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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3 章 三章合一plus


贺清心一上车就被抱得严严实实,美妇哭得梨花带雨,一边喊着:“钟灵,娘可怜的钟灵……”

  一边眼泪大颗大颗朝着贺清心的脖子里面砸。

  贺清心这个人……如果别人对她有恶意的话,她有一万种方式去对付,但她一旦感觉到对方的善意,感觉到对方真切的疼爱,贺清心就束手无策了。

  她就坐在那里,托抱着美妇人柔软的身体,闻着她身上传来的属于女子的馨香,一时之间百感[jiao]集。

  她自己的妈妈都没怎么这样抱过她,在贺清心的记忆当中,她妈跟她爸倒是总抱在一起,但是两人也很少会这样密密实实地抱住贺清心,表达母子或者是父子亲情。

  贺清心对这种来自长辈的关爱毫无抵抗力,这也就是她对明明疼爱的根本就不是她这个灵魂,而是袁婉柔躯壳的袁启林那么珍惜的原因。

  贺清心拍着美妇人的后背,根据她脑中多出来的那一点记忆,连猜带蒙,知道这个美妇人应该是她这具身体的亲娘。

  至于叫什么名字,贺清心就完全想不起来了,但是幸好,贺清心对着一个陌生的女子叫娘也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娘,没事的我没事的。”贺清心拍着美妇人的后背,之后又用手掌搓了搓,缓解她的上气不接下气。

  “怎么会这样啊……怎么会这样啊……”

  美妇人像一个复读机一样,一直在重复着这一句话,她本身就是涵养极好的高门小姐出身,即便是自己的女儿发生了这种事,她也没有办法[kou]出恶言去诅咒对方。

  只是柔弱无依一般,一直抱着贺清心只会说这句话。

  贺清心不知道第多少次重复:“娘你别哭了,我真的没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可是一个女子……一个女子最重要的就是贞洁。”美妇人抬起泪流满面的脸,用一种十分怜悯又痛心的眼神看着贺清心。

  贺清心虽然能感受到对方对自己真切的疼爱,但她真的没有办法苟同这句话。

  因此贺清心说:“这话不对,娘,无论是男人和女人最重要的都是[xing]命。”

  “这世界上除了生死,没有其他的大事。”这句真理是哪一个著名的学者说的贺清心已经记不住了。

  但是她觉得这句话就是真理,小命都没了,哪还有什么其他的重要的东西?

  贞洁个鬼。

  美妇人的动作微微一顿,连眼泪仿佛都停止了片刻,而后再度泪如雨下,一边哭着一边点头:“对,铃铛说的对,没有什么比娘的小铃铛命更重要了。”

  贺清心:“……”美妇人的声音十分的绵柔,贺清心硬生生被她叫小铃铛叫出了一身[ji]皮疙瘩。

  而与此同时,不仅仅是贺清心一个人感觉受不了,[yin]差阳错附着在美妇人身上的左心远,现在也完全受不了。

  他人都要疯了,他怎么会附着在一个女人的身上?!

  而且刚才……还一直抱着云栖宫宗主的夫人哭个没

  完。

  左心远根本不敢想象,这件事[ri]后要是被这个宗主夫人知道,他这辈子就不用做人了……

  贺清心至少现在是不知道的,如果知道她一定会调侃左心远,还挺合适的,毕竟胸都大嘛。

  贺清心现在想起了她穿越的这具身体,名字叫沈钟灵,她那个庶妹叫沈毓秀,姐妹两个名字取的意思很好理解,钟灵毓秀嘛。

  而沈钟灵有个[ru]名叫小铃铛,平时也就只有自己的亲娘会这么叫了。

  反正这一路上,贺清心一直都在哄她这个便宜娘,她是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女人是水做的这句话有多么合理。

  因为她这个便宜娘一路上快要用眼泪把贺清心给淹了。

  快要到太傅府门[kou]的时候,贺清心的便宜娘撩开了马车的车帘,朝着外面看了一眼之后说:“你爹在书房当中等你,一会儿见了你爹千万要学会装可怜,像娘这么哭知道吗?”

