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2 章


何[chun]生和云娘子都暗自松了[kou]气。

  云娘子道:“明[ri]一早我会把汤府的护卫和段家金矿里的部分头目全扮成百姓的模样,分散在荆州城各个点。你带人大张旗鼓的把人绑了拖出去,务必让周遭百姓都听到动静。届时矿场里的矿工也会扮成百姓混在正常的百姓中起哄讨伐荆州军。”

  李州牧点头:“放心,你提前派人告知本官地点就成。”

  何[chun]生和云娘子从李府后门出去后,又马不停蹄的赶回去。云娘子开始按照计划,把汤府和段家金矿里抓到的护卫、小头目灌哑了堵嘴,放散到城中各处。

  之后派人给李州牧送信。

  天还未亮,荆州城内到处是狗吠声,李州牧带着一大群官兵在城中各处抓人。不管百姓的哭喊、怒骂,把人绑了就往肖鹤白面前带。

  荆州城的百姓气愤中全聚集到了赵府县衙外要求放人,其中散在各处的‘矿工百姓’吵嚷得最厉害。

  肖鹤白看着聚集过来的人群蹙眉,喝问李州牧:“你抓这么多人来是何意?”

  李州牧躬身一礼,肃声道:“肖总管,本官查到先前赵凛派人抢的粮油米面和金银珠宝,好多都分给了这些百姓。官府先前几次搜查,这些人都拒不[jiao]代,还有意帮忙隐瞒。着实该好好敲打敲打!”

  “既然赵凛这么护着这些百姓,这些百姓违逆王府维护他们的大人。肖总管今[ri]不若这些刁民拉过来杀给赵凛看,只要他一刻钟不把太妃[jiao]出来,您就杀一人!”

  “让这些维护他的百姓瞧瞧,他们的赵大人是如何惜命!”

  几个被抢的主事怒火被点燃,嚷道:“这群刁民,居然敢私自昧下那些东西!”

  “是该好好敲打了,免得他们看不清荆州城是谁的地盘!”

  在几个主事眼里,荆州城的百姓就是廉价、听话的劳力,就该被他们剥削的。如今生了异心,杀了也不为过!

  肖鹤白从前就是替先皇扫清障碍的存在,对于他来说,不忠、有异心就是大罪。

  这群刁民敢拿几个主事的东西,又帮赵凛他们隐瞒行踪,确实该死。

  他肃声,朝着赵府县衙高喊:“赵凛,快快把太妃[jiao]出来!我数到三,你若还是不[jiao]出太妃我就杀一个百姓,杀到你[jiao]出来为止!”

  赵凛扛着刀站在后院,指挥太妃择菜,压根不搭理他。

  肖鹤白开始数:“一、二、三!”

  没人出来。

  “杀!”

  瞬间血溅三尺。

  围观的百姓吓得后退几步,继而咒骂起来。

  等杀到第三人时,赵府的大门打开。赵凛提着太妃出现在县衙的门[kou],朝肖鹤白骂道:“你还是人吗,屠杀手无缚[ji]之力的百姓这是虐杀!”

  “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也有父母妻儿?从前受静王府管制、欺辱、压榨就罢了,如今连他们的命也要夺了吗?”

  肖鹤白冷笑:“这群愚民是应你而死,你有什么资格说?

  强盗行径,还妄想分赃,拿了王府的东西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人群里有人高喊:“什么狗屁代价,这么多年来王府就没把我们当过人!”

  紧接着又有人喊:“就是,苛捐杂税繁重不说,即便再努力也吃不饱!”

  “十二主事对我们百姓想打便打,想杀便杀,畜生也不过如此!”

  群情开始激愤起来,众人不断的朝前推搡。

  肖鹤白手里刀落又砍死了两人,喝道:“一群刁民,速速退去,再不退、休怪禁军无情!”他以为这些百姓会如同从前那样,只要禁军的手段够铁血,就能吓住。

  他还不曾下令,突然一只箭羽[she]进了人群。

  “杀人了,禁军要打开杀戒了!”

  人群里突然有人大喊:“苛政猛于虎,视人命如[cao]芥。静王府之罪罄竹难书、决东海难尽!这等当权者,今[ri]不若反了,否则焉有命在!”

