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他’的世界(7) 男孩在外面也要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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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鸦雀无声,明明一直坐在这里,但就感觉像是错过了什么。
上一秒大家都还停留在围绕受害人身份寻找嫌疑人阶段,结果下一秒冷不丁的被她把进程拉到凶手是个怎样的人上面,众人瞠目结舌,露出茫然的表情。
杜胜嘴角[chou]了[chou],想起昨天的事情,到嘴的话又吞了回去。
齐山瞳孔微微一震,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犹豫问道:“怎么得出...这结论?”
汪政委身子向后靠在椅背,双手[jiao]叉相握置于膝头,同样说道:“我也很好奇,这个结论是怎么得出的?”
苏璃将手里的相片重新归拢好放在桌面,语气低缓又平静地说道:“男[xing]和身高这个应该就不用解释了。”
“从案发现场来看,凶手在受害人被割颈死亡后,仍旧像失去理智一般对尸体进行了很残忍的行为,并且在他离开前也没有清除现场可能会暴露自己的线索。”
“宋某案尚可解释是因为他首次犯案,行凶后慌张离开所以没有清理痕迹,但罗某案他仍旧没有处理现场,结合尸体的现状,凶手明显就是一位心理状态毫无逻辑的犯罪者,而一般这种人很可能存在[jing]神类的疾病。”
“他缺陷的心理状态促使他把长期积压的情绪发泄在受害人身上,对尸体凌虐,割除受害者□□官,以及[xing]虐待等。”
“我一直在说凶手属于变态型犯罪者,是因为这类凶手有个很明显的特点,他们通常会伴有[jing]神问题,如[jing]神分裂、妄想症、解离[xing]身份识别障碍等,不犯罪时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可以正常生活,但一旦开始犯罪,他的行为就很难让人看懂并理解。”
“至于猜测凶手体型瘦削,是因为大部分患有[jing]神分裂类疾病的患者,会食[yu]不佳,他们因为各种原因经常不能正常用饭。”
如果是在21世纪的大数据信息时代,依着这份侧写与地理位置能够很快地比对出数个符合特征的嫌疑人,但在这个年代,没办法快速区域锁定有[jing]神病史的人,用处也就没有那么大了。
所以此案目前还是需要从受害人行踪入手,通过大量探访与追踪来寻找可疑人员,而苏璃的侧写内容可以在其中起到筛选嫌疑人的作用。
汪政委听完,点点头道:“倒是一个方向。”他看向齐山:“我觉得可以把她说的这些考虑进去,但还是要有自己的判断,不能被先入为主的信息影响。”
齐山颔首,对肖卓问道:“下一步安排,你有什么想法?”
肖卓沉吟片刻,说道:“宋洪[ri]常出行工具是自行车。”
他拿出一张相片放在桌面,推向齐山,相片是从纺织厂销售科拿的,上面是某次厂里拍的活动照,里面恰好拍下宋洪倚着自行车的场景。
“宋洪[ri]常出行都是靠这辆自行车,6号他也是骑车去的丽华服装店,之后再没有查到行踪,郊区离市区距离不近。”
齐山:“所以他当[ri]离开服装店之后很可能骑车去了郊区,但案发现场又没有发现自行车。”
肖卓点头:“除了自行车还有他随身带得包,这两个找到的话应该会查到些线索,而且......”
他微微转动手中的钢笔,继续道:“还有个问题我一直想不通,宋洪为什么会出现在郊区烂尾楼?凶手为什么也在那里?”
那个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附近除了农田就是荒地,到最近的村落都得走上快半小时的路程,谁没事会去那边?
齐山垂眼看着相片里的宋洪:“或许只有找到凶手才能知道了。”
杜胜出声问道:“那怎么找这个二八大杠?方圆五公里我们都找遍了,包都没发现。”
“继续扩大搜寻范围,主要搜寻从郊区到市区的路段。”肖卓说道:“再到市区二手[jiao]易市场询问是否近期有人见过这辆车。”
杜胜面露难[se]:“这...这得需要多少警力和时间,简直就是大海捞针啊!”
