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沙漠落日21 “给我拴上锁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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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寒黎心中凛然,这个猜测没有什么根据,说出来只会引起更大的慌乱,所以她没有说,即使她垂着头,也知道现在以她的脸也无法暴露什么神色,她还是习惯性地控制住表情。
听了她的经历,现场更加安静,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着无法掩饰的震撼。
因为宇文姚迦的严令禁止,倩倩也没有靠近过这个东西,她听说过再多宇文姚迦的描述,也没有眼睁睁看着时寒黎这么一个强悍的人连正面交锋都没有,就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来得震撼。
“等等,那那些东西,要找的,是不是也是这个”白元槐突然说,还暗戳戳瞟着殷九辞,“刚才那些东西说,他们要在雨中坊里找什么东西,还要让殷哥帮忙”
白元槐虽然害怕殷九辞,但现在时寒黎回来了,拴在毒蛇身上的铁链也就又锁回去了,殷九辞和时寒黎比起来,当然还是时寒黎更让人有安全感,到了这种时候,他不想再犯这种瞒着时寒黎什么信息,结果差点酿成惨重后果的大错了。
“次生物。”时寒黎说,“病毒和人共生的产物,叫做次生物。”
没人问她是怎么知道的,时寒黎考虑着白元槐的话,猜测在原剧情中,也许正是殷九辞帮了他们什么很重要的忙,才让他取得了这些邪教徒的尊敬和信任,就在这时,她察觉到殷九辞正望向她。
时寒黎抬起头来,对上了殷九辞不同寻常的目光。
“我还有资格解释吗”殷九辞说。
时寒黎问“你想说什么”
“给出那些地道的信息,只是因为要稳住他们,否则他们不会相信我愿意合作,去用人试路是我提议的,我的确不在乎他们的命,但我没有骗过他们。”殷九辞的声音很哑,闪烁着水光的眼睛里,有一种近乎破碎的脆弱感,“我相信你能带我出去,和他们保持联络,只是想多一重保障,我只是习惯了给自己留一层保障。”
他说不下去了。
他从来没有试图向谁解释过什么,在他过去的人生里,没有人会理解他,他也从来不屑于任何人的理解,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自己活下去,活得像个人,至于其他人认为他心狠手辣还是冷血无情,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然而他遇见了时寒黎。
他太知道这是一个心软的傻子,哪怕是在末世之前,他也从来没见过有人能傻到这个程度又美好到这个程度。
而现在,他在试图让这个纯白干净的灵魂理解他疯癫的顾虑,接受他不择手段的做法,在话说出去的时候,他就绝望地意识到,他和时寒黎,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
他用了三个月的时间门,比其他人用了更多的努力,才走到她的身边,得到她的承认,现在都不会存在了。
在意识到他在说什么之后,时寒黎转头看向程扬,用不容辩驳的口吻说“你们先回去。”
李慕玉急着开口“时哥你的伤”
她对上时寒黎剩下的那只眼睛,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嗓子里,熟悉的服从感让她咬牙吞下焦灼不安,站起身来。
倩倩犹豫了一下,飞快地蹲下身来,直视着时寒黎的容颜,尽力勾起唇角,露出她温婉的微笑。
“时哥,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都不会令人感到恐惧,这是你的勋章,你很好看,很耀眼。”
说完,她起身看向其他人“先跟我回地下城,事情还没有结束。”
兽潮现在只是暂时退去,而不是彻底消失,随时都会来第二波,他们没有多少时间门整备。
程扬担忧的目光从时寒黎身上拔出来,死死瞪了眼殷九辞,扶起被一阶次生物暴击过的白元槐,跟着倩倩一起离开了。
这里只剩下了时寒黎和殷九辞两个人,殷九辞想要勾起嘴角,却没能露出笑意,只有苦涩。
“谢谢你,给我留了最后的颜面。”
不管时寒黎要动手揍他还是杀他,都没有当着其他人都面做,这让他在此时此刻也不由心生叹息,这人这么冷漠的外表,心怎么偏偏就软成这个样子。
殷九辞蜷缩起手指,不想让颤抖的指尖泄露出他更多的狼狈,他尽量稳住声音,就像再普通不过的聊天一样询问“现在你打算把我怎么样”