  顾山长站在马车棚顶上振臂高呼,一条条数着静王府、十二主事的罪状。说到激动处,眼泪横流,捶胸仰叹……”

  周遭的百姓都被他感染,捏着拳头群情激奋!

  肖鹤白眯眼,询问身边的副统领:“那老头是谁?拿箭来!”胆敢煽动百姓造反!

  他弯弓搭箭,利剑破空而去,直击顾山长胸[kou]。顾山长犹如孤鹤断颈,从高高的棚顶跌落而下。

  肖鹤白以为这一箭[she]的是妖言惑众的反叛者,殊不知,这一箭[she]的是民心!

  物伤其类,秋鸣也悲!

  马夫冲上前接住倒下的顾山长,把事先准备好的[ji]血涂在他胸[kou],声音里满含绝望:“杀人了,他这是想屠城!”

  顾山长被他这一声悲鸣震得胸[kou]生疼,伸手想把[cha]在铁片上的箭羽拔下来。马夫牢记赵宝丫[jiao]代的,死死摁住顾山长的手就是不给拔。

  人群里有百姓提着锄头冲了出去,紧接着更多的百姓拿起榔头、铁耙、铁铲、石杵……往前冲,看见禁军就打。

  百姓沉默了多年,彻底爆发了。

  肖鹤白冷着脸吩咐守备军[she]杀:他从来相信,铁血手断可以镇压一切。

  同一时间,李州牧挥手,守在外围的官兵集体倒戈,不仅不拦住激动的百姓,还开始加入百姓。

  赵凛把庞太妃丢到了一边,带着府衙的人也开始冲杀!

  他自己高高跃起,冲过汹涌的人[chao]举刀朝最强战力的肖鹤白劈去,和他缠斗起来!

  肖鹤白丢开身上的披风,拔刀嘲讽:“先前让你跑了,今[ri]斩你祭旗!”今[ri]这局面,势必要杀[ji]儆猴。

  赵凛就是祭旗最好的人选。

  “是吗!”赵凛不讲武德,双手并举,哐当就是一刀披在他的刀身上。将他震得连连后退,虎[kou]发麻,等站定后,刀身都被砍瘸了一块。

  肖鹤白面[se]沉了几分,赵凛再次举刀:“先前不过是让着你,山里头待久了,真以为自己是大王!”说着又冲了过去。

  他人高马大,臂力又惊

  人,刀几乎快出残影。()

  肖鹤白从前也是京都第一等高手,多年险缝敌手。此刻遇上赵凛,居然被[bi]得节节败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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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方你来我往打得凶狠、暴力,[jiao]战数百招后,赵凛一脚往他胸[kou]踹。肖鹤白举刀抵住他腿力,被大力[bi]得直接撞上的县衙门[kou]的石狮子。

  肖鹤白胸[kou]一阵窒息,内脏几乎要撞碎。他大吼一声,双手同时用力,将赵凛掀飞。赵凛一落地,反应急速的又是一刀。

  肖鹤白来不及躲闪,刀锋镶嵌进了他的左肩胛骨!

  两人视线对上,一个冷沉,一个暗讽:“如何?肖统领到底是老了吧!”赵凛双手同时用力,刀又陷进去了几分,鲜血顺着刀背肆流。

  肖鹤白捏着刀,一股大力踢在了他腹部。他飞了出去,后挫里直接砸碎了县衙门[kou]的闻登鼓。

  他胸腔钝痛,一股血喷了出来。

  赵凛提着刀一步步走来,锋利的刀身摩擦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咔嚓声。他站定,晨起的[ri]光倾斜而下,[yin]影笼在地面,遮住肖鹤白的半边脸。

  他手后挪,摔在地上的闻登鼓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赵凛刀尖指着他,淬雪冷光折[she]在他咽喉:“你输了!”

  肖鹤白躺在废墟里看着他,连说了三个好字,依旧嘴硬:“赵凛,我今[ri]虽败,是败给了岁月。早二十年,你必不是我对手!”

  赵凛:“二十年前,本官还穿着开裆裤满地里跑,你好意思?”

  噗!

  肖鹤白又是一[kou]血吐了出来。

  赵凛一改轻佻,沉下脸肃声道:“人丑就要多读书,空有武力,不明白‘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的道理?蝼蚁虽小,可溃千里之堤,你败就败在自负自傲、不把百姓当人!”

