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君栖以为他这一辈子都不会有这种感情呢。

因为这些爱恋，喜欢，冲动，躁动，还有青春萌芽时对异性的探究和脸红，他从未有过。

看到身边的那些同学一个个的讨论着哪个女生好看，以及暧昧八卦，还有哪个同学谈恋爱了，对象是谁谁谁等，他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哦，对了。

还有欲。

他也没什么兴趣。

可是身边的男同学每次谈起这个脸就会爆红，腿会开始抖，像焦躁不安的寻找着一个宣泄口似的，最后开始嘻嘻哈哈，结束时他们就约定了去谁家。

莫君栖不懂。

也拒绝过很多次这样的邀请。

到底去干嘛呢？

后来他就知道了。

因为他很好奇。

可是莫君栖觉得有点无聊。

这不就是人终其一生都会经历的过程吗？没什么特别的。

就像是程序一样。

莫君栖长得不差，也有女孩子喜欢。

但他也从未升起过一点......心动的这种感觉。

可是现在。

他看着下半身不老实的自己，陷入了沉思。

为什么呢？

然后再环顾四周。

这里是学校，还是白天，再看看身边的人也都是同学。

自己怎么就有感觉了呢？

这怎么藏得住？

莫君栖请假回家了。

在家里的沙发上就那样看着自己的那里，坐了一个下午。

可还是想不通，怎么就突然来感觉了呢？

隔天再来学校的时候，别人看他也没有一点的不正常。

可他觉得自己是个禽兽。

心竟然跳的这么快，身体也有回应，脑子早就已经不归他管。

那么莫君栖怎么还不能有行动。

自己的脑子告诉他，如果不能有所行动的话，他会后悔。

后悔这个词啊。

莫君栖第一次害怕。

“我知道你，你叫莫君栖。”

“你叫尹绮年。”

“对啊。”

他们两个在学校里面都是比较有名的，不知道对方的名字才奇怪。

莫君栖不知道怎么引起她的注意，他觉得这简直就比做奥数题还难。

奥数的答案不会变，但他们两个之间的过程和答案会变。

到时，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出手了。

手心冒汗，他在紧张。

他去看了很多书。

关于青春期恋爱的。

还有关于他身上的种种症状。

这些书里的每一个答案以及字字句句都在告诉他，他完蛋了。

而且，这没有人能帮。

莫君栖决定，或者选择踏出的第一步就是经常出现在尹绮年面前和视线内。

就这样，在这两年时间内，莫君栖只做了这一件事。

那就是尽可能的出现尹绮年面前。

这一行为一做就是两年。

话却没有多说几句。

大学。

莫君栖问到了尹绮年的志愿，也许是缘分吧，他们填的都是同一个大学。

然后莫君栖又一次像幽灵一样飘在尹绮年的身边一年。

每一次想着，也许应该有下一步了吧，他们也许该说说话了？或者应该要有一些交流了的时候，莫君栖又把这些想法和举动给缩了回去。

他害怕。

不知道害怕什么。

说不清。

莫君栖知道尹绮年也有可能会是别人的另一半，他没有自大到觉得对方肯定会爱上自己。

他早就已经想好了最坏的结果。

所以在害怕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哦，知道了。

因为自己很怪。

莫君栖害怕尹绮年说他怪。

然后......他看到了尹绮年和一个男生抱在了一起。

那天没有下雨，天气很好，有微风，有花香，有落叶。

但是莫君栖回家后泡在浴缸里，一直都没有出来，水淹过嘴巴，鼻子，耳朵，再到眼睛，直到头顶。

窒息再重获新生，窒息再重获新生，他来回反复了好几遍。

然后决定去找尹绮年。

………

“我喜欢你，你可以和我在一起吗？”

她眼里的疲倦早就消失了，莫君栖就和变态一样，虽然每天只会出现在尹绮年的周围，或者是面前，但他的眼睛却从未离过她。

她身上发生了怎样的变化，他一清二楚。

当疲倦消失时，莫君栖就知道她的哥哥估计是好起来了，那会儿是高三的上半个学期。

现在的尹绮年眼睛很亮，那里面全都是小女孩的小心思。

很熟悉，因为莫君栖也有过，又很陌生，因为他不敢奢望过。

莫君栖回想着，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嘴巴也是抖的要命。

“你不喜欢我吗？”

我喜欢！

莫君栖想回答。

可是，怎么会是尹绮年对自己表白的呢？

明明自己是来自于找尹绮年表白的，没错吧？

那怎么？

“嗯？”眼前的男人太高大了，尹绮年需要仰着头才能看得见他的脸，可她这样一靠近，莫君栖就后退一步。

莫君栖呢喃，“不对。”

“什么？不？你......拒绝我吗？”尹绮年听到这样的字眼，心就忍不住提起来，皱着秀气的眉毛望着他。

她喜欢莫君栖。

因为他很特别。

说不出来，就是很特别。

尹绮年也知道有人说他很奇怪。

可到底有什么奇怪的呢？

他只是一个人上学，一个人读书，没有同桌，一个人回家，没有朋友，喜欢一个人在图书馆。

甚至看到路上可怜的动物，或者求助的人，都一律视而不见。

甚至是......有人跳楼掉在了他的面前。

莫君栖也面不改色。

看到这一幕的尹绮年做噩梦了，冷汗一直在流，梦里都是可怕血腥的场面，可出现最多的便是莫君栖的脸。

那样的白，那样的淡漠，那样的......有魅力。

他只是疑惑的歪了歪了头，竟然就要走。

诡异的可爱。

说不清，就是喜欢了。

好吧，就是这种人太稀奇了，尹绮年喜欢。

而且这人，还老偷看自己。

“没有拒绝你。”莫君栖抬了抬手，但又不知道做什么动作，他先是后退了一大步，搓了搓手，然后再退回了楼道的后面，将整个人都掩盖在墙后。

没一会，又在尹绮年古怪的表情里再次走了出来，然后在尹绮年面前站定。

“我喜欢你，你可以和我在一起吗？”

听刚刚和自己一样的表白话术，尹绮年有点反应不过来。

“啊？”

“这本就应该由我来做。”

对不起，我是胆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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