时寒黎望着他,她知道自己现在的形貌有多难看,殷九辞的眼睛从来没有过这么清澈的时候,清清楚楚地映出了她的面容。
她没有说话,习惯性的平静外表也让殷九辞无法看出她内心破天荒泛起的茫然。
所有人都以为她心神坚定,遇到任何事都能从容而干脆地解决,但她现在茫然了,她不知道该拿殷九辞怎么办。
如果是三个月之前,她刚认识殷九辞的时候,殷九辞但凡有作恶的迹象,他都不会活到现在,哪怕是一个月之前,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茫然。但是现在不同了,就在几十个小时之前,她刚亲口承认了人是会变的,因为她亲手摘下了贴在殷九辞身上的标签,想要真正地去认识这个人,用一颗心和另一颗心相交。
她以前从来没有过同伴,没有体验过信任他人的感觉,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她学会了什么是信任,然而在她小到几乎没有人的信任圈中,还出了一个殷九辞。
时寒黎理解殷九辞么理智上她完全理解,殷九辞的生长环境注定他很难信任任何人,她又不是男主角,凭什么让人转变二十多年的观念,殷九辞也明白这点,两人心知肚明,时寒黎在意的不是他是否信任她,而是殷九辞主动用活人去铺自己的路。
即使这些人并不是人,即使他们代表着更大的恶,但殷九辞当时并不知道,他踏出这一步了,就是在和时寒黎同行的道路上突然转过了身,和她走向了相反的方向。
虽然时寒黎从来没有说过这方面的话,但殷九次知道她的底线在哪里,他越界了,他本可以将这些小动作藏得很好,如果时寒黎真的把他们成功带了出去,他会当作没有和那些人有过任何约定,反正他从不以君子之名来标榜自己,他无比清楚,他从来都是个阴暗卑鄙的小人。
然而时寒黎的突然出事打乱了他的计划,他无法控制地慌了,哪怕知道暴露之后的后果,他也顾不得许多,只要能救时寒黎在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他已经预料到了会面对如今这种情况,但当他真的面对这样沉默的时寒黎,他仍然感觉难以承受。
他安静地等着,直到时寒黎沙哑地开口。
“我不知道。”
时寒黎很少说谎,她说出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
“说实话,我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就在昨天之前,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了。”
殷九辞忽然剧烈地一颤。
朋友。他非常清楚,这对时寒黎来说,是个多有重量的词汇。
“在遇到你们之前,我没有接触过多少人,更没有过和谁长时间门相处的经验,所以我在学着怎么去认识其他人,怎么做一个正常人。”时寒黎说,“现在看来,这比执行任何任务都要难多了。”
殷九辞扯了下唇角,眼睛渐渐红了。
“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们不是同路人,我们的思想,逻辑,手段,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所以你对我说,如果我遇到危险不会救我,因为你看出来我不是个好人。”殷九辞轻声说,“时寒黎,你没有错,我本就不是个好人,我隐藏起自己的另一面,靠欺骗的方式才接近你,而现在,不过是伪装终于被戳破了,是我咎由自取。”
他似乎以为这是他和时寒黎最后一次说话的机会了,要把心中所有没有说过的话都抖出来。
“我很难想象世界上竟然会有你这样的人,你说你没有和谁相处过,却做的每一件事都让人动容,我曾经以为你是城府极深的野心家,冷淡不过是你的伪装,但后来发现我错了这世界上,还真的有你这种人。你让我词穷,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形容词去概括你,到现在我也是这么认为,时寒黎,你是个心软的傻子。”
时寒黎安静地听着,此时说“很新颖的形容词。”
殷九辞笑了下,眼中却落下泪来。
“所有人从我还不懂事的时候就开始告诉我,我和江逾是不同的,是天上的云和地上的土,是凤凰和野鸡,所有的好东西都理所当然是他的,就连你,都是他先遇见的。我本来以为自己已经能放下这种无能幼稚的嫉妒了,但现在我又时常会想,这是凭什么呢”他颤声说,“因为你不一样,太不一样了,你看我的时候就只是在看我,就算不喜欢,就算在提防,你看我的眼睛里,从来不带着看江逾的影子,甚至在你眼中,我和他也没有什么区别,我们的人格和灵魂是平等的,我能体会得到。”
