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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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坨坨又将骨头玩具往前推了推。意思很明显。
笑笑一脸恍惚松开手。
一道黑影迅速袭来,卷走了她手里的书。
书脱离的一瞬间,挥之不去的寒意消散了些。
黑坨坨叼着书,见笑笑不动,用脑袋将骨头玩具顶到笑笑面前。
笑笑犹豫要不要接,正在这时,几道脚步声传来。
笑笑转头。
是谢钦辞和他的助理。
谢钦辞留到这么晚,是因为剧组的机器又出了故障,人走之后,他在燕元洲和林导的请求下,多留了一会,看看晚上会不会有什么新发现。
这一留,还真让他感受到一股不正常的气息。
不是鬼魂、不是[yin]物,但带着[yin]气。
谢钦辞寻着[yin]气来源找到这里,看到了一名剧组工作人员,和正在啃书的黑坨坨。
谢钦辞停下脚步。
跟在他身后的林导和燕元洲也停了下来。
“谢大师,是找到了吗?”
他们刚才在器械室里,谢钦辞突然说有新发现,走了出去,他们一路跟到这里,都没遇到什么诡异事件。
林导说着话,往前走了几步,到了拐角处,看到一个工作人员站在走廊里,一本书漂浮在离她身前不远处。
悬浮在半空中的书?
林导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看,书还在,甚至位置变了一点。
“谢,谢大师,那本书怎么浮在半空?”
谢钦辞凝眸,注视被黑坨坨叼在嘴里的书。
黑坨坨是隐身状态,林导和燕元洲看不到它,本来,笑笑也不该看到它,是她怀里那本书,[yin]气太重,她受到影响,不借助外力,发现黑坨坨的存在。
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黑坨坨僵直了身体,一动不敢动。
谢钦辞抬步走过去。
傅明霁、林导、燕元洲三人紧跟而上。
“林导,你看不见它?”笑笑听到了林导的话,面露诧异。
“看到什么?”林导脚步一顿,“这里还有什么吗?”
“就我前面……”笑笑观察林导,“有一颗黑[se]爱心,你……”
“什么黑[se]爱心?我只看到了一本飘在半空中的书?”林导搓了搓身上的[ji]皮疙瘩,偏头问,“小燕总,你能看到吗?”
“我也只看到了书。”
两人面面相觑。
“片场不会闹……吧?”燕元洲迟疑。
“是鬼,但不是片场闹的,是我养的,它可能是闻到食物味道过来的。”
“食,食物?”
“什么食物?我们吗?”
林导打了个寒颤。
谢钦辞扶额:“它不吃人,是那本书。”
虚空在两人眉心点了一下,两人的视野变了。
本是空旷的走廊上,[yin]气沉沉,灰雾环绕,一颗漆黑的黑
[se]爱心飘在离笑笑不远处,头上顶着一个骨头玩具,嘴里叼着一本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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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笑下意识往前走了两步,一阵带着凉意的风从她身边卷过,眨眼间,黑[se]爱心就飘到了谢钦辞面前。
原来不是叫她过去吗?
笑笑恍恍惚惚止住脚步。
这是谢老师养的……
谢老师真是不同凡响,养的宠物都和别人这么不同。
笑笑觉得,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太超出自己的理解范畴了。
黑坨坨已经到了谢钦辞面前,先是小心翼翼观察了一会谢钦辞的脸[se],然后讨好将书往谢钦辞手里递。
“汪呜~”
“你怎么在这里?”谢钦辞接过了它递来的书。
“汪呜~汪呜~”
“是不是看你没回去,来找你的?”傅明霁猜测。
黑坨坨最近不爱待在铃铛里了,喜欢往外跑,谢钦辞给它下了不能伤人的命令,随它在外面飘[dang],有时候,黑坨坨会飘来剧组找他们。
“汪!”
“看来是了。”谢钦辞用书拍了拍黑坨坨脑瓜。
“谢老师,它……”好一会儿过去,笑笑从愣怔中回神,“它要那本书,是想看书吗?”
