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3 章 人事变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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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方荻花瞪着低头耷脑的陆二嫂,“老二家的,你当没事儿呢?”
陆二嫂今天一早眼皮就跳,刚下工回来听见宋[chun]芳被打更是心惊[rou]跳的。
她下意识就想躲出去,寻思要不去娘家躲躲?
又怕去了娘家回不来了。
最后正不知道怎么是好的时候方荻花大步冲了进来。
她虽然[ri]常不服气,整天满肚子牢[sao],可她并不敢跟方荻花发出来,也就自己生闷气。
她赶紧解释,“娘,都是宋[chun]芳胡说的,我根本就没听她的。你看她挑唆我好几回,我都没回来说要分家的话。”
方荻花冷笑,“我没不许分家,我也不想给你们一直当家,你要是想分,现在就分一分。”
陆二哥唬着脸从制香室出来,“娘,我不分家。”
陆二嫂也赶紧道:“娘,不分,不分,我也不想分家。”
她为什么没敢闹分家,就是因为不分家更好。
分家以后她下地回来还得做饭做家务,哪有现在只下地不做家务轻松?
再说不分家,房子、菜地、[kou]粮、分红等都是公中的,她跟着赚便宜,分家以后就占不到了。
她赌咒发誓自己没二心,不想分家。
方荻花也不再对她客气。
起初她觉得儿媳妇都是别人家的闺女,人家爹娘肯定教过一家子相处之道,不用她多管。
后来她发现老二家的犯蠢,提醒了一下,之后倒是还算消停,除了闹闹脾气也没什么出格的,她也就当看不见。
可现在她居然和宋[chun]芳搅和到一起去。
家里孩子都知道不和常小刚几个一起玩儿,怎么你一个大人不知道?
显摆你不记仇还是告诉人你和老陆家不是一体的?
我这当婆婆的前脚为了三儿媳揍了宋[chun]芳,后脚你就去和她好?
你咋那么显眼呢?
她只所以没当众说宋[chun]芳挑唆老二家的弄制香配方,只是不想惹别的社员对制香配方好奇,不想让他们有什么想法。
三儿媳说了,这个制香方子其实没什么特别的,人家厂子里生产得更快更好,他们大队副业就是赚个力气钱。
而且也就干这几年,过几年要么上机器,要么也就关门或者转行做别的。
到那时候她自然会把配方公开出去的,让村里人可以随便做。
现在不行。
陆二嫂好一通赌咒发誓才证明自己的真心——不分家不偷配方。
方荻花不客气道:“别说我不给老二面子,但凡再有下一次,你就分出去单过吧!”
别的婆婆都喜欢拿“滚回你娘家去”、“回娘家反省去”,方荻花不这样。
赶儿媳妇回娘家,这就等于两个家庭的矛盾,让人娘家把闺女教育好再送回来,还得让人爹娘过来低三下四赔不是。
这不是教育儿媳妇,这是拿捏亲家呢,不解
决根本问题。
就比如老常家上一次把宋[chun]芳送回娘家反省,有用吗?
这才一年时间,她又犯了。
她根本没改。
陆二嫂拍胸脯发誓自己肯定改了,不会再和宋[chun]芳掺和,更不会听人家挑唆。
方荻花:“想分家都明说就行,不用听人家挑唆。”
陆大哥:“天地良心,我和二弟三弟从来没想过分家。”
住一起多好啊,三弟妹做饭那么好吃,要是分了家……
他打了个寒战,难道要天天吃桂英做的猪食?
还是他一个大老爷们下厨?
不行不行,都不行。
方荻花看他们表态坚决干脆,就对陆二嫂道:“现在大家都忙,家里的活儿你弟妹一个人忙不过来。”
陆二嫂很上道儿,“娘,以后我负责喂猪。”
她飞快地看了陆大嫂一眼,“要是大嫂去上班,我也帮忙浇菜地。”
其实现在林姝在家就是做吃的,大部分家务活儿都有别人帮忙。
喂猪、浇菜、翻地、洒扫院子、推磨、挑水都不用她。
平时方荻花、陆老爹、陆大嫂乃至陆二哥都能搭把手。
不过陆二嫂以前劲儿劲儿的只管上工下地,其他的一律不动手,觉得自己已经下地了当然不能再干别的活儿,家里的活儿就该林姝干。
现在方荻花他们忙制香,过几天又要忙秋收、耕地、种小麦,陆大嫂就得去上班。
家里没人帮衬林姝也不行。
见陆二嫂主动揽过去,方荻花的怒气这才消了。
陆二嫂对方荻花那是不敢有脾气的,她心里就嫉妒林姝。
反正想让婆婆消气,就得帮林姝干活儿呗?