齐山:“目前也只能这样捞,杜胜你到辖区[chou]调两队人负责这个事情。”
“咚咚咚......”会议室的门被敲响,钟柯推门走了进来。
齐山问道:“怎么样?”
钟柯:“是宋洪,在他儿子说的位置处找到了胎记。”
苏璃往门外望了一眼:“宋洪儿子呢?”
钟柯坐下来:“谢洋给他送回去了。”
齐山闻言不再管这个,继续安排道:“肖卓你和高进宝带人再分别去趟纺织厂、宋洪家。”
他递给苏璃一份名单:“这是罗某案发当晚时间线模糊的人员,其中有两位是善成建设公司的人,你去找他俩谈谈,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剩下的我带人去查。”
齐山又看向身旁的周子尧:“小周的话...”
周子尧握着本子的手微微收紧,抿了抿唇道:“我也去善成吧!”
肖卓转笔的手停滞一瞬,那双不带温度的眼眸瞥向周子尧。
齐山想了想,同意道:“也行,大家在走访时留心碰到的人,如果有符合苏璃侧写特征的要及时报上来。”
他看了眼会议室墙上的挂钟,时间已经快到下午三点:“都用饭吧,吃好立马行动起来。”
众人从旁边小桌子上取了快餐快速用完后,都带着任务离开了市局。
苏璃一上车就坐在副驾驶看名单上人员的信息,开车的是从负责机械厂辖区派出所调来的同事贾平,这两天也是他带人在查罗某的社会关系网,所以他一边开车一边给苏璃说着情况。
善成建设在宁海工程类公司中算是龙头企业,政府许多在建和已建工程基本都是善成负责,而且善成不像其他的建设公司,施工方完全外包,它自己有一支固定的施工队,罗某就是施工队其中一员。
贾平和善成的前台沟通了一会儿,前台就带着他们三人去了后面的工人办公室。
“你们早上没问完吗?”前台边走边和贾平聊着。
贾平:“嗯,还有些事情要问下。”
“最好今天问完吧,明天他们就要进工地了。”
“好。”
前台将他们带到了一个办公室,然后出去将要询问的两位工人喊了过来。
苏璃见两人的第一眼,就明白凶手不会是他们,完全不符合侧写,但她还是对两人细细询问了一番。
周子尧在一旁静静地听苏璃盘问两人,看到她三言两语就将对方的时间线摸清,眼底泛起迷茫之[se]。
自从苏璃到二队后,他就很少有机会和她相处,如今看着坐在那里表情沉静的苏璃,只觉得眼前的人越来越陌生。
“带我们去趟你们的办公室。”苏璃起身对两人工人说道。
工人待的办公室很空旷,只有几条凳子和两张木桌子,桌面和墙角堆了不少建筑图纸,剩下的就是墙边一排木柜。
他们到时里面只有几个工人靠着墙角在打盹,苏璃环顾一圈房间,径直走向受害人的柜子。
工人的柜子都没有上锁,苏璃戴好手套才将柜门打开,罗某的柜子很凌乱,印有善成公司名字的工人马甲被团成一团丢在里面,旁边放着安全帽和一双沾着干泥的解放鞋。
苏璃从柜子里拿出一本杂志,上面印着好几位当红的港台女星,长相靓丽衣着清凉。
办公室一片寂静,只有苏璃翻阅杂志发出的沙沙声音,她很快将两本杂志翻完,手里只剩下一张海报,上面是一位留着复古卷发,穿着红裙的女星,苏璃垂眸看了半天海报,最后又将它折起,装进了证物袋中。
苏璃问向工人:“知道他这个海报是什么时候买的吗?”
一位工人回道:“他出事前两天,当时我和他一起下工,路过地摊时他一眼就相中了这张海报。”
......
三人离开了办公室,周子尧问道:“这海报有什么问题吗?”