  贺清心:“……啊。”装可怜她是会的,给她一炷香的时间贺清心直接能上岗嚎丧。

  “你爹心软得很,只要你哭一哭,你爹肯定会替你想办法……”美妇人开始不哭,收放还挺自如。

  眼睛虽然还红红的,脸上已经没有任何的水迹了。

  “无论如何,你是太傅之女,就算是失了清白,也顶多是赐婚他人。”

  美妇人说:“小铃铛不用害怕,娘肯定会想办法,绝对不会让你嫁给那个无母族可依,没有母妃在世撑腰,跟后宫的奴仆无甚区别的十四皇子。”

  美妇人说到这里,原本一副软弱无依的模样一扫而空,神[se]看上去竟然有一些心机深沉。

  让贺清心都没忍住眼睛直了直。

  “你放心,娘听说了你的事情之后,已经开始给你琢磨着这皇城之中的其他氏族公子了,”美妇人说,“以你爹在朝中的地位,你哥哥们在边疆的地位,就算做不成大皇子的正妃,去其他高门贵族之家做一个主母也不是问题。”

  “到时候娘找了名单给你选,肯定要你合心意才算,不过就是做不了皇后……”美妇人手里拎着帕子,虚假地抹了抹眼角的泪说,“当谁愿意入深宫去遭罪呢。”

  贺清心:“……娘说的都对。”

  “但是娘,我觉得十四皇子就挺好的。”贺清心说,“娘有没有见过十四皇子?他模样长得特别好看,虽然年岁还有点小,但好歹也是皇帝的儿子,不比那些氏族公子差的。”

  “你怎么能光看脸呢!”美妇人拉着贺清心说,“那十四皇子没有母族在背后支持,又不得皇帝的宠爱,还抢了大皇子的未婚妻,他以后[ri]子好不了的,说不定打发到哪个偏远的封地,一辈子穷困潦倒,你可不能因为失身给他就糊涂啊!”

  贺清心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最后把话给咽回去了。

  她并不打算用自己的思想,费劲巴拉地去疏通一个古代官家贵妇的想法。

  反正按照事态的发展,皇帝就算为了息事宁人,也一定会把她赐婚给十四皇子。

  圣旨不可违逆,贺清心只盼到时候她这个便宜娘,不要再用眼泪把她给淹了。

  “娘你说的对。”贺清心索[xing]就敷衍着附和。

  而两个人说话间已经到了太傅府的门[kou],马车停下,贺清心跟美妇人一前一后下车,相互搀扶着走向漆红的高门。

  待两个人走到近前的时候,门房已经迎了出来,为两个人打开了门。

  贺清心和美妇人进去,正对面便是雕工[jing]美的照壁,两个人绕过了照壁,在回廊之下曲曲折折转来转去,贺清心甚至还有心情欣赏了一下这太傅府的风景。

  不得不说到底是高官府邸,雕梁画栋,假山莲池,花木葱郁,亭台[jing]美。

  两个人最后相携着到了主院的门[kou],门[kou]站着的侍从和婢女对这两个人行礼,而后接收到了美妇人的眼神,全部都退了下去。

  一个年纪看上去四十上下的嬷嬷,在退下去的时候走到美妇人的旁边说:“老夫人也在里面……”

  美妇人的眼神瞬时间一变,紧紧地抓住了贺清心的手说:“你祖母也在里头,一会儿不要哭了,你父亲说什么你照做便是。”

  贺清心不明所以地点头,美妇人显而易见紧张了起来,拉着贺清心走进了门。

  里面光线没有外面那样明亮,但是屋子里到处摆设都很典雅,古[se]古香韵味十足。

  贺清心进去之后,美妇人拉着她走到了正厅之中,然后手上稍稍用力,眼神示意贺清心赶紧跪下。

  同时她也恭恭敬敬地对着上方贵妃榻上坐着的一位老妇人说道:“母亲的身子骨一直都不好,今[ri]怎么还到前院来了?”