就源于一个干净的眼神,一份平等的对待,他就像沙漠中看到了海市蜃楼的旅人,又像是饮鸩止渴,他一步步地靠近,越靠近越不甘,越不甘就越要靠近,最终作茧自缚,他的心机还是害了他自己。
“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要怎么做,你自己决定吧。”
殷九辞慢慢地恢复了平静,他泛红的眼角还带着泪,就这么半仰起脖颈,主动将最脆弱的地方暴露给时寒黎。
“我知道你之前一直认为我很危险,你看着我的眼神,就像看着一颗随时会被引爆的炸弹,现在你可以将这份危险除去了。”他微微顿了一下,“程扬太冲动,李慕玉太单纯,但是白元槐,除了幸运之外还是有些可取之处,你离开的时候带上他,会有帮助的。”
说完他闭上眼睛,等着时寒黎随时拔刀割断他的脖颈。
时寒黎望着他许久,眼中最开始的纠结和迷茫已经消失了。
“我没有想要杀你。”在殷九辞霍然张开的眼中,她平静地说,“你说的你眼中的我,让我自己感到陌生,你想错了,我不是一个道德感多高的人,我杀过人,也有过见死不救,不要把我放在圣人的位置,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周身常人无法忍受的麻痒渐渐消失了,只有高温造成的灼痛还留在伤口里,被烧坏的那只眼睛里重新映出了殷九辞的身影,时寒黎意识到,今天特殊能力的使用时间门已经到极限了。
她的创口面积太大,今天的时间门范围内根本无法全部修复完毕,这也在她的预料之中,她伸出还带着烧焦痕迹的手指动了动,判断已经基本恢复战斗力,这边的事情可以尽快解决了。
“殷九辞,我不杀你,但我没办法再像之前那样信任你,所以我会给你一些限制。”时寒黎说,“如果你想摆脱我,就想办法逃走或者把我杀掉,否则你会一直处于我的监视下,当你真的变成我担心的那种人,我会毫不犹豫地杀死你。”
这就是时寒黎的处理方式。
她最开始带上殷九辞一起上路,就是给他戴上了一层无形的枷锁,之前她已经将这层枷锁取下来了,现在她又给他戴了回去,比之前更紧,更具有威胁。
她知道也许本性难移,但是她还记得殷九辞义无反顾地想要让她剥夺他的特殊能力,只为了让她的探路更多一层保障,那个时候他没有想过一旦失去了这项自保的能力,该如何面对那些凶残的邪教徒,时寒黎记住了那一刻,所以她认为也许在殷九辞的心中,还是有着人类基本的善念。
她很坦诚,甚至不像之前一样隐瞒自己的心思,她坦然地将这些顾虑告诉殷九辞,并不在意他会怎么想,毕竟路只有这两条,最终结果就是要强过她,而在她学了殷九辞的特殊能力之后,这几乎很难达成。
经过这一晚她能感觉到,那层升阶的限制已经开始松动了。
“回地下城。”
在殷九辞怔愣愕然的目光中,时寒黎站起身,看了眼自己身上好得七七八八,但视觉效果上还是有几分可怖的伤势,简单地拉伸了一下筋骨,低头看向他。
“起来,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殷九辞愣愣地看着她,影影绰绰的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落在她身上,让她恍然不似真人,殷九辞以为这是他在做的一场梦。
突然,他说“给我拴上锁链吧,我就跟在你身边,什么都不想了,哪里都不去了。”
时寒黎奇怪地看向他,沉默两秒“不要浪费时间门了。”
殷九辞突兀地自己笑了出来。
他站起身,岔开五指遮在眼前,仰头看了眼被繁盛的枝叶分割成细碎孔洞的天空,感觉自己好像在今天才真正活了过来。
即使回到了原点,但他从今往后不再需要伪装,在时寒黎身边的,将是他真正的模样。
无论她接受与否,他都不必再为此担心了。
时寒黎不知道殷九辞心中经历了一场惊天动地的蜕变,这条路口被封死了,就让殷九辞带着她回到他们之前出来的那个口,那里有人正在清理战场,将自己人的尸体找出来,一见到他们就有人过来请他们进去,并说宇文姚迦在大厅里。
时寒黎将目光从周围惨烈的景象收回来,低声说了句有劳。
这场兽潮,规模比她想象的更加庞大。
时寒黎回到地下城的城堡中,大厅里人并不是很多,却十分沉重,宇文姚迦,李慕玉,程扬和倩倩等人都在这里,地上倒着两个人,另一边那个任性的小姑娘柯语凡也在,她显然也刚参加过战斗,浑身上下没有哪是干净的。
时寒黎一走进来,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身上的伤口已经好了大半,衣服却好不了,她一边的胳膊和腿露出了大半,身上腰腹处的防弹衣也烧掉了一半,露出纤细柔韧的腰以及若隐若现也能看出极为漂亮的腹肌,明明是战损状态,她浑身上下却锐利得惊人,恐怖的伤口盘踞在这具美丽的身体上,有了种让人不忍卒读却又无法移开视线的奇特魅力。