苏璃摇头:“没有,只是觉得不太对劲,先带回去吧。”
“小璃?”
苏璃刚走到善成大厅听到[shu]悉的声音,回头望去就见苏衡和一个男人正从楼梯处往下走,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善成建设的负责人郑文兵。
来的路上她看了资料才知道这人的名字,郑文兵和郑文轩,苏璃眸光微转,两人长相还是有几分相似的,就不知道那天他们是为了什么事情争吵。
苏衡几步下了楼梯走到面前,目光从周子尧身上划过,又看向苏璃:“你怎么在这里?”
苏璃没回答反而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郑文兵也走到了跟前,含笑对苏衡问道:“你们认识?”
苏衡点头,向他介绍道:“这是我妹妹,苏璃。”
“这么巧?”郑文兵先是惊讶,然后和苏璃打招呼道:“你好,我是这家公司的负责人,郑文兵。”
“你好。”苏璃点头应声。
苏璃他们三人都没有穿警服,郑文兵迟疑道:“你们是?”
“这几位是警察,过来查罗工的事情。”前台走过来对着郑文兵说道。
郑文兵错愕,从苏璃又看向苏衡,问道:“你妹妹是警察?”
苏衡‘嗯’了声,不以为然道:“刑警。”语气很风淡云轻,但是表情莫名带着得意。
郑文兵:“......”
他见苏衡这个样子失笑,刚要开[kou]说些什么,就被门外的一阵喧闹声打断。
几人注意力顿时都被引过去,看到善成的两名保安扭着一人,待人转过来时苏璃和周子尧都皱起了眉头,吴旺?
“失陪一会。”郑文兵看清楚门外的人后,脸[se]一沉,对苏衡说了一句后就抬步往门外去。
周子尧收回视线,转向苏璃:“怎么会是他?”
苏衡[cha]话说道:“那人是谁?你们认识他?”
苏璃点头,简单说了下吴旺的事情。
苏衡听完后也没有说什么,将苏璃喊道一旁问起了事情:“善成出了什么事情?你怎么会来这里?”
这个案子附近大街小巷都基本知道,苏璃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挑着可以说的部分告诉了他。
苏衡眉头皱起,低声问道:“和善成有没有关系?”
“还不清楚,目前看来公司这边人没有问题,怎么了?你来这里做什么?”
“前段时间不是和你说我拿了块地皮?政府的人给我推荐了善成,最近在和他谈施工的事情。”
苏璃侧身看着外面和吴旺说话的郑文兵,问道:“这人怎么样?”
“还行,一开始政府牵线时我也只是想走个过场,但是来往了一段时间感觉这人还行,前期建设给我提了不少好的建议。”
苏璃看着郑文兵摆了摆手,保安便松开了吴旺。
没有了束缚的吴旺,将被扯乱的衣服重新拉平整,他冷冷地看了眼郑文兵,之后转身离开了善成。
苏衡同苏璃一样看着门[kou]的人,问道:“这个案子会不会影响到善成?我还能和他合作吗?”
“项目很急吗?”
“说不好,最好早点动工。”
“保险的话就先停一停,找到凶手再说。”
苏衡从鼻端长出一[kou]气,嫌弃道:“你们办案效率行不行啊?都查几天了,我那项目可不能拖太久。”
苏璃呼吸一梗,收回视线,此时外面太阳已经落下,善成大厅内亮起了灯,她凑近苏衡,低声说道:“你知道吗?受害人被凶手[xing]侵了。”
苏衡双眼微微睁大:“凶手是女的?”
苏璃摇头。
苏衡震惊:“你...你不是说出事的是男工人吗?”
苏璃点头。
苏衡猛地深吸一[kou]气,悚然地望着苏璃。
苏璃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拍了拍苏衡的肩膀,悠悠道:“天黑了就早点回家,男孩子在外面也要保护好自己,实在要出去最好结伴同行。”末了又认真地添了一句:“少来这边!”
苏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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