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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颍川之主 开会痛不欲生 蒸馏技术


“即使幽州牧刘虞没有争位之心,但有了袁绍和韩馥的扶持风声,危机也近在眼前了。”荀彧在京为官,对各地诸侯闹到朝堂之上的龃龉十分清楚:

  “幽州有奋武将军公孙瓒,公孙瓒统万余步兵和骑兵屯驻守边境,素来和刘虞不和,两人上书争斗不休。”

  公孙瓒统领[jing]兵,守护大汉北部边境,恨不得杀尽乌桓、鲜卑等掠边胡人。而刘虞继任幽州牧后,仗着公孙瓒的武力威慑,派遣使臣到游牧民族中晓以利害,劝说他们归附。

  不久,刘虞因安抚边郡有功被授予太尉。出了大力的公孙瓒,反而因为边郡言和而削弱了兵力,这[kou]气如何忍得下?两人宿怨已久,公孙瓒一定不会坐视刘虞上位,免得自己[ri]后被清算。

  燕绥笃定道:“公孙瓒对乌桓、鲜卑是主战派,刘虞是主和派,公孙瓒死了那么多兄弟亲随,恨死了主和派。只要刘虞称帝,公孙瓒就敢以篡位之名发兵。明年讨伐董卓,两虎相争的幽州可派不出多少兵力来。”

  粮食就更不可能平白拿出来了,幽州本来就穷。幽州的辖境相当于现在的北京、河北北部、辽宁南部及一部分朝鲜西北,这时候属于地广人稀、冬[ri]苦寒的地方,地力远不如它南部的冀州肥沃。

  “冀州牧韩馥和袁绍也互相戒备,韩馥担忧袁绍越过了自己去,又惧袁氏四世三公、门生故吏广天下的名声。”她接着道:

  “说白了,冀州出兵也容易出岔子,哪天韩馥担心袁绍做大,就断军粮。袁绍也可能回头就反咬韩馥一[kou],先争冀州。”

  东汉天下分十三州,州牧或者刺史都是地方(相当于省)最高长官。如公孙瓒和袁绍只是一郡(相当于市)长官,分别是幽州牧刘虞和冀州牧韩馥的下属。

  但不同的州牧掌控力不同,刘虞就奈何不得公孙瓒所在及周边的郡县,韩馥亦是。天下大乱,不听号令的郡守多了去了,朝廷和地方有时候都无力追究。

  外面的世界真是广袤,法正一边惊叹于长官和同僚们的远见卓识,一边奋笔疾书。他毕竟来田庄不久,家乡的消息相对闭塞,只知道各路诸侯讨伐董卓的呼声愈演愈烈,如今听诸位先生和庄主分析,便不[cha]嘴多问,只疯狂汲取着信息。

  燕绥将手头记得密密麻麻笔记推到一旁,示意典韦用浆糊将一张大白纸贴在墙上。此时没有黑板,便只能用铅笔来写。

  她起身正[se]道:“诸位,恕我直言,各路诸侯讨伐董卓的结局已定。”

  众人看着胸有成竹的庄主,面上浮现出了诧异之[se]。

  多年以后,陈寿根据许褚和法正的记载,将这次大会载入《燕汉书.云梦对》,毫不掩饰地表达了对燕赵开国皇帝燕绥的崇敬。在诸侯还如无头苍蝇一般时,帝君已透过细微之兆,洞察天下局势,甚至推知未来,尽心尽力为豫州百姓寻出路了。

  荀彧斟酌问:“关东诸侯兵力远胜董卓,还请庄主明示。”

  “诸侯声势浩[dang],不但我们,就连董卓自己都被吓到了。但战场比拼不在人数和声势,众人的设想在于诸侯联心,或者至少强力诸侯卖力。”燕绥微微一笑:

  “如今来看,盟主袁绍心怀鬼胎,拥有强力骑兵的公孙瓒只应和不发兵,诸侯都不想损失自己的兵力率先进攻,那联军讨董又怎么可能成功呢?”

