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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他想见你 这辆车跟你们两个都挺有缘分……


降谷零跟诸伏景光下场的时候,就感受到了他们小团体里的同期们奇怪的眼神。

特别是松田阵平,这人明明长了一张投入游戏卡池绝对就是池面的脸,但是平时就好像没有颜值包袱,现在更是鼓着腮帮子,眼皮耷拉着,就这样眯着眼睛看着人。

降谷零有些习惯了,诸伏景光则是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所以他在坐下将头上的头盔摘下了之后,就选择了询问,“为什么这么看着我们刚刚在说什么”

降谷零也将头盔拿下来,顺便一伸手就将头巾给扯了下来,闻言也侧过头去,似乎是在等待答案。

日向現作为被这对幼驯染左右夹击的人,已经有些坦然了,而且这件事情也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所以他回答的也挺干脆的,“在说你跟降谷同学谁会赢。”

“唔。”诸伏景光似乎是来了点兴致,场内已经有新的同学上场了,伊达航还坐着,暂时不准备上场踢人,“我跟zero吗”

萩原研二点头,顺便竖起了一根手指,“是小小的赌局哦,输了的人要答应赢了的人一件事的那种顺便说一下,我压的是降谷哦”

降谷零也从伊达航那里听到了刚刚发生的事情,这就是几个人坐一排的弊端了,六个成年人并排坐,而且因为场地的原因,彼此之间也有半个手臂的距离,如果不是提高声音说话,可能不是每个人都能听得清楚彼此的话语。

于是这对幼驯染隔着一个日向現对视了一眼,诸伏景光又问,“现在我跟zero姑且算是平局,你们怎么算的”

萩原研二继续解释,“班长跟我一样都是压的班长,小阵平和日向压的是诸伏你,至于怎么算的”

“当然没有输赢。”松田阵平插话,“你们平局没谁赢但是也没人输吧”

诸伏景光觉得不是这样算的,他摸了摸下巴,之前的一点郁气似乎在跟降谷零的对练之中消散了不少,“如果你们都没有输赢,那就是我跟zero赢了,这样说也不算错吧。”

的确不算错,两人直接把局给掀了,严格来说这对幼驯染算是这场小小的赌局的唯二赢家姑且也算说的通。

松田阵平不满,他才不想要答应降谷零什么事情,以他跟那个家伙的关系,对方肯定会靠这次的机会捉弄他,于是他据理力争,“明明你们都没有参与吧,平局不算输不算赢的,你们是被排除在外的”他说着还用双手比了个大大的x。

萩原研二这个时候当然是站在自家幼驯染身后的,他也点头,“不分胜负,不分胜负”

日向現就听着他们闲谈,然后看着他们谈着谈着,另外一对幼驯染也先后下了场,继续在场内打成一团。

他姑且思考了一下他如果跟楠雄打起来的场面,想到粉发超能力者的诸多能力,日向現觉得如果是他跟楠雄打架的话,场面也会很好看。

他不禁打了个哆嗦,然后猛地摇了摇头,就继续把目光放回到了场内,怎么说呢,还是那句话,幼驯染对彼此的了解可太深了。

这俩也是打的有来有回,别看在平时萩原研二好像平时看上去跟谁都相处的不错,脾气是不同于诸伏景光的温和,但是也很好的样子,但是体术也是一点不差的,最起码能跟松田阵平打的有来有回的。

至于谁答应谁一件事这种事情。

日向現还是坚持赌狗没有未来的理论,所以坚决站在松田阵平那边。

五月份在热闹的氛围内逐渐从月初走向月末,对于还在上学的学生来说,其实一个月也就是简单的四个星期多一点的时间。

就好像是微微一眨眼,只是休息了几次,粉色就彻底从事业之中消失了,只留下了满目的绿色,不过看起来倒也舒服。

当然伴随着新的一月的到来,天气也逐渐热了起来,并不是说一下子就燥热了起来,只是大家出门的时候穿的衣服也比之前要薄了许多。

外守一一疯就疯了剩下的的五月里的时间,基本上清醒的时间很少,当然这也是基于在疯了一段时间之后,他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些他做过的错事,然后疯的时间就少了一些,也许就是出于这样的原因,这人在疯了将近两个星期之后,终于还是提出了想要跟诸伏景光见一面。

