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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出主意 虽然直男了一点,但程亮并不盲……


虽然直男了一点,但程亮并不盲目自信,再被指出问题坐在后,他认真反思了自己这阵子的行动,决定向程蔓虚心请教后续该怎么办。

  要是换个人来问,程蔓肯定不搭理,她又没追过姑娘,哪知道该怎么办?

  可这不但是亲哥,还是合作伙伴,看在他让她挣了那么多钱的份上,她都不能袖手旁观,就从自己的角度,给人提了几点建议。

  首先,打直球。

  男人最忌讳扭扭捏捏,喜欢就要勇敢表达出来。

  像她跟陆平洲,相亲时如果不是他打直球,关系肯定不会那么早定下来,也不能那么快结婚。

  其次,要真诚。

  如果直球有用,相处过程中要真诚,直接告诉对方自己心里的想法,不要想着套路人。

  听到这里时程亮挺有自信,他觉得自己做人挺真诚的,问道:“然后呢?”

  最后,不要死缠烂打。

  程蔓强调道:“这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如果她对你没有意思,千万不要死缠烂打,洒脱退出还能给人留个好印象,死缠烂打只会让人后悔遇到你。”

  程亮表情严肃起来:“如果她拒绝我,是不是就代表我彻底没希望了?”

  “大概率吧。”

  “小概率是什么?”

  程蔓被问得卡了壳,想了好一会决定诚实点:“小概率是我在安慰你,再羞涩的女孩子,在喜欢的人面前都不会直接拒绝,她们可能脸红,可能不好意思说话,但如果说对不起,就说明她是真的对你没感觉。”

  程亮叹了[kou]气:“如果真的没感觉,死缠烂打也没用?”

  “死缠烂打肯定没有,默默守护可能还有点效果,俗话说‘[jing]诚所至,金石为开’,等上十年八年,”程蔓说着想起来这不是偶像剧,哦了声说,“她可能就嫁给别人了。”

  程亮:“……”

  “而且这两年风气抓得这么紧,你要是被拒绝后死缠烂打,搞不好是要蹲局子的。”程蔓诚恳说道,“我是真不希望你蹲局子。”

  她不反对程亮追求姑娘,也很愿意给他出主意,但就怕人姑娘不喜欢他,他还一脑门子扎进去出不来。

  “[jing]诚所至,金石为开”是小说里才有的剧情,现实中绝大多数人都只是备胎,哪怕最后能抱得美人归,也不过是被将就的那一个。

  将就不是不行,这世上绝大多数人的婚姻都是凑合。

  但程亮这个人在婚姻上更偏向于理想主义,如果能凑合,他就不会拖到今天还单身。愿意凑合的人,将就着也能过一辈子,可偏理想主义的人,将就到最后可能是悲剧收尾。

  其实这些话,不该现在说,有点像是泼凉水,但程蔓觉得该给程亮提个醒,就以半开玩笑的方式说了出来。

  程亮听后倒没生气,就是感觉前路渺茫,嘀咕道:“听你这么说,我都不知道该不该打直球了。”

  这次程蔓没有安慰他,只分析道:“打直球,你说不定还能有机会,可按照你原来的计划进行下去,你等到的可能不是存在感刷满,而是她的婚讯。”

  “也不至于吧。”

  “你刚才不是说了吗?她同事问她家里过年有没有给安排相亲,一般会问这种话,说明家里给安排过,之前都安排了,过年这么重要的时候能不安排?”

  程蔓透露消息道:“要不是你最近总往医院跑,咱们也会给你安排相亲。”

  程亮连忙问:“妈跟你说的?”

  “嗯。”见他露出烦恼的表情,程蔓安慰道,“放心,今年过年妈应该是不会给你安排相亲了。”

  “真的?”程亮问完反应过来,神[se]里流露出几分犹豫,“妈是不是猜到了。”

  “你很怕妈知道?”