  历史上也只有孙坚和曹[cao]坚持不懈攻打董卓,两人的损失也极为惨重,曹[cao]本身实力就弱,带着自己的五千兵马全力出击只剩下百骑,孙坚攻破了洛阳,[bi]得董卓迁都,但也就到此为止了,联军实质上失败了。

  没人夺回天子,只迫使董卓压着文武百官和洛阳几十万百姓迁至长安,一把火连烧百里,把洛阳烧成了焦土。随后联盟土崩瓦解,诸侯互相攻讦,再无人在意汉室,董卓到了长安把持朝政更盛。

  众人沉吟了片刻,戏志才摩挲着下巴思索:“袁绍既被推举为盟主,不会一点力都不出吧。”

  燕绥笑问:“诸位,觉得袁绍是什么[xing]格的人?”

  戏志才回道:“听闻袁绍年少有为,尚未及冠就担任濮阳县长,有清正能干的名声。自董卓专政,他愤然离京,积极联络诸侯进兵洛阳,我本以为他是值得信赖的人。”

  这是天下大多数士子的想法。

  戏志才喝了[kou]茶水,继续道:“但根据庄主和奉孝掌握的消息,竟是袁绍建议何进让董卓、丁原等外兵进京,可见其私心甚重。”

  “不但如此,董卓有救驾之功,亦是因为袁绍和袁术兄弟在宫中放火,大肆追杀无须宦官。”荀彧当时在京中,对此举非常不满:

  “无视汉室天子安危,导致宦官趁乱掳走天子,董卓带兵救驾北邙山才有了可趁之机。”

  燕绥道:“正是如此,袁家以为能控制董卓、丁原等外兵,结果大公无私、忠于汉室的只有济北相鲍信,文若我说得没错吧?”

  荀彧无奈一笑:“没错,没想到庄主当时坐镇云梦田庄,竟像是亲历了那兵荒马乱的几个月一样。”

  燕绥只笑不语。

  陈宫和戏志才对视一眼。

  荀彧道:“眼下袁绍又[yu]私自立刘虞,对汉室不尊之心,昭然可见。多亏奉孝探得消息,庄主点出要害。有这样的人做盟主,联盟又怎么可能齐心协力?”

  许褚脸上浮现出了一丝茫然,忍不住停笔问道:“既然注定失败,那我们明年还去参加讨伐董卓的联军吗?”

  燕绥淡然道:“诸侯伐董乃是大势所趋,去自然是要去的。”

  见许褚问话庄主耐心回答。法正也顾不得自己资历尚浅,将胸中疑惑说了出来:

  “战场时机变幻莫测,若是势如破竹,连破敌军,一举攻占洛阳,驱逐董卓也不是没有机会吧。”

  燕绥摇摇头:“有吕布在,势如破竹是别想了。”

  吕布可不是一个人,他身后有高顺的陷阵营,还有他和张辽带的并州狼骑。再者,西凉骑兵也不是吃素的,虽然打不过吕布,对上中原骑兵和步兵绝不会落了下风。

  “说起来,王允的计策如何?”吕布和董卓那都没什么异动,她差点就忘记这桩事情了。

  荀彧无奈摇了摇头:“王允府上有一歌伎已送至董贼府上,这一女儿二送的离间之计甚妙,奈何吕布虽怒,却没杀董之心。”就这么忍了下来。董卓又以金珠、美女笼络,王允只得按兵不动。

  这在燕绥的意料之中:“毕竟时机未至,吕布尚未到爆发时候。”她在众人的眼神中,转身在白纸上写下了十八路诸侯的名字:

  渤海太守袁绍、后将军袁术、冀州牧韩馥、北平太守公孙瓒、豫州刺史孔伷、兖州刺史刘岱、河内郡太守王匡、陈留太守张邈、东郡太守乔瑁、山阳太守袁遗、济北相鲍信、北海相孔融、广陵太守张超、上党太守张杨、长沙太守孙坚、西凉太守马腾、徐州刺史陶谦和曹[cao]。

