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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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chun]桃大早上的起来没看到胡宝珠差点吓死,她屋里屋外的找一圈,最后在赵宝丫房间找到了人。
做了一晚上噩梦的胡宝珠已经吓得面无人[se],小脸烧得通红,揪住小宝丫的袖子不肯放。昨晚上她那么害怕,谁都没有来救她,只有小宝丫在她身边。她现在对宝丫已经产生了一种安全依赖,坚信只要宝丫在,猫猫就不会来找她。
[chun]桃也来不及问昨晚发生了什么事,赶紧跑去主院通知夫人。胡夫人听说宝贝女儿高烧后,立刻让人去请林大夫,自己带着婢女匆匆的赶来。
看见女儿在赵宝丫的房间时,蹙眉喝问:“宝珠怎么会到你房间来了,是不是你把病气过给她了?”先前被拐卖回来就大病了一场,如今又高烧,人看着都瘦了。
胡夫人心疼坏了,伸手去抱她。
烧迷糊的胡宝珠像是看见什么洪水猛兽,小手用力推开她:“走开,走开,猫猫走开,呜呜呜,宝丫……快把猫猫赶走……”
胡夫人蹙眉:“什么猫猫?”
赵宝丫[nai]声道:“就是莲姨娘的猫猫呀,昨晚上猫猫来找宝珠姐姐了。宝珠姐姐好害怕,一直哭一直哭,躲到我房间里来了。”
她话一出,几个婢女的脸[se]都变了。
胡夫人呵斥:“胡说八道什么?那猫都死了……”她声音渐小,喉咙像是被鬼掐住了。扭头问宝珠院子里的其他几个婢女:“你们昨晚上没听见动静吗?宝珠都跑出来了,你们都不知道?”
几个婢女扑通一声跪下,惊慌磕头:“夫人,我,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昨晚上特别困,睡下后就像死了一样,一睁开眼就天亮了。”
她们这样说,主屋的几个婢女心里也开始打鼓。她们好像也是这样,一倒下就睡着了,睁开眼就天亮了。
莫不是真有鬼怪作祟?
一阵寒风从窗[kou]吹入,激得胡夫人脖梗寒毛倒竖。她啪嗒甩了就近的婢女一个巴掌,骂道:“贪睡还要找借[kou],谁给你们的胆子,看我今[ri]不打死你们。”说着又要伸手。
眼看她要发作,昏沉的胡宝珠伸出小手,一把拽住她的衣摆:“母亲,别打!不能打人,不能干坏事,会被剁手、挖眼、钩掉舌头的,呜呜呜……”
她小身体往外倾,胡夫人连忙坐过去抱住她,拍拍她的被:“你听谁乱说的?你是胡府的主子,打个下人怎么了?”
胡宝珠脑袋摇得像拨[lang]鼓:“不行,不行,不能打,以后都不能打。”她挣扎着想越过胡夫人往地下爬,“宝珠要起来,要去给猫猫烧纸,要给莲姨娘道歉。”
“儿啊,你这是魔障了吗?”胡夫人极力抱住她。
胡宝珠本来就养得壮实,虽然发着烧,力气还是在的,一番折腾下来,她已然有点累。好在林大夫及时赶了来,把了脉开了方子,胡宝珠便沉沉睡去了。
只是睡着了也不肯离开赵宝丫的床,一有人抱她她就惊叫。
胡夫人无奈,只得让她继续在赵
宝丫的房间睡。嘱咐[chun]桃看好女儿后,找来管家彻查昨晚到底发生了何事。然而,管家查来查去也没查出任何不妥,胡夫人咬牙:“定然是莲姨娘那个贱人干的,不就是死了一只猫吗,就敢如此吓唬我儿了,看我不扒了她的皮。()”
“……?()?『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童年的[yin]影是会伴随一辈子的,有时候直接的恐吓比刻板的说教更让人记忆深刻。
胡宝珠真是被吓怕了。
