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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5 章 拉关系


“年轻时候我想法也很多的,想开一家农用机械厂,赚钱以后再开汽车厂,结果一眨眼六十出头一事无成呢,哈哈。”

  林父:“老哥太谦虚了,你要是一事无成,那我们这些修理地球的更白吃粮食了。”

  这话是他跟年轻人学的。

  侯德明就笑起来。

  那边林大姐张罗做午饭吃。

  也是她心细有经验,卖来的钱和票都藏得好好的,并没有被人翻去。

  只有放在[chou]屉明面的三斤粮票和六块钱被拿走。

  侯母也藏了一部分,不过她藏得不到位,被翻走三十斤粮票和四十块钱,心疼得一直抹泪儿,诅咒那些杀千刀的。

  她忍不住道:“闺女,你女婿有能耐,是不是能帮咱把钱要回来?”

  林大姐:“妈,人没事比什么都强,要不要回来咱不多想,就等结果好了。”

  侯母以前不太想她和乡下亲戚打[jiao]道,生怕别人打秋风占便宜,却又怕侯德明说她小气忘本,总要特意强调自己可没疏远亲戚什么的。

  不过她只是拐弯抹角表达,并没有明着说,林大姐也就当不知道。

  过[ri]子就是这样,没人会清清白白没点私心,都是试探,不行就缩回去,并不会真的闹出来。

  所以林大姐在侯家的[ri]子过得还算舒心,主要是公公和男人拎得清,不因为她是乡下人就轻视她,反而总夸她会做饭、能勤俭持家、勤奋好学有才艺等等,婆婆就算一开始有点轻视,慢慢地处久了也就不再提。

  林姝却知道钱被人拿走的感觉,那是割[rou]的感觉!

  谁抢她钱和票,她当场咬不死,回头必须得咬回来!

  她对侯母道:“大娘,放心吧,咱指定把钱和票要回来,还得让他们赔偿损失!”

  既然陆绍棠愿意管,他肯定会管得妥妥帖帖的,不让人挑理儿,还得把损失赔过来。

  别忘了,他打小就腹黑记仇,盼盼完全遗传他的基因。

  她现在可喜欢陆绍棠了。

  听她这样说,侯母高兴了,也不让林姝动手,她给林大姐打下手。

  林姝:“大娘,你去房间里收拾一下,被弄坏的挑出来,回头让他们赔,脏的回头让他们洗!”

  侯母高兴地回屋收拾去了。

  也是侯德明不重物[yu],哪怕以前住在小楼里,大部分家具、摆设都是公家的,搬出来一样不带,这会儿家里东西就不算多。

  他们家多半都是他和侯建文的专业书籍,有些外文书以及文学书,几年前他觉得风气不对就捐给图书馆了。

  这会儿图书馆都被封了。

  家里侯母东西最多,毕竟攒了几十年的,当年的嫁妆衣服鞋子首饰都还有呢,不过她年纪大了不适合穿戴,有些分给儿媳妇有些给了闺女。

  这一年又陆续去信托商行卖了换钱。

  她清点一下列个单子出来,被拿走什么、多少钱票、被弄坏的也

  列上(),还把证据摆在门[kou]等人来查问。

  家里有意把孩子们送去乡下(),侯德明说到时候把钱和票给亲家带上,所以最近家里吃得更差一些。

  林大姐就拿票和钱去邻居家换了几斤面过来,和面擀面快一些。

  有邻居给送蔬菜过来,不肯要钱就走了。

  林姝就帮着大姐做了手擀面,用葱花炝锅,水烧开烫一盆青菜。

  侯德明让林父吃,他还想吃粗粮。

  林大姐:“爸,我做得多,够咱们吃一顿的,你也吃面条。”

  侯德明这才接过去,又让林父和林姝多吃,“说来惭愧,往年我忙,都没邀请你们过来住住。”

  忙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是老妻总嘟囔不要和乡下亲戚来往太多,免得被赖上,他虽然压着不让她总叨咕,却难免也有那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吗,寻思让儿媳妇多帮衬娘家一些钱和粮票就行。

  想来还是自己傲慢的。

  真是患难见真情。

  要是他还能回到工作岗位上,是一定要和乡下亲勤走动起来的。

  正吃饭呢,唐父带着唐斌和侯淑娴上门了,他们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有米面粮油还有营养品。

  真是稀客!