  法正小小惊呼了一声:“庄主竟然记得这般清楚。”

  这个年代信息纷杂,收集情报已是不易,特地从信息中[chou]丝剥茧的人更少。

  说白了,信息的传播制约了人们的能力。除了天赋异禀的人,处理信息的能力和速度比不得一天接受N多信息推送,还要写[ri]报周报的金融打工人燕绥。

  汇总信息、提炼要点堪称轻车[shu]路…

  燕绥负手而立,视线一一扫过会议室的郭嘉、荀彧、戏志才、陈宫、法正、许褚:“依诸位之见,讨伐董卓的主要兵力在何处?”

  郭嘉道:“济北相鲍信、长沙太守孙坚有信义,必会带全部人马讨伐董卓。”他看向燕绥:“至于曹[cao]的兵力,相信没有人比庄主更清楚了。”

  燕绥没什么顾忌地道:“曹[cao]虽然仅有五千兵马,但有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等姻亲猛将。”挖都挖不走的那种,再加上一个得到曹[cao]赏识的猛人乐进。

  陈宫饶有深意道:“庄主对曹[cao]的关注非比寻常啊。”

  燕绥颔首,坦然道:“我一直有招揽曹[cao]之意,其人智勇杰出,乃是乱世枭雄。”

  众人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

  见陈宫蹙眉,燕绥补了一句:“曹[cao]疑心太重,和诸位[xing]情大有不同,公台放心,我会谨慎行事的。”

  得到这样的尊重,陈宫心下熨帖,惭愧道:“庄主不必太在意宫,我与其也没宿怨,只是看不惯他行事狠毒罢了。”

  “其余诸侯,不说也罢。”郭嘉上前,用铅笔在白纸上标注了各路诸侯所在的方位:“北海、西凉太远,徐州陶谦是个守成的,上党、河内被死灰复燃的黄巾贼所拖,腾不出多少兵力来……”

  陈宫等人不住点头:“言之有理。”

  “派出最多兵力的除了孙坚、鲍信,便可能是距离比较近的兖州刺史刘岱、陈留太守张邈和东郡太守乔瑁。”戏志才道:“奉孝觉得冀州和幽州会派出多少人马?”

  “幽州军队短粮,经不起长途消耗,刘虞最多派五千。”郭嘉摇着羽毛扇,断言道:“公孙瓒本来兵力就十倍少于刘虞,连参加都不会。”

  “幽州不但产粮少,还时常被胡人劫掠,公孙瓒为了养兵放纵手下洗劫百姓不是秘密。”这样的举动,当然遭到了幽州牧刘虞的反对,乃是两人关系剑拔弩张的另一大原因。

  荀彧忍不住叹息:“我等对伐董一事本寄予厚望,如今得庄主提醒,还得重新谋划才是。”

  陈宫长叹一声:“诸侯不力,汉室不幸啊。”

  一片沉默中,戏志才目光灼灼看向燕绥:“[ri]后统领天下群雄以拨乱反正的,当属庄主啊。”

  “志才谬赞了。”这不是谦词,燕绥此时是真心觉得统领群雄也太抬举她了。在三国中争得一席之地,任务已是道阻且艰了。

  三国时代大大小小诸侯争霸,此时讨伐董卓的十八路诸侯,还不到天下势力的一半。

  她看向众人,却见荀彧面上浮现出了深思的表情,陈宫和许褚都是一副深以为然的模样。

  燕绥手中一顿:咦?难道大家还真这么想的不成!

  郭嘉摇着羽扇,面上一派云淡风轻:“局势混杂,庄主觉得下一步当如何?”