鬼冢八藏带着消息再次过来跟诸伏景光谈话的时候,得到了诸伏景光同意的回答。

对此其他人倒是没有不赞同,大家都觉得这对诸伏景光来说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见面地点还是在警署内,同期的另外五个人也都跟了过去,鬼冢八藏见诸伏景光没有拒绝,也就当做没看到,让几个学生跟着过去了,甚至因为他的一辆车不够,还将自己的一个老朋友的车借给了他们。

入学调查里可写了,这几个都是已经考了驾照的,所以正常行驶的话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作为班长的伊达航坐上了鬼冢八藏的车,日向現看看配置,觉得自己不应该有一丝一毫地犹豫,他也就跟在伊达航的身后,就好像第一天在警校内遇到伊达航之后的那样,跟在人后面,像一条小尾巴。

结果没走两步,就被人拽住了后衣领。

日向現“”

青年无奈的回头,他指了指已经打开车门坐进了车里的伊达航那边,“那边还可以坐。”

“我们这里也可以坐”萩原研二将新到手的钥匙上下抛了抛,他的身边是一台白色的四门汽车,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日向現对车子的研究不是很多,不过也是可以看出来这辆车的确是很帅气的没错,但是他还是觉得自己去坐教官的车比较好,“会不会”

“啊,他们先走了。”诸伏景光伸手指了指日向現的身后。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日向現就听到了汽车启动的声音,随后他们的教官鬼冢八藏就已经带着鬼冢班的班长开着自己的车离开了。

日向現“太挤了。”

“完全不会哦”萩原研二停下抛钥匙的动作,随后对着车吹了一声轻佻的口哨,“别看外面看上去很小,但是内部的空间实际上是很大的哦”

日向現嘴角微微抽了抽,然后认命地朝着这辆白色的车走过去。

萩原研二见此脸上的笑容更甚,他拉开驾驶位的车门就坐了进去,松田阵平紧跟着坐进了副驾驶位置。

卷发青年进入车内的第一时间就将车窗摇了下去,然后颇为乖巧地将安全带给系好了。

“日向你要坐靠窗的位置还是中间”诸伏景光的手已经放在了车门把手上,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回过头来,蓝色的猫眼里露出一丝关切,“我是都可以的。”

日向現已经不想再被这对亦或者前面驾驶副驾驶坐着的那对幼驯染夹在中间了,每天都觉得自己是夹心饼干中间的奶油,感觉奇奇怪怪的,所以他几乎是立刻就做出了选择,“我要窗口位置。”

降谷零站在后座车位旁边,闻言微微侧过了头,似乎是有些疑惑,但是很快又继续了刚刚的动作。

诸伏景光则是轻轻笑了笑,拉开了车门也坐了进去,然后朝着中间挪了挪,调整了下坐姿就给最后进来的日向現腾出了不小的空间。

日向現坐好之后,就将车门给关上了,然后同样认真的将安全带给系上了。

没有办法,这是习惯,一个足以保住车的习惯。

之前的去做任务的世界里,有许多都是现代科技社会,会开车的人当然不少,所以他有的时候也会坐车出行。

开始的时候对安全带也没有什么执念,只是经过了几次坐着车忽然飞起来然后撞破了车顶的事件或者是撞飞了车门的事故之后,日向現就觉得为了不给钱包增添负担,增加不必要的支出,还是得认认真真的系好安全带。

这东西被装在车里面,成为每辆车都会有的固定的存在,肯定是有它们存在的理由的,存在即合理,他应该做的就是尊重这份合理,并脚踏实地的落实

一般来说坐在后座的人除了小朋友之外是很少会主动去系安全带的,青年这一看就知道是下意识地动作,还是挺让人觉得新奇的。

萩原研二看了一眼车内后视镜,也不耽误时间,确认了所有人都坐好了之后,就启动了车子,伴随着发动起启动的声音,车子也缓缓的开了出去。

等到车子从警校内开出来,上了机动车车道,窗外的风也从车窗灌入车内,车内的人也有了聊天的心思,因为教官不在这里,所以他们可以聊的事情就多了一些。

松田阵平撑着下巴吹着风,舒服地将一双黑曜石一样的眼睛眯了起来,脸上也带了一点笑,侧过脸的青年语调有些上扬,“没有想到鬼佬还能有这么帅气的朋友诶”

“你说的是车还是人”降谷零也侧过头,“马自达”