时寒黎知道自己的身体暴露出来了一部分,但是没关系,别说上半身相对完好不至于暴露身份,就算真的暴露了,她也深谙伪装最重要的一项注意事项,那就是自己要无比坚定地相信自己的伪装,才能骗过其他人。
她的神色太过自然,也的确没有人往其它方面想,那些伤口的存在感太强,突然让人意识到,这个强大的男人其实只是个十九岁的少年。
时寒黎走进大厅,径直走向被捆起来扔在地上的瘦小男人,不等他出声,就一把掰过他的下巴,强行检查了一下他的牙齿。
男人措手不及,被捏得干呕一声,时寒黎已经把手放开了,他一抬眼看到殷九辞,倏然瞪大眼睛,流露出恶毒的神色。
“殷九辞,我就知道你是个不可信的东西,怎么,你被哪个浪蹄子灌了汤,让你为这盘丝洞卖命”
殷九辞面无表情,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就像这辱骂不是针对他的一样。
时寒黎也不理会他,直接抬头问宇文姚迦“他交代什么了”
“不多。”宇文姚迦的目光从时寒黎移向殷九辞,“你有什么要说的么”
时寒黎看出来,宇文姚迦不相信殷九辞,想要把两人的供词做对比。
殷九辞没什么表示,只是把和时寒黎说过的交易内容又说了一遍,柯语凡立刻怒声说“吃里扒外的东西,我们给你吃给你住,你居然还和外人做交易,你该死”
殷九辞冷淡地看她一眼,一副懒得多说的样子,柯语凡的表情更加愤怒,看起来马上就要扑上来了,宇文姚迦的声音响起。
“小凡,我之前说过什么”
柯语凡身形一僵,收回攻击的姿态,不情不愿地说“领头人不可以被愤怒支配情绪但是我又不是领主,我就是生气。”
一听这话,时寒黎看了宇文姚迦一眼,眼中有着了然。
宇文姚迦在刻意培养柯语凡,也许这就是她属意的下一任地下城领主。
倩倩和谢乔也明白宇文姚迦的打算,纷纷担忧地看向她,她没有什么表示,只是微微颔首。
“把他单独关起来,这可是送上门来的研究材料。”宇文姚迦说,“次生物,我倒要看看什么是次生物。”
“这些只是低级次生物,所以非人的特征会很明显,等他们升到四级以上,会更难分辨。”时寒黎说,“现在次生物已经出现了,以后要更加小心。”
在书里,许多检查设施不完善的中小型基地都因为混入了高级次生物而被瓦解覆灭,虽然没有提过地下城出现类似的事,她还是出声提醒。
宇文姚迦看向她,目光转柔“好。”
时寒黎转动眼珠,看向被绑在旁边的另一个人。
次生物的出现让宇文姚迦的警惕性提到了最高,为了调查还有没有第二个次生物进来她将地下城掘地三尺,之前藏起来的风栖自然也被抓了出来,被一同扔到了这里。
风栖还是那副脏兮兮的样子,甚至比之前更脏了,但是眼睛依然清透好看,就像泥浆地里的一汪清泉,正在望着时寒黎,显然是认出了她。
白元槐正在风栖的身边,他看到两个人对视,左右看了看,突然感觉这两个性格南辕北辙的人居然在某方面有些相似,比如他们都有一双干净的眼睛,无论身处什么情况下,仿佛没有污浊能将这样的眼睛污染。
“时哥。”白元槐紧张地说,“阿栖不是坏人,他不会滥用特殊能力的。”
时寒黎定定地望着风栖的眼睛,片刻之后抬起头,宇文姚迦已经从王座上走下来,哪怕她身体虚弱,也不想那样高高在上地俯视时寒黎。
“喝下药水或者回到牢里,只能二选其一。”宇文姚迦说,“我们现在没有多余的精力看着他,抱歉。”
“药水吧,给他也来一瓶。”时寒黎指了下后面的殷九辞,“白元槐,你后面不要再出去了,负责照顾他们。”
这种情况,一个没进化的普通人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主角的幸运体质也不是绝对的护身符,这种安排最合适。
不过这话让所有人面露惊愕,连宇文姚迦也意外地看了眼殷九辞,对方神色冷淡,并不反对。
风栖反而一直没露出过什么紧张惊慌,他的声音十分好听,自带一股奇特的韵律感“你们在打仗,对吗如果相信我的话,我可以为你们抚平负面情绪。”
时寒黎和宇文姚迦对视一眼,这是一项冒险,即使有白元槐作保,她们也无法马上信任一个陌生人,虽然风栖在躲藏的时候并没有利用自己的能力伤害其他人。
如果是平时,宇文姚迦根本不会考虑这个可能,但这次的袭击是地下城建立以来遭受到的最大打击,大家的精神都受到了相当程度的冲击,如果真的能得到精神上的抚慰,情况会好很多。
宇文姚迦眼中光芒明灭,显然陷入了挣扎。
风栖只有一阶,按理来说不会给二阶进化者造成太大影响,但她不敢拿其他人的命去赌。
时寒黎没有打扰她的思考,这终究还是宇文姚迦要自己决定的事,她从身上绑着的,破破烂烂的外套中摸了摸,取出一枚小巧的金色石头。
她把这枚石头递到宇文姚迦面前,就像在说再普通不过的一件事。
“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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