  燕绥暂时抛开杂念:“这是我想和大家说的,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军阀混战、互相攻讦的时代即将到来,最后杀到只余三国。就算现在是朝廷的忠臣,在[ri]后混战中也很可能摇身一变成为加害者。一如孙坚杀了南阳太守张咨,曹[cao]发兵屠杀徐州。

  郭嘉猜到了大半:“庄主这次召集大家,就是为了讨伐董卓时积蓄到足够的力量吧。”

  “正是,底线是有自保之力,庇护住颍川百姓。”燕绥道:“挑战则是——”她傲然一笑:“在乱军之中,杀了董卓,夺回天子。”

  她没提挟天子以令诸侯,能有斩杀董卓和救驾之功能让名头响彻天下了。若是挟天子,且不说不能同文武百官抗衡,连别的诸侯来抢夺天子都足够让她焦头烂额。说白了,还是目前势力太弱,根本没挟天子的条件。

  法正倒吸一[kou]凉气,手一松,笔差点掉到了地上:庄主好大的[kou]气!

  燕绥以县令之位谋划天下,众谋士面上却没多大惊异之[se],反而胸中澎湃,生出无限豪情壮志来。

  “能与我等共谋天下大事的,只有庄主啊!”陈宫情不自禁起身,对着燕绥长长施了一礼:“能得明公,实乃陈宫幸事!”

  燕绥浅笑着将陈宫扶起,亦回了一礼:“[ri]后也要辛劳公台多多指教。”

  荀彧在心底叹了[kou]气,天下诸侯,竟无一人及燕绥者,他推开面前的笔墨,也起身道:“庄主壮志凌云,彧亦愿追随庄主,匡扶汉室,平定天下。”

  “文若莫要多礼,[ri]后要多辛苦你了。”

  不愧是荀彧,表面上是追随我,实际上还是追随匡扶汉室之主。[ri]后,自己若是和傀儡天子[jiao]锋,就有点难办了。不过,作为一个不会被礼法束缚的现代人,燕绥自觉有的是法子打破汉臣们对天子的幻想。

  不行就扔颗炸/弹,在黎民百姓前来个天罚天子吧,她可不想手下人效忠的是汉室,而不是自己。

  先前两人还有些游离,这下算是荀彧和陈宫正式认主了。

  “既然达成共识,咱们先来定个革命,哦不,振兴汉室纲领。”得到两位顶尖谋士的认同,燕绥差点得意忘形,好在没人知道革命的意思,她调整了一下情绪,开始规划目标。

  “当务之急,乃是命赵云同仲康平息叛乱,收编颍川郡、顺利的话甚至整个豫州的黄巾军。”

  “叛乱之地有大量无主的土地,来年用以[chun]耕。”郭嘉解其意:“黄巾贼本就以佃农为主,击败后让他们重新拿起锄头,行军屯、民屯之法,庄主我说的可对?”

  “奉孝真是深得我心,”燕绥见众人心里门儿清,就不多解释了:

  “高筑墙、广积粮,护佑百姓,[ri]后才有能力平息叛乱,未来我们面对不仅仅是董卓,还有四处劫军粮的各路诸侯威胁,想要一方岁月静好是不可能的。”

  荀彧道:“我已经和王允约好,一但捷报传来,便举荐庄主为颍川太守。”

  “文若的能力,我是放心的。”燕绥唇角微弯:“还有一事,大家可知豫州刺史孔伷病了?”

  天下分为十三州,豫州为中原的重要一州。统领豫州的便是上任不久的孔伷,颍川郡只是豫州管辖的六分之一。

  “难怪,”戏志才道:“孔伷爱清谈阔论,再怎么治州能力平平,也该有点动静,上任后却是风平[lang]静,仿佛没发生什么似的。”

  陈宫提出:“既然其尸位素餐,庄主可争取豫州。”

  “正有此意。”燕绥唇角微弯:“不过时间短促,我等兵力又少,不如从这病下手。”

  郭嘉托着下巴,眨了眨桃花眼:“莫非庄主有药?”

  燕绥含笑道:“正是,过段时[ri]我打算同孔伷做一笔[jiao]易。”她话题一转:

  “颍川乃是兵家必争之地,我们要守住此间,离不得百姓齐心。”

  法正伏案疾书,心里疯狂呐喊:啊啊啊啊,重要的东西实在太多了,阳城县和云梦田庄着实深藏不露!