除了这个原因,笑笑暂时想不出其他理由了,毕竟黑爱心表现出的对书的喜爱那样明星。
“不是为了看,是为了吃,”谢钦辞掂了掂手里的书,“你有没有发现,这本书有哪里不对?”
“书,能吃吗?”林导疑惑。
“我也不知道。”笑笑茫然。
“这里不方便,我们换个地方说。”燕元洲建议。
一行人到了闲置的休息室。
林导先说了机器出故障的事:“我们一直在找,机器上[yin]气的源头,但是一直没找到。”
“我在剧组找了几遍,都没找到,直到今天,感受到一股特殊气息,我想,它本来应该藏得很好,是黑坨坨突然出现,它感受到了威胁,暴露了自己。”谢钦辞道。
“谢大师,源头在这本书上吗?”燕元洲问。
“难道这本书里有鬼?”一想到自己天天去哪都带着这本书,笑笑脸都白了。
谢钦辞:“不是鬼,是执念。”
“执念?”燕元洲想到什么,脸[se]微变,“会是冰之吗?”
“唐冰之老师?”唐冰之重病去世的事笑笑是知道的,这部剧是小燕总为了唐冰之拍的笑笑也知道,如果书的异常因唐冰之老师的执念而起,好像也不是没可能。
“只是执念,这道执念原本很淡很淡,不能影响什么,正如华阳道长所说,正常情况下,这部剧完全可以顺利拍完,但,在外力影响下,这股执念被加重了。”谢钦辞在书脊上敲了敲。
一道透明白影从书里飘出。
“冰之!”燕元洲豁然站起。
出现在半空中的虚影面貌和唐冰之生前一模一样!
() “元洲。”虚影缓缓开[kou]。
“真的是冰之!”燕元洲激动往前走了两步(),
“?()?[(),
这么多天了,你为什么不肯来见见我?我很想你,你知道吗?”
燕元洲完全看不到周围的人了,满心满眼只有眼前的唐冰之。
太久了,唐冰之去世后,他梦到她的时间不多,都说[ri]有所思夜有所梦,他每天睡前都会回想两人在一起做过的事,他想,这样的话,睡着了,他是不是就能见一见她?
可是没有。
寥寥几次,也只能看到一个背影。
现在,唐冰之就在他面前,唤他的名字,即使身体是半透明的,燕元洲也无法控制自己奔向她。
思念是一条长河,滚滚向前,没有尽头。
“小燕总,它不是唐冰之。”
即将靠近的那一刻,一只手挡在燕元洲面前。
燕元洲恍然回神:“我刚刚……”
看到唐冰之模样透明身影时,燕元洲心神剧震,只想靠近,和它在一起,永不分离。
他忘了自己在这里的目的,忘了谢钦辞说的,书中只是一道执念,忘了一切,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他要永远跟它在一起。
回过神来,燕元洲后背惊出一层冷汗。
若谢钦辞没制止,他真的上前了,会在执念影响下做出什么?
“元洲,你为什么要停下?你不要我了吗?你该死——”虚影突然暴起,卷着狂风呼啸着扑向燕元洲。
燕元洲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
他知道自己该躲开,可他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执念所化的虚影离自己越来越近。
虚影快,另一道黑影更快,快要碰到燕元洲的时候,黑影如利箭般[she]来,嗷呜一[kou]将虚影吞了下去。
屋里的风停了。
悬在半空中的书骤然下落,掉在地方,发出一声重响。
“结束了?”林导提到嗓子眼的心扑通扑通落回原地。
谢钦辞弯腰捡起书:“还没有。”
“书里还有执念?”被冷汗浸湿的衣服贴在身上,带来阵阵寒意,燕元洲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谢大师,若世上真有鬼,我还能见冰之一面吗?”