  “哼!”那老妇人显然一点也不买账,冷哼了一声,视线锐利如刀,看向了跪在地上的贺清心。

  贺清心也抬起头看向了那个老妇人,那老妇人估计有六十上下,一头花白的头发,脸上沟沟壑壑,眼皮都快耷拉下来了。

  好像一只沙皮狗。

  人都说相由心生,贺清心一看就知道这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出了这样大的事情,我当然要过来看看,否则这家中岂不是没了规矩!”

  而这个时候从拐角书房的位置走出来了一个一身官袍的中年男子。

  贺清心望过去之后,就看到那男子蓄着两撇小胡子,修眉鹰目,虽然看上去是个中年人,却瞧着格外的风骨傲立。

  贺清心虽然对自己这个便宜爹没有什么印象,记忆里面也没有,但是不用猜也知道这是谁。

  当朝太傅吧?就不知道叫沈什么东西了。

  “娘,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是无用。切莫因气伤了身子。”便宜爹的声音也非常醇厚好听。

  贺清心就忍不住一咧嘴,这话怎么听着不像是好话呢?

  “钟灵,你做出了这种丑事,败坏家风,令祖宗蒙羞,你还不立刻就去祠堂长跪!”

  那个长得像沙皮狗一样的老妇人,显然不肯听自己儿子的劝阻,手里抓着一个拐杖,朝着

  地上狠狠敲了两下,对着贺清心一顿凶狠输出。

  贺清心下意识看向了美妇人,也就是她的便宜娘,因为美妇人一直在给贺清心各种示意,示意她不要顶嘴,认错就好了。

  贺清心也懂了美妇人的意思,只不过贺清心还没等开[kou]呢,她那个便宜爹又说:“娘,你别气坏了身子,儿子这就让这个不孝女去祠堂跪着反省。”

  说完之后对着贺清心就要张[kou],贺清心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仰起头直视着她的便宜爹,又看向了那个沙皮狗老妇人。

  问道:“我有什么错?我为什么要去跪祠堂?”

  室内陡然一静,美妇人似乎是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顶嘴,表情有些发傻,一时间都忘了上前。

  连便宜爹一时间好像也被噎住了,毕竟这个女儿他从小教养长大,一直都是温顺非常。

  连说话都不会大声,从来没有忤逆过长辈。

  而那沙皮狗听到了贺清心竟然还敢顶嘴,狠狠地一砸拐杖说:“婚前失贞,在皇宫之中与人苟且,你敢说你没有错!”

  贺清心本来还想着能含混过去就含混过去,跪一跪又不掉块[rou]。

  但此刻她腾地一下就从地上站了起来,瞪着那沙皮狗说:“祖母这话说的好像是我主动偷情,我是在宫里被害,被人下了药,结果现在怎么反倒成了我的错?”

  老太婆浑身气到直哆嗦,但是指着贺清心,气得太狠了也什么说不出来。

  “放肆!”便宜爹瞪着贺清心说,“谁允许你站起来的,给我跪下!”

  “谁允许你跟你祖母这样说话,你的礼仪廉耻都去哪儿了?”

  贺清心偏偏就不跪,美妇人来拉她的时候,贺清心直接用巧劲把她给推开了。

  看向了自己的便宜爹说:“我怎么放肆了,我在外面被害了,回到家里面没有人疼我,没有人问一问我伤不伤心难不难过,还要被自己的祖母给侮辱,父亲不如你告诉我这是什么道理?”

  “礼仪廉耻?”贺清心指向那个沙皮狗老太婆说,“祖母又是和谁学的礼仪廉耻,专门用来攻击自家的小辈?”

  “你……你!”老太婆气到快要从贵妃榻上滚下来了,美妇人连忙上前去扶。

  而这个时候便宜爹又是一愣,完全没想到自己从小到大从无错处,堪称皇城闺秀典范的女儿,竟然会这样顶撞长辈。

  他也抖着手指着贺清心说:“你是疯了不成?!赶紧给我滚去祠堂!”

  那个老太婆也在那里开[kou],一把推开了美妇人,一张[kou]就是:“你这个不孝不贞的孽障!”