“哈哈哈哈”松田阵平顿时拍了下手,然后又快速的收敛了笑容,“笑话0分哦零”

日向現没听懂。

萩原研二也笑着附和,“rx7fd3s,这可是受到了零式战斗机启发,有着零站之魂称号的名车哦”

诸伏景光同样笑了,“也是零,又是马自达,跟你们都挺有缘的吗”

啊,是名字梗

日向現听懂了,然后恍然大悟,随后也觉得这辆车的确跟松田阵平和降谷零都挺有缘的。

降谷零无奈的动了动手臂,他一直对自家幼驯染没脾气,“鬼冢教官在警界这么多年,认识的人多是正常的吧,而且对方的女儿愿意将这辆车寄放在鬼冢教官这里,鬼冢教官本身也是很值得信赖的吧。”

松田阵平再次撑起下巴,“但是值得信赖跟帅气可一点都不搭边,你说对吧日向”

忽然被喊到的日向現迷茫的抬起头,然后轻轻拉了一下安全带。

“刚刚就想问了,你在后座也会系安全带的吗”

日向現顿了顿,脑内天人交战在想一个合适的理由,毕竟如果他说这是防止自己把车给撞了,那肯定不会有人信的。

他想了好一会儿,松田阵平也没催他,其他人更没催他,降谷零觉得最近总是出现的怪异感觉又出现了。

半晌之后,日向現将自己的答案给交了出来,“习,习惯了。”这并不是在说谎。

他是真的习惯了

萩原研二将方向盘右边打,然后转进了另一条路,“好习惯,要继续保持哦”

降谷零低头看了看,然后也拉了拉位置上的安全带,然后给自己系上了,诸伏景光则是微微叹了一口气,但是也没有拒绝这次的集体小团建活动,不能他一个人特别啊不是。

不愧是从小就对机械方面有着一点兴趣,年幼时家里还开了汽修厂的人,萩原研二的车技很是不错,车子开得很平稳,车速也不慢,很快就在限制的范围内追上了比他们早出发的鬼冢八藏的车。

两辆车一前一后在熟悉的警署前的停车场上停好,随后就是从车上呼啦啦下来了一群人。

鬼冢八藏看着这群好像是过来春游的学生,心底再次叹了一口气,面上还是严肃冷凝的样子,“等下其他人就在外面等,不要多走动。”

松田阵平对于鬼冢八藏像是嘱咐小学生一样的语气有些不满,“我们又不是小孩子了,肯定不会乱跑的。”

鬼冢八藏用暗藏深意的眼神盯了松田阵平一会儿,他觉得松田阵平说这话的时候应该拿着镜子面对镜子里的自己说,看看镜子里的那个他信不信。

不过鬼冢八藏也没有想着要在警署门口就把几个刺头全部教好,只是转过身示意其他人都跟上来。

几人对视一眼,也都跟着抬起脚去。

外守一这段时间过的浑浑噩噩的,如果是无知无觉的浑浑噩噩的话,他其实也没有那么在意,在失去女儿的那段时间里,他经历过太多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时间段,但是这次他所经历的,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的脑子是清醒的,又是疯癫的,时间在他的身上没有因为他的思维而变得快速,而是变得十分缓慢。

他好像进入了一个奇妙的空间里,周围有着奇形怪状的各种东西,有的时候会变成自己的女儿外守有里,也有的时候会变成被自己杀死的诸伏夫妇,还有的时候会变成他早就已经故去的母亲与妻子。

他们站在他的面前,惨白着的甚至泛着青色的面孔跟刺眼的红混合,一会儿又会被拉长扭曲,从而一点点转为正在旋转着的螺旋,整个世界都在跟着螺旋转盘旋转着,刺耳的尖叫声,叫嚷声,呵斥声也像是被从牙膏管里挤出来的一样,扭曲在一起,却又有着各自的声道。

