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次也这么信誓旦旦，不还是……”赵雅楠羞得抬不起头，后面的话难以启齿。

  “我过过嘴瘾还不行啊？”楚宇轩理直气壮：“你想想，我守着这么国色天香的老婆，却还要守身如玉，这不憋得慌嘛……”

  赵雅楠掀了掀眼皮，温凉道：“你其实潜意识里还是嫌弃我的心理病，对吧？还说那么多花言巧语，说什么未来？好假……你就是个骗子。”

  楚宇轩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讪笑一阵，厚着脸皮说道：“这么说，你还是希望我们有未来的？”

  “没有，我的病……不行。”赵雅楠顿了顿，认真道：“宇轩，不管你对我怎样，我都不会怪你，我也、也不想耽误你，你老大不小了……”

  “不管我对你怎样？真的？”楚宇轩坏笑着，眼神有些图谋不轨。

  赵雅楠蹙眉，没好气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臭不要脸！”

  楚宇轩歪着脑袋看她，目光数不尽的温柔：“楠楠，你离我越来越近了……以前，都不许我叫你‘老婆’，现在你都默许了。”

  赵雅楠：“你没皮没脸的，我不许有什么用。”

  “反正你是接受了。”楚宇轩得意道。

  赵雅楠翻个白眼，沉默片刻，说道：“你别闹了，我真的很累，我、我要去其他房间睡，你在旁边，我睡不好。”

  楚宇轩混不吝道：“真没空房间了……你不听话，我可打屁股了。”

  “你……”赵雅楠瞪着这无耻混蛋，气地说不出话。

  “楠楠，”楚宇轩收敛起那副痞子嘴脸，莞尔一笑：“我也好累啊，别闹了，好好休息吧。”

  赵雅楠看着他疲惫的模样，心里五味杂陈，低了低头，嗫嚅道：“那你再去拿床被子。”

  “家里穷，没多余的。”

  “楚宇轩！”

  “哎！老公在呢！”

  赵雅楠咬着嘴唇，拿起枕头砸楚宇轩，发泄一通后，将两个抱枕隔在了中间，用一种警告的眼神盯着楚宇轩道：“你敢越界，我、我就咬死你。”

  楚宇轩看了眼隔在中间的“楚河汉界”，轻轻摇了摇头：“安心睡吧。”

  赵雅楠别别扭扭、和衣钻进了被子里。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

  除了周筱若，赵雅楠还从没跟别人睡过一张床、盖过一张被子，翻来覆去，横竖睡不着。

  楚宇轩侧过脸来看着她，嗓音蛊惑，柔声道：“楠楠，以后，搬过来跟我一起住吧，咱俩，就这么睡，我向你保证，不会对你动手动脚，这对我们俩的病，都有好处。”

  赵雅楠断然拒绝：“不行……我们、我们现在……就是假夫妻，我……”

  “那，我给你腾一间卧室，不许拒绝。”楚宇轩道。

  “不要……我习惯一个人住，不喜欢人多……”

  “那我去你家住，就这么决定了。”楚宇轩顿了顿，补充了句：“真的只是为了治病，你说过要帮我的，不许耍赖。”

  赵雅楠抿了抿唇角，不知为何，嘴边拒绝的话死活说不出口。

  沉默片刻后，她才想起来问楚宇轩：“对了，那个薛灿，你打算怎么办？”

  楚宇轩轻叹口气：“他以后，不会出现在江城了。”

  赵雅楠不免惊愕：“他……不会出现了？”

  楚宇轩笑了笑，没有说话。

  “宇轩，”赵雅楠若有所思：“你说你在国外贩过军火，是真的吗？”

  楚宇轩沉默片刻，说道：“你怕吗？”

  赵雅楠没做回应，顿了顿，问道：“薛灿……是你干的？”

  楚宇轩握住她的手，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汲气道：“楠楠，我不是什么好人，我的过去很复杂，三两句也说不清楚……但请你不要害怕，也请你相信我，我对你是真心实意的，我发誓，我绝不会允许你受到任何的伤害。”

  赵雅楠的眼神渐渐复杂，她感觉的到，楚宇轩之前开玩笑说的那些话，大抵都是真的。

  十年前那些坏人为什么要绑架他呢？被剜肉折磨的少年，当初又是怎么活下来的？那八年他又经历了怎样的风雨？她不敢想。

  昨天她在病房门口听到楚宇轩说出的那些话，已经充分证明了，她眼里纨绔的楚宇轩，只是在演给别人看，而真正的楚宇轩，是一匹来寻仇的狼。

  怕么？她不觉得。这匹狼从未伤害过她，对她的种种耍贱无耻，说到底只是换了一种方式的温柔与保护。再者，赵云博之前在家里养枪手、干过不少沾血的事，她也多少知道些，别的不说，柳家那位伤害过她母亲的少爷，就是在她的强烈要求下，赵云博当着她的面做掉的。

  同样是失去了母亲，赵雅楠至今都无法释怀母亲的遭遇，何况楚宇轩遭受的痛苦比她还要沉重太多？某种层面来讲，她其实对楚宇轩感同身受。

  要是怕，她今晚也不会来这里。

  心疼么？她不知道。只是在听到楚宇轩遭受的一切后，莫名的不好受，莫名的流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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