  “父亲你听一听啊,祖母骂我是个孽障,就因为我在皇宫当中被人害了,失了贞洁,我就成了你们[kou]中的孽障,成了你们[kou]中的疯子是吗?!”

  “真是好厉害啊,好一个当朝太傅!”

  贺清心啪啪啪地拍巴掌,“我在皇宫当中出事,连陛下都没有说一句我有错,连陛下都答应我会为我讨回公道。”

  “结果我一回家

  ,我的父亲加上我的祖母一个屎盆子就扣在我的脑袋上,恨不得我去死是吧!”

  贺清心说:“我看你的意思也不是要我去跪祠堂,我直接如你的意,找根绳子在祖宗排位面前吊死,祖母你觉得如何呀?”

  “这样能不能以正家风,这样能不能让太傅府不再蒙羞?”

  那沙皮狗瞪大了眼睛,喘得像是要死了一样,便宜爹见状上前了一步,恶狠狠地说:“你真的是疯了,你身为女子婚前失节,竟还敢如此大放厥词,你是要气死你祖母吗?!”

  “什么叫我要气死她,父亲你难道没看出来她想让我死吗?”

  贺清心指着那个沙皮狗说:“你看看她看我的眼神,像淬了毒的针一样,幸亏是年纪大了没劲,要不然现在已经冲上来把我掐死了。”

  那个老太婆听到了这样的话,立刻看向了自己的儿子,眼神都来不及转变,确实是有点[yin]毒。

  贺清心说:“还有,父亲我就不明白,请你好好指教指教女儿,我到底有什么错?我在皇宫中被人下了药迫害,回到家里还要被自己的家人迫害,错的真的是我吗?”

  “我自从进这个屋子里面开始,没有人关心我昨天晚上如何,没有人关心我今天是怎么活着从皇宫出来的,全部都在指责我的过错,说我有罪。”

  “我有什么罪?!”

  贺清心高声叫喊,声音有一些尖锐,把这屋子里面所有的人都给镇住了。

  连那个老太婆都不敢用那种眼神看她,而这个时候便宜爹显然是已经被气疯,上前一步抬起手竟然要打贺清心。

  贺清心必然不可能站着挨揍,直接脚底抹油,绕着桌子跑到另一边。

  指着便宜爹说:“要是有错的话,也应该是父亲你有错才对!”

  “你堂堂太傅是非不分,分明是你自己的女儿被害,你却因为联姻对象是当朝大皇子,就觉得是你失节的女儿有罪,你怎么不扒开你的心肝好好看一看自己到底怎么回事?!”

  “你不好好反省反省,你这么多年在朝中到底是怎么混的,连自己的女儿都护不住,随随便便出个门就让人给害了,你就知道窝里横是吧?”

  “我整[ri]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能有什么仇敌?保不齐就是你在外面结了仇,对方没有办法报复你,就直接报复到了我的身上!结果你还跑来怪我?”

  “你堂堂当朝太傅两朝元老,三个儿子都在边关戍守边疆,结果你们几个加在一起都保不住一个我,出了什么事只会在我这里找毛病,我一个手无缚[ji]之力的女子能怎么样?我直接把皇宫放火烧了如何!”

  “你女儿进个皇宫就被人给害了,对方显然就是骑在你的头顶上撒[niao],你不急着去找凶手是谁,不急着为你的亲生女儿讨回公道,竟然就只知道问你自己女儿的罪?”

  “我若真的有错,错就错在生在你这个窝囊废的府里做了女儿,错就错在我不应该管你叫爹,”

  贺清心指了指不远处气儿还没喘匀的那个老太婆说,“错就

  错在不应该尊你为祖母!”

  “连陛下都不觉得我有罪,连陛下都在安抚我,结果你们想害死我,我的祖母和我的亲爹爹想连起手来把我弄死!我能不疯吗?!我现在就进宫去面见陛下,我为我自己讨一个公道!”

  便宜爹一时之间被贺清心的这个歪理邪说都给弄得不知道如何反应。

  贺清心眼瞅着要往门[kou]跑,便宜爹立刻抬脚就去追。

  若真的让这个女儿跑进了皇宫一通胡说,他这个太傅真的不用做了!