  从去年侯德明被降职开始唐父就有意无意和侯家拉开距离,等今年侯德明彻底停职、侯建文也被停职以后他就基本不和侯家来往。

  生怕被人划为一伙儿的受到连累。

  不但他不来,唐斌这个女婿也不再上门,甚至对侯淑娴偷偷回娘家很有意见。

  原本他们想的是让侯淑娴和侯家划清界限,慢慢地营造唐家被侯家连累的惨状,博取舆论同情,过两年给唐斌物[se]更好的妻子就可以把侯淑娴休掉或者怎么的都行。

  只要身份地位在,找对象还不是轻而易举的?

  就看找什么家世的。

  最近他们父子的[jing]力都在省厅那边新成立的部门上。

  据说那是一个跟省厅和市局互相合作却又独立负责的部门。

  这神秘的部门有个神奇的能力,凡是被他们审查没有问题的人或者单位,都会受到重用。

  唐父自诩根红苗正三代贫困老百姓,是坚定清白的无产阶级,如果能被手持尚方宝剑的单位证明一下就好像被大佛开了光,那他就是板上钉钉的兵工厂厂长了!

  工厂党委领导都是部队和中央派来的人物,他肯定捞不上,他能捞的就是厂长、厂办主任、副厂长、工会主席等职务。

  这几个职务当然是厂长最大,但是一般来说厂长得懂技术,他……不太懂,至少不到[jing]通的程度。

  但是,他觉得无所谓,工厂有总工,有工程师、技术员,厂长还需要懂什么技术?

  厂长又不需要亲自打零件!

  他不想当那些边边角角的小官儿,没意思,而且他还想等自己退休就扶持儿子呢,自然得捞大的。

  原本他觉得厂长必须是自己儿子的,岳

  ()  父退休女婿接班没问题吧?

  但是现在侯德明被拿下,儿子没那个资格,他要是努努力找找关系,将将能够上。

  他知道按照正常途径他不行,厂委选举也选不到他头上,所以他只能剑走偏锋。

  他要走省厅那个神奇部门的路子!

  可惜之前唐斌跑了好多次,结果连那位陈局的人影都没见着。

  这位陈局相当神秘,打探都打探不到他多少信息,诸如籍贯、家庭、配偶、子女等都打探不到,送礼都无从送起。

  此人还相当……拽,他们想让市局的赵局引荐人家,赵局说没办法,说不上话。

  他们找省厅的帮忙引荐,结果人家说没事别往跟前凑,大家都躲那伙人儿呢,他们还往前凑,那不是没事儿找罪受么?

  不过唐斌也不是白跑的,虽然没见到陈局,但是他们花钱从省厅工作人员那里知道一个内部消息。

  他们说那个部门有俩局长,一个陈局一个陆局,看起来陈局算副,陆局算正。

  陈局的信息都打探不到多少,陆局的就更少。

  皇天不负苦心人,大价钱终于发挥了作用,今儿市局那边来电话,说陈局要去他们单位公干,父子俩就想过去偶遇一下。

  他们准备礼物的时候就听人说一群小混混跑去侯家闹事。

  他们冷眼旁观,发现新上任的厂领导放任不管,保卫科也不敢擅自做主,他们也就不管了。

  唐父觉得侯家彻底完蛋了。

  落难的凤凰不如[ji],就连几个毛儿还没长齐的小混混都可以随便欺负他们。

  等他们收拾好礼物要出门的时候又听说情况有变,侯家突然来了一个有能耐的亲戚,把那些混子都给打趴下不说,还指挥着保卫科给送到革委会去了。

  这……什么人物这么嚣张?