老三家的是公婆的心头[rou],比那儿子还亲,帮她就对了呗?
果然,她瞅着方荻花黑脸转晴,便赶紧去喂猪,被婆婆那么[bi]视着她压力太大。
她太怵婆婆了!
陆大嫂还说呢,“老二家的,我在家我喂也行,等秋收我去上班你再喂。”
陆二嫂赶紧道:“大嫂,不用不用,喂猪这事儿就[jiao]给我了。”
猪卖了是家里的钱,杀年猪她也敞开肚皮吃。
喂猪她还是乐意的。
林姝看婆婆三言两语就给二嫂拿捏住,很是佩服方荻花的威严。
她从一开始就觉得方荻花管家跟公司领导差不多,从来不像别的婆婆那么整天絮叨、揪着[ji]毛蒜皮的事儿不放,但是一旦遇到该管的问题她就会果断处理。
比如以前原主被人哄钱,她就不让大姐二姐再给原主钱,自己也少给。
原主就顶多被人使唤当针线丫头,被要做一些属于自己的东西,不会再被当冤大头捞钱。
陆二嫂去喂猪的时候方荻花又宣布制香厂的人事调整。
“榆树皮不够了,张桂起收不够数,老大暂时不去跑订单,带着张桂起去收榆
树皮。”
陆大哥一听急了,“娘,我还得给人送货呐。”
方荻花:“你二弟去送就行,别人买不到榆树皮,你有能耐,你去。”
陆大哥倒不是不乐意去买榆树皮,可他觉得自己身体好[jing]力好,可以一边送货跑订单一边去收购榆树皮。
没必要给他替换下来啊?
方荻花却铁了心先给他换下来,给他泼泼冷水,让他凉快凉快,免得他飘。
她这两天惦记着暖房那天晚上林姝说的事儿呢。
林姝说陆大哥有点飘了,得让爹娘给他上上弦儿。
让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别一得意就大嘴巴。
其实那天陆大哥回来得意洋洋的样子陆老爹也不舒服,喝酒的时候陆大哥和丁润生一个劲儿地吹,陆老爹就时不时给他打断截住滑头,不让他说得太出格。
多大的人还不稳重,有点成绩就飘。
这是男人、或者说是人的通病,倒也不能怪他,毕竟乡下人乍一进城,见到那不一样的更广阔的世界,是容易眼花缭乱的。
只需要提前发现苗头,提前扼制就好。
对此林姝是有预判的。
她觉得陆大哥之前好吃懒做,其实是不喜欢干农活儿,吃么没什么问题,赚钱不就为了吃吗?
但是陆大哥还喜欢吹牛呢。
即便他喜欢出去谈生意,这骨子里的东西不可能轻易改掉。
他不会把制香的方子告诉人家,但是会夸夸其谈卖弄自己多长得那些见识。
本身这个也没什么大问题,可这是个会因言获罪的年代,你就得注意。
这是现实。
林姝已经对这个家产生了很深的感情,因为这个家的人给了她很多关爱,让她依赖留恋,她不允许有人来破坏。
陆大哥在她心里的分量可不是陆合欢能比的。
林姝对大姑姐、小姑子这些人,根本……没有什么感情,纯粹当亲戚走动,甚至还暗搓搓带着点吃瓜看戏的心态。
陆大哥不一样,不说她和大嫂感情好,就说他是陆绍棠的大哥,是这家的一份子,林姝就不能让他飘了。
方荻花和林姝一个观点,做人不能飘,她甚至比林姝更保守更现实,在她看来宁愿孩子普普通通没啥大出息,也不要孩子看似有出息最后下场惨兮兮。
陆绍棠虽然有本事,可上一次“牺牲”就给她伤够呛。
很多父母养孩子都是这样朴素现实的,只要不惹祸不出意外,平平安安长大结婚养孩子就行了。
所以林姝一说人事变动,方荻花立刻同意。
陆二哥倒是无所谓,反正他一直干活儿,让他干啥他就干啥。
陆大哥受不了,他可以带着二弟一起,但是不能给他一脚踢开。
他缠着方荻花问为什么,又去问林姝。
林姝笑道:“大哥,我也不知道呢,要不你自己想想?”