  三言两语间,竟然要定天下。

  他第一次感受到了职场的可怕之处,甚至对自身能力产生了怀疑:原来我这么浅薄的吗?那些夸我聪颖的虚名,莫非都是看在父亲昔[ri]为官的面子上!

  “庄主广收流民、[ri][ri]施粥,还要兴兵,虽然已得到了颍川大户的一些支持,但耗费实在太多了。”陈宫皱眉道:

  “流民到了冬[ri]更多,收编的黄巾贼[ri][ri]的嚼用也是一个天量数字,直到来年的秋收,军屯和民屯都是入不敷出啊。”

  流民和收编的黄巾贼是天然的劳动力,谁都知道这个道理,但几乎没有人供养得起。尤其是流民里头身体素质参差不齐,还有许多妇孺老幼,众谋士就没见过比庄主更仁善的人了。

  陈宫有些担心这样的善良反而拖累了庄主:“庄主在阳城威望甚重,就算是离开此地,百姓也会追随,在颍川也广有贤名。待拿下太守之位,不如收编流民便停了吧。”

  他重重叹了[kou]气:“明年青黄不接的时候,若是粮食不济,反而招致怨怼。”

  “公台不要担心,世家豪族的仓廪里甚至堆满了腐朽的谷物。”燕绥觉得尚且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再不行还能攻打南阳袁术,来个劫富济贫:“所以我们奇珍拍卖会,得马力全开,全力把他们的钱给赚到才行。”

  戏志才笑道:“模具都已经备好了,原料要么在路上,要么已派人采购,得到订单后都能批量加工,存货也有一些了。”

  燕绥提笔刷刷写下:“白纸、印刷的小说、澡豆、红糖、金疮药粉、酒,还有什么?”

  郭嘉道:“庄子的甘蔗酒能卖出高价,却十分费粮食,不若[ri]后低价酒一律不卖。”

  “物以稀为贵,奉孝说得有理。”燕绥说:“倒是提醒我了,我们可以用蒸馏的法子,让酒更香醇,这样独一无二的酒价格还能继续提。”

  众人不明:“蒸馏?”

  燕绥侃侃而谈:“蒸出来的酒汽在蒸馏器的内壁自然冷却,待滴落收集下来,便形成了喝了让人熏熏然的烧酒。”

  她用铅笔勾勒了几笔,得益于素描的底子,将最简单的蒸馏器给惟妙惟肖地勾勒了出来。

  燕绥灵光一闪:“这个简单,不如志才速速派人做一个。昨[ri]奉孝不是还嫌弃澡豆味道不好么,蒸馏山茶花[jing]油的原理是一样,倒时把[jing]油和澡豆混在一起,味道变得好闻,就更好卖了。”

  戏志才一看便懂得了大半,和庄主确认:“这是锅体、锅盖和底锅?锅盖通过管道与接酒的酒觥连接?这样冷凝出来的酒能顺着管道滴落到槽里,在酒觥处汇集。”

  燕绥笑道:“正是,这个不难吧。”

  戏志才颔首:“和冶炼生铁时,将碳排出有异曲同工之处。”

  恍恍惚惚,几乎要眼泪汪汪的法正:这个很简单的吗?为什么我不懂。浑然不知他的同僚们,比如悠然摇着扇子的郭嘉、高深莫测的陈宫和一脸清正的荀彧,亦是一点都没看明白。

  “我让厨娘蒸了[rou]卷,先茶歇吧。”燕绥体贴道。

  “[rou]卷?”戏志才眼前一亮:“倒是没吃过。”

  中式糕点难做,茶点就变成了[rou]卷。热气腾腾的[rou]卷端上来,纵使不重[kou]腹之[yu]的荀彧都用了两个。

  正好有管事来找燕绥签字,她便出去了一下。谋士们趁机讨论了起来:“庄主写的这副字究竟是何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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