谢钦辞摇头:“人鬼殊途,见面对你对她都不是好事。”
“为什么?”燕元洲提高音量。
“因为执念太深,会影响她的轮回,除非不在乎影响她的来世。”
燕元洲颓然后退:“我懂了。”
谢钦辞翻开手里的书,可以看出,书主人对书的爱护。
“谢老师,我的书里还有什么东西吗?”笑笑低声询问。
“问题不出在书上,你这段时间有没有遇到什么怪事?”谢钦辞合上书,放到黑坨坨头顶。
黑坨坨顶着书,充当临时书架,不敢乱动。
“怪事……”笑笑回忆自己身上发生的异常,“我这段时间
() 特别怕冷,还[jing]神不好,特别容易困,还有,原本几个和我关系不错的小姐妹,开始对我恶语相向,每次被打断后,又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她们发消息给我道歉,说和我共处一室,总会莫名生出对我的负面情绪。()”
“☆()_[(()”
笑笑不明白:“那为什么影响的不是我,而是我身边的人?”
“你是真的很喜欢唐冰之的作品吗?”谢钦辞没回答,而是问起另一个问题。
“是,”笑笑点头,“唐老师的每部作品我都买了,还去过唐老师的签售会,有幸和唐老师合影过。”
“这虚影由唐冰之的执念所化,依托她的执念存在,是以它没有直接伤害你,但你还是受到了影响,比如你比从前更畏冷,更容易困倦,长此以往,你的[jing]气神会被一点点消耗掉,成为执念的养料。”
谢钦辞停顿片刻,继续道:“它只是一道执念,不具备思考力,一切都是凭本能行事。”
“谢大师之前说,执念是受了外力影响,才会壮大,影响它的,是什么?”燕元洲恢复理智,“还有这个小姑娘的事,既然是受冰之执念所累,谢大师,能不能请您一并帮她把问题解决了?”
“可以,这道执念大概是在我请假回燕京那段时间壮大的,你可以回想一下,那段时间,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事物,人,或者物,都行。”
“那段时间……”笑笑陷入回忆,“好像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不用急,你可以慢慢想,回去后也留意一下家里有没有出现什么异常。”
“好,谢谢谢老师,谢谢小燕总。”笑笑转头,看到顶着书乖乖当书架的黑坨坨,“这本书,它喜欢的话,就送给它吧,要不是它突然冲出来,我可能还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谢老师先别拒绝,这本书,就算您不接受,要我现在带回去,我也是没这个胆子的。”
谢钦辞想了想,拿出一张平安符给她:“书我代它收下,这张符你随身带着,若有什么意外情况,它可以保护你。”
书中执念解决后,剧组一切恢复正常,林导赶了赶被耽误的拍摄进度,两天后,谢钦辞的所有戏份拍完,正式杀青。
“恭喜谢老师杀青!”
林导为谢钦辞举办了一场小型杀青宴,也当是给全剧组放个小假。
“吃火锅吃火锅,大冷天的就该吃火锅!”剧组里有人起哄。
“这得问谢老师,如果他同意,我们就去吃火锅。”林导被人围在中间,祸水东引。
“谢老师快答应!”
谢钦辞换下戏服出来:“我都可以。”
“好耶。”
最终决定,吃火锅。
地点选在影视城附近一家名气很大的火锅店。
来的人多,一个桌子坐不下,林导干脆开了几桌,大家想坐哪坐哪。
艺人们和导演坐在一桌,火锅香
() 气四溢,
许是气氛太好,
大家抛开形象,撸起袖子抢菜。
“最后一块毛肚了,别给我夹走了!”
“我烫的娃娃菜呢?”
“鸭舌鸭舌,谁要鸭舌?”
谢钦辞各种都尝了一点。
一行人闹到很晚,谢钦辞没推脱过,喝了几杯酒,不出意外,醉了。
这么多天过去,他的酒量是一点没长。
傅明霁将人扶进屋,脱衣服脱鞋:“难不难受?是先睡还是先洗漱一下?”