等到他清醒过来,每每却只是过了几个小时,有的时候运气好,会有半天。

精神在被拉回拉扯,唯有他喊出眼前的人的名字,向他们做出倾诉的姿态,他才能获得短暂的安宁。

外守一有听看守他的警察说他已经疯掉了,他不否认这一点,他觉得自从十五年前,自己的孩子被人藏起来之后,他就已经疯掉了。

只是现在疯地更彻底了一些而已。

想要见到诸伏景光,想要从这个人嘴里知道有里的下落,用他的前程威胁他,用他的未来裹挟他,让他去陪陪有里。

诸伏景光坐在审讯室里,手边是好心的警员给他倒的一杯茶,青年不觉得渴,但还是礼貌的道谢,然后端起一次性的纸杯子沾了沾嘴。

他的身后是一面单面镜,属于警署里的常备器械,从他们这间房间里看,看到的只是这间房子内反射的景象,但是在镜子的另一边,则是另外一个房间,那里会站着一些负责案件的警察,这样可以方便他们观察面对着他们的嫌疑人的面部表情,也方便监督整个问话。

诸伏景光还只是警员预备役,他本不应该坐在这里,或者说他的身边是应该有一名警员陪同的,但是情况特殊,加上诸伏景光表示自己可以自保,所以才会有让警校生独自面对嫌疑人的情况发生。

外守一被带了进来,他身上的衣服已经不是被抓的时候穿的那一套了。

诸伏景光也没有能够在第一时间将人认出来,仅仅两周的时间,原本脸上还有着一点富态的中年男人此刻已经瘦到脱形,脸色也是不健康的惨白,皱纹用了极其短的时间飞速的爬满了他的脸,整个人看上去无比沧桑,竟然好像已经六七十岁的样子。

外守一在诸伏景光的对面坐下,他的手铐被送他进来的警员解开一只手,然后被拷在了桌子腿上。

“你来了。”男人一开口,声音也是沙哑的。

诸伏景光皱了皱眉,“听说你找我。”他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地同情或者怜悯亦或者是愤恨的神情。

外守一神经质地看着他的脸,然后发现了这一点,这让他的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我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找你”

诸伏景光还是那副样子,往日的温和一点不剩,“如果你想说的话。”

外守一猛地想要站起来,但是手腕被拷在桌腿上,桌子也就那么高,坐着的时候还好,但是站起来的时候就根本直不起腰来,“你这个骗子小偷”

诸伏景光垂眼看了看桌子上的水杯,水杯里的水因为外守一刚刚的动作稍微晃了晃,但是却没有洒出来。

“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短发青年站起身,“我就先离开了。”他不想跟人在这里磨时间,之前问他他就不愿意说,这次说要见他,又在这里转圈圈,或许也不会有多少进展。

外守一猛地坐下来,忽然开始大笑,他的声音沙哑又刺耳,还带着一点悲凉。

诸伏景光本来已经走出了两步,听到了这个笑声,脚步也只是稍微顿了顿,但是还是坚持走到了审讯室的门口,手都握上了门把手,似乎下一秒就会旋开门把手然后离开。

“你就不想知道你父母的事情吗”外守一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盯着诸伏景光的后背,看到青年顿了顿之后,又继续扭开了门,甚至一只脚都迈了出去。

男人再次抬高声音,“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了他们吗”

他说完之后瞪圆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青年的动作。

果然,那个青年迟疑了,诸伏景光将门重新关上,然后转过身朝着他的方向走了过来。

外守一又要笑了,他放肆地大笑,“我捅了你父亲,割断了你母亲的脖子,然后放过了藏在衣柜里的你,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诸伏景光却没有走到他的面前,向他挥舞出拳头,而是走回到了桌子的另一侧,重新的坐了下去,短发青年看向他,就像是在看一条可怜的虫子。

“知道。”

外守一“”

外守一“知道”

诸伏景光点头,“是的,知道。”他将手边的纸杯拿起来往旁边放了放,随后双手交叉抵在了下巴处,此刻的短发青年气势锐利的可怕。

“我有不错的朋友,拖他的福,我大概能够知道一些事情。”短发青年无视外守一的呆愣,“十五年前,有里因病去世,你大抵上是接受不了有里的死亡,所以将恨意转到了当时送有里去医院的老师,也就是我的父亲身上。”

外守一喃喃,“有里,没有死。”

“你觉得她没有死去,觉得是我们家将有里藏了起来,所以才会在那天上门向我的父亲讨要有里。”诸伏景光现在说起这样的事情,语气很冷却也平静。

他的蓝眸像是冰刀,要刮开外守一身上的每一份骨肉,将真相剥离出来。

“没有伤害我,应该是想着之后从我这里得到有里的线索”短发青年微微侧头,鬓角处的一点碎发晃了晃,“你是准备这么说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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