  “也不算,只是这事八字还没一撇,我怕妈……”程亮思索着措辞道,“怕她掺和进来,就想过段时间再说。”

  “按照你的计划,想瞒下来可不容易。”

  程亮要真连去三个月医院,别说王秋梅能猜到缘由,职工院其他人估计都能看出端倪。

  但程蔓没继续嘲讽程亮,说道:“妈那边我会跟她聊一聊,让她不要声张,小明护士那边我还是建议你打直球,不然真拖上几个月,人指不定都相亲成功了。”

  该说的话都说完了,程蔓也从台阶上站了起来,离开前她最后拍了拍程亮的肩膀:“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

  回到二十七号院时,院子里比她出去前热闹不少。

  程进夫妻带着程旭过来了,夫妻俩一个在客厅里“笃笃笃”地切着菜,一个站在院子里跟邻居聊天。

  王秋梅也从屋里出来了,正站灶台前炒菜,程明则带着弟弟妹妹蹲在屋檐下玩弹珠。

  玩弹珠的游戏规则很简单,先在地上挖一个小坑,把其他人的弹珠撞进坑里就算赢。只是洞和弹珠都比较小,很多孩子上头后为了看得更准,通常会趴在地上玩。

  而三个孩子身上穿的都是新衣服,所以王秋梅边炒菜边得时时刻刻地盯着,程蔓进院时就听到她对程明说:“明明你别带弟弟妹妹趴地上,新衣服呢,弄脏了怎么办?”

  程明听到赶忙从地上起来,又去拉弟弟和妹妹:“都别趴着了。”

  但两个小家伙眼睛里都只有弹珠,听到程明的话后根本没人动弹,被拉后还推了下他的手,直起腰等他收回手就有趴下去了。

  程明只好改变主意,伸手去抱他们。

  只是程程年纪虽小,个头在同龄孩子中却算高的,人也长得白白胖胖,冬天衣服穿得又厚,挺重的。

  程旭更不用说,他今年都三岁了,大几十斤的重量,大人抱着都费劲,更不用说程明只是个孩子。

  他们不肯配合,程明一时还真有些束手无策,只好扭头向王秋梅告状:“[nai][nai],他们不肯起来!”喊着又看到程蔓,又加上一句,“姑姑你看!妹妹她趴在地上不肯起来了!”

  程蔓应了声走过去,弯腰一把将闺女抱起。

  小姑娘身体悬空的瞬间,往前扑腾了下抓到地上的弹珠喊道:“窝的!”

  “这是你的?不是你表哥的吗?”程蔓说着将怀里小姑娘放到地上,蹲下来拍了拍她的裤子,“怎么变成你的了?”

  虽然听懂了程蔓的话,但小姑娘只会“爸爸”“妈妈”“我”等几个简单词汇,只能把弹珠塞进衣服兜里,拍了拍说道:“我的!”

  “行,你的。”程蔓转头看向程明,“你还有没有其他玩具?”

  程明立刻回答:“有!”

  “有什么?”

  程明掏啊掏,从[kou]袋里掏出刚才翻花绳用的绳子:“有这个,还有玩具车、弹弓和打方宝的。”

  程蔓想程程有玩具车,刚才跟程明玩过翻花绳,估计都不觉得稀奇,弹弓更不用考虑,那玩意比弹珠更危险,便道:“你打方宝的东西在哪?”

  “在家里。”

  “你去拿过来跟弟弟妹妹玩行不行?”

  程明刚拿了程蔓一个大红包,这会自然听话,毫不犹豫答应下来,进屋找他妈要钥匙。程旭看到哥哥要出去,也不盯着弹珠玩了,兄弟俩一起往外走。

  看到他们往外走,程程也赶紧迈着小短腿跟上。

  但她的速度哪能跟程明兄弟比,刚走到院门[kou],那两人就不见了。

  看着空空如也的路,扶着门框的小姑娘渐渐瘪起嘴,金豆子在眼里酝酿着。但还没掉下来,一块香香甜甜的绿豆糕就被塞进了嘴巴。

  程程嘴巴比脑袋更快,想也不想嗷呜一[kou]咬下去,甜甜软软的[kou]感在[kou]腔蔓延开,眼泪也渐渐止住。

  绿豆糕是方方正正的一小块,但程蔓怕闺女噎着,喂得很慢。期间左手伸出去,从程程伸手绕到右边[kou]袋,两根指头伸进去掏啊掏,没一会就掏出了个小弹珠。

  程蔓往下瞄了眼,收回手将弹珠塞进自己[kou]袋。

  期间程程毫无察觉,而等她吃完绿豆糕想起来,程明也带着程旭和一大摞纸叠的方宝回来了。

  有了新游戏,程程迅速忘掉弹珠,程蔓也跟着松了[kou]气。

  前世她常看到小孩把弹珠吞进肚子之类的新闻,可不敢让这东西在她闺女手里待太久。

  三个孩子玩起新游戏,王秋梅也煎好了鱼,往里加水盖上锅盖,才走出来低声问程蔓:“怎么样了?”