就像是赵宝丫,她现在还记得饿死时胃部[chou]痛的感觉,以至于她看见吃的就走不动道。
“宝珠姐姐不要害怕。”赵宝丫眨巴眼,很认真的说:“只要你现在开始做好事,阎王爷会原谅你的。”
胡宝珠眼泪汪汪:“做好事?怎么做好事呀?”她六年的人生里,好像没人跟她说过要怎么做好事。她生来就是掌上明珠,理所当然的觉得所有人都该服从她,捧着她,让着她,所有好东西都该是她的。
母亲也是这样告诉她的,父亲也事事娇惯她。
就是没人教她怎么做好事……哦,不,好像有一个人,她祖母。三岁那年,她在树下捡到一只小鸟带回来养,祖母说她总算做了件好事,然后那只鸟就被她养死了。
后来,祖母就不喜欢她了。
她扒着赵宝丫的手不放,赵宝丫软糯糯道:“你现在起来,去给猫猫道歉,去给莲姨娘道歉就是做好事呀。”
胡宝珠像是抓住最后救命的稻[cao],立马爬起了起来。不顾[chun]桃的劝阻,拉着赵宝丫就往莲苑去。
两个小团子走得气喘吁吁,刚踏进莲苑就听见胡夫人的辱骂声。
树上一群麻雀看好戏似的叽叽喳喳,赵宝丫暗道不好,朝胡宝珠道:“你母亲在做坏事,她在欺负莲姨娘。”
胡宝珠一听急了:做坏事是要被挖眼、钩舌、下油锅的,她不要母亲这么惨!
她松开赵宝丫的手冲了进去,在胡夫人要打莲姨娘巴掌前,伸出小手挡在了莲姨娘面前。高声劝阻:“母亲,不能打,你不能做坏事!”
胡夫人险险收住手:“走开,母亲这是在帮你出气!”
胡宝珠不让,她一定要阻止母亲做坏事。
“不用母亲帮我出气,先前是女儿不对,不该掐死雪团,不该把莲姨娘推进水里,都是女儿的错。”她扭头,看向跌坐在地的莲姨娘,双眼含泪,“姨娘,对不起,我错了。雪团对不起,我会给它烧纸的。”
满屋子里的人都错愕,这这这,真是那个恶劣的小霸王小小姐?没被小鬼附身吧?不然大白天的为什么会说自己错了?
胡夫人惊疑不定的看着自己女儿:莫不是烧糊涂了?
她的女儿怎么能向个妾室低头?
“宝珠!”胡夫人高声喊,“你怎么
() 可能有错?你是胡府的嫡女!”
胡宝珠:“母亲错了就是错了,嘴硬嘴巴会被缝起来的。”
她伸手比划,“这么长的针呢!”
胡夫人简直窒息:什么乱七八糟的。
之后的两[ri]还有更让她窒息的,她呵斥下人,女儿说这样不对,喉咙会被灌水银。她掌掴婢女,女儿说手会给砍掉。她嫌弃午食难吃,女儿说不能[lang]费食物,否则会被投入恶鬼道……
以往娇娇的贵女不挑食、不生气、没有威严,不会处罚下人了。还成天见的往偏远院子里礼佛的老太太那跑,学着老太太敲木鱼。
说是在赎罪,顺便给她一起把罪赎了。
她有什么罪?
胡夫人在院子里打砸了一通,气得晚饭也用不下,觉得女儿简直是鬼迷心窍。
当着胡宝珠的面就开始哭诉:“是谁十月怀胎把你生下来的?是谁在你小时候[ri]夜守着你?给你吃给你穿就是让你这样忤逆自己母亲的?”她很慌,有种女儿脱离了自己掌控的感觉。
那是她这么多年来唯一的慰藉,是她的浮木,是她的桥梁,怎么能觉得她这个母亲不好呢?
胡宝珠很不理解,歪头疑惑问:“母亲从前不是说宝珠做什么、说什么都对吗?做坏事要被挖眼,钩舌、下油锅,我是为母亲好,母亲怎么觉得我是在忤逆呢?”
“而且,祖母还夸我了呢。”祖母常年礼佛,平[ri]里瞧见她眼皮都不抬一下的,如今都夸她了。
胡夫人愤愤不平道:“你祖母能是什么好的?这么多年也没见她关心你半分,她清高,她了不起,我养的女儿她来离间!有这个闲功夫怎么不见她教导教导自己儿子……”要不是过年过节会出现,她还以为是个死的。
胡夫人骂得起劲,转头胡宝珠就把这话转述给老太太了。
从来不理世事的老太太当天就把她叫了去,问:“你心中可是有怨气?”