陆大哥抱着头
坐在一棵向[ri]葵前好一通想,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
他出去就是跑订单,也没干出格的啊?
他可没像小妹夫似的和人闲撩[sao]。
这时候侯莹带着几个弟弟妹妹们在玩飞龙游戏,侯莹当龙头,其他人孩子当各个部位,正好游动到陆大哥这里。
小孩子玩游戏可执着又认真呢,陆大哥挡道了,盼盼就学着龙爪的样子抓他的头发。
陆大哥吃疼,一把抱住盼盼。
盼盼就挣扎,“你们快来救我!”
陆大哥抱着盼盼,“大侄子,你给大伯分析分析,咋回事啊?你[nai]咋突然不待见我了呢?”
我明明跑订单跑得很好,给家里和大队赚钱了!
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能这么卸磨杀驴呀。
盼盼:“可能你做错事说错话了吧。”
看小人书不就是有人不小心说错话,结果被敌人摸到大本营,搞得我损失惨重吗?
陆大伯放开他,小孩子们又欢欢快快地跑开了。
侯博看陆大伯在那里抓头挠腮的,过来蹲在他旁边,看着一丛百[ri]红,“大伯,我知道怎么回事。”
陆大哥惊讶地看着他,“你知道?”
他知道侯博每天早上去锻炼爬树,回来会帮忙浇菜地抓虫子,带弟弟妹妹们玩儿。
这不就是和陆安一般大的小孩子吗?
他懂啥?
侯博肯定道:“因为暖房那天大伯你有些出格了。”
陆大哥:“出格?”
侯博学着方荻花的语气,“你那头抹了几斤油?都能炒一锅菜了。”
陆大哥摸了摸自己浓密的头发,“那……那是人家送的,我就试了试。”
我以后不臭美了还不行么?
其实那东西根本不好用,黏糊糊的,用完头发硬邦邦的,洗起来更费劲。
要为这个丢了跑订单的活儿可不值当。
侯博毕竟是祁州来的,在政治风气浓厚的兵工厂也见识过不少事儿。
他对陆大哥道:“大伯,咱大队干部跟咱家关系好,那你随便说点什么也没事儿,在我们厂里,要是有人敢明着说政策不行,打击投机倒把不对,那很快就会被处分的。”
他还小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知道到有些话不能说,说了就被处分。
厂里被这样处分的人不少,有些人就是嘴贱,并不是真的要干啥。
他还给陆大哥举了例子。
陆大哥登时听得冷汗唰唰的。
那天他很飘吗?说得很多吗?姐夫不会举报他吧?
怪不得爹时不时打断他让他喝水、吃菜呢,他以为爹心疼他跑订单辛苦突然对他疼爱有加呢,原来是因为这个吗?
陆大哥向来是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今儿晚饭都吃得没滋没味的。
他就盼着赶紧吃完饭,大家散了以后他好给爹娘认错了。
哎,这是他看老二媳妇热闹
的报应吧。
盼盼这会儿终于轮到做龙头了,游到陆大哥跟前探头好奇地问道:“大伯,我娘做了炖茄子,喷香的,你咋不吃呢?”
