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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魔的监护宝(只亲吻你。只拥抱你。只和...)


51

  幺幺听见这个柔软的称呼,被这只凶兽低哑地叫出来。

  她的耳尖好像麻了一瞬,一种[su][yang]顺着耳骨爬到颈窝,然后她忍不住地缩了缩脖子。

  宝宝呀。

  重焱也学会了这样叫她,一定在刚才爸爸妈妈短暂的会面中偷偷学会的。

  凶兽知道,那是世界上最爱她的人。

  所以他无师自通,学会了那种珍重的爱意。

  于是,即便是这样的时刻,即便他兽类的嘶吼声带着难抑的燥动,却还是小心地接入他的识海,不敢太过汹涌。

  怕淹没了她的小池塘。

  银白[se]的光芒包裹着浅金[se]的灵流,融合成更加耀眼的光芒。

  这是幺幺第一次真正感受神魂合一。

  从前她只是和重焱短暂连接过一瞬,而现在,更加清晰、更加汹涌的感觉,在与这只凶兽缔结契约之后,成倍涌向她。

  那代表着我全然接受你。

  我全然包容你。

  我绝不分离。

  以血脉雕刻的契约,烙印在上古神魔的两颗心脏之上,于是重焱心[kou]上万年的青蓝[se]焰印,在这一刻终于发生了变化。

  那冰冷的颜[se]被浅金[se]缓缓勾勒出了一层金边,然后覆盖,化作青金[se]的繁复花纹。

  从此以后,上古神魔有了他的契约之主。

  一生的唯一。

  幺幺从这一刻被彻底纳入他冰凉的神识之中。

  她的暖融与他[jiao]汇,产生的感觉…就像潺潺的暖流在经脉间温柔挞伐,细小烟花在额前炸开,攀上头顶。

  “呜…”

  她不安地在重焱怀里挪了挪,因为感触陌生而强烈,所以下意识想要逃开一点点。

  可上古神魔的神体无边无际,无穷地包围住她。

  幺幺几乎扬起脖颈。

  那枝被拿来雕刻姓名的玫瑰被她攥在手里,玫瑰花瓣在她手心变成殷红的泥。

  她在茫然的[jiao]融中轻轻发抖,“呜呜重焱。”

  “在。”

  上古神魔身后的尾翼在无形中乱甩,四周暴起强烈的灵力场。

  他在忍耐。

  否则,这里会在他狂暴的神力之下,变成一片寒渊。

  幺幺闭着眼,在灵流漂洋的海中,忽然感觉到自己触到了某种尖锐的刺。

  是…很多很多道刺。

  潜藏在上古神魔浩瀚的神体之中。

  当她缔结契约、完全进入之后,就清晰地感受到了那些刺的存在。

  幺幺立刻猜到了那有多少道。

  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

  那些,全都是扎进重焱神体中的上古血禁,如荆棘一般。

  幺幺咬住唇瓣,从飘然之中清醒了一点点,准备让自己的灵流探得更深——然而下一刻,重焱却喘息着握住了她的手。

  “不。”

  浩瀚无边的凶兽神体,努力地,克制着,退开了一些。

  重焱在一片[jiao]融的光芒中低头,轻轻亲了亲她的唇角,“不解。”

  幺幺茫然睁眼。

  她发间都染了几分[chao]气,眼底湿漉漉地,声音柔软困惑:“为什么?那个就是你的血禁吧,重焱。”

  明明在意识到自己的血脉灵力天生可以解开上古神魔血禁的时候,他们都很高兴的呀。后来她用血脉灵力融入他的身体,的确也给那经年的禁锢掀起了一个角。

  现在,只要她再努力一点,就可以真正把它化解了!

