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燕从娘的院子里缓缓走出，莫名的心烦气躁。她本来想和娘好好说会话的，现在倒好，连留下来的想法都没有了。看着天色，这会子天还是晴朗的，落日的余晖洒下来，看的她有些晃眼，静静地看着眼前绿荫葱葱的一切，她莫名地产生了好感。

“小姐，要不要到附近的花园走一走，刚才姨娘和小姐看起来像在拌嘴。”

丫鬟翠儿的话让上官燕的思绪一下子飘向了远方，直勾勾地望着远方的天际，她恢复了原先的气息，感觉到自个的内心还是心软的。如果厌恶一个人也不是恨不得他消失，只是远远地待着就好了，其他的什么都不想说。

“也好，却花园走走吧。”

看见上官燕离开了，流水才从草丛里出来。她感觉八小姐很奇怪，平时很少看到她气鼓鼓的样子，永远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味道，哪怕是什么都不在意也罢，表面上看起来都挺好。要不是小姐让她过来盯着，估计也不会看出赵姨娘和八小姐母女之间也生分的时候。

“我还是先跟上去看看好了，万一有意外的收获，小姐肯定会奖赏我。”

作为一等丫鬟的流水，光是靠平时的月钱是不够的，如果不是靠着赏赐也不能让一家人过的好。她做事小心再小心，一切都按照小姐的意思来。有时候还会瞒着小姐帮夫人做事，前提是不能让小姐知道，为此她只能更加小心和谨慎。

上官燕走到花园的时候，意外地遇到了沈姨娘，她很少跟沈姨娘说话。就算得空说上两句也都是不痛不痒的打招呼。现如今遇到了自然要上前说话，当她走过去时沈姨娘先行礼了，弄得她为难起来，只好屈了屈膝盖。

“见过八小姐。”

“赵姨娘客气了。”

赵姨娘今日穿的很朴素，发髻上只有一朵花朵而已，淡蓝色的长衫看起来温柔可人。上官燕看着她手中还拿着一把铲子，铲子上面带着泥土，她疑惑地睁大了眼睛：“姨娘这是准备移植花草吗？”

“真是让八小姐见笑了。我平时没有什么嗜好，就是喜欢摆弄花花草草，而且刚才八小姐过来的时候我正准备把美人蕉移植到花盆里。”

顺着沈姨娘的目光，上官燕看清楚了那花盆的样式，看起来很简单，可以说再朴素不过了。以前看到沈姨娘的时候都是她出席宴会或者节庆时节，看到她着装都是很大气的，现在看来她骨子里倒是个很朴素随和之人，无意中多了一丝好感，她笑着说：“我不想姨娘还有这等雅兴，换做我是断断此后不好花花草草。”

“八小姐谬赞了，我也是闲来无事。”

上官燕这才主意到沈姨娘的手指缝里全都是泥土，她把手里的帕子递过去：“姨娘还是好好擦干净吧。”

沈姨娘的神情中闪过一丝错愕，紧接着习以为常地接过帕子，淡淡地说了声：“谢谢八小姐，等我洗干净给八小姐送去。”

“不妨事的，不过是帕子而已。”

上官燕没想到的事情可多了，沈姨娘很健谈，让她完全忘记了之前跟娘争执的坏心情。转而变成好心情，心里面说不出的淡然和释怀。

站在一边的翠儿没想到小姐这么快就高兴了，她看着小姐高兴自个也高兴。只是谁都没有主意到流水的一举一动。

“奇怪，八小姐平时和沈姨娘并无来往，这会子怎么坐在一块说话了。真是奇怪，我要早点告知小姐才行。”

她在离去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垂下来的树枝，沈姨娘的方向正好面对着流水，她定眼一瞧还是看到了丫鬟的踪影，为此她不动声色地笑着，言语之间并未提醒上官燕，而是加深了一抹有意无意的笑。

这边上官静玉差人去了上官陶琬的院子，得到的答复是她不在院子，问了上官陶琬的丫鬟青女她却说不通自个的小姐去了哪。没想到上官陶琬讨回来的丫鬟也是个蠢笨的，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善心养一个不像样的蠢丫头。

“你下去吧。”

“是小姐。”

上官静玉的目光短暂地停留在紫檀香炉上，仔细嗅着伴随着花香的气味。她最近习惯上了这个味道，是昭容娘娘说对自己的修炼大有好处。之前一直在父亲面前说自己并无长进，目的就是为了秋季的比试大会，不管到时候结果如何她都有把握夺得名次。

家里的姐妹之中，并没有多少内功深厚之人，上官媚儿和上官珊儿自然不用说了，只会三脚猫的功夫，连一等武者都达不到。上官燕自小体弱多病更加没有可能上场，剩下一个上官陶琬不足为惧，她可是个体质最差最不适合习武之人。

除了自己就是哥哥了，虽说哥哥的武功不高，可是哥哥的内功还是有强度的。男子和女子的修炼各不相同，她是知晓的。上官家最厉害的还是父亲，他当年的名号也是响当当的，只是年岁已高，加上年轻受过伤，这些年的志向不在习武上了。

“小姐，奴婢回来了。”

瞥了一眼从外面进来的流水，上官静玉收回了思绪，好奇地打量着她身上的落叶故作淡漠地言语起来：“如何了？”

“小姐，奴婢有意外发现。”

“哦……说。”

流水走到小姐身边，透过小姐的耳畔直接说出了刚才上官燕和沈姨娘在一块的事。听完之后的上官静玉露出溢于言表的疑惑，转而看着流水说：“的确是意外收获。我是没想到一向跟其他人走的不近的上官燕居然和沈姨娘聊天，要是母亲知道了兴许又要多疑了。”

“小姐觉得八小姐和沈姨娘是否有问题？”

上官静玉秀美舒展，对于了流水亲眼看到的事实自然不会放过。只是后院之中勾心斗角，表面上慈眉善目的，保不齐就被人利用了。如此一来她倒是对上官燕和沈姨娘多了一丝注意，为此她吩咐流水附耳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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