  唐父当机立断不出门了,迅速去厂革委会那边打听,想见见何方高人,结果人家根本不见。

  很快他们打听到侯家儿媳妇娘家来人了,人家妹婿是个军官,厉害有牌面儿,厂委会都给面子呢。

  侯家有什么亲戚他当然门清,以前没把林大姐娘家放在眼里,就是乡下小门小户罢了,就算她三妹婆家男人当兵,婆家大伯在首都军区,可那都八竿打不着的亲戚,人家不会帮侯家的。

  只是没想到啊,侯家媳妇的三妹婿竟然……在厂里还能有面子?

  他没想过是陆绍棠自己有本事,下意识认为厂委领导都是部队转业来的,估计给陆绍棠大伯面子。

  父子俩上蹿下跳忙着打听消息,过了个小时竟然打听到一位陈局带人来了!

  陈局?是他们想结[jiao]的那位陈局吗?

  再一确定,真的是那位陈局!

  他们想办法结[jiao]还没结[jiao]上的人,侯家怎么巴结上的?

  这么神秘、拽的陈局竟然跟侯家有关系吗?

  好呀,好你个侯德明,真是老[jian]巨猾的老狐狸啊,怪不得他每[ri]价不慌不忙气定神

  闲,原来胸有成竹呀。

  想到侯德明可能躲在家里看自己笑话,唐父就感觉一壶开水直接从头顶浇下来,让他头皮都要裂开。

  他也不管了,回家赶紧收拾礼物,带着儿子和媳妇就上门来了。

  他笑得十分亲昵随和,一副自己人从来没有过隔阂的样子,“侯兄、嫂子,家里来客人呐?”

  他飞快地扫了一眼屋里的几人,瞬间锁定陌生面孔林姝和林父,还没落下餐桌上的伙食。

  侯淑娴今儿去上班了,她之前都不知道爸妈家被打砸,还是唐斌去找她才知道。

  看到墙上有被人踢踩的黑脚印子,门[kou]堆放着一堆被打碎打坏的东西,侯淑娴的眼圈又红了。

  她放下东西就跑去抱住侯母,“妈。”

  侯母赶紧安慰她没事,就是砸坏一点东西,人都没事儿。

  那边侯德明也没将唐家拒之门外,毕竟闺女还是唐家媳妇儿,甚至都没冷脸,而是和和气气地寒暄,请他们进来,给他们介绍林父和林姝。

  唐斌看着林姝,眼里闪过一抹惊艳,一个乡下女人竟然有如此美貌,关键那通身的气质就不一般,一点都不像乡下女人你说她是女大学生或者女干部都没差的。

  可惜,他收获了林姝毫不客气的一个白眼,冷冷的,带着鄙视。

  唐斌感觉受到了羞辱,便不再正眼看她,只用余光时不时瞄她。

  寒暄几句以后,唐父叹了[kou]气,“侯兄,大嫂,你们不要以为我这段时间不上门是要和你们疏远,不是的,我其实一直在默默地为你们奔走,眼下可见,应该是有点微薄力道的。”

  侯建文之前在房间奋笔疾书,饭也不肯出来吃,听见唐家人的声音就大步出来。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左边镜片被打得裂成几瓣儿,有点影响他的视线。

  他不客气道:“不知道唐叔都做了什么?”

  这是质疑自己撒谎邀功?

  唐父有些不悦。

  唐斌立刻道:“三哥,我爸爸这一年来的确一直为岳父奔走,前阵子还帮你说过话。我们一直想拜访省厅那位陈局,就是希望能引入外部力量帮助你们。”

  他说了一通曲线救国、剑走偏锋的道理,要让陈局那边证明岳父的清白,反正非得证明自己和爸爸一直都在为岳家奔走,从来就没不管过。

  末了他还一副委屈的样子,“我知道淑娴一直怪我和爸爸没有尽全力,没有立刻就帮岳父平反,大家对我们也心有……”

  侯建文还想讥讽,却被侯德明眼神止住。

  侯德明笑道:“放心吧,我从来就没误会过你们。就算你们没有表达我不知道你们的心思,但是你们的人品我还信不过吗?”侯德明声音温和,“我都能把宝贝女儿托付给你们,其他的又怎么会不信任呢?”