“要洗……”谢钦辞靠在傅明霁身上,嘟囔。
“好,我带你去洗,先喝醒酒汤。”醒酒汤是傅明霁提前打电话让酒店准备的,他端起来喂到谢钦辞嘴边。
谢钦辞偏头躲开:“不喝。”
“喝一点,不然明天头疼。”
哄了半天,终于把一碗醒酒汤喂完,傅明霁也出了一身汗。
不能是累的,是被谢钦辞蹭出来的。
扶人进浴室洗漱完,把干干净净带着水汽的青年塞进被窝里,傅明霁重新进浴室,冲了个冷水澡。
出来时,谢钦辞已经睡着了。
傅明霁低头在他额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躺到床上,隔着被子将人拥进怀里。
笑笑也参加了杀青宴,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十二点过了。
屋里空[dang][dang]的,没有一点声音,笑笑放下包,将灯打开,她喝了酒,脑子有些混沌。
摸索着到了浴室,洗完脸,清醒了一些。
“哗啦哗啦。”
“刺啦刺啦。”
热水淋下的声音掩盖了屋里传来的怪异声响,笑笑洗了个战斗澡,擦干净自己,躺到床上。
明明已经很晚了,这个点早过了睡觉的点,笑笑平躺在床上,突然没了睡意。
洗澡把自己洗清醒了吗?
笑笑心想。
早知道就直接睡了,睡不着好难受。
“刺啦。”
寂静夜晚,一点声音也会被无限放大,笑笑听到了屋里传来的奇怪声音。
什么声音?
被子里握住平安符的手紧了紧,笑笑闭着眼睛,脑子里忍不住胡思乱想。
会是影响书里执念的东西吗?
这几天,她无论去哪,都要带着谢钦辞给的平安符,尤其是夜晚,平安符绝对要贴身放着。
一直没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不知不觉,她紧绷的心弦松了松。
或许执念被解决后,那东西怕了逃走了。
“刺啦。”
奇怪的声音再次响起,不知道是不是笑笑的错觉,这次的声音比刚才大了一些。
就好像……
第一次声音是隔着墙传来,这次是在墙内。
“刺啦。”
第三声。
声音更明显了。
这次好像就是在床边。
笑笑紧紧闭着
眼(),
?()?[(),
长时间维持一个动作,笑笑的身体已经开始僵疼了。
她很想动一动,又怕动了引起那个东西注意。
没再有声音传来。
笑笑陷入半梦半醒状态。
她很清楚,自己是在做梦。
她站在一座非常漂亮的糖果屋前,鼻腔里充斥着甜腻的味道,笑笑平时还算喜欢甜食,但这股甜味,腻到让她作呕。
浓到一定程度的甜,变成了化不开的黏腻,像一块融化的变了质的糖。
眨眼间,糖果屋不见了,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滩融化的糖果,污泥一般,缓缓流向她。
被淹没了。
黏腻的糖泥糊住[kou]鼻,空气无法进入,窒息感传来,笑笑张大嘴,企图呼吸,可只给了糖泥契机,它们争先恐后涌入,堵住了她最后的呼吸通道。
“唔……”
一阵烫意从手心传来,笑笑挣扎着睁开眼。
眼前一片漆黑,头被什么东西裹住了。
扑腾了半天,笑笑终于将自己从被子里解救出来。
难怪会窒息,被子把整个脑袋都裹住了,能不窒息吗?
笑笑从床上坐了起来,大[kou]喘气。
好一会儿,窒息感才彻底消失。
窗外透来些许光亮,卧室依然昏暗,笑笑点开手机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
她睡了不到一个小时。
想到将自己从梦里拖出来的烫意,笑笑借着手机的光,看向自己的手。
手里不再发烫的平安符静静躺着,笑笑拢了拢手心,想到那个梦,彻底不敢睡了。
困意不断上涌,刚才怎么都睡不着,这会儿眼皮沉的抬不起来。
笑笑用力掐了下自己的大腿,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刺啦。”
奇怪的声音从床边的衣柜里传来。
正在和困意做斗争的笑笑下意识看过去。
“啊啊啊啊啊!!!!!!!”