  贺清心并没有真的想跑,在门[kou]就被拦住了,拦住之后也彻底不装,就表现得非常像一个失心疯。

  “我没有错!我不跪祠堂!我是被人给害的!”

  贺清心对着自己的便宜爹一顿疯狂的嘶吼,便宜爹眼睛都微微眯起,堵着门[kou]任凭贺清心尖锐的声音在屋子里面回[dang]。

  这屋子里面唯一真心实意疼爱贺清心的美妇人,发现事情马上就要无法收拾了,赶紧上前去拉着自己的丈夫,想要为自己的女儿说两句软话。

  结果便宜爹正在气头上,一把就把美妇人给甩开了。

  美妇人没站稳,跌坐在了地上,崴到了手腕,疼得尖叫了一声。

  贺清心见状直接抬脚,狠狠踢在了她便宜爹的小腿骨上。

  “啊!”用脚尖去踢腿骨的疼痛,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懂,贺清心是一点劲儿都没收着,要不是她微微侧了一下身,她这个便宜爹就当场给他跪下了。

  “你这个孽障!来人呐!大小姐已经疯了,来人将她抓……”

  贺清心几步走到那个沙皮狗老太婆旁边,把那个拐杖抢过来之后一顿乱抡。

  “我看谁今天敢动我!”

  “我劝你们别[bi]我,”贺清心指了指那个老太婆,把老太婆吓得都要缩在地上。

  又指了指她的便宜爹说:“我今[ri]回家是奉陛下的旨意,等待陛下为我讨回公道。”

  “若你们再敢[bi]我,过几[ri]我被陛下召见,面见陛下的时候,我就当场刺杀当朝君王!”

  “你们不是想让我跪祠堂,不是想让我和列祖列宗认罪,可以啊。”

  贺清心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刺杀君王是诛九族的死罪,父族四,母族三,妻族二,等我刺杀完皇帝,我带着咱们一家九族整整齐齐全部都下去见列祖列宗。让列祖列宗好好评判一下,这件事情到底是谁的错!”

  “来啊!”贺清心一下子将拐杖扔在了便宜爹的面前,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看着他。

  “抓我啊!说我错?我倒要看看,断头台上咱们一家整整齐齐砍头的时候,爹你的脑袋能不能挨得住两下,有没有你这张嘴硬!”

  “你……”那个老太婆躺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倒气儿。

  美妇人像被定格一样爹坐在那儿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而便宜爹开[kou],声音嘶哑道:“你……果真是疯了。”

  贺清心慢慢地蹲在便宜爹的面前,也不喊了也不叫

  ,突然间心平气和地问他:“如果换成是爹你,你会疯吗?”

  “你高高兴兴去参加宫宴,当朝皇后邀请你,你未来的夫君是未来的太子,你将尊贵无比。”

  “然后你被你的庶妹引出宴席,被人抓住灌了一碗药,送到一个陌生男子的床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然后第二天早上,你的庶妹带着一群人去捉[jian]。”

  “父亲,如果是你你会疯吗?”贺清心伸手拍了拍便宜爹的肩膀说,“你要庆幸我疯得还不够彻底,若是昨天在大殿之上陛下也说我有罪,今天我们一家脑瓜已经落地了。”

  “你一个只知道狎[ji]取妾的太傅,你教得好哪个女儿啊?”

  贺清心甚至盘膝坐在了地上,看着一直捂着自己小腿蹲着的便宜爹说:“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若真的不孝,我昨天就当堂指证凶手了。”

  “你知道是谁吗,我知道,就是我那个好夫君,我也不知道他是专门喜欢看别人[yin].辱他的未婚妻,还是有什么特殊的毛病。”

  “但是昨天那种情况,加上今天早上他捉[jian]时的表现,除了他不做第二人想,但我没有当着陛下指证他,同他鱼死网破,就是因为我还顾念着咱们一家人,顾念着你们这些恨不得我死的家人啊。”

  “现在我告诉你凶手是谁,凡事发生必有痕迹,你一定能够设法查出来,毕竟父亲你是当朝太傅啊。”

  “可是你敢查吗?即使查出来你敢揭露吗?你敢为了你自己的亲生女儿出头吗?你敢为了你的亲人对抗皇权吗?”