  他神态真诚,言辞恳切,唐父信了,唐斌也一副岳父懂我家,我们还是亲如一家的激动表情。

  他握着侯淑娴的手,喜极而泣的样子,

  “淑娴,太好了,爸爸没有误会我们。”

  侯淑娴有点懵,爸爸出事后公婆和男人对自己的嫌弃是[rou]眼可见的,现在他们又在这里表达情谊深长,这是为什么?

  难道他们真的一直在为她娘家考虑?

  唐父热泪纵横地跟侯德明聊了一会儿,大有今儿那些混混之所以没闹得太过分,都是他的面子在镇着,陈局等人之所以介入侯家的事儿,都是他拼命奔走的“微薄”效果。

  侯德明一直温和地笑着,好像真的相信了他。

  唐父:“侯兄,不如咱们一起去革委会看看?”

  侯德明:“亲家去看看吧,我身份敏感,不便随意出入。”

  唐父:“侯兄说什么话呢?你是我们厂的功臣,没有你就没有工厂的今天。即便你非去干校不可,你的功劳也是可以彪炳史册的。”

  侯德明到底是不肯去。

  儿媳妇的妹婿在那里主持大局,他去干嘛?添乱吗?

  他看得出来唐父是想去套近乎,自己不去人家也肯定会去的,甚至自己和他翻脸人家也会去的。

  唐父这个人没有什么专业能力,却一生都在努力向上钻营,官瘾极大,哪怕能坐在高位上挥挥手,说一句“同志们辛苦”,都能让他成仙一样爽到。

  没有能力,只有熬出来的资历,不进就只能退,因为他没有兜底的本事。

  要不是闺女非要嫁给唐斌,侯德明压根不想和唐家亲近。

  当然,侯德明也深刻地知道,这种人压根儿不能得罪。

  所谓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

  得罪君子,君子一笑了之,得罪小人,小人一辈子咬牙切齿恨不能你死。

  而得罪小人却很容易,你一个眼神、一句话、一次拒绝甚至都被他自己加以想象发挥,乃至你比他优秀,都是得罪他了。

  唐父见侯德明不肯跟自己去革委会,知道对方的确为难,再者被撤职还是很没面子的,一般人哪里愿意让人见到自己的狼狈样子?

  唐父自以为和侯家依然保持着亲密关系,回头侯家如果和陈局那里有关系,自己也能借力。

  他贴心地让侯淑娴留在娘家陪陪侯母,自己带着唐斌去革委会找陈局了。

  站岗的战士一脸冷漠,枪栓唰啦作响,“闲杂人等一律走开!”

  唐父笑道:“同志,我是侯德明侯厂长的亲家,和你们那位陆军官是亲戚。侯厂长不方便过来,让我代他过来看看。”

  到现在他也没把陆绍棠往那位陆局上联想,觉得一个乡下穷当兵的,顶多借着大伯的名头入伍有点面子罢了。

  今年能有二十五六岁?

  如果没大伯给他运作,现在顶多是个排长,保不齐还得转业,有大伯给运作顶多就是个连长吧?