柜门打开,柜子里,一双漆黑的眼睛正盯着她。
猝不及防与之对上,笑笑大叫着往床里缩。
怎么会有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一动不动,只盯着她,几分钟后,笑笑握紧手里的平安符,勉强找回一丝理智,她爬到床边,打开卧室的灯。
灯光驱散黑暗,她看清了衣柜里的东西。
是一个小熊玩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塞到柜子里的,身体扭曲着,面部直直朝外,一双无机质的眼盯着床的方向。
笑笑哆嗦着下床,把衣柜的门紧紧关上,关了还不放心,拖了把椅子来,抵住柜门。
这间屋子她是不敢睡了,到了客厅,将灯打开,蜷缩在沙发上,因为害怕,一直发抖。
她没关灯,不止客厅的灯,卧室、厨房……能打开的灯都被她打开了。
迷迷糊糊睡过去后,她又做了个
() 梦,梦到那只棕[se]小熊从柜子里爬出来,爬到沙发上,想抓她,却被一股大力弹开了。
源源不断的热意从手心传向身体各处,困极了的笑笑陷入深沉梦乡。
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笑笑捂着有些疼的头坐起来。
手紧紧握了一夜,又疼又麻,笑笑动了动手指,慢慢将手松开。
“扑簌簌。”
笑笑一愣,看向自己的手。
手里的平安符不见了,只余一点符灰,随着她松开拳头,从指缝间滑落。
“怎么会?”
笑笑掀开被子,目光落在某处,一顿。
沙发下,棕[se]小熊静静躺在地上,四肢边缘有烧焦痕迹。
竟然不是梦吗?
谢钦辞依偎在傅明霁怀里,被紫气包裹着睡了一夜,醒来神清气爽,半点醉酒后遗症都没有。
两人确定关系后,傅明霁身上的紫气受主人心情影响,很乐意往谢钦辞身上扑。
“难怪这么多[yin]邪之物垂涎紫气。”谢钦辞换好衣服,走出卧室。
傅明霁在外间办公。
虽然傅氏有傅老爷子坐镇,但傅老爷子年纪大了,他也不能真什么都不管。
爷孙俩每天除了商量公事,傅老爷子对孙子的恋情进度也很关注。
【傅老爷子:什么时候把人带回来?】
【傅明霁:快了。】
【傅老爷子:动作快一点,像我当年追你[nai][nai],你爸追求你妈,都速度的不行,怎么到了你,就这么慢了呢?】
傅明霁正要回,听到脚步声,放下笔记本。
谢钦辞从背后扑到他身上,探头看笔记本屏幕:“在忙工作?”
傅明霁反手将人捞到腿上抱住:“爷爷问我什么时候带你回去。”
“你爷爷嫌弃你速度慢。”看到屏幕上的对话,谢钦辞戳了戳傅明霁胳膊。
“机票已经定好了,今天下午飞,收拾收拾我们就能回家了,”傅明霁将脑袋搁在谢钦辞肩膀上,“等回去,就去见爷爷?”