胡夫人憋屈,不说话。
老太太叹了[kou]气道:“我儿是对你有亏欠,但你再有气,也该好好教养辰哥儿和宝珠。如今她改好了,你不知鼓励她,还要撒泼、辱骂长辈,是为人父母,儿媳该做的事情吗?”
胡夫人脸[se]冷淡,讽刺道:“老太太为人父母倒是尽善尽美,当年去我家提亲时也没说老爷不行啊!”
“放肆!”老太太手里的龙头杖敲得砰砰响:“两个娃儿还在这儿呢,你胡说八道什么?”说着担忧的看向佛堂里的胡宝珠和赵宝丫。
“沉香,把两个孩子带出去。”
伺候老太太的沉香姑姑立刻过来把两个孩子带了出去。
蹲在门[kou]丢石子玩的胡宝珠疑惑问:“宝丫妹妹,我爹什么不行呀?”
赵宝丫也不理解,挠挠头道:“等你母亲走了,我们去问问你祖母吧。”
胡宝珠点头,然后她母亲气冲冲走出来的时候,把她也带走了。边走边嘱咐道:“往后莫要来祖母这里了,宝珠以后都跟着母亲。”
胡宝珠哪个急啊
:她爹到底什么不行啊!
佛堂里传来瓷器碎烈的声音,沉香姑姑赶紧跑了进去。在关门的一瞬间,蓝白猫也跟着冲了进去。
佛堂里老太太跌坐在藤椅里大[kou]喘着起,一副随时要厥过去的感觉,显然被气得不轻。
沉香姑姑连忙上前给她顺气,蹙眉道:“夫人太不像话,怎么能如此辱骂您,奴婢一定要告知老爷。”
老太太缓过劲儿来,摇头:“罢了,本就是胡家对不起她……”
沉香姑姑立马反驳:“那也是老爷对不起她,当年您知道老爷有不举的毛病后给夫人的聘礼就格外的多。老爷为了不让夫人发现,让别人替他洞房这种丑事都做出来,事后还要您帮忙遮掩。”
“这事休要再提。”老太太连忙喝住她:“我儿是行的,之后他们夫妻同房不是有了宝珠吗?”
沉香气不过:“要真行,夫人也不至于如此大的怨气了,连老夫人都骂。”宝珠那次绝对是意外,说不定老爷这辈子只硬了一次。
老夫人长长叹了一[kou]气:“算了算了,家和万事兴,这是莫要和我儿提起。”
佛堂里传来一声猫叫,老太太吓了一跳,惊问:“哪来的猫?”
沉香在佛堂里圈寻,疑惑摇头:“没瞧见啊!”她想起宝珠那丫头最近老念叨的话,脸[se]也白了白。
“老祖宗,这世上真的有因果报应这回事吗?”
老太太捻动手上的佛珠:“当然有。”不然缘何她吃斋念佛半生?
全是在替儿孙消灾减业。
咚咚的木鱼声从佛堂里传了出来,蓝白猫顺着门缝钻了出去,跳到赵宝丫手里喵喵叫个不停。
吃的满[kou]瓜的赵宝丫嘴巴都张成了0形:什么?宝珠的大哥是她母亲和其他人生的?还是宝珠的父亲准许的,因为她父亲不行?宝珠又是她父亲和母亲生的?
赵宝丫越理越糊涂:不行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宝珠的父亲不能生她大哥能生她?
她母亲和别人生孩子,她父亲不会生气吗?当初二婶偷人,二叔可生气了,还动手打了二婶。
所以县令大人为什么要主动戴绿、帽子呀?
她挠头:怪不得阿爹不想她来,宝珠姐姐家里人的关系太乱了!
赵宝丫抱着猫回去了,胡宝珠见到她回来很是高兴,连忙凑上去问:“你后来听到什么不行了吗?”
小宝丫纠结,挠了挠脑门,又挠了挠后脖子:“我也不知道呀?”