  重焱却搂住她的后背,摇摇头,悄悄喘匀了气息。

  “天罚,还没降下…因为这个。”

  幺幺连忙仰头,听懂了他的意思,“啊!——”

  当上古神魔夺回龙脊、完全重组之后,血禁成了那无上力量下摇摇[yu]坠的最后一环桎梏,只要解开这一环,天罚就会随之而来。

  重焱并不在意惩罚。九天云雷打在身上,也不过是再一次的鞭骨之痛。毕竟他,很能忍痛。

  原本解除血禁代表了从此之后百无禁忌,天地人神再也没有人能居高临下地限制他的自由。幺幺可以亲眼见证礼苍彦那个狗东西被打爆。

  但当那位神君介入之后,天罚却变成了“天下之罚”。

  如今一旦解开血禁,在天罚落下的时刻,照夜会让天罚成为灭世之灾,让一切揽在他的罪责之中,让他们为长子回归神域做出的一切腌臜之事,湮没在破碎的世界里。

  所以重焱按住了她。

  现在,不能解。

  重焱是出生在神域的,从他拥有神识的第一天就知道青龙照夜在九天神域的地位。

  那是千万年来最强的神灵,天生能够统御神界的存在。

  他的傲慢来自于他独尊天地间的实力,所以在这样的至高神君眼中,整个声[se]人间,也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粟。

  况且…走到了这一步,早就覆水难收。

  重焱幽暗地在神域中生活了那么久,他们把神家颜面看得有多重要,重焱再清楚不过。如今丹凤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他们早就…不会收手了。

  幺幺睁大眼睛,怔愣了许久。

  银白[se]与浅金[se]的光芒渐渐落下,她不安地绞了绞手指,“可是…那我已经打开了这只魔盒吗?”

  她之前已经为他掀起了血禁的一点点。

  如果因此而引来了天罚——幺幺抿抿唇。

  重焱摇摇头,修长的指尖落在她颊侧,蹭掉她的汗意,“你打开的,不是魔盒。”

  幺幺伸出软软的手臂,抱住他的脖子,落在了重焱怀里。

  这不是神体与识海的连接,而是温暖的、直接的,贴在一起。

  重焱胸[kou]的青金[se]印纹贴在幺幺的脸颊上,狂躁的心跳一点点变得平稳,声声震耳。

  她打开的不是魔盒。

  而是一个凶兽的世界。是他的心脏。

  幺幺蹭了蹭脑袋,  抬起掌心。

  与重焱相连之后,  在强大神力的充盈之下,她的血脉灵力暴涨了不知道多少倍,血灵珠也不知道多了多少。就连袖间司命年轮.盘的光芒也更盛大了。

  他们是来渡彼此的光。

  相生相成。

  天罚什么的,一定还有办法。

  就连九天之上的最强神君都这样着急地来祠堂打断她得到方法,那就说明,在看似绝望的命题中,一定有她能得到的解法。

  幺幺已经把短暂碰面时爸爸妈妈说的每句话都记在了脑海中。

  倾……

  重合……

  他们说这个世界的天道和神就是扭曲的。那么她来到这里,就是要对抗这一切。

  幺幺有他们不知道的“金手指”。而他们想要改变的长子命运,是幺幺看过的剧情主线,所以——

  她握了握拳头,把重焱的手包在软乎乎的掌心。

  “那我们就不解。”她说,“我们找出别的办法。”

  因为她现在是上古神魔的契约之主。

  他名正言顺的监护人…监护宝宝。

  她会负责到底。

  重焱点点头,忍不住,又低头轻轻[tian]舐她湿润的唇瓣。

  他巨大的心愿已经达成。

  缔结契约之后。

  他是她的。她也…只属于他了。

  所以就算天[se]昏暗,就算禁锢仍在血[ye]中流淌,重焱已经在无数的漆黑恶意中,感受到了珍贵的幸福。

  凶兽用鼻尖去碰她,“还想——”

  而这时,一道急得破音的声音劈了进来。

  “幺幺!”

  “幺幺你没事吧!——”

  “怎么全都结冰了!?”