  程蔓左右看了看问:“进屋聊?”

  “那你等我会。”王秋梅说着回到厨房里,弯腰看了眼灶膛,往里添了两根柴,才用围裙擦着手出来道,“去我屋里聊吧。”

  程蔓应了声,跟在王秋梅身后进屋。

  客厅里忙活着的罗文欣看到两人先后进来直奔主卧去,纳闷问:“你们进屋干嘛?”

  “没什么,你干你的活。”王秋梅随[kou]说了去,等程蔓进屋就关上了房门,转身问,“怎么样?你二哥是相中医院护士了吗?”

  “是相中了。”

  王秋梅心里嘀咕了老半天,听到这回答顿时哎哟一声,不自觉露出笑容道:“这小子瞒得也真是够紧的,要不是你提醒,我都想不到这上头来。他相中的是哪个护士?长什么样?多大年纪了?个人什么情况?”

  “您这么多问题,让我怎么回答呢。”

  要是平时,王秋梅肯定要怼一句“你一个个回答不就行了吗”,但今天她心里高兴,没跟闺女计较,笑眯眯道:“那我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问?”

  “那倒不用。”程蔓说完怕遭白眼,笑了下说,“他相中的护士叫明岚,明天的明,山风岚。”

  “哪个岚?”

  “上面一个大山的山,下面一个北风的风。”

  王秋梅拖长声音哦了声:“这个岚啊,这名字起得真不错。”

  程蔓拆穿道:“目前只是二哥相中她,您不用现在就夸起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王秋梅表情渐渐严肃,“那姑娘没相中你二哥?”

  “相没相中,说出来才知道,二哥目前处于单相思阶段,都没跟人说上几句话,谁知道那姑娘什么想法。”

  王秋梅沉默片刻,不是很相信地问:“你二哥自打肠胃炎去过一次医院,这阵子见天地往那跑,到现在两人还没说上几句话?”

  程蔓肯定点头:“是的。”

  “这小子……”王秋梅想吐槽却又找不出合适的词,最后憋出一句,“他这连你爸都不如啊。”

  程蔓知道她爸妈是相亲结婚,但不太清楚过程,好奇问道:“爸当初怎么跟您表白的?”

  “去去,这是你该打听的吗?”王秋梅却没回答,问道,“那这个小明护士多大年纪了,个人什么情况?”

  程蔓没忍住吐槽:“您问题这么多,却不肯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是不是不太合适?”

  话音刚落,她就得到了亲妈一个白眼:“你说不说?”

  “说,我哪敢不说啊。”程蔓三言两语,将从程亮这打听到的明岚的个人情况说了出来。

  王秋梅听着渐渐皱起眉:“这姑娘……会不会有点太小了?她[xing]格怎么样?好相处吗?”

  “我都没见过她,您觉得问我这些合适吗?”程蔓摊手道,“至于年龄,他们自己不介意就没问题吧。”

  “我这不是担心嘛。”

  王秋梅想大儿媳妇已经这样了,二儿媳妇她当然要好好看看,琢磨着问:“你刚才说,她是你二哥肠胃炎那天给他扎针的护士?”

  “应该是吧。”

  “什么叫应该啊。”

  “我又没详细问,”程蔓说道,“爸那天不是去医院了吗?是不是等他回来您问他不就行了?”

  “问你爸……”王秋梅面露犹豫,显然不太相信丈夫的眼光,琢磨了会问,“这个小明护士,是哪个科室的?”

  程蔓一听这话便问:“您该不会打算去医院看她吧?”

  “不行吗?”

  “当然不行!”程蔓连忙道,“这事八字还没一撇,您掺和进来合适吗?”

  王秋梅说道:“我又不会告诉她我是谁,只是去医院看一看。”

  “得了吧,您是我亲妈,我还能不了解您?”程蔓拆穿道,“现在您只是想去看一看,等见到了人,看一看说不定就变成了聊一聊,要是聊得高兴,您指不定又想撮合撮合。”

  王秋梅也了解自己,知道这是她能干出来的事,但她仍嘴硬道:“我真的只是想去看一看。”

  “那我的建议是您千万别去看。”程蔓解释道,“职工医院离咱们这没多远,就算您不说自己是谁,以后也难保不会在路上碰到。再退一步,如果他们成了,二哥领着她来咱们家,看到您发现这个阿姨我见过,心里会怎么想?”

