秀有点急了：“青花姐！你说啥呢！分钱的比例可是咱们提前说好了的！”

青花辩解道：“我手工活好，难道不应该多分几块钱出来吗？你看这一个月，你又是上工又是学算账，大部分的衣服不都是我做的吗？”

秀秀：“都是你自己非要揽活干，我又没非要你替我做，你不能这么说话！”

青花：“我住在你家，揽着活干也是怕给你添麻烦，我不过是想换双好点的鞋而已，我还没让你多分钱给我，你就急了，可见你以前跟我说的话都不是真心的！”

秀秀：“我怎么就不是真心的了！我都

把家让你住了，你还让我怎么样！”

青花：“要不是你说让我回小溪村给你做两个月的活能挣钱，我才不会回来，怎么现在到不愿意给我分钱了！做了一个月你只给我分十五块钱，两个月根本达不到你当初跟我说的价钱……”

围观的人窃窃私语，秀秀面子上过不去，又掏出钱来塞进青花手里，气道：“再给你十块行了吧！”说完赌气转身就走了！

俩人一前一后走回了小溪村，张青花说什么也不去秀秀家，直接回了自己娘家的宅子。

夜入深了，青花在主屋正睡着，忽然听到敲门声，王栓在外头低声恶吼：“张青花，你给老子开门！”

青花畏惧得连声音都不敢应。

王栓使劲砸着门：“再不开门，老子可就踹开了！”

张青花没办法，只好拉开灯下地开门，王栓推着她进了屋，哐地一下把门关上了。

青花颤声问：“你来干嘛？”

王栓一副贪婪又恶狠的语气：“我听说你赚了二十多块钱？赶紧给我拿出来！”

青花退到窗边，离王栓远远的，说：“一个月十五块钱，没那么多……”

王栓急了：“蒙谁呢！你跟冯秀秀在公社大街上吵架，人都听见了！她一共给了你二十五块钱！把钱给我！”

青花皱起了眉头，她看了看窗户，眼神突然坚毅了起来：“我不会给你的！我辛辛苦苦挣来的钱，给了你，你又要拿去跟人家赌博！赌博是犯法的

，你早晚会被抓进监狱！”

“还敢跟我耍横是吧！”王栓几步走过去就捏住青花的脖子，上手就是扇了一个大耳光，声音透脆，直穿透了深深的夜：“老子是让你回来给我挣钱的，不是让你回来享清福的！”

“你干什么！王栓……”张青花挣扎起来，可她哪有王栓的力气大。

王栓一把将她摔在炕边，狠狠地在青花肚子上踹了一脚：“把钱给我拿出来！”

青花疼得直流眼泪，却咬着牙说：“不能给你，我不会给你的！”

“我让你横！”王栓极其暴躁，将张青花拽起来又扔下去，拳打脚踢肆意发泄，嘴里骂道：

“这么多年都给我怀不上孩子，你个没用的婆娘，今天要是不把钱拿出来，老子弄死你！”

“啊！你放开我！”张青花嚎叫着，护住了脸却护不住胳膊，全身上下被王栓打得疼痛无比。

“不拿钱是吧！不拿钱我弄死你！”王栓把张青花扔在炕上，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张青花嚎叫着：“王栓，你这是耍流氓，我要告你强，奸罪！”

王栓冷笑，一巴掌打在她脸上，低沉地说：“你告呀！你现在是我婆娘，我天经地义，我奸，死你都没事！”

张青花捂着脸，眼睛里全是愤恨，她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那我就告你73年强，奸我！那个时候我还是个黄花闺女，父亲刚刚去世，我无依无靠，你趁我高烧糊涂……”

“那又怎么样！

”王栓满不在乎地把青花压在身下：“我就是故意弄你的，不强了你你会嫁给我？我都把你娶进门了，他们谁敢说我是强，奸犯！”

青花扯着嗓子喊：“骗子！你和你爸一样，都是强，奸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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