  上古神魔一顿,然后面无表情,从她颈间抬起脑袋。

  “啊,哥哥回来了!”幺幺连忙站起身。

  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忽然有了一丝不好意思,好像被大人发现了早恋一样。虽然她已经成年了的——

  幺幺整理了一下自己被蹭乱的头发,还有微微散开的衣服,好在他们只是[jing]神[jiao]流,看起来没有……没有那么、咳咳。

  幺幺把自己收拾好了,正要拉着重焱推门走出去,却忽然又被重焱拉住。

  重焱站着的时候比她高太多,他垂头,齿尖在她的耳侧很轻地咬了一下。

  “呜!”幺幺连忙捂住耳朵。

  上古神魔的气息完全笼罩在她的身上,停留在她的气息间,她的发丝中。

  任何其他兽类,在方圆百里之内,都可以闻得见。

  然后重焱才满意地牵住她的手,走了出去。

  …

  长留。

  束鞘堂。

  寂戎抱着剑坐在主座上,过了半天才抬起眼,眼底竟然有点红了。

  “幺幺,你真的看到爹娘了?”

  寂少宗主大闹七重天,砍翻了截断北境灵脉的千荧蛛丝,爆出了君都私聚灵脉千年的重磅消息之后,就突然留下一地的[ji]毛和烂摊子,疾驰消失在原地。

  澜丛述和深海之神自然还是跟着盟友走,给两家弟子留下[kou]信之后,就在他后边玩命地往长留追。

  因为寂戎听见那个人说,要“拜会”  他的爹娘,自然明白这其中的威胁意味。

  但他还是太慢了,寂戎把游极剑催到了极致,身如流星一般,竟然还是追不上那股暗[se]云雷。

  他生怕来晚一步,爹娘的祠堂被毁了。

  好在,来时整个长留剑宗就被牢固守护在万丈冰刃之中,一看就知道是谁的手笔。

  寂戎的目光和重焱轻微一碰,没有多言。

  幺幺乖乖地坐在上古神魔旁边,点点头,然后把爸爸妈妈留给哥哥的话告诉他。

  “爸…爹娘问你,练剑有没有受伤。”

  寂戎带着无数剑茧的掌心顿时一颤,但是当着众人,少年宗主没有露出任何异[se],只是忽然别开脸,问:“还…还有吗。”

  “还有,”幺幺笑得暖融融,“哥哥,他们问长留的钱够不够花。”

  “。”寂戎眼底的红[se]总算被一丝窘迫取代。

  爹娘都预料到他会过得紧紧巴巴了,但长留又不是真的没钱,只是他把那些都留给幺幺当嫁妆了。

  少年天才不想让任何人看见他的窘迫,一直侧着脸说话,然而怀里的游极剑却看得见这剑修眼底的湿意,故意化出形来骂他。

  “太可惜了,要是能赶上见一面宗主和夫人,我一定要让他们知道你有多抠!”阿游道。

  寂戎顿时不满地回答:“我不是刚给你绑了新的剑穗——”还是桃花样式的。

  阿游顿时一梗,接着脸[se]也莫名绯红了一片。

  幺幺和窜出脑袋的大黑蛇一起“哦——”

  寂少宗主终于彻底被打散了伤感的心情,看上去确实没有那么难过了。

  幺幺看了哥哥的脸,摸着袖间的司命年轮——可以再开启的,她确定。

  既然爸爸妈妈说她这么快就把司命年轮用到了这种程度,说明绝对还不止这种程度。等她变得再厉害、再厉害一点,就能再见到爸爸妈妈,就能让哥哥也见到了。

  寂戎咳咳两声,重新抱好剑,严肃了下来。

  虽然祠堂没有出事,但是那个突然降临在君都主君神识中的人,太过深不可测。

  他的修为完全无法探知对方,而主君也至少是大乘期的当世大能,却能被对方毫无知觉地瞬间夺舍。

  就好像……那力量根本超脱了四方灵洲的人间世,而是来自更高的、神明的领域。

  寂戎心中有种敏锐的不安,抬头看向重焱。

  这时大黑蛇却嘶嘶嘶地爬出来——不对劲,不对劲,这个味道不对劲。

  他的大黑脑袋围在小珍珠周围,嗅了又嗅,像一条风情招展的海[cao]。

  上古神魔冰冷的目光移了过去。

  “…”大黑蛇又嘶嘶嘶地退了下去。

  打不过,实在打不过。但他的目光还是十分谴责,仿佛在用目光指指点点——

  凭什么、凭什么小珍珠和白毛结契了!