陆大哥捏了捏他[rou]乎乎的脸蛋,“正吃呢。”
大龙就游走了,吆喝侯博、陆安几个赶紧吃饭,他们要去找知了猴儿了。
这小孩子大一岁就长不少本事,总跃跃[yu]试要撇开哥哥们自己去找知了猴。
陆大哥看陆二哥放下筷子,就赶紧催他,“制香室还有活儿呢,你快去看看。”
陆二嫂刚被收拾过,吃饱也赶紧跑了。
陆大哥就瞅林姝,三弟妹,你吃饭可真慢呀,瞅瞅这细嚼慢咽的样子,急死个人哟。
林姝看出陆大哥的煎熬,笑了笑,就放下筷子说自己吃饱了,去院子里摘药[ju]和金银花去,打算再晒点,回头给陆绍棠和陈燕明配养生茶。
之前她让陆绍棠带走一大包陆老爹特意给战士们泡的去火清凉茶。
她还让陆秀秀也跟着陆翠翠出去溜达溜达,别整天在家做衣服。
陆秀秀就跟着孩子们去找知了猴儿了。
见屋里就剩下自己和爹娘,陆大哥就迫不及待要给爹娘认错,剖析表白自己。
他还意思意思挑了根儿细细的柴火棍儿,要是娘[chou]他两下就能消气,那就[chou]两下吧,他保管不躲。
不让他当会计行,但是不能不让他跑订单。
他喜欢这种出去[jiao]际,和人磨嘴脾气,然后让人订货付钱的感觉。
太爽了!
每跑下来一个订单,他就有一种自己要成仙的感觉,真爽歪歪的。
要是不让他跑订单,他真的不行,他会死的。
见大儿子意识到问题所在,老两[kou]也就不装了。
之前的人事调动,还是给陆大哥留了面子的,不让外面人讲他闲话。
“你才当几天会计,跑了几天订单就飘了?”
“你进城了不起是吧?就敢妄议国事了?”
“你嫌[ri]子过得舒坦是吧?不管打击投机倒把对不对,没有你说的份儿。你自己肚子里嘀咕没人管,你咧咧出来就是欠收拾。”
“今儿不让你长记[xing],谁知道明儿有没有人故意引着你胡说八道?到时候人家设个局,你这里说那边人家就来抓你,说你地主崽子死心不改,给你送去劳改,你冤枉不冤枉?”
“让你出去,惹了祸全家跟着你遭罪?那还是别赚这个钱的好。”
陆大哥在爹娘跟前惯会做小伏低的,为了蹭酒他都能坐在地上抱爹的腿撒娇耍赖呢,这会儿直接就跪坐地上抱着方荻花的大腿像小时候那样发誓,“爹,娘,我改!我保证以后不胡说八道,不飘!”
陆老爹:“你看到外面好的事儿,好的东西,你回来跟自家人显摆,不用非得往自己身上招呼,更不用出去显摆。”
陆大哥小学生似的,“我记住了。”
方荻花:“你那个油头怎么回事?能炒一
锅菜了。”
陆大哥:“以后不抹了。”
陆老爹:“出门在外,少和人家喝酒,喝醉了胡咧咧,还容易乱[xing]。”
方荻花:“要是让我知道,你和外面女人不三不四,我非得打断你腿,让你这辈子都别想出去抖擞。”
陆大哥被她骂得腿疼,赶紧跪在地上,“娘,我肯定不会的,我就跑订单,我没和人家不三不四。”
有人和他不三不四了吗?
他没留意啊,他满脑子都是订单、赚钱,人家吴大姐都四十好几了,不可能,其他大部分都是男领导啊,谁和他不三不四?
对了,有人好像要拉他去喝茅台,还有人要拉他玩两把牌,还有个人说去他妹子家喝酒……
这是不三不四吗?
不是吧?
他没去,他不造啊,他没工夫啊!
哟,陆大哥脑子里蹦出一个人影来,那女人好像对他笑得有点不怀好意,跟孙寡妇似的。
不过他没搭腔,他可注意着呢。
他是个懂得趋利避害的,知道这些不能和爹娘说,说了得挨锤,所以就只跟爹娘耍赖皮认错保证改。
陆大嫂躲在墙外,心疼得不行,哎呀,男人都老大的人了,公婆咋还训呢?
她就捅咕让林姝赶紧解围。
她知道自己不能说,她要是拦着公婆,回头男人还得被好训。
这也是结婚多年积累的经验了。
林姝低笑,拉着她往外走,“大嫂,你放心吧,爹娘有数的。我大哥呀,也是得好好说说,要不他不知道严重[xing]。”
祸从[kou]出的事儿,有时候不是你说的对不对,是听的人有没有恶意,人家若是想做文章,那就正好抓住把柄。
外国允许个人做生意,那是外国的事儿,国与国的政治环境、经济环境不一样。
不管事实对不对,难道你能以一己之力抗衡整个社会和政策?