“我都可以。”
无事一身轻,不用拍戏,谢钦辞也不想出门,打算在酒店窝到下午,直接去机场。
傅明霁自然没意见。
结束工作,傅明霁拿出笑笑给的书,叫出黑坨坨,读给它听。
谢钦辞坐在一边打游戏,他最近迷上了一款新发行的游戏,修仙背景,玩家可以任意选择职业,种田、权谋、修仙都行,谢钦辞选了种田,每天定点上线种菜收菜,喂[ji]喂鸭。
游戏是顾眠安利给他的,本来顾眠是想和谢钦辞一起玩修仙路线,大杀四方,可惜他晚说了一步,谢钦辞已经选了种田路线。
【顾眠:谢哥,你怎么就选了种田呢?来和我一起修仙啊,好多灵兽,好多武器,好多好看的皮肤。】
【谢钦辞:打打杀杀没什么意思。】
【顾眠:?】
【顾眠:谢哥,你说这句
话,画风很不对啊。】
【谢钦辞:有什么不对的?】
【顾眠:你不该热血沸腾,在游戏里大杀四方,攀登顶峰吗?】
【谢钦辞:你也说了是游戏。】
【顾眠:。】
【顾眠:懂了,谢哥在现实世界大杀四方就够了,不在乎游戏里的虚假。】
【谢钦辞:……】
【顾眠:对了谢哥,这个游戏公司找我帮忙写歌,有请代言人的打算,不知道最后会选谁。】
【顾眠:谢哥,你快回来了吧?回来了聚一聚啊,还有祝哥,他最近也在燕京。】
【谢钦辞:祝宸星?】
【顾眠:对,之前一直说聚一聚,但时间对不上,好不容易我们都在燕京,现在就等谢哥你回来了。】
谢钦辞回了个OK。
祝宸星他还有印象,他刚穿来这个世界时遇到的人之一,后面祝宸星一直在外地拍戏,据顾眠说,刚从国外回来。
手机震动了一下,一条新消息弹出来,谢钦辞切出游戏页面,点开消息。
是燕元洲发来的。
【燕元洲:谢大师,您还在酒店吗?之前那个姑娘,遇到了一点事,您现在有时间帮忙解决吗?】
燕元洲的两份报酬都已经付到位了,谢钦辞拿钱办事,只是在剧组的时候,笑笑身边一直没发生异常的事。
书里的执念被谢钦辞解决后,莫名其妙的针对少了,她和几个小姐妹解开误会,几人重新玩到一起。
片场。
笑笑紧张等待谢钦辞的回复。
一大早,她根本不敢在家里多待,匆匆换了衣服,快速收拾好自己,来到片场。
来了之后第一时间找谢钦辞,找了一圈没见到人,和她恢复关系的女孩问她:“笑笑,你在找人吗?”
“谢老师今天不来吗?”
笑笑问。
“你傻了?”女孩点了下她额头,“谢老师昨天杀青了啊。”
是哦。
笑笑反应过来,谢钦辞昨天杀青了。
她今天早上脑子乱得不行,一门心思想着早点来片场像谢钦辞求助,完全忽略了谢钦辞已经杀青的事实。
她没有谢钦辞的号码,贸然去问肯定不行,找林导?
林导正在忙,笑笑等了一个多小时,等到了来片场的燕元洲。
燕元洲一眼看到脸[se]焦急的女孩,将人叫了过来:“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小燕总,您能不能联系上谢老师?”笑笑想到,那天的事燕元洲也在,说不定对方有谢钦辞的联系方式。
“可以,你先别急,我帮你联系他。”
消息发出去后,笑笑紧张站在原地,捏自己的衣角。
“叮咚。”
对方回消息了。
【谢钦辞:不忙,带她过来。】
“谢大师说让我带你过去,”燕元洲将手机里的消息递给笑笑看,“我们走吧。”
“剧组的工作……()”
“?()_[(()”
酒店离片场不远,几分钟的路程,两人很快就到了。
门铃响起,傅明霁过去开门。
笑笑有些拘束,谢钦辞倒了杯水给她:“别紧张,先喝[kou]水缓缓。”
笑笑接过水杯,在沙发上坐下。
傅明霁给剩下的几人倒了水,小燕总虽然有些疑惑谢钦辞的助理怎么好像是和住在一起,但那是人家的私事,他无法过问,也没立场去问。
“我给你的那涨符,昨晚用掉了?”谢钦辞在笑笑对面坐下,问。
“是,”笑笑捧着水杯,心中诧异,“谢大师,您怎么知道?”
“符里的力量被用掉了,我能感受到,说说吧,昨晚发生了什么。”
笑笑说了自己从杀青宴回去后发生的事,说到玩偶熊,眼中染上恐惧:“我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可我醒来的时候,本该被我关在柜子里的玩偶熊出现在沙发前,四肢上的毛还有烧焦的痕迹,我没法不多想。”
谢钦辞:“玩偶熊是你自己买的?在你家多久了?”