  “蝼蚁虽小,可溃千里之堤……”肖鹤白呢喃,环顾四周。

  原先整齐威严的荆州守备军早已经被数以万计的百姓冲得七零八落,手持长矛的将士被一群提着锄头毫无章法的百姓摁住乱锤。他引以为傲的三千禁军也被愤怒的百姓提着铁耙追着四处逃窜。

  跌倒在地的太妃惊慌叫喊,想冲到他跟前来。

  这一瞬间犹如放慢了数十倍……

  这群无知、懦弱的百姓怎么就能把他们打成这样?

  他不甘心,一个七品县令、初出茅庐的芝麻官凭什么教训他!

  他是先皇面前第一带刀侍卫,他还能再战!

  他捡起刀努力想爬起来,然而,下一秒,锋利冷峭的刀尖穿胸而过。他胸[kou]破了个大洞,全身的血[ye]争先恐后,顺着刀身喷溅而出!

  刀身[chou]出,他轰然倒地,一双虎目瞪得老大,死死看着朝他跌跌撞撞奔来的太妃!

  十个主事带着家丁四散逃跑,只是他们还没跑多远,就被赶来的十三寨响马团团围住。反抗的就地格杀,投降的捆住集体押入州府大牢。

  入夜后,荆州彻底平静了下来。城里的大夫出动给受伤的百姓和官差免费医治,县衙发放粮油米面慰

  ()  问伤员。

  十三寨的响马被规束住了匪气,暂时安排在县衙旁边的院子里住下。

  云娘子开始接手其余十一家的生意,把账本全部搬到县衙内供赵凛查看。赵凛把账本[jiao]给赵宝丫和[chun]生两人,他在书房接待了李州牧、吕勇两人。

  三人坐下后,他主动道:“我已上书朝廷,将李大人调回京都。至于具体是什么职位,恐要到京都后再行定夺。”

  “等荆州这边百姓和秩序安顿好,李大人就随我护送黄金入京吧。”

  李州牧喜不自胜。

  赵凛又看向吕勇,问:“吕勇,你想好要入京都为官,还是回长溪了吗?这次你拖住肖鹤白功不可没,你想回哪里,我都会为你求得一官半职。”

  吕勇思索片刻后,道:“长溪已经没了我的牵挂,我也不想再见到故人。京都局势复杂,我这个粗人适应不来。我还是留在荆州吧,好好规束规束那帮兄弟。”

  赵凛点头:“确实,那帮响马没人管也不是个事。”他想了想道:“这样吧,我尽量给你讨个州牧的位子来坐,实在不行,讨个荆州刺史。”

  李州牧心说这赵县令什么来头,[kou]气这么大?

  吕勇受宠若惊:“啊,我,我当不来这么大的官!”

  赵凛笑道:“有什么会不会的,当官最重要的是心正。你武艺高强,为人又正派,最合适不过了。”

  “你也先别担忧,先看看上面怎么说。”

  三人又商量了一番荆州城的秩序恢复,最后两人要告辞时,李州牧迟疑问:“那静王府要怎么办?太妃?”

  那[ri]太妃受惊过度晕死过去,被赵凛吩咐抬回了静王府。王府一干人等都封在府里,暂时不能随意外出。

  “没了禁军和肖鹤白的静王府就是个空壳。”赵凛沉吟,“太妃是先皇宠妃,也算是皇帝的长辈,是皇亲国戚。而且荆州还是静亲王的封地,你我都不好处置,还是上书皇帝妥当一些。”

  李州牧一想也是:只要夺了静王府兵权,几个主事拿捏住,他们也翻不起什么风[lang]。

  太妃毕竟是太妃,只要没造反,他们就不能随意斩杀!

  万一他们不问过皇帝,把人杀了。哪天皇帝看他们不顺眼,追究起他们虐杀皇室之罪那就冤枉了!

  李州牧匆匆告辞,回去忙碌了。

  吕勇拱手,刚想告辞,赵凛就道:“吕兄先不要走,你恐好要见个故人!”

  “故人?”吕勇疑惑,“谁还来了荆州?”

  赵凛:“我老师,顾山长。”

  吕勇开始结巴:“顾,顾山长?他要见我?”

  那老头经历这么一遭不赶紧回去吗?

  做什么要见他?

  吕勇愁眉苦脸,一副不想活了的模样!

  他如今是响马头子啊,不得被顾山长给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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