  王秋梅问:“怎么想?”

  “怎么想都有可能,但肯定会觉得特别尴尬。”程蔓说完使出杀手锏,“二哥不愿意跟您说这事,就是担心您会掺和进来,我当时听了还跟他打包票,说您这边我来谈,结果我前脚跟您聊完,后脚您就去了医院,以后二哥还能跟我说心里话?”

  听到这里王秋梅终于松[kou]:“那我不去医院看总行了吧?”

  “行。”

  王秋梅叹气,没一会又问:“你觉得他们俩,能成吗?”

  “我没见过那姑娘,没法给您答案,”程蔓实实在在道,“不过成不成的最多也就半年,到时候您看二哥的状态,就知道结果了。”

  虽然这么说,但程蔓觉得如果程亮能听进去她给的建议,加快速度,说不定出正月就能有结果。

  但她怕直接这么说出来,她妈会出正月就开始追问,把人追太紧,就把时间往后挪了挪。

  都等了那么多年,半年时间王秋梅自然是等得起的,说道:“行吧,到年中再看。”

  ……

  往年在程家过年,程蔓和陆平洲晚上都会留下来过夜。

  但程蔓房间的床本来就挤,今天又多了个小丫头,留下肯定都睡不好,所以吃完晚饭玩了会麻将,到八点两人就回去了。

  回去坐的是吉普车。

  大过年的,陆平洲实在不想迎着寒风踩自行车,就把部队分给他的车给开回来了。

  程程早就睡着了,平时她中午都要午睡,但今天有人带着玩了一天,白天连瞌睡都没打一下,到七点多终于撑不住合上了眼睛。

  因为要抱孩子,程蔓带着闺女坐在了后座。

  路上摸到程程硬硬的荷包,想起红包还在她身上,就把手伸进去掏了出来。

  往年在娘家过年,程蔓都是发红包的那一个,今年终于不是光出不进了。她让陆平洲打开车里的暗灯,将红包一个个拆开。

  三个红包,最厚的是程亮给的。

  程蔓第一个拆的也是他给的这个,数完钱便笑着说:“二哥今年大出血了啊。”

  “他包了多少?”

  “六十六。”

  陆平洲不自觉往后看了眼,惊讶问:“他怎么包这么多?”

  “可能是今年挣了钱想大气一回,”程蔓边拆另外两个红包边猜测道,“也可能是为了感谢我。”

  “感谢你?”陆平洲声音疑惑。

  两人说话间,程蔓将另外两个红包也拆开了,她爸妈和程进夫妻包的都是二十。

  这几年王秋梅给孙辈的压岁红包都是十块钱,今年金额没有变化,但可能是考虑到程程第一次收红包,又或者闺女女婿只有一个孩子,所以她给程程的红包要大一点。

  程进夫妻包二十,则是因为程蔓给程明程旭包的都是十块,两个人加起来刚好二十。

  也就是说,这一年程程共收到了一百零六块钱。

  当然,这笔钱现在归程蔓了。

  笑眯眯将钱收进[kou]袋,程蔓才开[kou]为陆平洲解惑:“二哥最近相中了一个姑娘。”

  陆平洲不自觉又往后瞥了眼:“最近?”

  “差不多一星期前吧,他吃坏东西犯了肠胃炎,被同事送进医院后,相中了给他扎针的护士。”程蔓说着忍不住身体前倾,“你知道他看上对方后干了什么事吗?”

  陆平洲了解程蔓,一听她这语气就知道二舅子干的事不同寻常,好奇问:“他干什么了?”

  “他连着去医院看了几天胃酸胃胀,”程蔓忍着笑说,“而且他不止去这几天,为了刷存在感,打算未来几个月天天跑医院。”

  陆平洲唇角微[chou],不太确定地问:“去医院看病?”

  程蔓笑着点头,又问,“你知道他这办法是跟谁学的不?”

  陆平洲几乎秒懂,但又觉得不太可能,问道:“跟谁学的?”

  “你。”

  丝毫不觉得意外的陆平洲:“……”

  刚才程蔓还有所克制,说出“你”字后就彻底绷不住了,在后座笑得前俯后仰,好几分钟才缓过来,倾身向前问道:“陆同志,请问你现在什么想法?”

  陆平洲:“如果我早知道这件事,我一定会对二哥说一句话。”

  “什么话?”

  “不要告诉别人他是跟我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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