“不是我自己买的,是我发小送我的生[ri]礼物,我们关系一直很好,她已经出国了,玩偶是从海外寄回来的,谢老师,会是我发小想害我吗?”
笑笑不愿意怀疑自己的发小,可玩偶熊又实实在在是发小送的。
谢钦辞:“你和你发小关系怎么样?”
“我们关系很好,”笑笑回答,“小时候,我们两家离得近,几乎是从小玩到大,直到她大学出国,一年见不了几次面,关系才淡了一点。”
谢钦辞:“最近有闹过矛盾吗?”
笑笑:“没有,她不止给我寄过一次礼物,零零碎碎的有很多。”
谢钦辞:“玩偶熊还在你家?”
笑笑:“嗯,我不敢碰它。”
谢钦辞:“先去你家看看。”
一行人来到笑笑住的地方。
站在门[kou],笑笑深深吸了[kou]气,打开门。
屋里静悄悄的,和她离开时没什么两样,被子堆在沙发上,符灰落在地上,茶几上胡乱堆着几个瓶瓶罐罐。
“屋子有些乱,”看到屋里的情形,笑笑脸一红,“我平时不这样,今天是太害怕,没敢在家多留……”
也就没收拾。
早知道怎么也该收拾一下,这也太乱了。
笑笑几步上前,收拾了一下凌乱的桌子。
“没事,你说的玩偶熊,是这个?”谢钦辞走到沙发边,弯腰将玩偶熊捡了起来。
“是这个,谢老师,我很确定,玩偶熊不是我带出来的,是它自己出来的。”
谢钦辞捏了捏玩偶熊,挺软。
“刺啦。”
“刺啦。”
“谢,谢老师,就是这个声音,昨天晚上,一直响,最先是在屋外,然后是屋里,我惊醒时,在衣柜里看到一双黑[se]的眼睛
() ,开灯才发现,是这个玩偶熊的眼睛。”
漆黑的、无机质的、冰冷的眼睛。
现在回想起来,笑笑依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无法形容看到眼睛的那一刻,她是什么感受,恐惧攀升到了极点,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那双眼睛,直击灵魂。
谢钦辞仔细摸了一遍玩偶熊,玩偶熊身上不断传出“刺啦”“刺啦”的声音。
“谢老师,这是什么声音?”
“熊里有东西,能拆开吗?”
“可以,我去拿剪刀。”
笑笑飞快找了剪刀出来,谢钦辞接过剪刀,沿着玩偶熊背后的线开始剪。
“谢,谢老师,它是不是,是不是在动?!”笑笑盯着谢钦辞的手,语气惊恐。
“嗯,它在挣扎。”谢钦辞一手压住玩偶熊的挣扎,一手毫不留情剪开它背后的线。
挣扎?
为什么会挣扎?
难道这个玩偶是活的吗?
谢钦辞寻常的语气给了笑笑和燕元洲极大震撼。
“谢大师,它为什么会挣扎?它是活的吗?”燕元洲咽了[kou][kou]水,颤抖着声音问。
一会儿功夫,谢钦辞已经将玩偶熊剪开了。
“谢老师,里面有什么?”笑笑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表情。
“刺……啦……”
谢钦辞从玩偶熊中取出一个小指长的黑[se]圆筒。
圆筒很细,只有一半手指粗,藏在玩偶最中间,被里里外外包裹着,从外面摸很难感受出来。
“刺……啦……”
“声音是从这个东西里面发出来的!”笑笑忍着害怕上前,“这到底是什么?”