她努力复述:“我就听到你祖母他们说,你大哥不是你的大哥……不是不是。”小团子重新组织语言:“你大哥是你大哥,但是你母亲和别人生的,你父亲也知道,你母亲不知道。你是你母亲和父亲生的……”
胡宝珠都被她绕晕了,也跟着挠起头来:“什么意思呀?”
赵宝丫深吸一[kou]气,总结道:“你和你大哥同一个母亲,不同父亲,你母亲不知道,你父亲知道。”
胡宝珠瞪大眼,总算明白了:“难怪父
亲不喜欢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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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更喜欢舅舅生的温表哥。
不过大哥也不怎么喜欢父亲母亲,对她也淡,偶有寄信也是给祖母的。
赵宝丫摇头:“那我也不知道,你应该问你母亲呀。”
胡宝珠一想也是,等次[ri]一早,和母亲一起用早膳时,她就当着一众婢女的面问了出来。捧着碗喝粥的赵宝丫险些没被呛死,宝珠姐姐怎么这么勇啊。
她小心翼翼的观察胡夫人的脸[se],胡夫人眼神已经可以杀人了。把碗一搁,气冲冲就往书房去。
“母亲,母亲!”胡宝珠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见她娘走了,连忙放下碗跟着跑了,赵宝丫拿起两个包子抱起猫猫也跟着跑。
一众伺候的婢女也连忙跟了上去。
等跑到书房外,赵宝丫一把拉住要往里面冲的胡宝珠,猫到窗户下蹲下,支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婢女不敢去拉她们,也不敢靠书房太近,只得远远的瞧着。
里面吵得不可开[jiao],声音大得一众下人不想听都不行。
胡夫人骂道:“你天残就算了,还要如此糟践我!怕人说你不行,生出个儿子给别人看的是不是?既然生了,又嫌弃他做什么?”
胡县令委实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还东窗事发,被人揭了短羞恼难堪:“谁说本官不行?不行宝珠从哪里来的?”当初他只让人替了一回洞房,宝珠那次可没替。
这个女儿就是他行的最好证明。
胡夫人[kou]不择言:“你行你上啊,有种现在上?”她气疯了:“你行放着那么好看的几个姨娘不动?你行自从宝珠出生后,你就没碰过我?你行你整天搂着那些金子睡觉?”
胡县令被[bi]得节节败退,一[kou]气上来,甩手就是一巴掌。
屋子里彻底乱了,女人的尖叫声,男人的怒喝声,打砸推搡的声音。
几个婢女和守门的小厮听得心惊胆战,没有人敢上前劝,都恨不能隐身或拔腿就跑。听了主家如此隐秘劲爆的事,能有什么好下场?
落在最后比较机警的人已经悄悄出了院子,然后一路狂奔。
书房里吵了许久,胡宝珠都吓哭了,还是赵宝丫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出声。最终,胡县令被砸破了脑袋,胡夫人跌在了地上,双手被瓷器割了好几道[kou]子。后来,还是老太太听到风声赶了来,把两人劝住了。又让管家吩咐下去,今[ri]的事不可乱传,否则一律发卖。
婢女小厮把打得头破血流的夫妻搀扶了下去,谁也没注意到趴在书房窗[kou]的两个小孩儿。等人都走了,赵宝丫拉着红着眼睛的胡宝珠进了书房,书房里一地狼藉。
胡宝珠呜呜呜的哭:“父亲母亲是因为我问的问题才打架的吗?”她真不是故意要问的,就是好奇。
“我是不是又做坏事了?”
赵宝丫挠头:这个问题确实不该问。
“也不算坏事吧!”
() 胡宝珠一点也没被安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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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咚跳到书架上。架子上的一支笔被它压得翘了起来,原本安静的书架突然向两边打开,一道金灿灿的屋子出现在她们身后。
胡宝珠被闪瞎了眼,也忘记哭了,好奇的往里面走,小宝丫紧跟其后。
两个小团子一走进去都是‘哇’的一声:“是黄金屋耶!”小宝丫眼睛里有星星,“师父说书中自有黄金屋就是这个屋子吗?”