  “你不敢,你告诉我,到底是我们谁的错?”

  “数十年的鞠躬尽瘁,三个儿子全部都送到边关舍生忘死,最后连自己的女儿都护不住,让人当成玩具一样随意残害,你不该好好反省一下吗?”

  贺清心说得特别平静,但是每一句话都如同当头巨雷。

  把便宜爹直接炸得满头开花,屋子里面的其他两个人,也都双眼发直,呼吸都不敢大声。

  因为贺清心今天说的所有话,无论哪一句传出去,都是杀头的死罪。

  但是贺清心并不害怕。

  相反皇帝如果听到了这一切,可能会愤怒,但不仅不会降罪,甚至对于太傅府三子军功累累功高震主这件事都会稍稍放下一些心结。

  皇帝不可能将太傅府连根拔除,边关那三个哥哥可不是吃素的,太傅在朝中数十年拥趸也不是只会逢年过节送礼。

  而太傅自然也像贺清心说的,就算知道背后黑手是谁,也根本不敢用什么律法去整治当朝储君。

  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捂在肚子里面成了黑心烂肺,贺清心这样不管不顾地撕开,大家也是除了呼吸有点漏缝之外,只要重新缝上就没有任何的影响。

  这就是相互制衡的权势,是同流合污的默契,是狼狈为[jian]的必然。

  而贺清心如果不是贺清心,是这个朝代的任何女人,她都会像一颗落入河中的一颗非常非常小的石子一样,激不起任何的水花。

  在权势和皇权抱团翻滚的巨轮之下,贺清心只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蚂蚁,她挡不住路,拼尽全力翻滚,也就是为了保一条小命而已。

  如若不然,那边那个上气不接下气的沙皮狗老太婆,今天晚上说不定就会让人把贺清心给勒死。

  就算不把贺清心活活勒死,贺清心在祠堂里也会把膝盖跪废了。

  毕竟失了清白的女子败坏家风,这个说法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

  在这个吃人的朝代里面,外人的言语或许不会杀人,但是她们会死于家族的背刺,死于封建礼教下面的贞洁胜于一切。

  但是现在贺清心把事情闹得这么大,为了带着大家一起死连刺杀皇帝都说了,没有人敢招惹她。

  而且她说了,皇帝很快就要召见她,要是那个沙皮狗老太婆敢动她,贺清心有的是办法让她晚节不保。

  反正事情搞大,不行就嘎。

  贺清心说完之后,非常平静地起身抖了抖自己的衣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然后走到美妇人的旁边扶起了唯一在乎自己的便宜娘,之后假模假式地对着那个沙皮狗老太婆,对着扶着门边站起来的它的便宜爹,提着裙子行了个不恭不敬的礼。

  “既然没有别的事情,女儿就告退了。”

  贺清心临走还不忘用言语捅了自己便宜爹一刀,“宫中的那件事情,既然父亲无计可施,只会背刺家人,那女儿就等着陛下给个说法了。”

  “不过我劝父亲,好好管教一下你的那些妾室生的那些……妄想取代我嫡女位置爬上来的崽子们。”

  “这一次宫里的那件事沈毓秀脱不了干系,她不是最会孝敬祖母吗,”贺清心脑子里面闪过了一些细碎的画面,都是那个沈毓秀讨好老太婆,然后给贺清心上眼药的。

  贺清心说:“不如这次就让她先去底下,好好等着以后伺候祖母。”

  那个沙皮狗老太婆听到贺清心这么说,一[kou]气没[chou]上来直接昏过去了。

  便宜爹连滚带爬地跑过去,连贺清心的便宜娘也冲过去,哆哆嗦嗦地扶着老太太喊着叫医师过来。

  贺清心就站在门[kou],抱着手臂看着婢女们来来去去忙活着。

  回头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便宜爹说:“你那些妾室生的那些崽子们,以后无论是哪一个,只要犯到我的手里,我可不会顾念什么手足亲情哦,到时候父亲可不要怪我冷血。”