谢钦辞打量手中的圆筒,圆筒浑然一体,上面刻了不同纹路,谢钦辞对比自己的记忆,没找到能和这种纹路对上的。
“是国外一种古老的小众文字,我曾经看到过。”看清圆筒上刻的纹路,傅明霁道。
“上面写的什么?”燕元洲也忍者害怕围了过来。
“翻译过来是,‘以吾之名’……”
“别念,是诅咒。”谢钦辞伸手捂住傅明霁的嘴。
“我虽然认不出上面的文字,但我能感受到,这上面的力量,是一种诅咒,诅咒激发了书里的执念,你一直抱着书,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个行为抵挡了诅咒。”
“执念和诅咒此消彼长,相互制约,之前执念压了诅咒一头,所以我没在你身上感受到诅咒,执念被解决后,你又随身带着平安符,诅咒一时半会无法对你造成影响,所以你身上没发生什么异常的事。”
“她为什么要诅咒我?还是说,她不知情?”笑笑面露茫然。
她知道,后者的可能[xing]很小,发小之前就不止一次和她说,给她选了个非常可爱的小熊玩偶,是她亲自选的,觉得非常适合她。
收到玩偶后,笑笑很开心,把玩偶摆在床头。
是了,一开始,玩偶是被摆
在床头的(),
(),
好像是那天,她抱着书看,突然觉得玩偶很碍事,把它塞到了柜子里。
这段记忆现在想起来,好似隔了一层迷雾,仿佛有另一个人[cao]纵着她的身体,她只是个旁观者。
将这件事告诉谢钦辞后,谢钦辞回答她:“因为你当时被执念影响了,严格意义上来说,做这件事的确实不是你,而是那道执念。”
笑笑的脸[se]更白了些:“谢老师,您能算出是谁给我下的诅咒吗?”
“我可以让诅咒反噬,你是想直接毁了它,还是让下咒之人被反噬?前者,我不能保证可以找出下咒之人,后者,在被反噬的一瞬间,我可以感受到那人的情况。”
“我可以考虑一下吗?”骤然得知被从小玩到大的好友下咒,笑笑脑子很乱。
感情上她不愿相信,理智上又觉得,对方都做了这件事,你还为她开脱什么?
“你可以考虑几天,正好,我想研究一下这个东西。”
国外的诅咒,和谢钦辞上次遇到的古墓诅咒有很大区别。
“我看看你屋里其他地方吧,还有你那个发小给你送的所有东西,最好都给我看看。”
“好,谢老师您等我一下。”
笑笑搬了好些东西出来,有水杯,有自己叠的千纸鹤,有抱枕,有积木……林林总总堆了一桌子。
谢钦辞从里面挑出几样:“这些你最好烧了。”
“这些都有诅咒吗?”
“不是诅咒,沾了些脏东西,长期待在它们身边,容易影响自身。”
谢钦辞将笑笑屋里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没任何问题了才离开。
“要改签机票吗?”回去的路上,傅明霁问。
“不用,东西我带走了,在燕京还是西城没有区别。”
晚上七点,飞机到站。
阔别多[ri],谢钦辞和傅明霁终于回到了家。
家里有人打扫,很干净,两盆牡丹被送到了傅老爷子那里,由傅老爷子暂时照顾一段时间,一并被送去的,还有厚厚一叠牡丹养护手册。
傅老爷子对比寻常大了几倍的牡丹非常喜爱,经常邀请好友来老宅赏花。
“傅总,终于舍得回来了?”席元白找准时间,过来堵人。
傅明霁开门让他进来:“说的好像我离开了很久似的。”
席元白坐到沙发上,看到一旁顶着书的黑坨坨,好奇:“这是在做什么?”
“给它念书。”傅明霁拿起书,翻到第十页。
席元白没来的时候,傅明霁已经读了一页半,黑坨坨听得昏昏[yu]睡,大脑袋一点一点的。
谢钦辞看了好笑:“你读给它听,它说不定都听不懂。”
对黑坨坨的智商,谢钦辞心里还是很有谱的,奈何傅明霁坚持。
“听不懂就当熏陶了。”
“熏陶?”席元白坐直身体,“不是吧,傅哥,你这是养鬼还是养儿子啊?你自己卷生卷死就算了,怎么养鬼也要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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