整个密室全是黄金搭建的,连地面、天花板、墙壁都是金灿灿的。密室里面的桌子、小榻上,架子上也摆满了黄金还有古玩字画、玉器奇珍,看得人眼花缭乱。
赵宝丫捧着脸感叹:“宝珠姐姐,你家好有钱啊,比马叔叔家还有钱!”
胡宝珠也惊呆了:“我也不知道我家这么有钱呀!母亲刚刚说父亲抱着金子睡就是这些金子吗?”小姑娘走到玉桌前,伸手去拿一粒粒的金锭。
妈呀,好重!
胡宝珠都忘记她爹娘吵架的事了,兴奋的在黄金铸就的密室里东摸摸西摸摸。赵宝丫只看不摸,她沿着堆放玉器的小榻转了一圈,又绕到珊瑚架子上看,突然在一堆的珍珠玛瑙里瞧见一块银制的令牌。
那令牌中间雕刻着一朵梅花,她再[shu]悉不过了——当初在马叔叔的金矿场捡到过一块一模一样的。
现下还放在她阿爹的书房呢。
县令大人的书房里为什么也有一块一模一样的?
小团子脑袋有点转不过弯来了,恰在此时,蓝白猫跳到了她身上,喵喵的叫了两声。她瞬间惊慌起来,朝还在摸来摸去的胡宝珠道:“快走,你父亲来了。”说着她抱着猫猫就往密室外跑。
等跑出来,脚步声已经在门[kou]了。
赵宝丫直觉有危险,想也没想就躲到了窗[kou]垂着的帷幔后。胡宝珠急匆匆的跑出来,没看到赵宝丫倒是和去而复返的胡县令看了个眼对眼。
胡县令顶着一头渗血的纱布看她,又看看她身后大开的密室门,本就臭的脸[se]变得更难看。环顾一圈后,尽量缓和语气问:“宝珠,你怎么在这,就你一个人吗?”
明明是温和的语气,胡宝珠就是听出了山雨[yu]来的架势。
她突然有点害怕面前这个疼宠自己的父亲了。他打了母亲,说不定也会打她,要是知道赵宝丫也进去了,也一定会打赵宝丫的。
她眼睛躲闪,磕磕巴巴解释:“我,我就是听见你和母亲吵架了,我害怕……就我一个人。”
胡县令一想起自己的丑事都被一众下人听了去,如今女儿也听到了,脸上又臭了几分。即便心情再不好,也没有大意。他显然不信女儿一个人能打开机关,开始四下查看。眼看要查到窗户边上,胡宝珠突然惊叫,胡县令回头,就见女儿一脚踩在了白瓷碎片上,后脚跟流了一地的血。
他瞬间惊慌,转身抱起女儿,又顺手关了密室的门,匆匆出去了。边走还边[jiao]代道:“今[ri]看到密室的事莫要和任何人说,你祖母也不行,知道吗?”
胡宝珠乖巧的点头,趴在她爹的肩头,朝身后的书房看。书房里,赵宝丫抱着猫从窗[kou]跳了出来,然后一溜烟钻进了前面的竹林里,从狗洞钻了出去,抄小道往胡宝珠的住处跑。
在胡县令抱着受伤的胡宝珠到屋子时,她已经乖乖待在屋子里了。
胡县令上下打量她,问:“方才你去哪里了?大冷天的怎么还流了汗?”
赵宝丫眨眨眼,刚要回答,躺在床上的胡宝珠突然[cha]话问:“父亲,不行是什么意思啊?”
胡县令一时没转过弯来:“什么不行?”
小姑娘眼眸澄澈,充满了求知[jing]神:“他们说父亲不行,什么是不行啊?为什么不行不能生大哥,能生我啊?”她是真不理解。
这是什么死亡问话?
蹲在地上帮她包扎脚掌的林大夫手抖,用力勒了一下纱布。胡宝珠吃痛惊叫,胡县令黑着脸看向他。
大冬天的,林大夫后背冷汗涔涔,险些厥过去:完了完了,他听见了这么爆炸[xing]的信息,会不会被灭[kou]啊?
但真的好好奇:胡县令不行?
胡县令家的大公子不是他生的?
林大夫同问:那小宝珠怎么又是他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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