  太傅这一辈子在官场上也是经历过风[lang]的,不至于就这么被自己的女儿给吓唬住了。

  但是太傅之所以能够混到如今的地位,知道什么叫识时务为俊杰,知道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退。

  他不会平白无故去招惹一个疯子,尤其是这个疯子……手里攥着一家老老小小的[xing]命。

  要是她真的被[bi]急了,当殿刺杀皇帝……太傅只是想想就觉得心肝乱颤。

  因此他没有再辱骂贺清心,没有再斥责她,只是眸光深沉地看着自己这个女儿,仿佛从来也没有认识过

  她。()

  而附着在太傅身上的,在回溯芥子开启第一时间就跑过来的黄玉轩,终于彻彻底底领教了一回贺清心的能耐。

  ?本作者三[ri]成晶提醒您最全的《仙界躺平[ri]常》尽在[],域名[(()

  他被踢了一脚,但是灵魂都在笑,越笑越开心,越开心越笑,他真的觉得这个云栖宫宗主的夫人好玩极了。

  而自己给她当了一回爹,她一连叫了好多声父亲,黄玉轩开心到有些得意忘形,直接在大殿那边睁开了眼睛。

  然后他就看到了谢澜已经化为了原形,巨兽的身体不断拍打着阵法,正在试图摧毁回溯芥子。

  “哎哎哎!别别别!”黄玉轩还没玩够呢,他其实现在对那个地元金髓兽的渴望已经越来越低,他就想和那个女修一起玩!

  他就想知道那个女修还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谢澜用那双非人的眸子看向了黄玉轩,黄玉轩瞬间觉得灵魂都被冻住了。

  而他这个时候注意到,整个大殿之中的一切都被冻住,到处都结了冰,这冰不断在朝着大殿之外蔓延。

  很显然这是谢澜的水灵根所致,他失控了!

  谢澜应该是附着在自己的身体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他失控?

  难不成……难不成谢澜幼年时候的本体,真的和那个女修有了夫妻之实?

  黄玉轩瞪大了自己的眼睛,根本无法想象如果是真的……那等到回溯芥子破碎,谢澜会怎么样,他可是修无情道的……

  黄玉轩实在忍不住有一点幸灾乐祸,因为谢澜现在虽然定在那里没有办法离开阵法,却看上去像是要把整个浮空岛都冰封了一样。

  身怀上古鲛人的血脉,单单他的天赋技能就已经足以让许多修真界的大能望尘莫及,黄玉轩以为这辈子都看不见谢澜倒霉。

  果然人活久了,什么都能见到哈哈哈。

  而谢澜本体在大殿之中不断摧毁着回溯的芥子阵法,他的幼年体却在回溯时空的另一头,躲在自己的寝殿之中闭门不出。

  手里还……摆弄着自己掉下来的眼泪。

  那些形态各异的小珠子。

  因为贺清心在那天离开之前告诉他,要把这些东西全部都留好,她说他们会结婚。

  她说等结婚的时候,就把这些……他的眼泪穿成一串,他的聘礼。

  谢澜抿了抿唇,独属少年清瘦的身体微微弓着,摆弄着那些小珠子,片刻后……又从自己的袖[kou]中摸出了一块鳞片。

  这个是他昨天才拽下来的,他放在那些小珠子里面,打算一起送给……送给他未来的新娘。

  他抬起了膝盖抱住自己的膝盖蜷缩起来,这是他经常喜欢做的姿势,这样在挨打的时候不会很疼,也不会伤到要害。

  这样会让他感觉到安全。

  他长到这么大唯一一次整夜都舒展自己的身体,就是和……和她在一起的时候。

  她抚摸他的全身,喜欢他的每一个地方,包括他变成了自己都害怕的样子的时候,她也始终抱着他。

  他……他好喜欢她。

  好想她。

  他想和她成婚。

  他用这样蜷缩着的姿势倒在床上,修长的手指一直在摸着鳞片,想象着穿成一串,她戴上的样子。

  俊美非人的侧脸露出一点微笑,清纯无比,充满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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