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

  “那个孩儿他有本事，他经常坐我的车，他不会不救我的！”

  “不会的！”

  大叔一点不相信白毛的话，从地上爬起来要往机场里边跑，但后边上来的特警一把控制住他，摘下了他的墨镜和口罩。

  秦浩、陈涛走上前，与通缉令上的照片进行比对。

  结果一点都不像。

  但两人没有丝毫意外，真若是像了，凭啥让他躲了十年都没找着？

  秦浩调侃道：“刘运，你这在哪整的容啊？技术挺厉害啊！”

  “我、我不是刘运，我也没贩卖过什么人口，你、你们抓错人了！”

  大叔还在一个劲地为自己辩解，陈涛对其说道：“放心，真抓错了对你会有补偿的，走吧！”

  警方带着人离开，朝歌雪瞥了一眼后边的机场通道，向白毛说：“你的偶像已经回中州了，你跟我去旁听一下审讯？”

  “就地审讯？”

  白毛有些意外：“不就是个人贩子么？你们这么重视？”

  “人贩子？”

  朝歌雪叹道：“他可没那本事去当人贩子。”

  白毛看着朝歌雪疑惑道：“什么意思？你刚刚不是说他贩卖人口来着？”

  小狐狸点头道：“对，但贩卖人口，可不等于他就是人贩子。”

  白毛：“......”

  机场治安署，审讯室。

  这本来不是审讯室，而是一间小会议室。

  但因为今天过来旁听的人有点多，所以机场治安署的人临时把这里改成了一个审讯室。

  一张给嫌疑人坐的铁椅子，对面是一张桌子，桌子后边放着两张审讯人员坐的椅子。

  这是审讯室的标准配套。

  但今天这审讯室里，除了该有的桌椅外，桌子旁边、以及审讯室两侧，额外放着好几把椅子。

  等到审讯开始的时候，房间里已经坐满了人。

  朝歌雪和白毛坐在两位审讯人员旁边，另外两侧，分别坐着来自夏国官邸、沪海警方的人，还有之前和白毛见过面的燕京龙组龙十三。

  除此外，还有一个光头老和尚，一个白发苍苍、鹤发童颜的老道士。

  连夜从草原赶回来的李白背剑站在那老道士身后，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看着在场的这么多人，白毛再看那坐在铁椅子上的大叔，脸色逐渐变得凝重。

  他似乎是猜到了一点点东西。

  进行审讯的是秦浩和陈涛两个刑侦队长。

  例行问完姓名、职业之类的问题后，陈涛拿出一张小孩照片向大叔示意：“刘运，这个小孩你认识么？”

  刘运低着头，根本不敢去看那照片上的小孩。

  白毛往旁边看了看，他发现那老和尚、老道士，以及那位龙十三先生也都撇过头，没有去看照片上的小孩。

  他摇头道：“不、不认识！我说，你、你们抓错人了啊！”

  陈涛：“哦？你不认识刘成成？”

  一听到这个名字，刘运本人猛地一颤，他的动作相当夸张，以至于坐着的铁椅子一阵晃动。

  “刘运，抬、头。”

  陈涛的语调缓慢但极具压迫感，但刘运硬撑着就是低着头，“不、不认识——”

  “抬头！”

  陈涛忽然一声暴喝，把刘运吓了一跳！

  他本能地抬起头，陈涛指着照片上的小孩问：“说！认识吗？！”

  刘运战战兢兢，嘴巴张了张，又闭上，一句话不说。

  陈涛身边，负责做笔录的秦浩缓缓说道：“都把你请过来了，今天机场接你的时候什么阵仗你没看见？持枪特警，几十个啊！”

  “你觉得，你不开口这事能糊弄过去？”

  陈涛放缓语气，轻声说道：“刘运，主动交代吧，改名换姓躲了十年，天天跟个老鼠一样担惊受怕的，不好受吧？”

  秦浩：“中州那么多路口、那么多监控，你每天开出租车，这得多揪心啊？看着街上巡逻的警员，怕是饭都吃不香了吧？说吧，你自个坦白，现在还能算你自首。”

  陈涛转头盯着秦浩看。

  后者眨了眨眼，立刻会意，马上改口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说习惯了，这个不能算你自首，因为你跑了十年。”

  “但可以算你主动配合，有利于之后的量刑。”

  陈涛接着秦浩的话继续说道：“卖个孩子判不了死刑，五年以上、十年以下，你配合一点就是五年，不配合就是十年，你自己选喽。”

  这俩人一通配合之下，刘运本来坚定的眼神逐渐出现了动摇，“真、真的就五年？”

  陈涛拿起另一张照片，指着上边的人说：“张辉，知道吧？他之前进去过，五年出来了。”

  “他才五年？！”

  刘运激动道：“对，我记得！长官，他、他怎么才五年？他应该死刑啊！”

  陈涛放下手里的照片，“哟，认识啊？”

  刘运一个劲地问：“不是，这位长官，那个张辉他当初为什么只判了五年啊？不对啊！”

  “他判了几年跟你没关系！现在是你的事！”

  陈涛重新拿起那张小孩照片，问：“看这里！说，认识么？！”

  盯着那照片上的小孩，刘运当场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样，他沉默半天，脸上渐渐流出热泪。

  “认、认识......”

  秦浩低头做笔录，陈涛问道：“他是谁？跟你什么关系？”

  “他叫刘成成，小名橙橙。”

  “是我儿子。”

  ......

  夜风吹动着审讯室的窗户，呼啦啦作响。

  审讯室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静。

  气氛如同凝固了一般。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做任何动作，记笔录的秦浩手在颤抖，他一个字都写不了。

  负责审讯的陈涛一句话说不出来。

  他转头看了一圈，又看了看秦浩，最后看向代表特管局的朝歌雪，以及旁边坐着的官邸代表。

  陈涛的意思很明显了，他向着几个人示意：还要继续审么？

  审讯室里，旁听的老道士、老和尚，李白，还有白毛，几个人在这一刻眼睛直直盯着刘运，眨都不眨一下。

  白毛只感觉自己坐的椅子上全是针刺，他缓缓站起身，以一种极为震惊的语气慢慢说道：“好家伙......”

  “你们这是在审讯、偶像的亲爹啊......”

  咔嚓！

  白毛的话说完，审讯室里忽然响起一道清脆的声响。

  众人转头看去，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满头大汗的老和尚，他颤抖的手里捏着一团碎木渣——

  他坐的那张椅子，扶手被他硬生生给捏碎了。

  一旁的老道士也好不到哪里去，那张鹤发童颜的脸上，面部肌肉在一个劲地微微抽搐。

  这俩人互相看了看，彼此相互搀扶着也站了起来。

  一旁的官邸代表和龙十三见了，跟着站起身。

  后边的李白见了，自己低着头，踩着发软的脚步，悄悄离开审讯室。

  负责审讯的秦浩和陈涛见了，两人也站了起来。

  眼见所有人都站起来了，朝歌雪无奈，也站起来。

  全场，只有那个被审讯的刘运还坐着。

  因为他的手被固定在铁椅子上，站不起来。

  他看着审讯室里这些全都站起来的人满头雾水。

  自己不过是介绍了一下儿子，怎么这些人全都站起来了？

  怎么个意思？

  刘运彻底不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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