  就凭他强吗!

  该死!为了给白毛找脊梁骨,错过了让小珍珠给自己回溯美貌的机会。

  现在!他彻底地失去小珍珠了!

  蛇蛇蹲在一边“嗷——”地哭了出来。

  澜丛述以为是深海之神哪里不太满意,连忙掏出随身携带的亮晶晶之物恭敬献上,总算让深海之神停止了高歌。

  然后他也转头看向重焱。

  那暗[se]云雷……的确古怪,不像是单纯的天降异象,更像是有其他未可知的力量在[cao]控…他们澜家守护东海几千年,从没见过这样不祥的天[se]。

  就像是,将有什么天下之灾要发生了。

  若是如此,那上古神魔在整个长留剑宗地界笼罩的那种万丈冰刃,看起来十分有安全感。

  澜丛述闻不到那兽类的占有气息,他只是斟酌着拱手道:“神魔大人,不知能否为琼烟岛也设置起这样的冰刃,我——”

  深海之神又开始了高歌:“怎么!是我保护不了你们了吗——”

  连他的子子孙孙都觉得白毛更强!

  蛇蛇要把自己打结示威。

  于是澜丛述又掏出了更多亮晶晶之物安抚神明的心情。

  上古神魔的视线落在他层出不穷的亮晶晶上,看了两眼,然后又移开了目光。

  抿了抿唇。

  他微微垂眸,神力便幽冷地穿过灵洲,琼烟岛的四周就震撼地竖起了坚固冰壁。

  东海人直接惊呆了。

  幺幺看着束鞘堂里的一群大人。

  他们一个比一个岁数大,但是好像没一个靠谱的。

  只有她和剑灵姐姐是真正的大人!

  幺幺摇摇头,然后开[kou]认真道:“四方灵洲,的确有可能迎来灾祸。”

  吵闹声顿时一停,众人看了过来。

  幺幺握着重焱的手,“但是,我们有机会避免。”

  尽管面对的是九天之上的真神,但,幺幺对未来比他们更加了解。

  况且,爸爸妈妈也在努力给她传递信息。

  在男主成神之后,四方灵洲的剧情主线也没断,因为他要时不时和女主回来秀恩爱,以及做做救世主。

  作为一个人生赢家,礼苍彦不仅要成神,还要让自己成为最受赞誉、万民跪拜的神君,在人间广修庙宇,享万世功德与香火。

  在这过程中,还是女主苏衣灵发现,男主的功德无法被收集,全都漏了出去。在剧情中对此的解释是:男主功德无量,屠戮神魔、挽救灵洲苍生!所以更多的功德,对他已经没有意义!

  然而真实经历过这一切,就不难猜出藏在叙事背后的真相。

  是因为男主夺取海底寿元、困禁生魂塑金身、集四方灵脉融合孕化融合神胎,才重新得到的这副金龙之身。

  于天有亏,难合天理,所以哪怕成神,也承不起功德——所以,礼苍彦需要外物神器来集合功德。

  而现在,恰好礼苍彦用自己的龙骨撑天而得到了真正的功德,不过这份功德太痛苦,丹凤怎么忍心宝贝长子用脊骨一直撑下去,照夜怎么容忍这样有损颜面的事?

  即便是真神,也需要于天合理。即便他们搅动乾坤,瞒天过海,无德之人也不得升天。

  所以,他们一定会再次用到那个神器为礼苍彦收揽新的功德,得到天召认可。

  这功德或许是用上古神魔祭天,又或许是歪曲新的事实,然后名正言顺、风风光光地回归神域。

  而现在——

  幺幺掌心一翻,浅金[se]灵光中出现了一个硕大器物。

  众人:“!”

  不好意思,作为上古神魔的契约之主,她的血灵珠太多太多了。

  世间神器,都在她的手中。

  “我们要让他回不了天。”

  “也就灭不了世。”

  还怎么推到重焱头上?