那不叫勇敢,那叫傻[bi]。
80年代初许多偷摸做生意的人还被抓去坐牢了呢。
这是现实,你没办法,你就得在遵循现实规律的基础上来变通。
不让个人做生意,那咱就发展大队副业、生产队副业、公社办厂呗。
至于大队干部、公社干部很多混账东西,鱼[rou]百姓的,那也是不可避免的,反正他们尽可能挑有利于自己的。
林姝给家里人说外面的事情向来是深入浅出,摆事实的,从来不讲大道理空道理,所以不管方荻花还是陆大嫂都能听懂。
她给陆大嫂讲了几个具体例子,有名有姓可查的,因为乱说话被抓起来判刑。
陆大嫂听得连连点头,“弟妹你说得很对,这事儿很重要,我也得跟你大哥说说。”
她虽然事事捧着男人,却有是非观,并不会埋没底线。
陆大哥一从正屋出来,陆大嫂就给他拉回自己屋里,关门说事。
陆大哥慢慢地爬上炕,躺平,呻/
吟(),桂英呀⒈()_[((),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飘了。”
哪里敢啊,这双脚刚一离地,还没体会到飞的感觉呢,就被爹娘混合双打下来了。
陆大嫂小声道:“我不是说你,我是给你说外面的热闹呢。”
“你记得我娘家那边有个豁嘴儿吧?他好像不是天生豁嘴儿,是有一次开大会,他嗤笑哪个领导人来着,就被大队干部让人摁着一顿打,硬给他嘴巴打豁[kou]的。咱娘今天扇宋[chun]芳你没看见吗?咱娘说了,她下次再多嘴多舌就给她扇成豁嘴儿!”
陆大哥登时嘴巴疼。
陆大嫂又赶紧安慰夸他,“他爹,我知道你肯定不会的,你和他们不一样,你有文化有见识能赚钱拉订单,你老厉害了呢。”
陆大哥被爹娘□□的小心肝就复苏一点,“桂英,还是你对我好。”
陆大嫂:“那当然,等孩子们大了,咱俩老了,那不就得咱俩做伴儿吗?”
这是方荻花和陆老爹的想法,陆大嫂深以为然。
虽然陆大哥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可他还是得去收榆树皮,因为本公社以及周边的榆树皮被他们收差不多了,再没有新的榆树皮补充就要停工了。
可还有那么多订单没做呢。
他还想让二弟他们冬天多做一些窖藏在大缸里,来年[chun]后他好去其他市大卖呢。
方荻花也给他吃了定心丸,收够榆树皮继续让他去跑订单。
陆大哥就痛痛快快收榆树皮去了。
他怕的是娘再也不让他跑订单,并不怕一时不能去。
当然,别人看到的是家里有问题就得老大顶上,张桂起收不到榆树皮又得靠老大解决。
陆大哥现在真是家里的顶梁柱啊,和小时候真真不一样了。
林姝还问陆大哥打算去哪里收。
陆大哥:“我去远处瞅瞅,找各公社的木匠打个招呼,以后有榆树皮给咱送过来。”
榆树皮给别人只能烧火,给他们可以换钱,那些人当然乐意换啊。
没见他们公社知道陆家庄要榆树皮,哪怕自家杀两棵榆树,都把树皮给送过来么?