  唐父觉得他肯定是靠着军中关系才跟那位转业来的陈局拉上关系的,才能把陈局给请过来。

  既然他能跟陈局拉上关系,那就能为己所用。

  他靠关

  系上来的(),他就无比看重关系。

  对他来说这才是他能走到今天的法宝。

  很快陆绍棠从房间里出来?(),瞥了门[kou]的唐父一眼。

  唐父立刻陪笑,“这位同志。”

  其实他和陆绍棠不是一个系统,只要自己不犯法不心虚,并不需要对人家做小伏低,可他习惯见到好处先矮身。

  恰好,陆绍棠不吃这套,唐父又是他最瞧不上的那种人。

  他犀利的眼神审视着唐家父子,微微挑眉。

  唐父就开始了他的表演,亲切热络,把他和侯德明的关系说得好如亲兄弟,就差穿同一条裤子。

  陆绍棠打断他:“侯厂长还是要去干校学校的。”

  自己只是查案,又不能给人平反。

  唐父一噎,心里有些瞧不起陆绍棠,看着年轻有为的样子,结果就是个愣头青啥也不懂!

  他是真关心侯德明吗?

  他只是借着侯德明来套关系,结[jiao]这位年轻有为的军官再搭上那位陈局罢了。

  唐父想把话题引到陈局身上趁机认识认识,结果发现这位愣头青·陆竟然丝毫不接招,让他无缝可钻。

  陆绍棠只当他关心侯德明,半点不接唐父的示好,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唐父碰了个软钉子,看着陆绍棠转身离去的高大背影很是不甘。

  却也没辙,只能暂时撤退继续从侯家那里想办法。

  两天时间,陈燕明等人给那几个混混查了个底儿掉。

  谁偷工厂的零件出去卖,数量多少,该判几年的,甚至有死刑的。

  谁趴厕所后面偷窥女的上厕所,谁躲女澡堂里试图猥亵。

  谁偷过厂内邻居家的钱,谁去食堂偷过[rou],谁和外面人勾勾搭搭投机倒把,全都查得清清楚楚。

  混混们的家长直接懵[bi]了!

  他们不敢相信自己孩子会干这些事儿,宁愿相信孩子被屈打成招了!

  有的家长虽然知道点苗头,比如孩子没工作,家里没给钱,却整天下馆子、[chou]烟喝酒,有的把这个娘们儿屁股白那个娘们儿胸软挂在嘴边,还有的大哥长大哥短……

  所谓不知道只是不想负责的借[kou]而已。

  那个杂眉青年因为跟外面可疑人物勾搭,被重点扣下,其他的就根据罪行实际处罚。

  现在没有未成年不判刑一说,只要罪行够就判或者厂内处罚。

  毕竟现在法律都不健全,公社都有枪毙权力呢。

  那个偷摸倒卖兵工厂零件的混子已经19岁,因为兵工厂零件属于机密,倒卖零件属于叛国罪,所以会被枪毙。

  他爸妈其实一直知道,甚至协助他盗窃倒卖,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听闻儿子会被枪毙,当妈的直接昏死过去。

  另外年纪大的犯事儿也大的直接送到劳改农场,基本都是流氓罪、盗窃罪、投机倒把罪等。

  这些不务正业的混子,又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只要认识一个坏分子,一个跟一个学,基本都有震惊自己爹娘的罪行。

  再震惊他们也给自己孩子各种喊冤,

  “我们孩子还小啊,才15岁,他就是不懂事就是淘气调皮,他不是坏人啊,躲在澡堂子算什么流氓罪啊!捏一下屁股算什么犯罪啊!”

  “我们孩子就偷了一点废品卖,他也不知道那是重要零件,不知者不罪,不能抓他啊!”

  然而没人管他们。

  这还只是保守估计,至于到底怎么判还得厂委开公审大会决定。

  保卫科勒令混混的家长们给侯家赔偿,打碎打坏的,作价赔偿,弄脏的直接买下来。

  至于抢走的钱物,自然也被归还。

  而审出偷邻居家钱物的混混,虽然他被关着,他爸妈却被邻居们围攻。

  “特么的,我之前问是不是你们儿子拿的,死犟说不是,再特么嘴犟!”

  “贼!贼!贼!呸!”

  被混混猥亵、耍流氓的家长也冲过去跟混混家长打,乒乒乓乓打得不可开[jiao]。

  侯家反而风平[lang]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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