  …

  “母神!救我啊!母神!”

  支撑七重天的金龙还在痛苦哭嚎。

  君都一下被寂戎砍出了灵脉秘密,上下大乱,此时还配着凄惨哀嚎的龙吟,使得原本雕栏玉砌仙境一般的七重天,变得像是一个破落戏台子。

  丹凤远远看见了暗云回流,她捏紧指尖,略一挥出,苍儿的元神先被提了回来,置于金玉巨鼎中,好歹令他免受皮[rou]之苦。

  礼苍彦没有发现缓缓涌入殿内的暗[se]云雷,他感觉自己的龙脊终于没那么疼了,直接喜极而泣。

  “母神、母神!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

  “快,救我出去,我要杀了那个孽障!”

  “快呀!你一定能做到的是不是?”

  云雷在七重天殿内翻涌,缓缓发出威严之声。

  “废物。”

  礼苍彦顿时被扼住了喉咙,一种刻在骨血中的畏惧涌上心头——父神,他的父神…九天之上最强大的神君,青龙照夜。

  云雷之中隐约有一双漆黑如夜的眼睛。

  “吾要你,明[ri]就亲手了结他。”

  礼苍彦方才豪言壮志,这一秒却忽然语塞:“我…我……”

  重焱那小子可是完全恢复了神力,而他的龙骨却撑了这么久的天,被削弱了很多力量,现在就打他肯定打不过啊。

  云中黑眸危险地眯了起来,天边响起几声闷雷。

  扶不起的烂泥。

  他青龙照夜一生唯一的污点,就是子嗣。

  一个废弱,一个污浊。

  神之愠怒,很快就在灵洲降下一场雨。

  风雨中,丹凤上前几步,转移了话题,“长留情况如何?”

  “寂闻禅和凌清心出现片刻。”

  “吾打断了。”

  丹凤略放下心,  创造时间的人,  若是在时间之外为她留下了方法,那苍儿就更加不利了。

  “那天罚,何时降临?”

  又是几声闷雷响起,神君开[kou]:“他血禁还未解。”

  约莫是猜到了天罚会倾世。

  丹凤的指尖顿时又收紧,“若他们察觉,那该如何是好。”

  她还要尽快为苍儿集好功德,他的龙身受了伤,必须回到神域温养,拖不得太久。

  暗[se]云雷却已经[chou]身离开,只留下一句。

  “血禁如何嵌印的——就如何解。”

  丹凤眯起眼睛,半晌后,艳丽的眉目松散下来。

  她涂着丹蔻的手指随手一点,最后落在了角落的苏衣灵身上。她还不便出手,苍儿现在也行动不便,于是这一团漆黑光芒融入了苏衣灵的经脉。

  照夜给她留下了一点神力。

  这一点,已足够。

  “你去,把寂幺幺的力量,夺过来。”

  这样便能知道,寂闻禅和凌清心,究竟给她留下了什么。

  ——“夜[se]之下,一切皆允”

  这才是神君照夜那深不可测的神力的展现,夜[se]之下,万事皆得神允。

  说到底,凡人如何与天扛?

  苏衣灵震惊过后,一阵狂喜,她万万没想到没想到自己还有这样的运气!

  她目睹了上古神魔暴击礼苍彦、带着寂幺幺走的全过程,她已经快嫉妒死了。

  如果她能抢走寂幺幺的一切,是不是…她也可以得到上古神魔那样的独属庇佑?

  苏衣灵伏在地上,掩去自己所有心思,恭敬道:“是!我明[ri]即刻动身。”

  丹凤却并未看她。

  她扶着金玉巨鼎,视线穿过雷雨,看向远处。

  只要把寂幺幺这个变数化解……剩下的,就是解开那孽障的血禁。

  的确不难。

  不过是,把做过的,重来一遍罢了。

  …

  束鞘堂中达成了共识。

  幺幺的特殊之力,是他们的机缘,需要被绝对保护好。

  上古神魔自然是最强的保护战力——然而他现在,也同样是需要被保护的对象。

  重焱身上的禁锢,绝不能解。

  他不应该再背负这样灭世的罪责。

  四方灵洲也不应该成为神的陪葬。

  幺幺自觉肩负起看护小魔头的重任,毕竟她可是契约之主!