他觉得自己去说说肯定行。
林姝也觉得是个好办法,之前她就和谭木匠、范木匠说过,人家有榆树皮什么的也给他们送。
她对陆大哥道:“之前我去市里的时候认识一个叫余钱儿的同志,她是焦县向阳公社榆树林大队的,他们公社榆树特别多,大哥可以直接去那里看看。”
榆树在灾荒之年是救命树,不只是榆钱、榆叶能吃,榆树皮也能磨碎合着粗粮一起吃。
所以有些地方为了抵御未知的灾荒危机会多栽榆树,家家户户都栽几棵,路边也随处可见。
听余钱儿说他们那边的榆树真的活人无数。
这还是清朝一个乡绅带头做的,大家有样学样跟着栽树,期间经历几次灾荒之年他们都平安度过。
抗战时期,粮食被鬼子扫[dang]走不少,为了支援抗战,
() 他们公社掺着榆树皮磨粮食偷偷给八路军送。
小人书中就有关于护粮游击战的文章。
陆大哥一一记下,还得跟弟弟和张桂起约好一起走。
他生怕陆二哥不懂,提前一一叮嘱,免得二弟那沉闷[xing]子给顾客得罪了。
陆二哥听他说半天,最后只来一句:“嗯,我都记住了。”
陆二哥去送货,方荻花就让许二柱进来挤香,她依然负责理香。
许二柱是方荻花看着长大的,从小就是个老实孩子,不多嘴不攀比,爹娘让干啥就干啥。
在这里推磨这些[ri]子,他只干活不多问不多看更不多嘴,方荻花让干啥他就干啥。
除了干活,平时就跟隐形人一样。
既然三儿媳说这手艺以后会跟大家公开,方荻花就寻思不如早点教给许二柱,让他有个傍身的手艺。
许二柱挤香就缺个推磨的,方荻花就让陆二嫂以后负责推磨。
她不是不爱下地么,那就在家推磨好了。
推磨其实更累呢。
把制香室的事儿安排妥当,林姝和方荻花才松[kou]气。
原本林姝还有点担心陆大哥长见识和本事,飘了以后会变得自负,容不得人说呢。
若是如此,林姝就会想办法切割,不愿意分家也得分家。
多少人家是可以共患难不能共富贵呢,发家以后父子、兄弟、夫妻反目得比比皆是。
如果自家也这样,那林姝是肯定得分家的。
她可以带着家人一起致富,却不能被他们连累。
现在看陆大哥还是谦虚的,只是小飘一下,意识到问题立刻就能被拉回来。
只要陆大哥陆二哥不歪,那家里基本就没大问题,原剧情中的惨事儿,一个都不会发生,大家都会越来越好的。
她们这才有功夫关注许诗华的事儿。
那天许诗华带着礼物和许小悠来的,但是方荻花没空搭理他,许诗华就先走了。
礼物是许小悠带过来的。
许小悠特意替她爹和方荻花、林姝等人道歉,说会督促她爹做个有礼貌的陆家女婿。
就和很多人说的一样,走不走心不管,你起码得走礼,表面上得过得去,不能让外人看笑话。
方荻花感慨道:“小悠这孩子,也太懂事了。”
也就比甜甜和盼盼大一岁,却好像比陆秀秀还懂事的样子,这都是生活[bi]得呀,让人想起来怪心疼的。
林姝心道:要不这样,她咋能做玛丽苏文的女主呢?
原剧情里女主许小悠就是真善美的化身,并不是那种绿茶白莲花式儿的女主。
这也是林姝一直挺喜欢她的原因。
这孩子三观多正呀。
且说陆大哥带着大队介绍信赶着生产队的骡车,先跟陆二哥和张桂起一起去本县送货。
送完本县他们还得去焦县,正好同行,到时候可以拉两车榆树皮回来,剩下的可
以让人家送,或者租借公社拖拉机去拉。()
路上陆大哥教二弟:咱给人送货是有运费补贴的,对方给,所以你在路上大大方方的只管吃饭,想下馆子也去搓一顿儿。住宿就去招待所,去顾客宿舍也行不花钱,千万不要逞能睡马车,睡出病来回头还得家里出钱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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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二哥都答应着。
陆大哥:“见了客户别木呆呆的,你可以不和人家闲聊,但是你得打招呼,该说的话说到位。比如咱原材料短缺了,[jiao]货可能晚点,原材料涨价了到时候卫生香可能稍微长点,不过您是我们老客户,咱就稍微长点意思意思,免得大队领导有意见。”
一路上他啰里啰嗦说一堆。
张桂起听得眼珠子几乎一直都瞪着,合着送货[jiao]货还有这么多门道呢?