  此时,一条闻出了上古神魔契约之息的大黑蛇伤心退场。

  众人也各自心事重重地去部署自家势力。

  此事事关整个四方灵洲,以眼下局势,灵脉的暴露至少让北境和东海彻底团结起来,能够共克君都。

  至少这一夜过去,黎明依然会来。

  幺幺带着重焱回房间去,但重焱却把她拉进怀里,飞到了束鞘堂的屋顶之上。

  “怎么啦?”幺幺问,“别怕,我有办法对付他们的。”

  重焱却说的不是那些糟心事。

  他指了指夜空,“看。”

  至少今夜晴朗。

  穿过他设下的薄透冰刃,依稀可以看得见天空中的星宿。

  一闪一闪,亮晶晶。

  上古神魔在缔结契约之后,一直在思考能为她献上什么。

  世上有很多亮晶晶的奇珍异宝,但最大的似乎是——

  “那颗,那颗,还有那颗。”

  那是亘古长存的星宿。

  上古神魔的掌心化出冰焰,青蓝[se]中带着属于她的浅金。

  “可以,雕刻你的,名字。”

  有黑夜压在他们头顶。

  但他可以,划出他们的光。

  幺幺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半晌后想到了掏出一堆亮晶晶的澜少主,才恍然大悟——

  原来这只凶兽。

  也在用提亲的标准…

  和她结契呀!

  幺幺忍不住弯眼笑了起来。

  她柔软的手掌越过她的冰焰,是天下唯一不会被他灼烧的人,她与他的掌心贴着,五指相扣。

  “我不要星星,重焱。”

  她的名字已经雕刻在最重要的地方上啦。

  重焱静了片刻,发现的确…亘古的星辰,也没有她的眼睛明亮。

  他伸手,把她抱坐到了自己的身上。

  幺幺有一点紧张,“会有人路过呀。”

  重焱垂在她颈窝,摇摇头。

  方才在束鞘堂中有太多人,大黑蛇还凑过去闻了许久。重焱的气息要重新覆盖。

  于是凶兽抱着幺幺开始细嗅,清冽的呼吸和轻吻顺着她的耳际落向后颈,仿佛在一寸寸去掉别人的味道,重新烙印上自己的。

  很轻柔,很[yang],像小狗勾的[tian]舐。

  但又莫名带着巨兽的野[xing],让人忍不住脸红心跳。

  所属感在清晰地被宣誓——是他的。全部是他的。

  幺幺贴在他怀里,软乎乎又甜丝丝。

  她柔软的手指揪住他的发丝,绕啊绕,问他:“那我怎么圈地呢?”

  她也要专属的上古神魔。

  重焱轻轻啄了一下她的唇,又很像小狗勾。

  小狗会这样要求你,也会这样自觉要求自己。

  不和任何人接触,身上只有你的味道,只看你,只在意你,只保护你。

  只亲吻你。只拥抱你。只和你——

  幺幺慌忙抬手捂住了重焱的眼睛。

  他露出了半边琥珀[se]。

  依然清晰滚烫。

  幺幺纤长的眼睫乱眨,最后红着脸趴在他胸膛,“我们都一样呀。”

  “…不。”重焱却轻轻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脑袋。

  “不完全一样。”

  重焱只让她在自己的神体心脏上雕刻了姓名。

  却并没有把自己写进她的识海,因为——

  幺幺忽然明白了那意味,支起脑袋去看他。

  这一夜的光都被吸进凶兽缱绻的眸光中。

  于是她好像忽然明白了上古神魔与她缔结的契约之意,那是说——

  我可以为你去死。

  而你不必。

  …就像我永远拥抱你。

  就算天罚降临,世界塌陷。

  他也会用脊骨撑起长夜…做她唯一的方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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