陆大哥又跟二哥说跑订单的事儿,“你要是嘴皮子好使,那一点问题没有,要是嘴皮子不好使,那就给人家介绍咱的香好闻好用还便宜,人家需要就买,不需要咱也不强求。”
二弟打小木讷老实,不会说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跑订单估计会被人刁难。
反正吧,他带着张桂起出来,虽然没像给二弟说这么多,该说的却也说过,但是张桂起好像……真的不行。
让他在乡下和老乡们打[jiao]道收榆树皮还行,他办得不错,可让他进城送货跑订单,他就非常费劲。
送货还好点,把货[jiao]给负责人签单就行,让他单独跑订单,那他……一份也没跑来。
哪怕等订单和货款的空里让他兜着一袋子卫生香去城里零卖,张桂起都卖不掉。
陆大哥都纳闷了,自己带着两兜子出去,不管是路边站站还是去工厂家属院晃悠晃悠,感觉不费力就把香给卖掉了。
张桂起却说很费劲,不好卖,没人问,要么就是问了不要。
陆大哥觉得他卖东西太费劲,所以就不让张桂起卖了,只管送货或者收树皮就好。
两天后他们抵达焦县,先把卫生香送到,然后一起赶车去向阳公社榆树林大队。
陆大哥带着林姝的一封信,是写给余钱儿的,让她帮忙的话就不需要太费劲。
下午时分余钱儿等人正在地里给棉花打边杈子。
她不愧是劳动能手,动作快准狠,别人处理完一棵,她都处理完三棵了。
她在前面风风火火地干活儿,后面几个妇女忍不住小声嘀咕她。
“也二十多的人了,连个对象也没。”
“人评上红旗手眼光高着呢,以前说的那些都看不上了。”
“这得亏去年评上了红旗手,要不她就得嫁给后面何家庙子那兄弟俩。”
几个女人一边说闲话一边嗤嗤笑。
北边何家庙子老蒯家有个大儿子,八岁的时候去河里洗澡滑落河底深沟里,虽然被捞上来却高烧不退,最后小命是保住了,人却傻了。
没两年他爹又死了,她娘一个寡妇也没再嫁,自己辛辛苦苦拉拔俩儿子。
() 大儿子快三十没媳妇儿,小儿子二十出头也没媳妇,寡妇娘急得不行,找不少媒婆给说亲,可人家女方都要求兄弟分家。
如果不分家,小夫妻不但要养寡妇娘,还得养傻子大哥,那人家干嘛送闺女遭罪?
可如果分家,那就等于寡妇娘带着大儿子,小两[kou]出去单过。
寡妇娘能干还行,哪天病倒了或者老了,大儿子怎么办?
最后寡妇娘就咬牙发狠,说给高彩礼,至少三十块钱,不行就加到五十六十去,哪怕一百她都干!
砸锅卖铁她也得给儿子娶上媳妇,不能给老蒯家断了香火。
去年冬天人家算是买了个媳妇儿,说是二婚的,可也没带孩子不是?
那和大闺女有啥区别?
大家都说可让老蒯家捡了个便宜。
余钱儿一趟儿又往回走,正好和她们错身,她直了直腰,“一天天干活不积极,嚼舌头抢第一。你们干活偷懒耍滑,这是资本家做派,得检讨自己。”
“哟,余钱儿,你选的是劳动模范,又不是道德模范,也不是当官,你管那么宽呢?”
“可不咋滴,真是越来越独了,不招人待见,小心嫁不出去。”
“说什么嫁出去,我看她呀,现在连个小姐妹都没有了。你们没看么,咱公社几个劳动模范,人家都互相走动,单单不和她走动。还不是她太独?”
就在这时候村里一个半大小子跑过来,扬着割[cao]的镰刀喊道:“余钱儿姐姐,有人找你!说是青县奋斗公社陆家庄的林模范,就是被评上最美军嫂的那个!”
余钱儿脑海里立刻浮现出林姝那张明艳妩媚的脸蛋,她找自己干啥啊?
想到自己当初听邱丽娜胡咧咧,还误会人家,后来幸亏大大方方地道歉,要不多丢人呢。
她立刻跟小队长说一声回去看看。
小队长听说是最美军嫂可激动呢,看报纸的时候他可喜欢那位军嫂了呢。
等余钱儿走后,几个说她独、没人搭理的女人脸[se]就十分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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